傲斗天玄-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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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潇潇皱着眉头,眼珠打量着前方。
前面是一道圆弧的墙壁,上面爬满了褶皱与藤蔓。
雨潇潇上前用指尖抚摸着斑驳的墙壁,居然发现是木头做的。
这一惊人的发现让雨潇潇心中思绪飞动,片刻之后,雨潇潇双手贴在墙壁上,猛然用力一推。
吱嘎——
一束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驱赶里面世界的黑暗。
白茫茫的光芒照得三个人用手臂遮挡双目,过了好久才适应过来。
而耳边,却听到了风吹草动的声音,以及苍穹之上野鸟掠过留下的叫声。
再睁开眼一看,前方是一片宽阔的草原。
三个人激动地走出去,眼前豁然开朗,又是那个熟悉的草原大地。
只不过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草木枯黄,天上泛黄的云低沉,显然是入秋了。
三人不知道已经在这地宫里呆了多久,想当初进去的时候还是仲夏,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初秋时节。
一股时过境迁之感油然而生。
三个人听到身后传来移动的声音,回头一看,一颗体型巨大的大树,像两瓣贝壳一样开始合拢。
原来出口居然是一颗中空的大树,而大门就是可以裂成两半张合的树干。
雨潇潇叹服,以树做入口,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再加上深入地宫下层的中间,还有一层无根水阻拦,即使有人找到入口也很难继续深入。
耳中人的地宫建构,果然很精密周全。
雨潇潇伸展了一下双臂,感受了一下微风,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
雨潇潇伸出湿热的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太好了,终于自由了。怎么突然感觉饿了?”
这句话,顿时拨动了许天溪和红苕的神经,警惕地看着雨潇潇的身影。
这个猎食者,要本性暴露了吗?
第58章孽婴啼哭()
红苕听到“饿”那个字,天生的警觉唤醒,还没有等到她戒备,一条湿漉漉的舌头就已经伸到她的面前。
红苕看着这条还在下滴着口水的舌头,恐惧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你……”
“哈哈哈哈!”雨潇潇收回自己的舌头,笑道,“逗你的。不过……虽然我们一起患难过,但是如果下次再相见,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毕竟你们蛮人是猎物。”
身在这条饥饿链上,有些关系是注定难改,怎么也跨越不了。
雨潇潇潇洒地挥了一下手,表示再见,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许天溪在后面叫道:“喂,你去哪儿呀?”
“当然是回云梦湖,我的家族。我已经出来了好几个月,该回去报一声平安了。”
雨潇潇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来,转过身,用手指指着红苕,勾了勾手指,表示让她过来。
红苕犹豫了片刻,心想她应该不会对自己做一些不利的事情,要是心存歹心,刚才就已经下手了。
红苕移动步伐,来到她的身边。
许天溪看着雨潇潇和红苕并排站在远处,似乎在谈论着什么,但距离太远又听不到。
许天溪正想往前靠,偷听一下两人的对话,雨潇潇突然回头望向他。
许天溪立马止住脚步,干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上去了。
等雨潇潇回过头去,许天溪冲她的背影瘪了瘪嘴,心想有什么大不了的秘密,还不让人听!
雨潇潇望着远处的地平线,说道:“你多少岁了,真实的年龄。”
红苕听后一惊,愕然地昂头看着高出半截身子的雨潇潇,她怎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难道她识破了自己的秘密?
“你是怎么……”
雨潇潇道:“我知道你应该不止十岁。你的见识,你的心性,都不符合你现在的年龄特征。”
红苕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雨潇潇又接着说:“不想说,我也……”
“二十!”红苕突然打断她的话,回答,“我今年二十。我喝过‘不朽水’,所以才……才……”
雨潇潇摸摸她的脑袋,以示宽慰。
雨潇潇断定红苕不是十岁,只是参考了一下稚气未脱的许天溪,相比之下红苕显得冷静沉着,决断之间透露着成人的理智,说:“我并不是想打听你的事情。只是想提醒你一句。”
雨潇潇低头看着她,继续说道:“这是个残酷的土地,到处充斥着‘吃与被吃’的命运,连空气中都带着血腥味。我曾今看过亲生母亲吃孩子,还有比这跟残忍的一幕都见过。”
红苕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要么吃了他,要么撇开他。你与他之间,不可能有第三种关系。我就想说这些,后会无期。”
雨潇潇说完便往远处走,那边山峦连绵,似乎是一片不同于草原的山林。
红苕看着雨潇潇的背影,觉得她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不可能有第三种关系”,偏不信,就要和他做朋友。
许天溪这时走上来,站在红苕的旁边眺望远去的人影,问道:“她跟你说了什么呀?”
红苕摇摇头,道:“就是一些‘好好保重,后会无期’之类的话”
许天溪觉得奇怪,就这些话需要说那么长的时间吗。
许天溪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握着拳头送到红苕的面前,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猜我在地宫里找到了什么?”
红苕盯着他的拳头,问道:“什么?”
许天溪张开手掌,一个小人儿正躺在他的掌心中熟睡。
红苕惊异地瞅着他手掌心中只有三寸长的人儿,问道:“这……这是什么?你从哪儿得来的?”
许天溪一脸神气地说道:“就是在我跳进血池去找出路之后,在一朵花中发现他的。你瞧,这小家伙长得可真小,难道耳中人一族的孩子都生得这么小吗,你出生的时候不会也是个小不点吧?”
“你去的!我出生的时候,大到能一拳揍死你。”
红苕好歹也是二十岁的人了,当然知道正常人产下的婴儿,不可能只有三寸长呀,这么小,只可能是耳中人一族的小孩。
红苕顿时失去了兴趣,冷淡地说道:“快把他扔了吧,带在身边还是个麻烦,整天哭哭啼啼的。”
许天溪缩回自己的手掌,小心地把孽婴护在身后,反驳道:“那怎么可以!那个女人还嘱托过我,要我好好照看他的,而且他早产还是……”
“哪个女人?”红苕打断他的话。
“就是那个脸上带着狐狸面具的那个,好像是西宫的修翎婆!”
红苕心中顿时密云笼罩,百思不得其解,一个西宫的修翎婆,为什么要把一个小婴儿托付给外族人照顾?
红苕还记得这个人,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三人一张地图,帮助自己一行人逃出来?
红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叫许天溪把那个婴儿再次给她瞧瞧。
许天溪犹豫了半天,才把孽婴给她。
红苕把孽婴放在她自己的手掌心,用一根手指拨弄了一下。
睡梦中的孽婴突然一张口,咬住红苕的指尖,开始吸血。
一切仿佛都像是出自本能一样。
红苕觉得指尖一疼,立马缩回手一看——手指破了一条口子,还在冒血。
红苕气愤地把孽婴扔到地上。
落在地上的孽婴,从睡梦中惊醒,开始哇哇大哭。
许天溪叫道:“你干什么?”
“这个婴儿很古怪,不能留……”
突然之间,来自孽婴的啼哭声凄厉非常,扰乱心神。
一波一波的啼哭声,连绵不断地钻进两人的耳朵,直击心口,让人心中顿感烦躁,气血翻涌,即使堵住耳朵也挡不住他的哭声。
孽婴一哭,周围的草木皆黄,转而化为灰烬。
孽婴二哭,两人口鼻开始流血。
孽婴三哭,两人跪倒在地,呼天抢地,眼前的世界都在扭曲旋转,感觉头痛欲裂。
“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
许天溪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忍不住随着这种啼哭声一起流眼泪。
红苕听到这凄凉的哭声后,也同样不由自主地流下两行清泪。
两人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内心会感到一股莫名的伤心,但身体却是痛苦的,倒在地上,不停地在地上挣扎。
第59章蒙浩族()
许天溪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使劲地捂住耳朵,但还是抵挡不住这股声音。
如果现在有一把刀,他宁愿自杀,也不愿再听他悲惨的啼哭声。
许天溪匍匐爬到孽婴的身边,将他从灰烬之中捧起来,忍着心中疼痛与悲凉这两种矛盾的心情,对孽婴说道:“别哭了,别哭了!求求你——啊……啊……”
许天溪一只手拍着他自己的脑袋,但还是止不住脑中的裂痛之感。
许天溪急中生智,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到孽婴的头上。
喝到鲜血的孽婴,居然瞬间不哭了,贪恋地舔着他自己的脸,还趴在许天溪的手掌上,跪舔许天溪滴到掌心上的血。
“嘻嘻嘻……”孽婴一边舔着血,一边发出欢乐的声音。
终于再没有听到他的哭泣声,红苕如久病初愈一般站起来,看着欢快地舔着血的孽婴。
“他居然在舔着血!”
红苕的心头一惊,心想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居然嗜血,即使是耳中人一族的后代,也没有这种嗜好呀,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仿佛喝饱的孽婴,又躺在许天溪的手心睡过去。
孽婴伸伸胳膊,打了一个哈欠,安逸地入睡。
许天溪坐在地上,舒了一口气。
那种啼哭声,既悲凉,又像刀在刮铁板一样,刺耳难听,经历一遍之后,今生就不想听第二遍。
红苕仍是坚持她的主张,叫道:“这东西太邪乎了,留着是祸患,快把他扔了。”
许天溪气打一处来,说道:“要不是你刚才干的好事,咱们差点就被他哭死了。”
红苕哑口无言,仇视着孽婴,不知道他是个祸害还是什么其他东西?
这时,耳边忽然听到什么动静,红苕立马站起来,环顾四周。
许天溪好奇地问道:“怎么啦?”
红苕凭着多年的直觉,猜测道:“快走,好像是其他部族的人来了。”
许天溪听到有其他蛮人部族要来,也不管是真是假,赶紧爬起来,跟着红苕溜走。
许久之后,天边雷声响动,一片乌云向这边压来。
一大群人,踩着窸窣的脚步声往这边而来。
一个瘦骨如柴的人,四肢趴在地上,像狗一样地朝着周围嗅。而他的脖子上,则套着一条绳子。
他忽然嗅到了什么,往前爬出两步,指着某个方向,叫道:“主人,那边——”
而他指的方向,正是刚才许天溪、红苕两人所待过的地方。
人山人海的人群,个个身上脸上涂抹着红色的纹路,手上拿着骨制的兵器,眼神如狼,打量着四方。
为首的一个人,手中牵着绳子,问道:“刚才听到一阵哭声,怎么这会儿没有了?”
此人望着他的奴隶手指的方向,粗壮的胳膊一挥,号令身后成千上万的部落勇士向前进发。
成千上万的人群,清一色是同一个打扮,显然是同一个部落的人。
人潮人海地向前进发,如同千军万马出征一般,浩浩荡荡,气势汹汹。
地上被踩过的草,都再也直不起来了。
人群笼罩在乌云之下,朝着前方进发。
领头的首领一挥手,示意停步。
“主人,就是这里!”
首领蹲下身子,抹了抹地上的灰烬,像是被火烧过一般,但周围就这么一片草地被焚灭,外围的草地依旧长得葱茏茂盛。
首领从腰间取出一块肉,扔到地上。
他的奴隶欢悦地扑上去,一口一口地撕咬。
首领身后的一名手下说道:“首领,这里靠近山林,山林里就是玉面人的地盘。不能在这块地方待得太久。”
这名手下望望天空,继续说道:“而且快要下雨了。”
手下言辞之中,无不透露着赶紧撤退之意。
首领拍拍手,站起来,说道:“算了,反正我们也找到了许多的猎物,准备过冬的猎物,今后出来再找也不晚。今天就回去吧!”
身后的勇士听到可以打道回府,一个个嚎叫,挥舞着手臂。
那个奴隶赶紧吞下最后一口肉,在前面带路,领着身后的万千部落勇士,浩浩荡荡地往回走。
在他们的后面,是一群被抓来的耳中人,或者是其他部落的人,当做猎物绑回去准备食用。
如此浩大的部众,抓捕这么多猎物,究竟是哪一支彪悍的蛮族部落?
入秋后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地下在这片草原上,洗刷一切存在过的气味。
同样的雨,落在不同的地方。
躲在一处山丘的洞中的两个人,站在洞口,看着天上的雨幕,耳边传入雷鸣与雨滴叩大地的声音。
“你是说,蛮人之中,最大的一个族是‘蒙浩族’。”
红苕点点头,道:“是的!蛮人之中有许许多多的族群,其中人数最庞大的当属蒙浩族。他们整族人加起来有三四万人,勇士有两万人之多。你要想,我们白羽族也只有几百个人而已。蒙浩族几乎占尽了蛮人一半的人数。所有,他们定居在草原的中央,没人敢靠近,即使是玉面人,也不敢轻易到哪儿去捕食。”
许天溪叹服道:“居然这么强悍!”
“几乎有一半多的耳中人被吃,都是到了他们的肚子里。如果他们找不到耳中人当食物,所过之地的蛮人部落,他们也会全部抓回去享用。”
许天溪打了一个激灵,他们居然连同种族的人都吃,这里的世界真是疯狂,没有人伦。
红苕又接着说:“所有的耳中人加起来,估计有十几万人;所有蛮人加起来,大约有几万人;所有玉面人加起来,大概有几千人。”
“那处于饥饿链顶端的非影呢?”许天溪发现她说漏了一个种族,于是好奇地问道。
红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