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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傲斗天玄-第31部分

小说: 傲斗天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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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苕勒紧腰带,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吃人的事情,在山洞外面兜兜转转逛了半天,才回到山洞。

    此时吃饱后的许天溪已经席地而睡,锅中还有大半没有吃完的牛肉。

    红苕闻着着牛肉气味就觉得恶心,将它们全都倒出去,睡在另外一边的墙壁下。

    夜色入半,红苕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肚子还在咕噜咕噜地叫,在催促主人赶紧进食。

    饿的感觉,只有一个人挣扎在温饱上的时候才会明白它的致命性,意力是根本无法克服的,越是压抑,就觉得愈发难受。

    憋了好久,红苕猛地坐起来,爬到许天溪的身边,双手抱着他的头,鼻尖凑近他的脸庞,开始贪恋地嗅。

    这是活人的气味,好美味!

    红苕张开嘴,上下两排牙齿变得锋利,嘴巴扩张到正常人的三四倍,一口就能啃下一个人的胳膊。

    这是蛮人几十年吃人所习得的能耐,通过血缘遗传到下一代。

    红苕昂起头,准备一口朝着许天溪的脸咬下去。

    动作却僵硬在半空中,一滴滴口水,滴到许天溪的脸庞上。

    睡梦中的许天溪,在潜意识之中擦了擦脸,又翻了一个身,抱住红苕的腰。

    红苕打了一个激灵,身上像泼了一盆水让他冷静下来。

    许天溪在说着梦话:“姐姐……嘿嘿……嘿嘿……”

    红苕的牙齿恢复到正常,血盆大口也缩回到原来的大小,一滴眼泪从她的左眼滑落,低落在许天溪的胸襟内,正巧滴在他怀中的孽婴身上。

    久睡的孽婴,被这咸咸的泪水淋醒,孽婴用舌头舔了舔,好咸,不是他喜欢的鲜血。

    孽婴从拥挤的胸襟中爬出来,抬头一看,便瞧见正在落泪憔悴的红苕。

    黑夜中的她,一脸彷徨,一脸无措,一脸心痛。

    孽婴歪歪头,奇怪地看着这个人,这种复杂的表情是他无法理解的。

    红苕忽然掩面而泣,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法做到……真的做不到……你说过的话,你也许能够办到,但我许下的承诺,或许……或许……”

    红苕差点忍不住吃了许天溪,还相互之间称朋友,这个词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惭愧。

    红苕心口再一次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升起来,前两次决定牺牲许天溪,明哲保身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红苕今天终于明白了,用他们文明人的词来形容就是“愧疚”。

    在这条无情的饥饿链上,不应该存在这种感情的,蛮人没有,红苕理应当也没有,但在许天溪的身上她居然拾起了人性。

    一种情愫,开始在红苕的心口种下。

第67章第三种关系() 
红苕感觉不能再留在许天溪的身边,她的存在,只能给许天溪带来伤害,以及不知何时会爆发的被吃的危险。

    唯一留下的选择,就是离开。

    红苕停止流泪,解开许天溪环抱她腰上的双手,准备起身。

    在偷窥中的孽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正在咬着手指,好奇地观察。

    睡梦中的许天溪,又开始呓语:“红苕……”

    红苕的动作一滞,多少次他梦到的,说的都是他的姐姐如何如何,怎么今天突然提到红苕了。

    红苕突然升起一种好奇感,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你……你好凶喔!”

    红苕听后差点被气炸,原来这就是她在许天溪心目中的形象。

    刚才红苕还在矛盾中挣扎,听完许天溪这句话,恨不得立即就吃了他。

    许天溪翻了一个身,挠挠头。

    孽婴不小心在他翻身的时候掉落在地上,摸摸生疼的屁股,怨恨地看着许天溪。

    许天溪又迷迷糊糊地说道:“但是……人很好……当然啦……比起姐姐差远了……嘿嘿……嘿嘿……”

    红苕听后哭笑不得,又怒又气,心想他到底在褒自己还是贬自己?

    红苕朝着酣睡中的许天溪骂道:“臭小子,那哪儿看到我人好啦,真是认不清人。姐姐姐姐,你就知道你的姐姐!天底下就你的姐姐最完美?”

    “你……又在说我的坏话……”

    红苕瞠目结舌,仔细看他,许天溪依旧闭着眼睛。

    还好,他是在说梦话,红苕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朋友……”

    听到这三个字,红苕复杂的心情瞬间化为一片柔肠,眉头舒缓,目光中带着泪光。

    红苕伸出战战兢兢的手指,想去触摸许天溪,都有不知道为什么,又收了回来。

    红苕呆滞地念着:“好朋友?呵呵……呵呵……我们会是好朋友吗?傻瓜,这里只有‘吃与被吃’关系。”

    忽然想起雨潇潇临别时向她说的那一句话,红苕与他不可能有第三种关系。

    红苕咬了咬牙,叛逆之心被激起。

    她说不可能,但红苕偏要证明给她看,在饥饿面前到底有没有人性?饥饿与情到底孰强孰弱?

    红苕不再选择逃避,要凭一己之力和饥饿相对抗。

    红苕将许天溪平放,退到一边,抱着肚子睡过去。

    而躲在许天溪衣服里的孽婴,还在盯着红苕的背影,好奇地眨巴着眼睛。

    夜色静好,风路过时,草还发出“沙沙”的声音。

    天空中几点繁星闪烁,光芒如练,照耀着大地。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山洞,落在睡梦中许天溪的身上。

    还在潜睡之中的许天溪,忽然感觉到他自己的耳朵痒痒的,像是有谁在他的耳朵旁吹气。

    许天溪扇了扇自己的耳朵,可没过多久,那种感觉又袭来。

    许天溪挣开迷迷糊糊的眼睛,视线中有一个矮小的人影,耳朵边还听见“嘻嘻嘻”的小孩欢笑声。

    许天溪擦了擦眼皮,努力张开眼一看——一个小人正坐在许天溪面前,朝着他一脸微笑。

    “啊——”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传入另一边入睡的红苕耳中,瞬间把她吓得坐起来,一脸茫然地望着四周,叫道:“怎么啦?”

    红苕揉了揉她的眼皮,发现许天溪正呆滞地坐着,低头看着地上。

    许天溪转过头看着红苕,红苕发现他正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

    红苕迷惑地皱眉看着他,他今天这是发病了吗,怎么奇奇怪怪的?

    许天溪把地上的小人抓起来,举到空中。

    红苕看到过后,也“啊”地叫了一声,爬过来,近距离地看着这个十寸高的小人,怎么看着好眼熟呢!

    红苕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明白,这不是孽婴吗,又长大了。

    这会儿,孽婴正冲着红苕嘻嘻地笑。

    “嘻嘻!娘亲——”

    红苕被他这一叫,吓得往身后一坐。

    他居然开口说话了,还喊自己“娘亲”!红苕不敢置信,问道:“你说什么?”

    孽婴再一次用着甜甜的嗓音喊道:“娘,亲!”

    红苕倒吸一口气,她自己还是一个完璧之身的女孩,怎么就成了他的娘亲了,赶紧挥手说道:“我不是……我不是!”

    孽婴的脸上露出一副迷惑的神情,渐渐变得委屈,看着表情诧异的许天溪,蹭着他的手,撒娇说:“爹亲!娘不要我了。”

    许天溪也倒吸一口气,他自己还是个清清白白的男孩,怎么一…夜之间就多了一个儿子。

    许天溪赶紧松开手,摆手否认道:“我不是,我不是!”

    落到地上的孽婴,揉揉屁…股,撅起嘴一副难过的样子,心想怎么两个人都不承认自己,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事吗?

    许天溪望向红苕,向她寻求答案。

    而红苕的脸一红,撇过头不看许天溪。

    两个人的心里都在疑惑,怎么一夜过后,这个耳中人的遗孤,就醒过来喊爹叫娘的,乱认亲。

    孽婴躺在地上,乱舞着小胳膊小腿,大哭:“我不干,我不干!你们都不要我啦,呜呜呜呜……”

    他哭泣的声音十分诡异,连空气都像水面一样产生波动,传入两个人的耳朵中,扰乱两人的心神。

    两人顿时感觉到头痛欲裂,堵住耳朵也无济于事,无法阻止这种音波。

    这种声音,就像手指甲刮铁板时发出的刺耳声,听了就让人心里难受。

    许天溪再也忍受不下去了,赶紧说:“别哭了,别哭了!”

    孽婴立马停止哭泣,瞅了一眼许天溪。

    没了他的哭泣声,两个人霎时感到全身轻松。

    没想到孽婴只停了一时片刻,又接着哭。

    又是一阵刺耳嘈杂的声音,红苕忍受不住体内的气血紊乱,赶紧顺服地说道:“我是,我是!”

    孽婴的哭声一顿,把目光投向许天溪,就看他的反应了。

    许天溪傻傻地看着孽婴的目光,又瞧见那边的红苕在向他自己使眼色。

    瞧见他貌似又要哭的样子,许天溪招架不住,赶紧认输地叫道:“我也是,我也是。好儿子,好儿子!”

    孽婴听后,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咯咯地直笑。

第68章许槿() 
而许天溪、红苕两个人却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这亲认得好勉强。

    孽婴盘着腿坐在地上,放肆地叫道:“你们两个,过来嘛!”

    孽婴指着他面前的地,示意两人过来坐。

    许天溪、红苕顺着他的心意,口中“是是”地答复,不情不愿地坐在他的面前。

    孽婴瞅着两人的面孔,突然热烈地鼓掌。

    两个人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玩哪一套。

    孽婴戏谑地说道:“爹,娘,你们好有夫妻相!”

    许天溪听后,差点没倒在地上。

    红苕更是恨不得把他掐死。

    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红苕嫌弃地看看许天溪,许天溪也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都撇开头不看对方。

    孽婴看着两人像一对怨偶的样子,忍不住捂嘴笑,说道:“爹娘,你们好恩爱!”

    许天溪的一口气差点没有喘过来,拍着胸口,剧烈咳嗽了两下。

    红苕扑上去,双手握住孽婴,用着毒辣的眼光看着他,心中却在哀嚎:“求求你,别说了!你不知道情况,就别乱说呀。”

    或许这就叫“乱点鸳鸯谱”吧。

    孽婴冲着许天溪叫道:“爹,人家还没有名字呢,你给人家取一个呗。”

    许天溪看着他那双渴望的眼神,心里奇怪,这个小子怎么懂得好多呀,真不像刚出生十天的婴儿。

    红苕凑到许天溪的耳边边,劝道:“我看你还是满足他吧,他要是哭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许天溪咕噜道:“可……我不会呀。”

    红苕一边朝着孽婴笑,一边低声对许天溪说:“你就乱取一个,将就将就。”

    孽婴看着两个人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也不知道在密谋什么,难道是商量给自己取什么名好吗?如果是真的,那自己真是摊上了一对好爹娘。

    许天溪假装咳嗽了两声,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转,挠挠头,说道:“我姓许,子承父姓,那你也姓‘许’吧”

    孽婴高兴地点点头,提醒他还有名呢。

    许天溪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名,本想结合他娘的名字来取,但仔细一想,什么“许红”“许苕”怎么念着都像是女孩的名字。

    孽婴催促他快点,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会拥有什么好听的名字。

    许天溪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一堆烧过的柴火中,还有半截没有烧完的槿树木头,灵感瞬间爆发。

    “槿!许槿。”许天溪脱口而出,问道,“怎么样?”

    孽婴独自念了两次,拍手叫道:“好听,好听!”

    终于把这个小祖宗逗乐了,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红苕靠近许天溪,低声说道:“没想到你还是挺会取名字的嘛!”

    许天溪回答:“别挖苦我了。”

    取个名字,仿佛已经耗尽了许天溪毕生的才华。

    红苕又低声说道:“既然他随你姓,以后他就送你了,我可不想当他的娘。”

    许天溪顿时慌了,他一个人怎么能伺候好这个任性的小祖宗?

    许槿突发奇想,对着红苕说:“娘,人家还没有新衣服,你给人家做一件新衣服嘛。”

    许天溪噗嗤一笑,说道:“这个主意好呀。我告诉你,她做衣服可在行了。”

    许槿眼光发亮地看着红苕,不愧是自己的娘亲。

    红苕的一只手绕到许天溪的背后,使劲地拧了一下他的后背,疼得许天溪直哼哼。

    “这个臭许天溪,为了寻乐子,居然把自己推下火坑!”红苕心里咒骂着许天溪。

    红苕看着这个“儿子”,一阵苦笑,无奈地点了点头。

    许槿心满意足,又对许天溪说道:“爹亲,我饿了,你去给我找吃的。”

    红苕立马接过话:“这个主意好呀。我告诉你,他打猎可在行了。”

    红苕趁此机会报复许天溪,得意地看着他,问道:“他爹,你说是不是呀?”

    许天溪看着自己的“儿子”,一阵干笑,委屈地点了点头。

    许槿十分高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温馨快乐,天底下恐怕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许槿挥挥手道:“那你们快去干吧,我等着。”

    两个人懒散地站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心想这哪是把自己两个人当爹娘呀,分明是当下人使唤嘛。

    许天溪走出山洞,寻思着到哪儿去给他找吃的。

    而山洞里的红苕,也在发愁,这两手空空,怎么能给他做一件衣裳。

    ……

    半日过后,许槿穿着红苕刚刚给他做好的一件新衣服,左瞅瞅,右瞧瞧,十分满意。

    这件衣服,还是红苕从她自己的身上扯下来的一块布,用木头作针,头发为线,给孽婴量身定做的一件遮羞的衣服。

    “娘,你真好!”

    “我不是你娘。”

    许槿一怔,不解地看着红苕,问道:“为什么呀?”

    “说了不是就不是,以后别叫我娘。”

    气氛顿时沉默,许槿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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