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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花好孕圆-第120部分

小说: 花好孕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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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淑说道:“不然是怎样呢?”朝阳咬了咬唇,说道:“总之,你别瞒着我,倘若给我知道你有事瞒我,我……我绝不同你甘休。”季淑道:“公主言重了,我都不知公主在说什么。”说着,便东张西望,道,“这宫内可有什么好玩儿的么?公主带我耍耍。”

    朝阳见她装痴卖傻,暗自咬牙,便道:“你又不是没来过,装的过了头罢,哼。”扭身就走,季淑望着她的背影,一笑跟上,边走心中边想:“她在怀疑我么?……是了,她心心念念的人是凤卿,当初为了凤卿,还偷了皇帝的龙行谕令,当初凤卿不见,而后我又离开,恐怕这丫头心中以为我跟着凤卿走了……唉,有口难言。”

    朝阳领着季淑,过了御花园,道:“那你跟我说,你在外头去过些什么地方,见过了什么人儿?”季淑信口说道:“去过好些名山,当时我病得厉害,记不真切,只记得遇到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说是要让我在山上治病,那山极高且陡峭,马车跟人都上不去,那老道士将我放在筐子里,亲自背我上去,情形可谓凶险无比……”

    季淑信口编造,其中却又有几分真,这一幕是从楚昭背她上那悬崖杜撰出来的。而朝阳本是想探虚实,听季淑说的这样惊险,忍不住问道:“你、你说真的?”瞪大眼睛望着季淑。季淑点点头,说道:“你未曾亲临其境,是以是想象不出来的,那悬崖陡峭之极,连最敏捷的猿猴也难攀登,那老道士是个武功很高之人,我觉得他已经跟仙人差不多了,才会那么能耐,只不过,中途也差一点点发生意外……”说到这里,面带笑容,正是因想到楚昭对她的好处了。

    朝阳听得入神,说道:“什么意外?”季淑正要再说,却听到有个清脆的声音说道:“你骗人,世间哪里有这么厉害的人?除非真的是仙人!”

    朝阳跟季淑一并回头,却见从旁边的花丛里钻出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来,双手掐腰,望着季淑,小脸上一片傲慢之色。

    季淑不知这是谁,朝阳却上前,说道:“辰熙,你又四处乱跑了,跟着你的宫女呢?你留神,若是给母后知道了,又要责罚你。”

    小男孩哼了声,满不在乎道:“不过是打手心罢了,我怕什么。”将朝阳不耐烦地一推,上前望着季淑说道:“你方才说的是真的,还是骗人的?”

    季淑道:“自是真的。”小男孩道:“既然是真的,你叫他来,给我看看。”季淑道:“世外高人,哪里会轻易现身呢?”小男孩道:“那假如我父皇下诏让他来,他敢不来?”季淑笑道:“他所住的地方,猿鸟都难登上,就算下诏,也找不到人啊,又哪里会来?”

    小男孩皱眉,咬了咬唇,道:“那么……我就亲自去找他。”季淑道:“武功最厉害的侍卫也不一定能找到,何况是你?”小男孩气道:“你说什么?这也不成哪也不成,你是在戏弄我么?”

    朝阳本想拦着小男孩的,听到这里却正中下怀,便只冷眼旁观。

    季淑道:“我只是说实话罢了,你不听就算了。”小男孩大怒,道:“放肆,你敢小觑我!”季淑道:“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小男孩怒地叫道:“来人啊,把她给我捉住,我要打她!”

    季淑早看到朝阳在旁边看热闹,当下露出慌张之色,拉住朝阳袖子,说道:“朝阳,怪道你方才说这孩子不懂事就爱闹腾,我还不信,这回一见,果然是如此!”

    朝阳吓了一跳,道:“你说什么?”小男孩转头看向朝阳,叫道:“原来你背地里说我坏话!你看我不告诉母后,让母后教训你。”说到这里,叫嚷着跑了,旁边闻风赶来的侍卫宫女急忙跟上,唤道:“六皇子,六皇子……”

    朝阳见小孩跑了,便怒看季淑,道:“你自己惹事,为何要拉我下水?你好生奸诈!”季淑笑道:“这不是更热闹些么?”朝阳道:“花季淑你过分!”将季淑的手甩开。季淑却偏走过来,道:“若不这样,怎么让这孩子离开,朝阳,我有事问你。”朝阳只瞪着她,季淑低声道:“上回花王神会,你带我去的地方……我想你再带我去一次。”

    朝阳一惊,面上恼色退去,微微皱眉看着季淑,道:“为何……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李商隐的《槿花》:

    风露凄凄秋景繁,可怜荣落在朝昏。未央宫里三千女,但保红颜莫保恩其实还有白居易的:风露飒以冷,天色一黄昏。中庭有槿花,荣落同一晨。这个也挺好的。。

    嗯嗯,这两天愁死了,卡住。。想要一日千里那么快速,可惜欲速则不达,急切中反而更想不出什么来了,于是仍旧按部就班来。。总之争取快点让某小昭出来蹦跶。。

    握拳,默默地加油。。。


芙蓉:重帷深下莫愁堂

     
    季淑握着朝阳手腕,道:“闲着无事,四处看看,走了走了。”拉着朝阳迈前一步。朝阳既恼且笑,将她的手用力一甩,道:“要去也要看好了,南辕北辙也能去得?你的记性什么时候这样差了?——是走那边!”说着便一指身侧。

    季淑笑道:“的确是差了好多,大概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朝阳越发啼笑皆非,道:“你是越来越古怪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不过……那地方不是好玩的,去了可要担干系的,你当真要去么?”季淑道:“担什么干系?”朝阳踌躇片刻,道:“你果然不知,不过,上回带你去,你就如见鬼了一般跑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如今却是怎样,自己要去?”季淑道:“或许我是真的见了鬼也说不定。”朝阳怔了怔,道:“你说什么?”季淑凑过来,说道:“闲话休提,倘若撞鬼……你不觉得很刺激么?走啦走啦。”朝阳狐疑看她片刻,终于叹了口气,道:“好,我也正在回味你当时如见鬼般逃走的表情,既然你想去,那么……”季淑见她兀自犹豫,就道:“莫非公主你怕?”朝阳皱眉道:“上回跑的可不是我,我怕什么?”浅。草。微。露。整。理

    两人一路而行,一路的宫女太监见了,各自行礼回避。朝阳边走边道:“话说起来,我也有件事要问你,不知你可知道。”季淑道:“何事?”朝阳道:“嗯……那个……我想问,你可知道祈凤卿他……去了哪里么?本宫最近毫无他的消息。”她说这话时候,竭力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来,但实则手都情不自禁地紧紧握在一块儿。

    季淑心道:“若是给她知道了她惦念的那‘凤卿’如今当真成了人中龙凤,那还不知怎地呢。”便道:“说来也实在古怪,前些日子听闻他大病了场,几乎死了,后来似乎是病好了……再后来便销声匿迹,也不知到底是死是活,唉,那人看似是个薄命的相貌,公主何必还惦记着。”朝阳听她说着,便呆呆地,到最后才道:“不许胡说,他哪里是个薄命相貌了?”季淑道:“有道是红颜祸水呀,他生得恁般出众,我看……也是悬乎的。”

    朝阳咬牙道:“住口,不许你咒他!他好端端地呢!”季淑奇道:“噫,公主怎知道?莫非公主……知晓他的下落?”朝阳本是要问她的,却被她反将了一军,想了想,便道:“总之他是无事的,起码,我见到之时是好端端地……我知道他不会死,会好好地活着,就算此刻我见不到他……”她说到这里,语气之中就带几分惆怅。

    季淑心头一动,道:“公主对他是动了真心了?”朝阳扫了季淑一眼,竟不否认,只道:“罢了,跟你说这些作甚。”季淑心中一叹,也不再做声,却听朝阳道:“说着说着,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季淑一惊,跟着停了步子,朝阳看她一眼,下巴挑起向着前方示意,道:“怎么,敢进去么?”

    季淑定睛去看,却见前方显出一座殿阁,看起来极为古旧,虽是在皇宫之中,却有种古怪的遗世独立的味道。

    朝阳先左右看看,瞧着无人,才道:“好啦,进去么?我和你说,可不是我怕,只是丑话说在前头。你现在想回头可还来得及,上回我是瞒着,未曾跟你说过,看你的模样,大概也是不知内情的。”季淑道:“什么内情?”朝阳说道:“你可发觉了么,一路来此,人越来越少了?”季淑道:“这倒是。”朝阳点头,道:“你休看此处没半个人影,是个不起眼的地方,我为何带你来?——皆因父皇曾下令,不许人贸然来此,被禁军发现擅入者,立刻处斩。先前有两个宫女无知,贸然踏入,被巡防的禁军擒拿,血溅宫门呢!后又有个侍卫大胆,跟个宫女在此处私通,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却给父皇的暗卫发觉,两人皆是死的苦不堪言……”

    朝阳说到此刻,忍不住就打了个寒战,又怕季淑察觉,就装作若无其事,道:“总之自那时候起,此处虽无人看守,却也无人敢踏入一步,当初我带你来,只是想吓唬你,幸喜未被人发觉,谁知道你进去后跟见鬼似的跑了……”

    季淑先前听得神往,听朝阳说到这里,就道:“唔,我当时跑了,公主呢?”朝阳被她问的一怔,脸色有些尴尬,却道:“我自己没趣,自然也出来了。”季淑道:“还好,我以为公主见我跑了,自己也怕的逃了。”朝阳道:“我才不似你一般!”愤愤地往前走。

    两人肩并肩地,将那两扇宫门推开,迈步入内,却见不过是座空旷的大殿,有些阴凉,却没什么好玩的,朝阳入内,说道:“我听闻此处是昔日皇子们读书的地方……不知为何废弃了,又成了禁地。”

    季淑一路仔细看着,却未曾发觉有什么异样,两人走到大殿尽头,朝阳道:“外面有个亭子,好些桃树。”季淑心头一动,问道:“桃树?”朝阳道:“好似罢……我也不大清楚,或许是李树……”说着,就迈步往里走。

    季淑跟着刚要走过去,脚步忽地一停,望见身侧垂落的帘幕,大概是被风一吹,微微地掀动了一下。

    季淑一怔,好似想到什么似的……从脑中一闪而过,她便迈步过去,伸手撩起帘幕,却见底下空空地,什么都无,季淑皱着眉,心道:“方才好似想到了什么,可惜,究竟是什么?”闭上眼睛,绞尽脑汁地想,可惜仍旧什么都想不到。

    浅。草。微。露。整。理

    先前在上官家,自上官青死后,她这具身体之中有关“花季淑”的东西似乎也随之席卷而去。以前刚刚穿越过来时候,见到上官直,凤卿,以及一些旧日物件,脑中都会泛现关于旧主花季淑的鲜明记忆,可是后来,却再也未曾有最初的那种感觉,季淑似知道,花季淑残留在这身体之中的不甘,挣扎,爱恋或者愤怒……都伴随着杀她真凶的死而消亡。——这身体是真正属于她的了,只是可惜的是……昔日这宫殿之内,到底有什么触动了花季淑,让她不顾一切回到上官家,让她跟花醒言翻脸大吵,让她想跟祈凤卿私奔离开……究竟是什么,她却再也感知不到了。

    季淑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有些怅然,却听得朝阳唤道:“你怎么不来?不是又怕了罢?”季淑回头,却见朝阳站在身前,正望着她。

    季淑一笑,便跟着走过去,两人转入内殿,沿着走廊走了几步,果然见眼前豁然开朗,前头假山中,有个亭子,底下还有些石凳石桌,而就在假山之下,却有郁郁葱葱地一片林子,季淑看了会儿,脱口道:“这不是桃树。”

    朝阳道:“你怎知道?”一边跑下去,原来这些树上已经结了果实,圆圆地藏在叶子中央,朝阳笑道:“好玩好玩,却竟有果子,不知好不好吃?”

    季淑迈步下来,细细地看,或者说,这些树里头大部分不是桃树,只有少数几株,桃树的叶子细长如针状,这些树的叶子却有些圆如卵状。朝阳伸手摘了一枚果子,拿在手中看,笑道:“果真给你说中了,我也知道这不是桃树,是杏树,虽然细小,我却认得是杏子。”说着,就咬了一口手中果子,忽地皱眉吐舌,道:“竟是如此酸!不好吃!”信手将手中果子扔掉。

    季淑道:“还没有熟,自然是酸的。”心中却模模糊糊地想:“杏树……奇怪,怎地好似哪里听过的,有些熟悉。”

    季淑一边沉吟,一边伸手摸了摸树干,不料,当手抚上去之时,竟有种极为古怪的感觉,自有些凉的树干传到手心,季淑猛地缩手,猝不及防里后退一步,有些如临大敌地看着那静静伫立的杏树。

    朝阳正在四处转悠,回头见季淑呆若木鸡状,她一怔,便有些惧意,唤道:“喂,你怎地了?”

    季淑正盯着那树,脑中却在不停地回想,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面对这杏树的时候有种极为恐惧的感觉,从手指头极快地袭上心头,大概并非是想到什么,而是这种惊悸,是深入骨子里的,如今被唤醒而已。

    朝阳见季淑不答,忍不住就也害怕起来,原来上回花季淑如见鬼状逃了后,她也吓得魂不附体,跟着磕磕绊绊逃走,为此还病了几日,这些她自不会说出来的。

    此刻见季淑好像又如先前一般,就打了个哆嗦,忍不住走到季淑身边,说道:“花季淑!”

    季淑被她一唤,人才清醒过来,朝阳见她面色雪白,就道:“你、你怎么了?怎么看着树发呆呢?难不成是又见到了……”那个“鬼”字未曾说出口来,就觉一阵凉风隐隐袭来,顿时之间满树枝叶晃动,发出簌簌声响,朝阳的笑僵在脸上,鬼使神差地说道:“我……我们回去罢……这里、真不好耍!”

    季淑还想四处看看,朝阳却拉着她衣袖,道:“你一定是又怕了,脸色很是不好,走了走了。”她不说自己害怕,倒推在季淑身上。季淑身不由己随着她往前走,将到殿门口的时候,忽地见到那处人影一晃,朝阳一眼看到,顿时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叫道:“鬼啊!”厉声尖叫,反把季淑吓了一跳。

    季淑定睛一看,却见那人已经慢慢地走了出来,朝阳一眼望见那人长发如瀑,衣袖翻飞,心跳如擂鼓,双腿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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