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寒美人非美人-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办法其实也不难,只是要委屈一下先生,易容成家妹的样子,”料到容婴会翻脸,楚渝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先生先别忙着生气,不如先好好想想这办法可不可行,若是同意我便让红衣带着静姝秘密下山,你易容成家妹,再以静姝的身份下山。静姝重病在身,不可见人,一时半会儿一定没人发现。当然,先生要是不同意,在下也没办法,婴先生自己先考虑考虑吧,若觉得此法可行,明早再来找我吧。”说完,楚渝喝完杯中的水,起身离开。
容婴手紧紧握住茶杯,猛的拿起想往地上扔。手举到一半又顿住了,舍不得啊,居里只剩这最后一套杯子了,要是摔坏了,他就只能用破的了。
看看周围,全是他的东西,明明委屈的是他,受伤的是他,生气的是他,现在还要他易容成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叫他怎能接受?可他却只能忍着,真是该死的楚渝。
容婴双手撑着额头,颓着身子,其实细细想来,撇开旁的不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两人互利互助罢了。
一方面秘密让红衣带楚淋离开,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真正的楚淋已经离开了药寒居,如此一来,能最大限度的保护楚淋。另一方面,他和楚渝在一起,到时候再让老秃驴通个气,这样既不会有人怀疑,也能瞒过这些个和尚。
可是让他易容成女子,实在是太……
此时,后院
楚渝回到房间,给了红衣楚淋一个眼神。三人在一起久了,不消语言,就能理解眼神中的意思。
倒了一杯水,手指沾着在桌上写字“红衣,今晚戌时三刻,去向方丈辞行,动静不要太大,吵醒几个和尚就好,至于理由,就用之前说过的那个。务必让他们知道你是独自一人下的山,然后再带静姝下山。”
红衣抱拳,暗暗说了一个是。
楚渝又继续写“速度要快,尽量别让人看见,下午时候我已放出信鸽,安排绿衣紫衣在山下等候,到时你们直接到方朔的随风阁,他自会安排。”
楚淋瞧不见楚渝在写什么,但从两人的表情和神情来看,不是什么轻松的事,于是说道“兄长,静姝躺久了,身子酸地很,想下床走走。”
楚渝温声道了声好,拿过披风将她裹了个严实,扶着她慢慢走到桌边坐下“慢点,不着急。”
楚淋看着桌上的字,心下好奇,抬眸看他。她是了解自家哥哥的,从不会做这些突然的决定,一定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红衣接收到主子眼里的信息,将怀里的信递给楚淋。
却原来,那天方朔的书信中有两封,这一份是给他的。他的那些仇家已经在蠢蠢欲动了,打算在他回到京都的这些天,把他和楚淋灭了。
他有能力保证自己不受伤不中毒,但不能保证楚淋的安危。只要红衣带上她和绿衣紫衣汇合,有三人护着她绝对能不会出意外。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人很重要的人——容婴。只有他答应,才能按计划进行。楚渝能保证,他一定会同意。
第30章 同意()
是夜,四下无声,前院后院都只剩一人。前院容婴辗转反侧,无法安眠,后院楚渝一觉到天明。
容婴心烦意乱地在卧房中踱步,他想不出什么办法,真的想不出。
他若是不下山,调查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些蛛丝马迹,现在放弃实在是心有不甘。可若是贸贸然下山,还不到寒竺山山脚,仇家就会截住他,浪费他的时间,也会打草惊蛇。方朔让他秘密下山,定是有他的用意。
可是如果真的易容成楚淋模样,叫他如何忍受?病病歪歪不说,还如此丑陋楚淋问号脸,要是被外人知道,让他怎有脸立足?
虽说容婴的名声向来不是很好,但他也是要面子的,这般的事做出来,让他的面子往哪搁?现在好歹还是“三毒先生”,之后岂不是要叫“三毒姑娘”了?还是个一吹就倒的丑姑娘。
但若是不同意,这么多人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真的要功亏一篑了,为娘亲报仇雪恨也只能是心中所想了。
权衡利弊之后,容婴在窗前站定。他的命也就剩下没几年了,若是不把握好这次的机会,也只能化作厉鬼含恨九泉……
天际还没有出现鱼肚白,寅时未到,薄雾还未散去,黑色与丝丝白色将药寒居笼罩其中。
一道修长的身形站在门外,一张脸憋地通红,左手置于身后,右手停在门框一寸处,迟迟没有敲响。最后,五指用力握拳,终是选择放下了手。
后腿两步,冷眼看着陈旧脱漆的木门,容婴并拢手掌,提了一口气,手从丹田处升到心口,将内力移至掌心。
掌心蓄了十乘十的内力,这一掌一下去,门一定会四分五裂,所幸这里离寒竺寺较远,发出的动静那些秃驴也听不见。
就在容婴刚要击出的前一刻,门开了,门内的楚渝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触即发的人,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让出路示意他进来。
看他的样子,就像是早知道他在门口,偏偏要等到他要动手的时候开门,就是为了无情地浇灭他的怒气。
容婴放在身后的手握紧拳,又松开,他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真要算账,也要等到下山之后。
思如此,容婴黑着脸,压下心中的不满,情绪还算是不错,哼一声,高傲地走进房间。然而,当他看见床床边只有一双鞋子,而床上没有人的时候,彻底打破了他的伪装。
好个楚渝,居然早就料到他会答应,居然先把楚淋给安排走了!容婴有一种被人把玩在手心的无力感。
就像不管他有什么样的反应,做什么样的选择,都在他人的意料之中,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的是非常不好。
“婴先生可是考虑好了?”楚渝关上门,自顾自走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
“楚渝,我很是好奇,我如果不同意你的计划,自行下山,你又当如何呢?”容婴双手背在身后,难得俯视他。
“没有这样的如果,婴先生不是已经同意了吗?”楚渝挑眉看着容婴,眼中是满满的势在必得的自信,他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什么都能骗人,但下意识的眼神动作,这些微小的情绪变化骗不了人。当容婴看完那封信时,眼里的兴奋、仇恨、悲痛和解决,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以楚渝来说,筹码比命大,他现在就把所有的注全下在了方朔所调查的事情上,他敢笃定,能让容婴如此在乎的事,一定比面子来的重要。
容婴心下不喜,这副模样,这般嘴脸,还有这本该是属于他的自得,真真是看着都觉得厌烦。等下了山,一定要好好找个机会,灭灭他的威风。
第31章 易容()
楚渝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拿着毛笔,在宣纸上画着楚淋的画像。这时候其事喝点酒会比较好,但没有就,只能用茶来代了。
他原本是不愿意画的,可是婴先生拒绝易容成楚淋现下的样子,嫌丑,于是他也只能画了。不过寥寥几笔,楚淋就现于纸上。
楚渝在脸颊和眼窝处改动了一些,看上去还是病重的模样。就算三毒先生医术如此精湛,也不能短短几日,就将一个将死之人,变成活蹦乱跳的样子。
容婴虽然还是嫌弃,但也知道不能太过分,被人瞧出什么,就不好了,故而也没有发作。拿着画像将楚渝赶到门外,一个人在屋内易容。
楚渝悠闲自得地坐在廊上,回想起方才婴先生的模样,不由地笑了笑。这样的婴先生,还真是让人……很着迷啊。
“楚施主早,今日早饭迟了一点,望施主见谅。”空静一手拿食盒,一手放置胸前,对着楚渝施了一个礼。
“小师傅客气了,本就是在下打扰了寺庙的平静,住持不怪罪已是万幸。”楚渝对着空静格外客气,无论怎么说,还是在别人的地盘。
里头的容婴听了,心下冷笑,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这人做得可真是堪称完美。于他却是这般样子,真真是讨厌极了。
“不敢当。如此之冷,施主怎么在外头坐着?”主人在外头,他也不能堂而皇之地推门而入,况且屋内还是个女子。
“今早问婴先生要来了木桶,又自行烧了热水,现下家妹正在沐浴,若是离开,也能清清爽爽了。方才吵到先生了先生休息,想来今日的脾气……还请师傅莫怪。”
这番话倒是说的巧,昨夜红衣连夜离开寒竺寺,动静虽然不算大,但还是吵醒了不少师兄弟,如此慌张,谁都会想到是楚家出了事情。
楚淋“正在沐浴”,身为一个出家人自然不会进屋勘探;“若是离开”,也是在暗示他也快要走了;又重点说吵醒了容婴,那么这一天看不到他也不意外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是小僧失礼了,请施主恕罪。那着餐食就先交于施主吧,小僧寺庙还有事,现下去了。”空静的脸一红,低下头年陀佛,赶紧脱身吧。
“小师傅慢走,不送。”楚渝接过食盒,目送他离开,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消失。
容婴心下哼一声,对着镜子一点一点,从上往下慢慢变动。脸颊和眼窝处比较难了,要有些深陷,需要用到银针帮助。
看着画像,细看之下,楚淋和楚渝其实挺像的,男的俊,女的美。只不过楚淋的嘴比较小,这双眼睛含情脉脉,传神动人。楚渝的眼睛却能看穿一个人,寒光深邃,凌厉无比。
半个时辰后,“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楚淋”眉眼一挑,看向楚渝。
楚渝惊叹之余,提着食盒走进。这地方虽然人烟稀少,还是得以防万一。
“如何?”容婴双手背在身后,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骄傲。会易容术的人可不多,除了那天的那个人,还有就是师傅了。
“先生真是厉害,不过短短时间,居然如此之像,在下倒是第一次见。”
容婴听如此,哼一声,眼含笑意坐下,倒了杯水喝,心情倒是不错的。
“不过在下有一个问题想向先生请教,还请先生指点一二。”楚渝说的无比谦虚。
“说吧。”楚渝的态度大大的满足了容婴,飘飘然地同意了,放下了戒心。
“易容术一次要花这么长时间,那若要解开,是不是也要这么长时间?”上钩地可真快啊。
“哼,无知,只消一同按住天柱穴和风池穴,两息之后就能恢复了。”说完,容婴还沾沾自喜了会,之后才反应回来“你,你又算计我!”
楚渝眼里满是笑意,终于反应回来了,可说的话还是无比谦虚“先生说笑了,在下是真的拜服于您的才能。”
容婴哼一声,鬼才相信他的话。
第32章 启程()
容婴顶着楚淋的样子,绕到另一边,从窗户回到房间,细听外头,已经有人在整理草药了。
环顾了一会四周,看看这个他住了四年之多的地方,若那件事有了些眉目,或许就不会回来了吧。
这里的每一处摆设,容婴闭上眼都能准确地知道在什么位置。茶杯茶壶的放置;各类医书的位置;屏风后的木桶;窗户边的书桌;桌上的笔墨纸砚……如此突然,就要走了。
“叩叩叩”门外的空恩敲响房门,恭恭敬敬道“婴先生,您醒了吗?”
容婴瞧了一眼门口,沉声道“都下去,今天不用上来了。”听这外面没有动静,才开门走出去。
药房的所有药,都是他亲自归类的,有近三千种之多,什么药在什么地方,他都一清二楚。容婴将八个药柜一一拂过,才走到前厅。
坐在他常坐的太师椅中,给自己倒上一被水,打开窗再最后看一眼已经瞧腻了的景,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啊。
不过无妨,等到事情解决了,该死的人都死了,他就回到这里,和蛇同归于尽吧。
门外,猞猁摆动着自己的尾巴悄悄走进,不过这几天,就要生了。轻轻跳到容婴怀里,舔舔他的手心。
是了,还有就是放不下这猞猁。这只畜生他养了三年,最是讨人喜欢的主,只亲他一个人,此外谁碰,都是要翻脸的。
“我就要走了,这地方就是你的了,以后可千万别带着小猞猁祸祸我的前院啊。”容婴像往常一样摸着它的头,脸上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楚渝倚靠在门边,着迷一般看着容婴的脸,心下感叹,虽然是楚淋的脸,但眼中透出的神情,却是楚淋从未有过的伤神失落。
容婴心下不喜,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还没到离开的时候,滚回你后院去。”
原本定下的是明日一早就走,可楚渝说以防万一,提早一天,如此突然,也不会给人有多少准备的时间。除非是一早就安排好的,不然这么短的时间,无论是明着还是暗着,都不易安排。
容婴也是没有异议的,趁庙里的人还没有反应回来就离开是最好的,否则有人将消息传出去,可就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了。
等到巳时这些秃驴在习武的时候走,既没有和尚看见,也不会担心有人发现。不过还是要告知老秃驴的,未来几天还要靠他瞒着十多个和尚。当然,他也是有账要和他算清楚的。
既然要离开了,自然要收拾一些东西,一些必须带走的,一件都不能少。当然,以容婴的脾气,自然是能少则少了。不过一个盒子,一支萧。
“先生的东西可收拾好了?”楚渝并不把逐客令放在心上,自顾自走入。
容嗯了一声,不看他也不说话。他现在这个样子,配上现在的心情,只想好好教训一下对面的人,哪还有这些劳什子的心情和他说话?
楚渝看了一眼容婴露出的手腕,那条口子完全不见好,依旧是鲜红入血,只不过没有流出来而已。
心下好奇,这要是换做旁人,虽说也没有好全,但也是变成褐色的了,怎的他还是和那天一样“婴先生的身子可好些了?”
容婴心下羞恼,甩手掷出两枚银针。他若是不提,还能忍上一忍,可若是提了,就没有这般好说话了。
楚渝侧身躲过,这脾气,可真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