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寒美人非美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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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两人只剩一拳的距离,容婴一个闪身离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上了自己的床,盖自己的被子。
容婴顺顺气,打不过,他躲还不行吗?楚渝不走,他走还不行吗?找塞华佗再要一间房去。
“你可以试试,看看塞华佗会不会给你钥匙。”楚渝眼中满是玩味,侧躺着看他。
“你又做了什么?”容婴胀红了脸,手握紧拳,真是想狠狠揍他一顿。
“没什么,不过是嘱咐了一下罢了。”至于嘱咐什么,凭容婴的聪明劲,怎么会猜不到呢?楚渝拍拍被子,示意他上床。
容婴哼笑一声,冷冷看着楚渝,环顾了四周,往床边走去。端起架子上的脸盆,将半盆水狠狠泼到床上。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舒服!这是容婴心里想的。
楚渝也不会坐以待毙,自然也不认为容婴会如此听话。双手一拿被子,撑起一堵“墙”,挡住了用于明早洗脸的水。被子湿了一大片,落在地上。
“婴先生的脾气,可真是独一无二了。”楚渝走到容婴身边,拿过他手里的脸盆,放回架子上,看着他因为大喘气起伏的胸膛,将腰间的钥匙递给他“我为先生如此辛苦,怎的玩笑还开不得了?行了,别气了,左边第二个卧房,今晚我睡这,没有被子你容易着凉,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楚渝将人推到门口,指指左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退一步,关上门。
容婴拿着钥匙站在门前,心下五味杂陈。推门而入,点燃烛火,看着一尘不染的屋子,心情极度焦躁。
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亥时刚过半,寒意袭身,黑暗的天空就被一道闪电给照亮了,乌压压的云一大片一大片聚集在半空,滚滚的天雷振聋发聩。
风很大,卷着地上的枯枝落叶打在木门上,啪啪作响,也吹开了紧闭的窗。六月的宜城不似寒竺山,马上就要下大雨了,看样子,一时半会还不会停的那种。
容婴是被雷声吵醒的,本就睡得浅,雷声又大,就是想装睡也不行了。再加上窗户大开,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就像他的心绪一般,起伏不定。
他这是这样的光景,容婴控制不住地想到楚渝那里,屋子都是差不多的,其他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风从领口灌入,激地容婴忍不住打了个颤,立马关好窗户,缩回不算厚的被子里。如此一来,心里想着事情,倒是真的睡不着了。
又是一道闪电劈下,不过两下眨眼间,雷声就像要把天空撕裂了一般,打的人心惶惶。
容婴暗道一声该死,心里狠狠打了自己两耳光,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想要强迫自己睡去。那人内力这么高,被风吹一夜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还不等容婴思索完,风就夹带着雨下来了。天像是裂开了好些口子,狂泻而下。无数雨滴连成雨柱,敲打着瓦片,噼里啪啦,极为吵闹。啪一声,窗户又被吹开了,风雨相交侵入屋内。
容婴黑着脸,猛的坐起,极不情愿地披上外衣,抱着被子走出门,终是推开了另一间房门。
窗户被吹得摇摇晃晃,离窗户不远的书桌被雨淋了个半湿,床上只着褒衣的人倒是睡得沉。外衫当做被子,盖在身上,却隔不开凉意。
容婴单手抱着被子,撕下一些半湿的书,卡在窗门上,这样关紧了,就不会再被吹开了。
就着时不时的闪电带来的亮光,容婴放轻脚步,慢慢走到床边,嘴里絮絮叨叨,不断地说着不好听不情愿的话,手倒是也不停下,诚实地给他盖上。
就在容婴转身要走的时候,楚渝突然伸出手,精准扣住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拉,将他抱了个满怀,同睡于被下。
“你,你装睡!”容婴揪着楚渝的衣服,恼他,也恼自己。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容婴就是知道,他是在笑。
楚渝搂着的手紧了紧,将头靠在容婴肩窝处,声音中带着一点疲惫,很好地掩盖了那一丝调笑“暖和多了。”
听他这么说,容婴动动嘴唇,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不过面对面躺着,容婴还是不习惯,翻了个身,脸朝墙,闭眼睡觉。
第69章 突发()
第二天一早,楚渝就带着容婴离开了。
两人坐在同一匹骏马身上,这时候的容婴已经是楚淋的样子,身后的青衣蓝衣隔着两三丈的距离跟着。
这般的颠簸,容婴原是不喜的。若是自己骑还好,马是自己控制着的,可是现在,他不过是病殃殃的“楚淋”,如何能独自骑马呢?
不过为了早一点到杭城,这样的不适,容婴也就忍了。若是骑马,能早半天到随风院,也就能早半天离开楚渝了。
他真真是不想和楚渝再有什么不必要的事情发生了,昨夜他也是得了失心疯,才会抱着被子把自己送过去。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心里的坎还是过不去的。
不过骑马虽然快是快了些,但威胁却是翻了几番。
若是驾马车前行,走的是官道,道路宽阔,路途平坦,有朝廷军官驻守驿站、官兵巡逻官道,一般都飞贼宵小也不敢胡作非为。
若是骑马,走的是小道,穿的是树林,道路崎岖不平,藏匿之地众多。若是有人在此埋伏,有了草丛树木做掩护,倒是也不容易发现。
不过这几人的武力都不低,要是真碰上什么事,也不带怕的。至于暗影阁那几个人,容婴也没这闲工夫再注意的,跟不跟得上,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三匹马疾驰了一个多时辰,速度也不见减慢。宜城环境宜人,水美草肥,所养的马各个膘肥体壮,别说是一个多时辰,就是跑上半天,都不见累。
那养马人是个猎户,带着妻儿一同住在山脚,马喝的是山上流淌下来的泉水,吃的是河边的茂盛的青草,自然个顶个的好。猎户也是个实诚人,三匹马的价格倒也不贵。
容婴坐在楚渝身后,抱着他的腰,尽量让自己贴着他,以控制平衡。可是后面的他现在一个劲地打哈欠,实在是太困了。
虽说一夜好眠,但是容婴的身子特殊,一天要睡满八个时辰,到目前为止,显然是不够的。
一双眼迷迷瞪瞪的,每打一个哈欠就在楚渝身上蹭几下,妄想把这睡意蹭没了。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睡着了,掉下去可不是说说的。
话是这么说,可熬了快两个时辰了,已经到了容婴的极限,每次闭上眼睛,都感觉能沉沉睡去。眼皮重地快要抬不起来了,就睡一下,就迷糊一下吧。
楚渝自然也感觉到了容婴的不对劲,风声太强劲,后面人打哈欠的声音太轻,完全传不到他耳朵里。故而只能微微弯腰,身子前倾,让他能稍微舒服一些,也能减少一些阻力。
不过几下眨眼的功夫,容婴就睡着了。耷拉着头,眼紧闭,嘴微张,耳朵通红,还打着微弱的鼾声。要是放在平时,倒也能算得上是可爱了。
圈着楚渝的手也开始慢慢变松,不过还是揪着他的衣服,下意识里不让自己松手,但握着的力道小了不少。这样的情况,只要马有一点不稳,或者转弯,或者回头,容婴都会掉下去。
楚渝也感受到了身后人的不对劲,只一手握缰绳,一手护着容婴的手臂,尽量让马平稳。
容婴已经睡着了,呼吸并没有因为马的疾驰而有一丝不稳。宽大的袍子将人完完整整包裹其中,瞧不见一丁半点。
“爷,这地方好像过于平静了。”青衣追上楚渝,仔细观察四周。
走了这么久,居然什么都没有看见,他们动静不小,居然也惊不起一只鸟。普通树林,怎么会连一丝生气都没有?其中必有蹊跷。
“青衣,你去前面开路。”楚渝也留了一个心眼,方才走过的路,确实有点奇怪,旁边的青草像是人为地割过,特意开出一条路,引马过去。
这马都是老马,按理说应该是识途的,新开的路是绝不会走的。这般样子,定是有人训过了。
“是!”青衣应下,挥了一下马鞭,快楚渝一步,骑在他前方。不管如何,前有青衣,后有蓝衣,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也能有个准备。
果然,青衣在前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对方就动手了。
一条麻神突然从土中窜出,横在离地两尺高的半空,带起一层泥土和青草,飞起后又落下。太过突然,青衣的马反应不及,被重重绊倒在地。
青衣的反应倒是快的,大喊一声小心,一掌马鞍,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稳稳落地。执剑在手,警惕地看着周围。那匹马受了惊吓,逃走了。
楚渝一拉缰绳,黑马嘶鸣一声,高高跃起,终是停在了麻绳之后。
容婴睡得再沉,这下也醒了。身子控制不住往下坠落,下意识抱紧了楚渝的腰,倒是没有狼狈地摔下马。
容婴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眼睛迷迷蒙蒙,被吵醒的他很是不满,看了看周围,倒是也一下就清醒了,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楚渝抱着容婴下马,青衣蓝衣一左一右护在身边,随时关注周围的动静。
“放箭!”树林深处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随着声音一同到来的,是数百只利箭。银色的箭头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光,直击向四人面门。
楚渝抱着容婴,快速后退,一个闪身,躲到近旁大树身后。只听得一阵嗖嗖声,锋利的箭头就刺入了树木之中。倒是可惜了几匹马,惨死箭下,一盏茶后,才重新恢复平静。
青衣蓝衣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现在他们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确保自家主子不受伤。
蓝衣收到青衣的暗示,探头,瞧了一眼外头的情况。刚刚伸出半张脸,就见一支箭射向自己,立马回来。咚一声,大半截没入身后的树中。
方才瞄了一眼,不过三人,都穿着墨绿色行衣,黑布蒙面,拿着弓箭,蓄势待发。没细看是什么弓,不过既然能拉成满弓,应该不是泛泛之辈,与先前那几波刺客显然不是一个等级的。
“敢问好汉姓名。”青衣出声,若是可以化干戈为玉帛,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过对方显然不想多谈,沙哑的声音并不好听“我们哥仨儿拿的是一条命的钱,杀的也是一个人,爵爷莫不是怕了吧。”
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赚得是他人的钱财,干得是替人消灾的活,既不问买家姓甚名谁,也不管被杀之人是何身份。
第70章 三兄弟()
容婴自然是看见了那小半支没入树干的箭,若光是依靠弦之力,能有这般的效果,那可真真是有些棘手了。
楚渝的软盔甲还在他身上,若是这支箭是刺在人身上,那绝对会直接射穿人体,必死无疑。
“不准去。”容婴没有出声,只做了个嘴型,但他知道楚渝知道他在说什么。
楚渝对他会心一笑,眼中的满足感快要溢出来了,这可是婴先生第一次这么直接关心他,真是难得啊,当然要温存一番啦。
三人见没人出来,也失去了耐心,提高了声音“楚渝,你要是不出来,那我们也不屑多杀几个人,就当做是赠送的吧。”
楚渝心下啧一声,每次都会有不长眼的人在这种时候打扰他,既然着急,那就先解决好了“敢问这位好汉,在下既然要死,可否让在下死个明白?那人出了多少钱,买我的命?”
“价钱不低,五千两黄金,不过在爵爷眼里,是算不上什么的。”这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若是想要接这些高金额的单子,都是有专人记录的,随便一查就知道。
楚渝失笑,也冷下声音“我楚家一个月就有上千两黄金收益,那人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光光五千两,就像要我的命?笑话。”
容婴拉着楚渝的衣袖,稍稍往后靠了靠,却只瞧见一个人。虽如此,那支箭却准确地指着两人躲避的树干,想来另外两人也是如此。
楚渝大名在外,这三人识得他,既知是九死一生,那就是奔着死来的。若是真能杀了他,反倒能在江湖上留名,若是不能,那一半的定金已经付了,要是有命逃走,三人下半辈子也能锦衣玉食。
容婴凑近楚渝,在他耳边低语“三支箭若是齐发,必定难躲开,软盔甲在我身上,既是玄铁所制,这些利器上不了我。我从一边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让青衣蓝衣趁机缠住两人,余下一个留给我,来个声东击西,明白吗?”
楚渝搂上容婴的腰,紧紧圈着。这位大哥是忘了什么事吗,他现在还顶着楚淋的脸,哪来如此之高的内力,来做诱饵呢?
况且这三人都不是泛泛之辈,青衣蓝衣能将人擒下自然最好,可若是不能,不小心逃走一个,不就是在对外宣称,他身边的“楚淋”并非是“楚淋”吗?
况且就算容婴有十足的把握,也是不能让他以身犯险的。
“这等劳什子的事怎么能让婴先生做呢?你且好好待着,我来就好。”说着,楚渝蹲下身,捡起脚边的几块石头。
“不要命了么?你知不知道这三人是谁?”容婴有点着急了。
楚渝调笑一声“哦?难不成婴先生知道?”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的。
容婴别开眼,明显是不想说“总之,这三人其内力都不低,想要一招制敌,是不可能的,况且,你又如何能知道,他们没有留下后手?你……”容婴后知后觉,愤怒道“你又封我穴道!”
没错,楚渝趁他不注意,又点了他的穴道。只不过并没有封他的内力,不过是不让他动而已。
“放心,以你的内力,一会儿就能冲破穴道,就这几人,伤不了我,乖乖待着别出来,自己找地方躲。”说完,楚渝对着青衣蓝衣两人比划了一个手势,开始了所谓的声东击西。
容婴暗道一声该死,这人什么时候能尊重他一下,他到底知不知道“尊重”两个字该怎么写?该死的,究竟谁给他的胆子!
就在容婴懊恼时,外头已经打得火热了,两息之间,冲破穴道,站在树后仔细探看。果然是有援军的,一群黑衣人直冲向青衣蓝衣,将两人困住,不让其上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