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啸九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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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雯一鞭狠狠地抽到墙上,严重带着血丝,那墙轰然倾塌,扬起尘土刺眼。
一双光洁无瑕的手搭在她的背后:“生什么气,在这呆了这么久,还是没学会钟梦兮的淡定。”
楚秋雯回头盯着上官然,指甲盖中的粉末在风中蹁跹。
“萧寅会娶一个没用的女人么?这个人来历不明,怕是不会比钟梦兮好对付。好自为之吧。”上官然留下一个妖艳华丽的背影而去。
“姑妈。”竺卿宛蹲在伙房,看着一边在炒菜的素月。
“这么脏的地方不要呆着。”素月叹了口气,“伤好了么?”
“你早知道我不是你侄女对不对?”
素月苦笑,“从皇东境只身一人来到离魂谷,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怎么做得到?但是我见着你几分面熟,却真是不禁想起我那侄女。”
素月早知自己带来的人有异,将错就错地带上离魂谷,却因着那天竺卿宛舍身为她挡了楚秋雯的鞭子,好感剧增,一个绝决坚韧果敢的女孩,为她流血,这二十年来的母性之爱决堤而下。
“离魂谷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孩子,你要小心。”
竺卿宛默默地点头,素月,这个异乡之地,带给她一份爱和光明的人,这一声“姑妈”,许是上天的恩赐,缘分天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莲子清如水,奈何宛如心。
幽冥山庄,鎏金宝座上的荣成臻凉看着星魑卫带来的情报,原本纯蓝的天蒙上一层阴郁。
糖葫芦大叔站在殿下,他带来这份情报之时,就已然料到了荣成臻凉的反应。
顷刻,荣成臻凉乌云密布的眼眸蓦然开朗,轻轻抚着海螺,声音婉转惆怅,如一曲魅惑般的叹息:“她又要去祸害众生了么?”
糖葫芦大叔诧异地看着荣成臻凉,正怀疑是不是打击太大了导致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荣成臻凉那厢粲然一笑:“继续看着她,别让她贻害人间。”
糖葫芦大叔正琢磨着是他还是她,荣成臻凉淡淡笑道:“这回倒霉的不知是谁了。”
“竺姑娘——”
荣成臻凉打断糖葫芦大叔:“小猪不知又在搞什么鬼,听着,萧寅若是敢动她一根手指,我便断他十指,若是敢碰她身子,我便将他五马分尸!”
糖葫芦大叔低头,果然,主子的思维不是常人可以揣摩的,竺卿宛的脑子绝对是非常人,是以才能与荣成臻凉对上头。
“我要,去一趟幽冥谷。”荣成臻凉的声音在恢弘的大殿久久飘荡。
**
幽冥谷,一派喜气,当然,这以不是第一次了。
竺卿宛坐在镜子前,很是伤感。
丫鬟们忙着给未来的五夫人梳妆打扮,操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竺卿宛很配合的看着她们在自己脸上涂抹了一层又一层,像戏子挽袖唱京剧。
华衣百褶裙裹身,外罩一件镶金银丝绣五彩大红的席地宫纱,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而下,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碧簪束发,斜插一支金色流苏。
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额间仔细贴了杏花花钿,眼睑一颗红朱砂,双颊边若隐若现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竺卿宛看着镜中人,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虽称不上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好歹也是美玉无瑕,虽然不是和田玉。一流的化妆技术,竺卿宛佩服地看着周边的丫鬟。
少女乍一回头的刹那风情,尽显无疑。
按理,新进门的媳妇是要从离魂谷门外抬进来的,于是咋咋呼呼的女猪脚竺卿宛坐在大红喜轿里被人抬来抬去,也不知抬到了哪里。唢呐咿咿呀呀的吹着,这大片大片的炫红与杏花白融为一色,喜悦而清幽。只是这人,各怀心思,谁都没空去理会这洋溢地热腾。
萧寅没在大门等着,他嫌烦,这来来回回每次他都等在里屋,让几个女人去外面斗得天翻地覆,喝了口茶,想起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又不知怎地想去看看她会怎么办。
钟梦兮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如临仙山幽境,冷眼看着,与一边红着眼蹙着眉流着泪的陌遥相映成趣。楚秋云和上官然抱胸而立,冷眉笑着。
那交奏地喜乐在到达离魂谷大门之时戛然而止,一切肃静。
轿中的竺卿宛原本正哼着双节棍,觉得这喜乐的节奏感甚强,背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呛了一口。
“怎么了?”
“今日大门不知怎地关了,二夫人说,纳小得从侧门走。”一边的喜娘怯怯地回答,以见怪不怪了,陌归进门时也是这般。
竺卿宛冷笑,“怎么老大不发话,老二充猪头!”这一声大吼,门内的楚秋雯脸色煞变。
“改道!”喜娘一声吆喝,轿夫正要抬轿,轿子却岿然不动地立于地面。
轿内的竺卿宛沉了气,用内力压住轿子,有人想给她点颜色看看,按理说,她就要礼尚往来送她个五彩斑斓。
“今个是个大喜日子,夫人,我们起轿吧。”一股风如飓璇过落叶飞花,喜娘顿感形势不对,提醒里面的人。
“大喜的日子,满堂红才好。”竺卿宛不紧不慢的回答,“全部给我闪开!”
一声暴呵如雷从地拔起,惊起千山飞鸟,和周边的冷汗淋淋,下人们一时不知所措,门内的人无法捉摸。
萧寅在背后盯着发生的一切。
喜娘和轿夫齐齐后退,被竺卿宛一声“三丈之外”退得干净利索,看着即将要展开的场景。
竺卿宛内力醍醐,双掌重重落于轿内扶手,大喝一声“起”,那轿子如燕子点地,凌空飞起,阳光下的红艳在空中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狂傲如飞龙在天,遗世如鹤唳九霄,乍起乍明燃亮所有人的视线。
没有任何声响,就像划过的流星刹那间消失,花轿稳稳当当地落地,不曾晃一下,也不曾有接触地面的任何征兆。轿中的竺卿宛扬起一边的嘴角,别人不让我从大门过,我就从天上过,从你头上过!
钟梦兮就这么云淡风轻地站着,那一刻不知道是震惊还是佩服。
静止的时间在血脉喷张的滴答声中延长,那是心跳!
不知是谁先醒了过来,将那喜乐吹奏,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地音乐,掩去了刚才转瞬即逝的尴尬。
始作俑者楚秋雯站在一旁气得花枝乱颤,上官然一旁摇着扇子,软软道:“果然不可小觑,你该打算打算了。”
那擦肩而过的一刻,竺卿宛对着外面的楚秋雯,低声道:“我可是礼尚往来的哦。”
楚秋雯倒退一步,继而眼神如蝮蛇阴森刺骨,似要将那喜轿刺得粉碎。
竺卿宛被接进洞房。
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树树真真,娇娇嫩嫩,停停当当。
未等萧寅来到,她一把掀掉头上的红盖头,在床上躺了会,思索着该怎么折腾下那些人。
有人推门进来,竺卿宛知是萧寅,咕噜一下从床上爬起。
萧寅看着粉妆浓抹的竺卿宛,比那粗布麻衣靓丽了许多。
“哎,你别盯着我看,说说,我该做什么?”竺卿宛的手在萧寅面前晃了晃。
萧寅未答,一把抱过竺卿宛到床上,附在她身上。
“有人。”萧寅轻轻在耳边说。
门缝一闪而过一条人影。
竺卿宛躺在床上,身体被萧寅牢牢架住,染上一片红晕,他冰冷的呼吸吹在她的颈上,凉而痒,他的青丝散落在她身上,交错的肩胛,看似暧昧的姿势,身子不由地颤动了一下。
萧寅感到些异样,将手臂挪了挪,那轻微的动作,仿佛只一息就能拨弄人的□。
门外的人不知是何反应,默默地离开。
“你知道是谁?”竺卿宛推开萧寅,“离魂谷还有什么你萧谷主要让着的人?”
萧寅转过身,“牵动。”
你能把话说全么,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么?竺卿宛淡淡地鄙视萧寅,“我准备把离魂谷闹得鸡犬不宁满城风雨,你不介意吧?”
“越乱越好。”
竺卿宛忍住笑,突然发现,萧寅的讲话风格很是有趣,不但简洁,而且给人留下了无限遐想的空间,随意发挥。
“你睡。”萧寅留下一句话自觉地从窗户一跃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竺卿宛起了一个大早,因为按理说她要去给她的几个姐姐们敬茶。所以一早萧寅就站在门口,把原本迷迷糊糊的竺卿宛吓得睡意全无。
揉揉朦胧的眼,竺卿宛让萧寅等在门外,在屋里鼓捣了一番。
如今她对楚秋雯的印象很不好,怎么地也不能让她好过,但是钟梦兮似乎是个孑然蹁跹的人,真不知萧寅想要怎么下手。
一切准备就绪,竺卿宛雄赳赳气昂昂奔赴战场。
四人一言不发地坐着,一进门竺卿宛便喊道:“凑一桌打麻将还是凑两桌斗地主?”
“是什么?”一边的萧寅问道。
“民间娱乐活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粹,打发消磨时间的最佳搭档,脑部运动的绝佳方法,我可以教你,免费的。”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一边钟梦兮突然开口,“要敬茶就快点。”
你很忙么?竺卿宛瞟了一眼钟梦兮,“腿疼。”
“腿疼就站着。”未等萧寅开口,钟梦兮先发话,不顾楚秋雯的不满。楚秋雯拍了一下桌子,咬咬唇盯着竺卿宛。
想让我跪着,没门。竺卿宛如是想。
恭恭敬敬地给钟梦兮奉了茶,竺卿宛低咳一声,萧寅很极为配合的眼神扫过,一脸满不在乎地低头喝茶。
竺卿宛往怀里一掏急速拿出三根香,朝着楚秋雯拜了拜。
楚秋雯脸色顿白。
提前祭拜你了,竺卿宛撇嘴拿了杯茶。
萧寅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边的上官然倒是笑出声来。楚秋雯瞪了她一眼,表示你也没好果子吃。
竺卿宛奉完茶一声吆喝,“你们是不是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中午我掌勺,一家人嘛,一起吃饭才热闹!”
楚秋雯“噌”地站了起来,“没胃口,不想吃,你们自便。”
“一起!”萧寅冷冷的声音划过,犀利绝情的眼神看向楚秋雯,楚秋雯深吸一口气,极不情愿地坐下。
竺卿宛得意地笑笑,朝楚秋雯比了个七的手势做鄙视。
继而竺大厨一溜烟跑到伙房,大吼一声“兄弟们,给我准备豆腐!”
素月、包子、锥子、梅儿齐齐望向这个刚过门的五夫人,第一天就贤良的亲自下厨,狐疑地将她打量了一番,梅儿道:“如果你想死,建议不要撞豆腐,那边有墙。”
竺卿宛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豆腐:“谁说我要死了,我活得好好的,我只是要展现一下我惊为天人的厨艺。成语是不是用的不大好,没事,听得懂就行了,多拿点豆腐来,我要做个满汉全豆腐!”
素月道:“你不会是被气傻了吧?怎么办哟,这么聪明一姑娘,可惜咯。”
竺卿宛吐了下舌,被气傻的就不能是她,必须是排在她前面的那几个,既然出手,必然让得是她们。
吹面不寒杨柳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俱往矣!千山鸟飞绝,寂寞谁比萧夫人!
包子递过厨房用具,四人站成一排观摩竺卿宛烧豆腐。
“其实没啥特殊的,”竺卿宛被看得不好意思,“只是寓意深刻而已。”
一块豆腐凌空飞起,竺卿宛操起刀劈成几块,豆腐软软地趴在盘子上,她咧嘴一笑,刀工不减当年。
“虾米、虾酱、白菜、粉丝。油盐酱醋!”竺大厨镇定指挥,一帮人手忙脚乱地帮她递东西。
豆腐大餐出炉,梅儿一脸鄙夷地看着五花八门五颜六色五彩斑斓的各种豆腐:“你确定,中午你们吃这个?不会中毒?”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竺卿宛含笑戳了一口豆腐,“这叫特色菜,孤独豆腐!白菜是钟梦兮,粉丝是陌归,虾米是上官然,虾酱,哈哈哈哈,是楚秋雯!”
下人们将这一盆盆豆腐搬上桌,竺大厨一旁清了清嗓子报菜单:“虾米皮孤独豆腐,虾酱孤独豆腐,白菜孤独豆腐,粉丝孤独豆腐。”
“怎么都是豆腐?”上官然蹙眉怒嗔,“这名字也忒不吉利了。”
“此言差矣。”竺卿宛看着她的豆腐,“这是我家乡的做法,寓意极为深刻,喂,知道什么是豆腐?什么是孤独吗?知道两者有何联系吗?”
看着茫然的五人,竺卿宛幽幽地吟着:“配角无论换谁,孤独的总是豆腐。是豆腐难免孤独,亦或是孤独偏爱豆腐?是孤独孤独了豆腐,还是豆腐孤独着孤独?”无限惆怅地叹气,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哎,好一盘孤独豆腐,吃得我满腹孤独。”
此乃对被萧寅只看不用的女人的莫大打击,竺卿宛忧郁迷离地眼神,彷佛质问着:“你们孤独吗?”
万年不化冰块脸奇迹般掠过一丝笑意。
“冰块脸,不许笑,保持气氛!”竺卿宛对着萧寅撒低声道。
萧寅低咳一声,拿起筷子夹豆腐。
四人愣住。一愣萧寅居然会笑,二愣竺卿宛如此胆大包天地喊萧寅冰块脸,三楞传说中暴虐的萧寅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拿起筷子吃豆腐!
竺卿宛吧唧着嘴到:“愿美好的张扬美好,丑恶的尽显丑恶,孤独的继续孤独,腐朽的加速腐朽,该爱的爱,该恨的恨,该吃吃该喝喝,别客气,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