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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凰啸九霄-第40部分

小说: 凰啸九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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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薄云愣住了,回过神便咬牙切齿追着竺卿宛意图暴打一顿,可她已然跳到几丈以外,正哼着小曲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恨当初穿越之时中怎么不带一套修指甲的工具来。
  
  “不闹了,跟你说正事,”竺卿宛沉下脸色,一本正经,“不是我不同意走水路,但是你想过没,一来如今大寒天,河面霜冻结冰,一路换乘,费时费力,二来水面容易受伏击,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轻而易举。”
  
  傅薄云想到过这些,若不是晕马厉害又不想耽搁行程,他也不会极力要求走水路,“天华城通向南部的河流多流经城中央,霜冻的现象并不多,偶有结冰,陆路也是方便的,至于走水路,虽然水面动手不留痕迹,可若要跟随又岂是容易,千米之外便能发觉,伏击困难。河流顺地势而下,船只顺风顺流,亦可节省不少时间。你觉得呢?”
  
  火炎焱燚的地形竺卿宛并不研究的怎么清楚,要知道地理是她的弱项,至于傅薄云说的这些她倒也是相信的,容易发现跟踪便能提早做准备,两人都是高手,偷袭并不容易,她本不想呆着傅薄云,可他不是曳儿,一路跟着她轻而易举,傅薄云说得也有道理,兆京是王朝的盲区,非要死,在哪里都一样。
  
  “沿着天华河一路下去我做了安排,船只已停在天华河岸上,沿岸的停留和河面的冻结情况也探清楚了,就等完结发话。”傅薄云胸有成竹,竺卿宛勾起眼角瞟了他一眼,他早已安排好了?
  
  “从天华河出发,到兆京城外,大约多少时日?”
  
  “不出意外半个月。”
  
  “出了意外呢?”
  
  傅薄云古怪的看了竺卿宛一眼,道:“无期限。”
  
  两人走到天华河边,岸边停着一艘颇为豪华的二层船只,船舵上装着一只旋轮,显赫地露出一只舵柄来,那只舵柄却是用象牙精工镂刻出来的,没装嵌板的、开旷的舷墙四周都装饰得富丽堂皇,竺卿宛浅笑,贵族的生活都是这么高贵惬意享受的?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炫富。这么精致的船只,不知行驶速度是多少。
  
  她不语,二人走上船,船夫将船驶离岸边,船只突然像变身似的飞空掠海地破浪航行,那碧波被刺破一条浪花栈道,船后激起汹涌波涛,万顷波光向后退去,竺卿宛站在甲板上,看花了眼。
  
  “看不出来,这船威力无穷啊!”
  
  傅薄云得意地远眺,岸边枯黄的芦苇杆被风撕裂,水有些凝重,船动力十足,“精致的外表强大的实力,这才叫追求。所谓大智若愚,也不过是一种刻意的隐藏,何必遮掩?”
  
  “可是,”竺卿宛讪笑,“你不觉得我们太招摇了吗?”
  
  “一路向南而去,水源充足之地土壤肥沃向来大家族必争,达官贵族众多,与其捡一条小船东躲西藏,不如一路招摇而去,能免了不少麻烦。”
  
  竺卿宛暗叹傅薄云心思缜密,那些半大不大的家族看着这样豪华的船只必然知道是惹不起的人物,便少了一路的搜查,即便是水贼,也要思量一下自身实力。看来傅薄云平日出行没少走水路,一切安排井然有序。她安心地回到船舱,小憩了会。
  
  一路如预料一般未遇阻拦,那沿岸的官商大多只是远远的观望,有心拉拢地也只是遣了人前来邀请,都被一一拒绝,船每隔三日便靠岸一次,便有人去临近小镇购些新鲜的吃食和日常用品。竺卿宛掐算着时间,依次速度,也不过三四日便可到达兆京。
  
  连着下了几天的学,水面上结起一层薄冰,水手们在甲板上观测了许久,便进来报告,雪不停,怕是要转换陆路,天若转晴,那一层薄冰便能很快化掉。反正今日是不能前进了,竺卿宛拢了大衣,船靠在岸上,两人下船。
  
  一路没有预想中的危险,竺卿宛有些恍然,这些年常常居安思危,忧患意识从未少过,一路太平得过了,反而不正常。她似乎能嗅到些血腥味。乌云翻卷,地上一片银装素裹,不似诗中妖娆,带着宁静古朴,若是撒上些红的涂料,倒像是宛若天成的名家之笔,刻意雕刻的雪域冰雕,风声鹤唳,参杂了些人声。
  
  “这是哪里?”她问。
  
  “水阳道上的潞城县,离兆京已经很近了。”
  
  竺卿宛看着稀疏的人群,冬日不宜耕种,御寒水平低下,行人少也是常理,开门迎客的生意还是在运营的,“随便找个客栈,赶明儿运气好天放晴还能赶路,实在不行,就要委屈云弟上陆路了。”
  
  “何来委屈?”傅薄云的手下做事算得上利索,立刻去寻客栈,不料路上来了一仗队伍,中间是八人的轿子,队伍成员个个剽悍壮实。那轿中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许某这刚要去岸边迎接,不想贵客已然登临,既然来了,怎可随意打尖,还道是我怠慢了两位!”
  
  话音刚落,队伍后面便多了两顶轿子,不由分说就将两人推进了轿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八章

  上轿前傅薄云挥了挥手,他的手下便没动,该来得迟早回来,阻拦着作甚?正和竺卿宛之意,她都怀疑傅薄云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想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轿子两顶,两人分坐,无法交流,偏偏又没有轿窗,帘子被死死地拉上,隔绝了外边的光亮。想要离开不难,竺卿宛眯着眼坐在黑暗中,这小小的轿子暖和得紧,此人分明算得如此精确,像是知道今日今时河面会受冻船会停岸他们会来到这条街,她可不信什么有高人掐指一算,或者缘分注定我们偶遇在这条街。
  
  打坐调息,竺卿宛清楚地感觉到轿子转了弯,按照惯性原理,轿子没转弯她的身体都会有向一个方向倾泻的趋势,她顺势记住,行了一段漫长的路,轿子停下。
  
  她也不着急,只是安静地坐着,姿态摆出来了就要摆全套,既然你硬是把我塞进来了,就得行个礼数请下去。
  
  那人也不作态,竺卿宛也只一言不发地踏出轿子,他们到了一座普通的府邸,那看着普通,竺卿宛心中有了几分警戒。
  
  轿子里的人拨开帘子走下来,竺卿宛未曾见过他,也只是方才知道他姓许,看来对方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底细。
  
  那许大人笑里藏刀地请君入瓮,她就来一个将计就计,见招拆招。
  
  “宴席早已备下,二位请。”
  
  “还未问过许大人的——”傅薄云脱了个长音,分明是要他报上名字官号。
  
  许大人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不发一话,硬是让傅薄云将那“的”字脱了好久,傅薄云识相地闭上嘴,走进官邸。
  
  竺卿宛瞪着桌上的食物,宴席?那三两清水豆腐,几根细丝豆芽,僵冷的馒头和飘了几根雪菜的汤水,“未料大翼国还有许大人这般简朴的官员,真是另在下大开眼界!”
  
  府邸的门重重地关上,依稀听见粗重锁链拖过地面捆在门上的声音,大厅两边是幔帐,风一吹便飘摇了几下,露出里面厚重的颜色,大厅顶上用夹板铺着,留了大片的空位,能钻上好几个人,堂后的门半掩着,门缝中有黑白交错的球状物体翻滚着,两人对视一眼,看来人家分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连布置都这么粗糙,刻意让他们看见这埋伏。
  
  许大人收了笑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吃饱了再上路,也不算怠慢你们了。”
  
  竺卿宛从容地坐在上方,托着头,用筷子摆动了几下豆腐,悠悠道:“何来怠慢,就怕许大人一会饿着了,怪我们做客人的这般无礼。”
  
  “嗖”,那一盘被她搅得稀烂的豆腐滑到了许大人面前,傅薄云端了馒头放在他面前,“慢点吃,别噎着,主食蔬菜不缺,留着力气对付底下的小鬼。”
  
  “轰”!那一桌子馊冷的饭菜洒了一地,落在幔帐之后,飞到屋顶之上,溅到后堂门外,竺卿宛坐在那里微笑不变,“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洗洗澡看看表,舒服一秒是一秒。各位,来世再见!”
  
  许大人拨弄了一番他“精心”准备的宴席,脸上挂着淡淡的鄙夷,“也不能将死之人做口舌之争,两位就不必逞能了,往后这大千世界,怕是容不下你们了。”说罢起身就走。
  
  难道他觉得一群酒囊饭袋乌合之众就想杀了他们?笑话!
  
  一阵风吹过,那幔帐摆了几下,便停了下来,没有想象中的弓箭交加,也没有冲进屋内拿刀乱砍的武士。二人方显诧异。此人既然对于他们的行程如此清楚,按理不是莽撞之人,这是演哪出?
  
  与敌对阵,最忌轻敌!糟糕!
  
  竺卿宛心中大呼不好,冲着傅薄云大喊一声:“快走!”
  
  那许大人刚踏出大门,回头阴笑一下,两人还没来得及出去,门已被锁上。她一把拉过幔帐,没有人!屋顶,没有人!门后,没有人!彷佛一切都是幻觉,这只是一座空房子!
  
  “中计了!”傅薄云一圈敲在门板上。
  
  “四面无出口!”
  
  “最宜火攻!”傅薄云几乎毫无空隙地接上竺卿宛的话。
  
  幔帐之后的乌黑的看似人影的铁桶倒在地上,湿了一地的火油味,屋顶也有油腻的液体“滴答滴答”落下,两人在白枫阁练出的绝佳默契,对视一眼,笑了。
  
  “云弟,你说咱两死在此处,宗政亦会不会发现呢?”
  
  “哎,焚尸灭迹,怕是难哦。”
  
  “你我负了公子所托,未能联系到兆京的大人,真是可惜,也罢,连着信件一并烧了吧,留着怕是会误了大事!”
  
  门外的人举着火把正要点火,被人一把拦着。
  
  “宛姐,听闻你跟公子亦关系非常,此前还给了你睿王遗物,小弟敬仰睿王多年,临死前可否让小弟赡养一番?”
  
  竺卿宛一愣,随即低声答道:“死都死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不可以的,接着!”
  
  “咚”,没被人撞开,人影一闪,直逼竺卿宛递出去的手中之物,两人的手正架在一处,冷不丁那人一掌直逼竺卿宛胸口。她手腕一反,手中的东西不偏不倚飞向那人的脖颈。倏地闪过,傅薄云影到背后,直击那人。
  
  他似乎早有准备,右脚一踢踢飞地上的木凳,傅薄云借力踩上墙壁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正好与竺卿宛站在一处。许大人方知中计,此刻已然被二人围在中间进退不得,他的手下便不敢轻易点火。
  
  竺卿宛笑道:“一个字,傻;二个字,真傻;三个字,非常傻;四个字,好傻好傻好傻好傻(此处引用《情深深雨蒙蒙》插曲《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的调调。)”
  
  “宛姐,这是八个字!”
  
  “I’m sorry!”竺卿宛对着许大人冷笑道:“二打一,你真是太幸运了!”
  
  许大人脸气得发白,哪里还有心情争辩,掌风凝成银蛟金龙,带着幽蓝的星辉劈向竺卿宛,竺卿宛向后腾空,袖中天女散花般洒落银针,空雨蒙蒙,云水澹澹生烟,霏霏疏雨骤,与强硬掌风迸出跳跃音节。“轰隆”,两人各自退了几步,傅薄云哑然失声:“震天掌!”
  
  “你是许自悠!”竺卿宛同样一愣,立刻记起七月十五在幽冥境鬼节时失误劫走袁和烟的人,许自悠为了躲开荣成臻清杀了自己的手下,荣成臻凉当时就断定死于震天掌,那人是兆京皇城护国大将许自悠!
  
  此刻竺卿宛更为疑惑,原本以为是追杀傅薄云的,可他分明招招对得是自己,他误抓袁和烟大约是还在探查荣成臻凉的身份,难道此刻荣成臻凉身份暴露?不可能,江湖直径未传出公子亦便是荣成臻凉的传言,他们绝不可能知道,那他有什么理由不杀傅薄云反而招招夺她性命?
  
  许自悠冷笑几声,“看来你还不至于孤陋寡闻!”
  
  震天掌非浪得虚名,至于为什么许自悠当时会躲开带着伤员的荣成臻清此事还待进一步考究,至少竺卿宛与他对手来看,皇城护国大将的实力不在她之下,周围都是他的人,怕是今日两人入得虎穴,全身而退都难。
  
  “我拦住他,你开路!”傅薄云接过手,竺卿宛点头,与傅薄云边打边退。
  
  许自悠是不会让自己被烧死在此处的,他的手下至死都没收点点火的号令,只能眼睁睁看着竺卿宛和傅薄云一路退出大堂,退到安全之处。眼看就要退出大门口,许自悠突然掌风一偏,夺过傅薄云直击竺卿宛后背。她顾着前方开路,后背正是防卫最弱之处,傅薄云还没来得及掣住他,眼看手掌将落,傅薄云一跃而上从后抱住竺卿宛,“噗”,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云弟!”竺卿宛身子晃了晃,那突然间压上的重力和强大的杀伤力让她措手不及,她稳住傅薄云的身体,用那匕首看在门锁,“哗”,铁链断了一地,傅薄云的手下本就在门外等得慌,此时一拥而上,护住二人,突出重重包围,顺便撒了一地的痒痒粉,冲向河岸。
  
  有人背过傅薄云,竺卿宛那厢心急道:“云弟,你别吓我,你怎么样?”
  
  那人从怀中拿出黑色陶釉,到处几粒黑色丸子,竺卿宛此刻早已无心去想象那长得像麦丽素的玩意救了多少濒危之人,心里异常低落。
  
  傅薄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安慰道:“宛姐……我没事……别担心。”
  
  竺卿宛咬咬下嘴唇,没有哭天喊地的悲痛也不会矫情地伤心欲绝,只是淡淡道:“此仇,必报!”
  
  河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船冻在原地无法行驶,在别人的地盘,时刻都处在困境,她望了眼冰封大地,果断道:“云弟你撑住。所有人收拾细软,我们依旧,从河上过!”
  
  众人望向傅薄云,傅薄云点点头,毕竟是他的手下,只有他同意了,他们才会听从竺卿宛,至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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