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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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怒情绪。
当然,也就像他说的,除了学剑以外,剑堂里便没有什么可值得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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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柳河岸畔的那盘棋下完后,陈曳便回到了小院里,采也正坐在秋千上微微晃着,看着他走进来后便看了一眼。
“这两日可有什么收获?”
陈曳想了想,还是问道。
采也神色平静的回道:“没什么,找到的几位很久以前与千宝阁有关的修行人也都不是他,再找下去的可能性不太大了。如果易崖不是在千宝阁里,那么就应该是在城里的哪处藏起来了吧?手里拿着阵牙,阵法起不了作用,挨家挨户去找需要的时间又太长,他应该是有别的打算了。”
他指的应该是高欢,关于这一点,陈曳倒是早就已经知道了,除却去见柳老的计划以外,高欢应该还有一些别的安排,以应对对方随时可能会发生的突袭。
“你的境界恢复得怎么样?”
在石桌旁坐下后,陈曳看了她一眼问道。
采也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很快点了点头,说道:“寒歌城里的气息不错,对我恢复神魂有些帮助,已经恢复了三成。”
二人一句、半句的说着,偶尔会提到一些有关易崖和寒歌城的事情,院外很快就响起了脚步声,曾伊推门进来了后,目光里还带着一丝微异,说道:“没想到这局棋你还真赢了。”
陈曳说道:“这几日与褚老的下棋让我学到了一些,否则的话,想要赢他应该会很难。”
曾伊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不太懂棋,不过听那些师兄们说了很多,大部分都是认为你的布局要比柳师兄更强。这么看来,明日褚老应该会继续与你下棋了。”
陈曳点了点头,神情没有任何意外,其实这本就是他今日与柳遇安下棋的最重要原因。如果一个光靠抄对方路数的棋士无法引起老者兴趣的话,那么自己确实应该展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例如与对方相近的三连星布局,例如那些突然的变手。
而在棋力相差的情况下,这些不一样的东西便是自己取胜的唯一希望。
关于这一点,褚老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必定也会懂得自己这数日来一味在模仿的用意。
如果易崖真的藏身在千宝阁,那么说明寒歌城将要面对的也仅仅只是千宝阁。但如果他不在千宝阁,甚至已经在寒歌城谋划多年了呢?
剑堂需要防范的不止是一位修行人,更不止是那些明面上的修行人,所以控制城池的大阵才会变得如此重要,如果能够得到那位柳老的帮助,将阵法的大部分威力都集中在剑堂附近,那么至少那根鹅毛的安全性便会平添几分。
陈曳默默想着这些事情,很快又轻叹了口气。
幽州还是幽州。
哪里都不算平静。
即便这里已经是光明最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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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堂正午的时候,内阁里的人影还是不曾减去多少,剑画大墙前盘膝而坐的那道身影在第四天,恰好是这个时辰,依旧是这个位置,来到了剑堂。
事实上,注意着这道身影的目光已经从第一天开始在慢慢减少,但总还是有些剑堂的弟子们在修炼之余喜欢默默看一眼坐在最前方的高欢,并非是什么恶意,也无多少善意,这些目光大抵只是复杂,不知该如何审视这个在寒歌城里身份有些特殊的人罢了。
春酒是他的父亲的剑法。
亦是寒歌城最令人称道的剑法。
剑堂数十年来送走、迎来了多少修行人,那些南部大城的城主又有多少曾在这间平静的剑堂里观道法、看剑石、思剑画。
唯独高欢在寒歌城的这些年始终在浪费时间,不来剑堂学剑,最后又跑去了寒山,虽说在外门考核的时候是第一,但那种考核毕竟本身就与幽州的杀人事差之太多。
若真是城主的儿子,不会春酒便是一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若日后想当城主,那么至少——
请向幽州证明你的剑。
剑堂内阁深处的那盏红纸大灯笼倾洒而下的烛光始终维持着不变,照着剑画的大墙,照着木梯旁的书架,照着屋里任何一处细微的角落,清楚平和。
时间正在慢慢流去。
两个半时辰很快就过去。
坐在最前的那道身影缓缓站了起来,身体遮住部分烛光,在宽大的墙面上暂时留下了一道黑影。
一些目光随着高欢的起身而微微睁开,看着他离开内阁、向剑堂外走去,然后又慢慢闭上了。春酒难学,因此每个来到剑堂里的人都是争分夺秒,甚至是不顾吃喝,日夜在此修炼,以期能在有限的修道生涯里真正的学会这一门剑法,百年后能够接过城主的重担,继续守卫着这座古老的大城。
木梯旁。
陈曳将视线从春酒的大墙上收了回来,继续翻开了怀里的一本厚书,接着昨日看过的部分继续,剑堂里有些目光偶尔会注意到他,但大多都是看了几眼之后便就走了。
剑堂里关于一些师兄谋划的那件事目前还处于最初的阶段,毕竟廖白已经明确表达过了自己的意愿,而在将他刨除后的情况下,想要找到另外一位境界合适且胜算要高的弟子也并不容易。
至少,数日的平静想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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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的时间都在剑堂呆着,除却学习春酒,便是看那些剑堂的书。大城典册已经看到了将近一百年前,对于寒歌城的历史,至少陈曳已经有了一些其他的认知,至于春酒的剑元,倒是还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办法。
当然,办法指的并不是按部就班的修炼过程,而是在掌控剑元方面能够切实起到作用的一些行之更为有效的办法。
窗外没有什么吵闹的声音,大抵是因为已经入夜的缘故,但寒歌城里很快便就下起了雨,雨势不大,也不密,淅淅沥沥地,很是静人心。
幽州的雾气能够阻挡大部分的天光,却无法拦住从天而降的亿万滴雨。没有见过月亮的幽州人或许无法明白什么是月色如水,但至少这些落在街道上的无数小水潭都与月光近距离的接触过。
陈曳没有入睡,也没有运转道法打坐吐纳,推开窗户,窗外的景色正好是一条静谧、幽深的小巷,雨夜里朦胧的烛火未必能够照亮所有的街道,但引人前进总是无错的。
他站在窗边,看着小巷外的微弱烛光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烛光下像是有道极为瘦小的黑影,忽地一下便就蹿了过去,或许是猫狗,或许是老鼠,大小瞧不清楚,自然便无法判断。
陈曳嘴角忽然生出了一抹笑意,下一刻神识漫出,在黑夜里捕捉着那道不断奔跑的灵活身影,在一处屋檐下,看到了。
是一只猫。
在屋檐下很快就蹲着不动。
像是在避雨。
又像是在看着什么。
黑夜里的目光,目光里的黑夜。
究竟在看什么?
神识继续扩散,来到了屋檐前不远的一排土沟,那里已经积了些雨水。
一只融入到夜色里的老鼠闪着幽幽的目光,正在土沟里快速地穿梭前进,蹭着肮脏的泥水,探出到了沟外的世界。
猫扑了过去。
鼠目只是寸光,但迎面而来的大抵会是一副狰狞、贪婪的面孔。
只是落在某个人的眼里倒像是有些憨态可掬。
很快,猫扑空了,老鼠龇牙叫了一声,蹿去了更远的地方,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夜色里消失。
陈曳收回了神识,那抹笑意接着扩散,然后——
他翻出了窗户,在夜色中也离开了这座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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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大概是很有意思的。
不仅仅是与解那些字谜、怪题一样,在探知到真正的答案之前有着充满无穷妙趣的过程。更为重要的是,它能够让人明目、静心、醒神、开窍,还能够帮助一个人认清自身。
陈曳在夜色里慢行,情绪很快就变得有些不一样,是已经很久都不再有过的孩童时期的欢欣,就在这时,他想起了一个难题,是剑堂里的那堵大墙。
春酒的剑元开始自动运转。
他开始在雨夜里奔行。
前者很快,后者也很快。
耳中慢慢传来了流水声,逐渐清晰,之后便是雨水击打在水面上溅起的哗啦声。
那株熟悉的槐树在视线尽头越来越清晰,这条临着柳河岸畔的长街却几乎没有多少屋檐下的烛光,但陈曳很快就在槐树下那座棋盘的旁边看到了一道身影。
老人在树下静静站着,因为下雨的缘故看不清面容,只能够看见他身上穿着的那件暗青色的皮袄。
“这么晚了,您还不回家吗?”
陈曳来到了槐树底下,看着那位老人轻声说道。
透过茂密树枝的雨水像是串联成线的珠子,哗哗地不断落下,老人慢慢转过了身来,微微笑着:“这座城便是我的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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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对话,一字静,大城夜雨()
陈曳微微一怔,流转在体内的那股剑元突然速度变快,开始变得躁动、难控,先前心头生出的微妙情绪慢慢在雨水击打的声音下散去,但是春酒的剑元却在不知不觉之中转化了体内灵力的极大一部分,就像是要将全身上下所有经脉都肆意冲破一样。
夜色幽深,老人站在树下,雨水落下的珠帘散在他佝偻着的身躯四周。剑元的波动自然是熟悉的,毕竟会这剑、传这剑的人曾经也在这树下见过他。
“静。”
一滴清澈的雨珠落在了地上,毫无声息,但溅起了极小、极小的一朵水花。
陈曳感受到了四旁无穷无尽的微风在吹来,带着湿润的冰凉气息,在那清楚、平静的一个字下,似乎包裹住了全身,然后在慢慢渗透进去。
神田与经脉里已经转化成春酒剑元的灵力也感受到了这股气息,躁动的同时开始停滞,然后渐渐平息了下来,最终在接下去的数十次流转过程里又变成了再寻常不过的灵力。
陈曳先前有些变白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红润,看着这位树下的老者,收敛了心神,正色、躬身、行礼,说道:“多谢柳老。”
春酒的剑元先前自动运转,很快就超出了经脉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在心境微妙时,陈曳尚还能够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控制着剑元的运转,但是在心境解开,那股微妙的感觉离去之后,体内所遗留下的春酒剑元便就成为了一件无比可怕的事物。
如果不是奔行来到树下,看见这位老者,或许此刻陈曳的神田都已经在剑元的疯狂运转下被摧毁了。
而能够简简单单就镇住一位修行人体内灵力运转的,自然不会是一位寻常的老者,至少在这寒歌城里,应该只有一人能够满足这个条件。
穿着皮袄的老者神情很是平静,没有因为先前的那两个字而产生什么波动,雨水从槐树的枝叶中落下,又在他的头上分开,就像是在身前挂起了无数串细小的珠帘。这一幕仔细看着似乎并不值得惊奇,但是先前的那一字‘静’却还停留在陈曳的心里。
“你的棋下得不错。”
柳老微微笑了一声。
陈曳想了想,似乎没能想起什么,开口问道:“您,见过?”
柳老继续笑着,轻点头说道:“我一直在这儿,自然便见过。你的布局和中盘的变手都算不错,也很有趣,在这些年里,即便是我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棋局。”
“你在寒山是谁的弟子?”
寒山弟子在烧出神魂、进境灵韵之后便能走上山道,挑选一位传道、授业、解惑的师长,这是在来幽州之前陈曳便已经知晓的事情,也算是寒山强于剑堂的一大方面。
毕竟剑堂的道法藏书虽然也多,春酒和千里对于年轻弟子的帮助也极大,但终归不像寒山有数千年的底蕴,山道上的师长们究竟藏着多少人,就连所有的寒山弟子们都无法说清。
陈曳摇了摇头,说道:“我在幽州时方破的境,月余之前还是清弄。”
听着这番回答,柳老又看了陈曳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破境虽快,但寒山道法对你接下去的修炼并无益,回去之后不必急于寻师,认真看阵初、立井、秋葵三书就好。”
阵初、立井、秋葵。
陈曳默默念着这三册书名,识海里在不断涌动,但却没有丝毫的印象,应该是藏书阁里少有弟子问津的道法典册。
柳老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说道:“与修行算不上太大关系,但是能够帮助你加深对阵法的理解,寒山的藏书阁里就这三册关于阵法的书册写得最好,或许摆放的位置有些偏僻,不过卢定自然是会知道的,你回去后问他便清楚。”
陈曳点了点头,先谢了一声柳老,只是神情大抵还是有些古怪的,毕竟关于阵法,自己现在真的算是一窍不通,就算看这三本书应该也很难加深什么对阵法的理解。而对于柳老的这番善意,他自然还是心怀感激的,更何况,如果没有方才的那个‘静’字,恐怕此刻自己也就重伤甚至是死去了。
对于陈曳藏在心里的疑惑,柳老很快又给出了解答——
“你的破境走的是天地灵火的道路,寻到的那道灵火又太过强大,虽然最终还是顺利地烧出了神魂,但是你的识海里还残留着很多的灵火气息。随着你的境界不断提升,这些灵火气息会与你本身的神识发生冲突、碰撞,最终将识海烧的什么都不剩。”
“如果想要继续修行,阵道是解决此事的最直接办法。”
陈曳没有想到自己识海里的情况已经全部落入到了柳老的眼里,更没有想到识海中的那些火苗会隐藏着这么巨大的危险,其实在之前几次的战斗之中,识海里的异样便已经有些许发生的趋势,不过最后都被强压下来了。
关于这件事,他一直埋在心里,准备等到回到寒山之后再去请教境界高深的那些师长,甚至还未同高欢、采也说过。柳老提出的解决之道,在某种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