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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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道身影正在快速奔行而来,他们身上染尽鲜血,神情木然,看见任何一人就上去砍杀,每道身影上都散发出了令人难以小觑的杀意,与之前街上这些单纯只是暴乱的所有人都有些不同。
“三个灵韵三境,七个灵韵二境。”
云隐的脸色无比难看,声音很是沉重。
辛清白看着这群正在奔行而来已经杀得疯狂的一群人,虽然有些胆怯,但一想到城中此时的情景,便忍不住咬了咬牙,说道:“就算城主不在,身为剑堂弟子,我们也应该将城护好。”
云隐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四位年轻的剑堂弟子纷纷作出了视死如归的神情,那些身影奔行而来,无数剑气在宽阔的街面上隔着十余丈的距离相对,与对面的剑气相比,云隐等人的剑气看上去还是那般温和,丝毫没有什么杀气,但至少,他们认真的神情是不容忽视的。
最先穿来的剑光像是空中的一抹飞箭,四散的剑气凛冽无比,不知为何,尽管那些嗜血身影的每一击都是全力出手,但却仍能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保持全盛状态。
云隐看着这道剑光,尝试着努力地平心静气,片刻后,眼里暴射出一抹光芒,大喝道:“齐力先杀左数的第三人。”
短暂的时间内,这位叫作云隐的剑堂弟子便已经分辨出来最先而至的那道剑光究竟来自于谁,并且作出了一个绝对正确的决定。
剑堂弟子们唯一的优势大概便是在于还能够保持着识海的清明,因此对于战斗,他们并不会只单纯直接的交给本能。
在处于弱势的情况下,想要绝对的赢,那么自然是一个、一个去杀最好。
计谋未错,事实上这也是唯一的答案,但在云隐四人齐力斩出一击之后,那些身影却诡异地停了下来,并未贸然前冲。
啪,啪,啪。
嗜血的身影里,最先斩出那道剑光的人突然开始鼓起了掌,目光还是涣散,但满是血迹的脸上却扯出了一个阴森、可怕的笑容。
“这便是寒歌城的剑堂吗?有些意思,并非像尸叔说的那般无趣啊。”
声音开始在街上响起,令辛清白感到有些头皮发麻的是,说话的与鼓掌带笑的却并非一人。
接着,一道又一道的笑声开始响起,近十道身影里,有人开始弯腰捧腹,有人却保持站立不动,声音明显是来自于同一人,但却经由多张嘴吐出。
“好了,剑堂的弟子们,请接我远在数千里外的一击吧。”
那道笑声在此处戛然而止,开始变得淡漠、毫无感情。
话声落地短暂,异象来得更快。
对面的身影开始颤抖着喷出血箭。
从全身上下的毛孔里喷射出来无数道细小的血箭,比云隐等人的剑更快,比大多数的剑光更隐,每道细小的血箭里都殷红的折射着街面的情景。
云隐在这一幕下失神了片刻。
辛清白看着那些血箭来到自己身前,越来越近,血箭里的每一滴血珠都是那般清晰可见,仿佛触手可及。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尽管心里已经反应了过来,但身体却还停在原地。
要死了吗?
可是。。。。。。城主夫人的半月还没学会,城主大人的春酒还未去学。
还有,自己还不清楚寒歌城里究竟是来了谁。
澄澈的目光里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像是畏惧,像是遗憾,更像是什么都有的沉默。
就在这霎那间。
一道剑光后至。
空中散落下来无数银屑,给辛清白的眼中带来了生动的色彩。
那是剑身在碎裂后所形成的银粉。
那是一柄快至无人的飞剑。
“看来,远来也未必是客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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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阴影里明晃晃的杀戮(三)()
无数道细微的血箭漫天射来的时候,站在巷子口处的陈曳自然也看到了,来自遥远天南某座大派的这种邪恶道法其中还蕴藏着一丝对于修行者识海的蛊惑之力,因此云隐失神了片刻,辛清白在无限放近的过程里想到了很多事情却一动不动。
那道飞剑像极了一只离了弦的快箭,剑尖处开始冒火,剑身在慢慢碎裂然后在穿行的过程中被碾成细细的银粉。
辛清白回过了神来,震撼地看着这道飞剑直直冲入了漫天的血箭里,带起一阵可怕的狂风将这道邪恶的攻击冲地什么都不剩,之后那句话便在她的耳畔轻轻响起。
远来的当然未必是客。
辛清白瞬间回头望去,看到了一道穿着白衣的身影正从巷子口走来,渐渐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来到了距离那些尸首最近的位置处。
先前的一击是那些诡异的修行人所能发出的最后一击,在血箭全部喷溅完之后,他们体内所蕴藏着的生命气息便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辛清白知道这一点,所以并不担心这道身影的安危,只是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目光里不时还会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飞剑只是在空中飞行就会碎裂?
云隐在飞剑冲入血箭里的最后一刻也看到了那奇怪的一幕,不同于一无所知的辛清白,这位在剑堂已经修炼了有些时日的年长弟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脸色很快便变了变,嘴里不断念着:“应该不会吧?不可能的,不可能……”
漫天的血箭被飞剑斩去,那些血珠就像是泼开的一道道水花,在太风街的街道上下起了一阵血腥、恶臭的脏雨。
血雾散去,血雨停歇,原先整洁的街面如同蛛网一般裂了开来,正中的位置处还有一道约莫深数尺左右的土沟,那些青砖不知去了何处。
相隔数丈距离的对面,喷溅出血箭的身影一道、一道都接连着瘫倒在了地上,但是那股充满着恶意的气息却并未消失,相反,还愈发强烈了起来。
“不错。”
“灵韵境里能够接我这一击的应该不会太多,让我想想,目前为止好像也就三人吧?”
“不过无事,如果师兄的谋划能够成功的话,我还会来找你的。”
平静的声音突然在那些尸首之间响起,在街面上徘徊、传荡许久。听着这番话的陈曳有些沉默,倒并不是对于这位神秘修行人的畏惧,而是在于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辛清白轻轻拽了下云隐的衣袖,脸上带着疑惑的小声问道:“云师兄,这人是谁啊?我怎么在城中从未见过。”
先前他们在太风街上拼杀的时候,其实云隐早就已经注意到了陈曳的存在,只是因为当时的情况比较紧急,所以并未去过多关注,现在平静下来后,看着站在前面的那道身影,微微蹙着眉头,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似乎在剑堂里见过……”
旁边的某位师弟脸色有些惊讶,说道:“好像是寒山的陈曳。”
“陈曳?”
云隐怔了怔,很快便想起了某件事来,问道:“堂内这些日子在传的要和棋真师弟比剑的那位寒山弟子?”
那位剑堂弟子点了点头,回道:“是他,据说刚入寒山修行不久。”
辛清白在旁边听到这话后,便又奇怪的问了一句,“修行不久就已经灵韵了吗?好快的破境速度啊。”
“是啊,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赢不了棋真师弟。”
辛清白想着先前的那一剑,忽然蹙起了眉,心里觉得如果单纯只以威力来看的话,这剑似乎是要比棋真的剑更强,可是,剑堂里除了廖白以外还没人能见过棋真的第二把剑,这样应该不好比较。
“云师兄,你觉得呢?他和棋真师弟比起来,谁会更强一些。”
云隐沉默了一段时间,看到前面的那道身影正在转身,慢慢走来后,突然却说出了一句惊人的话,“或许……是他赢。”
“自该如此……”
那位剑堂弟子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神情一连变了数次,不太确定的问道:“云师兄,你没说错吧?”
辛清白的脸色也有一些惊讶,尽管云隐说的是或许二字,但既然先提的是陈曳,那么也就是说,师兄认为这位修行不久的寒山弟子赢面要更大一些?
云隐没有立刻回答,因为陈曳已经走到了他们近前,这位稍微年长一些的剑堂弟子郑重地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师弟的帮助。”
辛清白与其余两位剑堂弟子很快也作揖行李致谢,唯一不同的是,辛清白想着先前的那番谈,情不自禁便喊了师兄二字。
剑堂与寒山有些不同,并非是单纯的以修为强弱来划分长幼,辛清白入剑堂的时间算起来自然是要比陈曳拜入寒山更久,但此刻她的境界不过清弄,修为也要远逊于陈曳,因此感谢的话说出口后,便自然而然的变成了师兄这个称呼。
当然了,以寒歌城和剑堂之间的关系来看,这种称谓上的规矩也不必太过讲究。
瞧着这四人郑重的神情,陈曳很快说道:“剑堂的师兄们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现在寒歌城里应该还有在作乱的修行人,太风街既然已经无事,咱们便继续去城中各处看看吧。”
云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也是,城里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人。等境况平定下来之后,我们再来找师弟郑重道谢一番。”
大街上,很快这四位剑堂弟子就和陈曳分开,开始往其余的街道处奔行而去,辛清白在离开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次,眼里是藏不住的一些好奇。
陈曳倒是与他们相反,从街上死去的某位修行人身上捡起了一把长剑,开始向着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寒歌城里发生的暴乱,背后隐藏着的一定还有更危险的事情。
而无论是什么,必定与那座剑堂有关。
……。
……。
“云师兄,你刚才为何会说觉得陈曳的赢面更大呢?”
远去的街道上,辛清白还是有些忍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尽管她并非是一个八卦的女子,但是因为从未离开过寒歌城的缘故,对于城外的人与事便有了一些甚至连自己都还未察觉到的关心。
听着辛清白的话,云隐识海中很快又回想起了那柄飞剑,再次沉默了一段时间,反问道:“你们觉得棋真师弟强在哪里?”
辛清白柳眉微蹙,几乎没有多想便说道:“棋真的剑法境界很高,虽然他去剑堂学剑的时间还不长,但毕竟在家里已经修炼很多年了。”
另外一位剑堂弟子很快也补充道:“剑堂的二十八门剑法,听说棋真师弟会六门,再加上他从未用过的第二剑,至少我这位师兄自认远远是不如他的。”
云隐点了点头,神情感慨的说道:“是啊,棋真师弟强在一个剑字上,可论及剑法,咱们剑堂又有什么能够及得上它呢?”
平淡寻常的一句话里却藏着一个惊心动魄的字。
初时,辛清白和另外剑堂弟子们都没有听懂,但慢慢地,他们的脸色便开始变白,甚至还要比先前遇险时更白。
那位剑堂弟子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就连握着剑的手都开始如此,“不可能吧,他才来几天啊?师兄你应当是猜错了吧。”
辛清白也使劲地摇了摇头,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诸脑后,语气肯定的说道:“城主大人的剑哪有这么好学的?就算是寒山的那位夏虫大师姐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学会。”
云隐看了他们一眼,先是轻叹了一声,然后才慢慢说道:“春酒自然是极难学的,可他至少已经站在了第一道门槛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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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雨中精湛的万千剑锋(万更)()
春酒的第一道门槛是剑元,几乎可以说是难住了全部的剑堂弟子。
那片剑画大墙前曾经坐着过多少道日日夜夜苦思的身影,曾经折羽过多少位自认天赋卓绝的天才,他们初入剑堂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但在经过十年、二十年苦修都未能初窥门庭后便渐渐开始怀疑自己,贬低自己,最终泯然在这座攘攘的大城之中。
立在幽州最南的大城是寒歌城。
立在所有幽州修行人面前的大山是高浊。
柳羿虽是最强,但毕竟从未现身,神识撒雾的手段即便可怕也不如春酒那般直接、强烈。
而曾玥师姐和刘境师兄多年苦修也不过只是将将跨过了这道门槛,然后向着前方多行了一步。
现在云隐师兄却说那位入城不过十日左右的陈曳已经站在了他们二人的身后?
师兄这番话又要让我们如何接受?
那位剑堂弟子脸色苍白,一连摇了摇头,断然否认道:“不,我不相信,这件事实在是太荒唐了。”
辛清白只是刚入剑堂不久的小师妹,还不曾去到剑堂内阁看到春酒剑墙前的那一幕,更没有细细体会过什么是春酒的剑元,因此并不理解师兄们内心里的这番情感到底有多强烈,但她自然也是不相信的。
云隐再次叹了口气,面色复杂,说道:“我又如何愿意相信,可是一柄正在穿行的飞剑为何会自己碎裂?你们真的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吗?”
旁边的剑堂弟子脸色开始微变,惊疑不定,很快又说道:“或许是因为和那些血箭碰撞的结果?”
这番说辞当然不可能是真的。
辛清白开始沉默。
云隐也开始沉默。
远去的街道上,最后响起的还是一段怅然若失、有些遗憾的声音。
“那柄剑是在遇到血箭前便开始碎的,由内至外碎裂。”
“除了春酒剑法的剑元,这世上再没有这种灵力。。。。。。”
。。。。。。
……
以阵法里压灵的过程来控制自身体内经脉的压力,从而将不断在变换流速的春酒剑元压制下来,达到能够勉强操控的地步。
这样别出心裁的办法在剑堂近百年的历史里或许不是陈曳第一个想到,但必定是他首先完成了这个匪夷所思的过程。
阵道知识本就繁杂深奥,更别提压灵更是绘制阵线最重要的一步,消耗识海神识的同时还会损耗修行者的心神。将压灵的过程运用在控制剑元上,听着似乎这般简单,但其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