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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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请不要试图走进我的世界。
那样,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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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回答真的很令我安心。”
张庶听着身后阴影里传来的声音,笑了笑说道。
“公子,什么时候开始?”
阴影后走出来的苦汉平静问道,他的面容坚毅,相貌寻常,倘若直接扔在人海之中绝不会让谁再看第二眼,看着也实在与那些真正的苦汉没有什么区别。
张庶眼中尽是一些自信的神色,说道:“不用着急,总会有人先行一步。”
那位苦汉似是露出憨厚笑容,回道:“从今天过后,风城就该是公子的风城了。”
张庶望着窗外的世界,又微微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多年。”
街上突然开始下起小雨,屋外又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苦汉的身影消失在阴影里。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从屋外进来一位少年。
张庶看着对方,说道:“在哪儿?”
少年回道:“就在那片密林里。”
张庶说道:“你应该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
少年说道:“当然。”
张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道:“那其他的人呢?”
少年回答:“我一个人来就够了。”
张庶说道:“看来你还是不信我。”
少年点头,说道:“我从来不信任何人。”
听到这句话,张庶才满意的笑着说道:“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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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的某间宅屋中。
眼神阴翳的张季正冷冽看着坐在下方的黑衣男子。
那名黑衣男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继续说道:“敖歌的意思很明确了,就算他没说话,但是那巷子口的杀意实在太过分明,就算属下愿意进去,只怕”
“也走不过三尺。”
张季说道:“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黑衣男子恰到好处的保持缄默,因为他知道张季的这句话显然不是再对自己说,因为那阴冷的目光已经顺着窗外望向城里的某处。
“他的那位愚妻呢?”张季又问道。
黑衣男子回道:“也在小巷中,这两日应该不会再出来。”
张季冷冷说道:“她这几日没去看行医?敖歌应该不会发现这一点才对。”
黑衣男子艰难的回道:“事实上,那女子确实再没去看行医,或许是出了一些什么差错。”
张季不再说话,渐渐走到窗边,负手开始看着屋外的廊道,走过的张家下人神情都很小心,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
杀鸡当然可以不用镰刀。
但镰刀的锋利很难再有类似替代的手段,存在就是一种威胁。
这样有些可惜,只是机会难寻。
“一切照旧。”
黑衣男子听到这句话,一直紧着的心脏骤然才放松下来,既然一切还照旧,那么自然他就不用再担心眼前这位年轻人的想法以及杀心。
“属下这就去办。”
正待他转身的时候,一柄短刃突然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身体。
刃尖还带着血红,很快又有灵力的波动传来瞬间震碎了他的神田,在意识还算清晰的时候,黑衣男子轻动嘴唇,艰难转过了身来看向那神情平静的年轻人。
张季知道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属下想要说什么。
所以他阴冷说道:“我不需要一个怕死的人去替我做事。”
黑衣人惨然一笑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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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这把雾隔绝神识,切断望向朝阳与日落的目光,拦住了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
却唯独拦不住大雪,拦不住寒风,拦不住骤雨急来。
一滴雨水和另一滴雨水在天空不断追逐,最后落在了街面的青石上。
无数滴雨水掉下,青石大街上逐渐雨声淅沥。
宅院里有一辆华贵的马车驶出大门,车夫神情警惕地张望着四周,马鞭扬起陡然劈下,马车开始奔跑,在雨水街道上行进的速度很快,转瞬便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雨中的很多道目光都在看着那辆驶出的马车,之后也随着一一消失、离去。
但也有人折返,有人依旧在雨中看着那座宅院。
马车离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宅院大门旁的小门又突然被人打开。
一位戴着簑帽的人慢步走出,直接来到街上,并且开始向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他的脸遮掩在帽下,无法看清神情,也无法看清目光,神识落在他的身上很快就被那披在身上的蓑衣吸了进去。
他毫不在意的在雨中前行。
那些修行人开始脸色微变,既忌惮于这件古怪的蓑衣,又忌惮于那披着蓑衣的人。
很快,他就走过了青石大街,走出了城门,并且在即将离去之际,又转头看了一眼雨中的风城,之后身影才消失在尽头。
想要等着的人。
想要遂愿的人。
想要出城的人。
想要杀人的人。
想要杀那些想杀人的人。
此刻谁不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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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谁不在雨中?(二)()
大雨突至,雾意开始湿重。
那骑马车自打奔出城门之后便一路未停,厚重的马蹄踩踏着泥泞大道,同时不断飞溅出雨花,车夫的神情却愈发凝重。
大道前方有十数位修行人早已等待一旁。
在雨水中黑影骤然分明。
车夫拉住缰绳,黄马劲住马蹄,他看着眼前众人沉默且一语不发,但杀意在这里是何等样的清晰并且直接。
无论是谁都很清楚眼前的人来自哪里,车夫当然也知道,他也明白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却还是说道:“如果不想死,就赶紧让开。”
为首的一位修行人看着车夫说道:“车厢里的是谁?”
“是那位鹤上客,还是一个废人?”
车夫神情平静,说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那人又笑道:“可这正好是我想知道的事情。”
车夫从车辕上下来,一把扯去头巾,额头的刀疤在雨中同样分明,自然也引起了对面那人的注意。
“原来是何苦。”
看着车夫的面容,那人有些诧异说道。
“可惜,你这又是何苦?”他又很快笑道。
“就算你是风城张家里的第二上客,仅次于那位鹤上客,也应该明白烂泥扶不上墙的道理。”
“一个废人是坐不稳那个位置的。”
在那人看着何苦的时候,何苦也在看着他,直到对方说完这些话。
这位之前张家的第二上客,此刻的车夫才慢慢回道:“你叫什么?”
“我虽然知道你是张季的人,灵韵进境了十三年,刀法老辣,神魂不错,杀过很多人,可惜却一直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人眼中神色很快微变,却又立刻隐藏不见,说道:“原来你看过我。”
何苦笑了笑,说道:“你一直在看我,却不知道我看过你,这实在是一个笑话。”
那人也笑,说道:“这么说来,车厢里应该没人?”
何苦说道:“我之前已经说过了,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那人说道:“杀了你我自然就会知道。”
雨下在二人之外的世界,亿万滴雨珠溅起浑杂的泥尘,马蹄不进,马声不扬,其余的人也平静。
叫作何苦的车夫,那位不知名的修行人,无人淋雨。
但谁不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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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簑帽蓑衣的那人行进在雨中,并不着急,但他走出城门后望了望,决定向北走。
这件事情开始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又切实在一些人的计划之中。
密林渐渐出现在前处,但还是无人出现在他眼前。
他轻轻笑了笑,笑声被雨声遮盖住无人知,自风城里他身上那件蓑衣吸尽了许多道神识之后,便再也无人浪费时间与精力来看他,此刻出了城就更不用说。
阵法之外是雾气的世界,谁又能穿破迷雾远行一道神识?
那人很快就走进了密林之中,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紧随其后的又是十数位杀意分明的修行人。
进到密林里,这些修行人开始四处分散,架起弩箭,藏身在树枝之上,借着浓雾骤雨躲避别人的探知。
如果是杀一个修行人,弩箭的作用当然微乎其微。
可如果是杀一个常人,这一箭足够。
他们在密林之间不断穿行,速度要远远在那位披着蓑衣戴簑帽的人之上。
很快,就有一道冷箭自雨林之间呼啸射出!
穿破了并不茂盛之树枝杂叶以及从天而落的无数滴雨珠,径直射向披着蓑衣的那个人。
箭头寒光折射出另一个世界的面貌。
只是那个人依旧很平静,寒箭的速度很快,几乎成为了一道雨中的魅影,直接重重砸在了他后背最中间的一处,旋转擦起淡淡火花,又被雨水淋灭,而那股冲击力已经带到。
那人踉跄一下险些被寒箭射倒在地,可惜蓑衣依旧毫无异样。
远处射出弩箭的修行人脸色不禁变了变,显然很难相信这一幕。
能够挡御神识,能够拦下寒箭,风城何时出了这样的一件蓑衣?
自己身在物集多年甚至连听都不曾听过。
“不要小瞧那位废物的手段。”
为首的一位修行人很快从林间跃过,平静说道。
那位拿着弩箭的修行人也紧咬着嘴唇,再度跟了上去。
穿着蓑衣的那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甚至不曾转身看来,这样的举动又透露出一丝诡异。
在为首的那位修行人隐晦的目光之中,他又开始向前慢行,渐渐走到了一处浑浊不堪的小溪前。
因为骤雨初来的缘故,落在地上的雨水裹匝着更多的尘土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泥潭,泥水之后漫出,顺着地势又渐渐流入到了小溪之中,才会因此浑浊不堪。
那位修行人看到披着蓑衣的那个人缓缓弯下了身子,用双手捧起了一着溪水,并且毫不在意地灌入嘴中。
他的神情顿变,几乎是嘶喊着大声道:“不是他,快回去!”
从风城里跟出来的这十数位修行人突然明悟,不惜一切开始涌动神田之中的灵力,疯狂往风城的方向赶去。
披着蓑衣的那人又是笑了笑,接着喝下这对他来说尤其不堪的溪水,目光很是明亮,说道:“谁会不在雨中呢?”
树林间渐渐走出来一个人,还是那名相貌寻常的苦汉。
他看着披着蓑衣的张庶,既有钦佩亦有不解,问道:“公子已经吸引了张季三成的人马,就算有这件蓑衣也很不容易,只是”
“这样做的用意在哪?”
张庶摘下簑帽,任凭雨水淋在头上,发髻渐乱后又干脆直接取下固定的银饰,说道:“当然没有什么用意,只是为了不如他意罢了。”
“其实我也很想看看,两片叶子之间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不同。”
苦汉又是笑了笑,称赞道:“虽是还听不懂公子的意思,但想来应该还是一件不容易之事。”
张庶看着他也微微笑道:“现在可以回去了。”
苦汉一怔,然后问道:“公子不准备再等等吗?密林里也许还有其他人在。”
张庶说道:“不是他的人,也不是我的人,当然就会是别的人,这样无妨。”
苦汉点了点头,走近几步撑起一把黑伞为他挡雨,二人开始往风城的方向走去。
但谁又不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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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谁不在雨中?(三)()
张庶和那位苦汉离去之后,密林里剩下的人当然只剩别的人。
与他无关,与张季也无关。
被一路吸引至此的那十数位修行人在发现他身份的瞬间就已经再往风城赶去,甚至都没注意到藏在密林间的那些其他人。
白慢走出一处隐秘的灌木林,来到溪水前,面露诧异,看着溪水说道:“张庶出身不凡,但我实在没想到他也能喝下这溪水。”
“他比我们想的要聪明。”
陈曳也来到溪水旁,看着此刻那里面泥泞不堪的浑浊而说道。
柳凄从极远处的树枝上瞬间落在近旁,也很疑惑,说道:“他的用意在哪?为了让张季和张饮彼此互斗才吸引了这十多位修行人来到密林里。”
“即是分散张季的注意力,也是为了能让那两位亲兄弟势均力敌。只要在拖一会儿,等到胜负分出,他不就能轻易掌控张家了吗?”
白慢摇头说道:“他的话当然不能相信。张季隐忍的实力要远比张家的任何一个人强,这件事自始至终都只是他说的而已。”
陈曳想了想,说道:“而且,这位张家的庶子应该有事情在瞒着我们。”
“或许还会是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林徐背着箭筒慢慢从远处走来,说道:“我看到那些修行人都走了,并且也没有再继续往前的意思。”
柳凄看着陈曳,也看着白慢,说道:“他应该没有理由骗我们,因为我能察觉到他心里藏着的对张季以及张饮的杀意。”
“镇魂兽是不会出错的。”
陈曳知道柳凄的识海之中已经凝练出了长安镇魂兽的一方巨口,对于识海间的微妙情感很是灵觉,所以她说的话也应该是正确的。
陈曳平静看了一眼其他三人,说道:“他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先引一些修行人来到密林里,又故意暴露身份,这样就算再如何进行下去,张饮和张季也都不会再来密林。”
“而我们如果想要继续做成那件事,就不得不跟他一样走出密林。”
“他是在逼我们放弃密林里的布置,去风城。”
白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样的话应该会很危险。”
柳凄依旧紧蹙眉头,问道:“现在风城里最为紧要的应该是那两兄弟之间的胜负,如果我们悄然进城,应该会比之前安全许多吧?”
陈曳摇了摇头,说道:“张庶对张季以及张饮两人的杀意其实只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