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界开化工厂-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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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中记载的久旱终于还是发生了，粮食成为了真正的硬通货，而一些与生存无关的生意则被纷纷推后，使得以药田和学府为支柱的东莱府陷入了困境。
甚至还有人传言，说去年晚些时候，官家插手了东莱学府。现在的学府教授的祭言多以临战之法为主，粮草后勤为辅。几乎变成了军事学院，姜黄大感意外的同时，也深深意识到了历史洪流的惯性。
该来的总会来的，无非是迟早的问题。
一路走到自家的店面门前，看着那早已关上的大门，姜黄心中留存的一丝期盼也彻底泯灭，接着自嘲的笑了笑，这种环境下，糕点铺子怎么可能继续开下去。
一旁的祭典见状，难得的没有发言，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慰。虽然西洋糕点开业时他还是一本只能存在于姜黄意识里的书，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对此没有感情。
姜黄微一摇头，朝着霍家武馆走去，这是他熟悉的距离店铺最近的地方，他相信即使粮荒使高档餐饮没了生存空间，武馆也不会关门歇业的。
毕竟这个尚武的年代，保命还是必要的。
随后站在萧条破败的馆口，他顿感一片茫然。
武馆也没了。连牌匾都被拆掉了，大门上贴着白纸封条已然看不清写了什么，站在门前从门缝望进去，只能看到满院的杂物撒了一地，像是糟了战乱一样。
这是，发生了什么？
。。。。。。
。。。。。。
“徐院长，官家又来要人了……”
“咔嚓！”
徐弘祖生生捏断了手里的笔杆，整个人保持着伏案的姿势，动也不动，将门口的小役吓得双腿发软。好一阵后他挥挥手，小役如蒙大赦一般仓皇跑离。
徐弘祖默默的换了根毛笔，脸上看不出表情的继续在纸上挥动，半响之后才吐出一口浊气，看着纸上的字一笑。随后起身走出门去。
厅堂之中，来人早已等候多时，只是脸上仍旧挂着雌雄不辨的笑，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琢磨什么。
“弘祖先生，别来无恙啊。”
“陈监可是说笑了，弘祖这副面貌不知老了几多，哪里还有无恙一说啊？”
徐弘祖见到这人，脸上挂着公事化的笑，踱步到他身边落座，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知陈监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啊？”
“想求弘祖先生，割爱一人。”
徐弘祖的表情一凝，这次只要一个？
“哦？这么说来此人是我学府之人了？那不知有何人入了陈大人的眼？”
陈矩一手将茶杯抬到嘴边，眼光看着杯中的茶叶，似笑非笑的“弘祖先生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这次陈矩仔细的盯着徐弘祖看了一眼，接着挑了挑眉毛。
“若弘祖先生愿割爱此子，咱家可保东莱学府三年周全，这样说，先生可有眉目了？”
徐弘祖眯了眯眼，这话从陈矩嘴里说出来，可信度是很高的。他是有资格做这个担保的人，这从某个角度来讲，已经能代表厂卫的态度了。
以一人换学府三年周全，自己学府中，有这样一号人物么？
徐弘祖脑海里转了一圈，陈矩着重说了‘此子’，那这人应当不是教习或者院主，可是学子之中，哪有能当此份量的？莫非他要的是丹房那孩子？
陈矩看着徐弘祖阴晴不定的面容，也不说话，端起杯子又续了一口，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直到发现徐弘祖看向自己的眼神仍旧带着一丝不明时，这才笑了笑。
“你学府之内，有几人当得起‘生而知之’之名？”
徐弘祖眼角跳了跳，立刻明白了他指的是谁，随后同样笑了起来“陈监指的，莫不是去年凭一己之力，破了菁盟布局的那小子？”
陈矩闻言抿了抿嘴，徐弘祖说的不错，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姜黄而来。
至于姜黄的能耐，他自认为不会有第二人比自己清楚。
“看来，陈监此行怕是要空手而归了啊。”
陈矩一愣，难以置信的盯着徐弘祖，他怎么敢这么直白的拒绝自己。
“不瞒陈监，此子去年一别，如今我不知他身在何方，陈监找我要人……哈哈哈，弘祖爱莫能助啊。”
陈矩听了这话，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里面透出的寒光令徐弘祖心头一凌。即便是这样，他仍旧保持着应有的风度，毫不慌乱的解释到。
“此子有高人指点，千万人眼前说遁走便遁走，一丝踪迹都查不到，陈监若是不信，赴台大人与诸位院主皆可作证，一问便知。”
“呵呵呵……”
陈矩笑的阴森森的，让一旁的小役感到不寒而栗。
“徐先生若是不想放人，直说便是，拿这蒙蔽他人的话语搪塞咱家，是想消遣咱家吗？”
徐弘祖笑意停在脸上，转过头看着陈矩，两人虽然接触不多，但陈矩这番话他要是再听不出怒意来，也算是白活了。
“陈监是怀疑，我将此子藏了起来？然后扯下一个弥天大谎欺骗世人？”
“呵呵呵……”
陈矩依旧是没有声音起伏的笑，笑声弥漫在厅堂之中，似乎让初春变得宛如寒冬。
徐弘祖看到这里，知道自己也没有解释下去的必要了，端起茶碗捋了捋杯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好，很好！”
陈矩起身，阴测测的撇下句话，转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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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胡闹（）
“这西洋糕铺是姜黄留下的，俺们说啥也不能卖，何川兄弟，这话你莫要再提了。”
“冯大哥，你听我说，这糕铺不过是间房子，有它没它，姜黄回来不会说道什么的，且听我之言，卖掉吧……”
“何川兄弟……”
姜黄走到自家门前，抬起的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出去，听着房间里何川与有才爹娘的交谈，他心中生出些许感慨。
再火的生意，抵不过时代的变迁，在老百姓吃一口饭都变得艰难的当下，精加工的食品失去生存的土壤是顺理成章的事。卖掉店面也是情理之中。
将心比心的角度说，这店面他自己投入的精力远不如有才一家多，他们想要留下的心情，怎么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另一方面，何川的想法也实属理性，毕竟钱是死的，人是活的，空守着一只不能下蛋的鸡，不如宰了吃肉。
要不然，自己也跟着劝劝他们吧，大不了拉着大伙一起建条生产线，将化工厂从这个时代建起来。
这想法刚冒出来，就听身后响起熟悉的话音。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啥？”
姜黄与祭典同时转回头去，看到了身着祭师小袍的孩子。
冯有才。
“姜！姜黄！！”
有才本还一副奇怪的样子，此刻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了，他无论如何没想到，消失了大半年之久的姜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又回来了。
看了看姜黄身边的陌生男子，他克制住冲过去的冲动，尽量摆出一副礼数周到的样子，只不过那紊乱的呼吸早已出卖了他，令姜黄不禁失笑。
“哎呦，有才居然长胖了，哈哈。”
小有才听了这话，稍微有些不适应，这感觉就像是姜黄在用何川大叔的口气一样，明明自己比他还大的嘛。
“有才？！回来了就进屋啊！”房子里传出有才娘的说话声，姜黄一怔之后，转回头笑盈盈的看着有才：
“怎么？就这么傻愣愣的站着，不进屋了？”
有才一时间哭笑不得，抬步走到姜黄身边，抬起的拳头本想擂他一下，可是碍于身边的陌生人，却又变作了挠头。
“那就先回家再说吧，这位大叔，您先请。”
姜黄和祭典错愕的看了看对方，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惊奇，怎么半年多没见，小有才和换了个人似的？
“有才？！是不是有客人啊？你在和谁说话呢？外面挺冷的，带着客人进屋说……哎呀！！”
有才娘的惊呼徒然间在院中响起，接着是猛然提高的喊声。
“他爹！何兄弟！快出来！姜黄！姜黄回来了！姜黄回来了！”
姜黄眼皮一阵狂跳，照这架势，自己怕是得受不少罪了。想着，看了看身边的祭典，忽的又轻松下来。
“真的嘛？哪呢哪呢？”有才爹第一个从房子里跑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姜黄时，脸上的笑就受不住了，几步就跑到了近前，想要教训一番，然而抬起的手却仍旧打不下去，只是安慰似的拍了拍姜黄肩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再出远门的话可得和俺们说清楚。”
他正说着，何川也从屋子内走出来，看到姜黄的第一眼，他便双目一亮，同是武修之人，彼此之间若是相熟，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能察觉出来，而姜黄如今给他的感觉，又哪里是细微的变化。
简直是翻天覆地。
“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姜黄点点头，“恩，回来了。”说完看着身边的祭典，坏坏一笑。
“这就是我和您说过的那位，梦里教我熬糖炼丹的师傅。”
祭典当场蒙逼。
其余的人同时哑然，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姜黄，似乎想要确认一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梦里的师傅？还找到本尊了？还领回来了？
这算不算是美梦成真了？
“那个，额……那个，这位先生，进屋说话吧，外面冷。”有才娘最先反应了过来，将两人引进屋中，落座之后端茶倒水，几人这才聊了起来。
“祭先生大能，我等能有今日，可以说全仗先生所施，大恩无以为报。何川先在这里谢过了！”
祭典坦然的受了何川一揖，他认为何川这话说的一点问题没有，要不是自己出现在姜黄脑海里，他们现在的命运会是怎样还很难说。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姜黄不去那国学馆，自己也没机会进入他意识当中，前因后果的关系，谁该谢谁还真不好说。
“何兄弟这么说，在下着实有愧，我与姜黄也是唇齿相依，无他亦无我，所以以后感谢的话，何兄弟还是不要再提了。”
祭典文绉绉的样子瞒过了所有人，唯独姜黄坐在一旁，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最清楚，这货一本正经的模样绝逼是装的，要是没有外人在场，指不定能哔哔多少回了。
正偷笑的时候，意识当中又出现了这货的咆哮声
“姓姜的，老子这是给你面子！你再没良心的笑，信不信老子当场给他们来一段智取威虎山！”
卧槽，这货真尼玛正常不了三分钟。自己怎么就这么点背。
姜黄收了笑，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丝毫没有负罪感的看着祭典与何川有模有样的交流，心中很是舒畅。
终于能不被这货烦了。
“……去年姜黄走后，学府变动极大，王家倒台，官家插手，又赶上久旱，整个东莱府人心惶惶的……”
何川慢慢的同祭典讲起，姜黄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开始的兴奋却慢慢变得惆怅，眉头越皱越紧。
半年的时间学府落到了这般地步，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的，学子半年出师，丹房严控宏丹，武院教授战阵……无论怎么看，这也更像是进入了备战状态，北边的局势，已经危及到了这种程度么？
“……霍家卷入了王家的乱局，家财散尽……霍馆主的宝贝千金也被调去了北境，为官家炼器，也不知道……”
“什么？！！”姜黄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惊呼打断了何川的话，何川缓了缓，这才继续讲起来，只不过姜黄的面色，已经明显的慌乱起来。
去宁远炼器？这不就是在前线玩命么？
如果按照史书记载来算，闲置距离抚顺陷落不到一年时间，接下来就是沈阳，再之后呢？如果炼器的地点有变，那么危险又有几分？
“……洛静初也跟着去了……”
“法克！！”
姜黄起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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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劳碌命（）
“姜黄！此事绝不简单，你若冒然前去，后患颇多啊！”
何川靠在姜黄的卧房门口，斟酌了些许时间，这才开口规劝到。
姜黄手中飞快的整理着包裹，何川的话并没让他慢下几分。
“后患？呵……何叔，有句话你说得对，这事儿不简单，甚至远远超出了您想到的范围，您不清楚这事儿究竟会麻烦到什么程度，但是我清楚，没人能比我清楚。所以，劝我的话您还是留着吧，宁远我必须去，人我必须救出来。”
距离姜黄不远的祭典听了这话，从意识中向姜黄传了一声夸赞的呼哨。似乎是没料到姜黄会以这样的态度与何川交流，强硬的一批。
“你若去了宁远，想好怎么救人么？她们名义上还在为官家效力，你嘴上说是救人，可实则却是害了她们！霍家、洛斋主，都被绑在了一起，你救得了两人，救得了所有人么？”
姜黄手下的活一停，郑重的看着何川。
“何叔，您以为她们留在宁远，霍家、洛斋主、东莱府就能独善其身吗？……我说了，事情比你想象的要麻烦很多，如果您还相信我的话，让我去吧。”
何川看着他，叹气声中透着一股无力感，姜黄要做的事，显而易见的站在了大顺的敌对面，自己如何做？选择相信他？还是制止？
制止的话，像他说的，难道仅凭芷云和静初两个丫头，就能换来霍家和学府的清静么？官家能力保山河安宁么？不能的话，为什么还要等？
可是，换做是姜黄呢？虽然他的抉择自始至终没有出过问题，可是在这种家国大事上，他难道也能看的透彻么？
“何叔。”
姜黄打断何川的思绪，果决的取了纸笔开始书写。
“我写些书信，您帮我递出去，这些人不能被我牵连到，我需要事先和他们说明白。该如何去留，让他们自己拿捏吧。”
“你就不怕他们告密么？”
姜黄笑着摇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