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异想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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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天地间的元气汇聚而来,搅得寒风都是出现凌乱,丹药所化的药力与元气沸腾了一般融入血洞般的伤口。
肉身各处的杂质更是在快速地剔除着。
蜷缩的身躯轻轻地颤抖,已然没有力气去挪动,但手掌中依旧紧攥元器长剑。
此刻伤口已然不再流血,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着。
若有其他修士在场,定会被如此一幕惊掉下巴。
但雪夜的林间只有雪花纷飞、寒风呼啸,半个鬼影子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更深了。
天地元气已然停止了汇聚,丹药所化的药力、元气亦是耗尽,再观前胸于后背的伤口已然消失不见了,伤疤都未留下,只有浑身已然结冰的秽物,衣袍亦是如此。
林杰脸色很是灰败,透着深深的疲累,缓缓睁开的双眼暗淡无光。
精气神消耗过度,袭来阵阵的眩晕。
眼皮如灌铅了一般,艰难地撑起身子,衣袍的冰霜被折得破碎。
胸腔内猛然袭来的刺痛,让林杰有气无力地闷哼一声。
外观伤势已然痊愈,脏腑依旧残有伤势。
撕掉结冰的衣袍,从地积雪捡起一件玄明宗外门弟子的制式衣袍套在身上,虽是显得宽松,但至少能保暖。
紫色玉佩未受到损伤,依旧被贴肉收好。
翻找一遍其他物件,未发现丹药,便将其全部塞入了百纳袋,又将百纳袋系在腰间。
恨然地瞧了一眼死相可怖,已然结满冰霜的朱永一眼。
心中杀机浓郁“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随之顶着寒风,趟着几乎没过膝盖的积雪,踉跄前行。
饶是他精气神过度消耗,已然没了一点力气,稍一放松就会昏睡过去,脏腑的伤势尚在,但他仍不能留在此处,终是艰难地击杀了朱永,他岂敢有一点的松懈。
寒冷与极其的乏累无所不在。
好在前行有着方向,便会有着一股气力支撑了。
不消多久,林杰的眉毛头发都凝上一层冰霜。
但此夜仿佛异常地漫长,林杰不知自己走了多远,待天亮时,俨然成了一个雪人。
好在天色放亮,雪停了、风也歇了、阳光中携带着丝丝暖意。
其后赶到最近的一座城池,未去寻客栈住下,而是雇了辆马车后又离开了。
车轮压得积雪咯兹作响。
林杰坐于马车内双眼微阖仿若小憩,手中依旧紧攥着元器长剑。
于车外相比,车内要缓和许多,马车不快未有过多的颠簸,但林杰的心弦依旧绷紧着,如今他的实力尽失,精气神消耗过度,疲累之极,若是昏死过去,被人切掉脑袋都不知,车夫虽是普通人无甚修为,且他给了不少的银钱,但岂敢松懈,玄明宗外门弟子的服饰不能给人带来十足的忌惮。
若是他发现车夫对他存有歹心,他定然不会有任何的手软。
马车轻轻摇晃,强烈无比的疲累感凶猛地撞击心弦,他却始终不肯放松。
幸在车夫是位黑黝黝的中年汉子,狗皮帽子下的脸很是憨厚,勤恳地驾着马车。
如此过了一日的工夫,很是安静,未遇到流匪强盗或是劫财的散休。
到了傍晚,马匹已然是颇为疲累了,林杰又是雇佣了一辆连夜赶路,此般状态的他不仅需要丹药,更是急需入定或是睡眠来休养,可他根本不敢如此去做,料不准会睡多久,此段时间又会发生什么,只得连夜赶路,亏得百褶袋内银钱较多,马车还能雇佣得起。
在赶路的途中,林杰亦是有更重的担忧。
那就是致远山庄能否暂且收留他,能否将他带到万里伏尸地,是否会将他拒之门外,又是否会将扭送会玄明宗,尽管致远山庄的庄主佩浩山与其双亲交情匪浅,且他常听其双亲说及佩浩山品行正直,但其双亲已然身死了,人走茶凉,难料佩浩山的态度,更不知其双亲遭遇不测,此人又是否有所参与。
但他也是没有办法。
在玄明宗严控的范围内,古锋不需费太多的手脚便能寻到他,而致远山庄到万里伏尸地的这段距离,更是密布诸多散休,以他的修为实力,难有可能通过,况且他想在万里伏尸地生存下去,也需要先仰仗致远山庄才可。
而他之所以前去万里伏尸地,其双亲在那遭遇不测是缘由之一,再就是因在那里,危险与际遇并存。
不然,安逸修炼将注定应了古锋的话,富则更富、强则更强,他永无出头之日。
近十日十夜,可谓是度日如年,终是到达了致远山庄所设的关卡。
此关卡是座三层的木楼,设在山坳处。
致远山庄属修真家族势力,方圆百里的山林田河都在它的掌控范围内,寻常散休需绕行。
林杰精气神一振,将所有的物品收入百纳袋后走下马车,让车夫驾车返回,若是震远山庄不收留他,他自然不会卑躬屈膝地乞求,但也不会向原路返回。
见到马车后,两位身着黑色棉袍、腰系百纳袋的青年男子从木楼内走出。
皆是先天小成淬出元劲的修士。
神色不善,一个叉腰,一个抱膀,瞧见林杰所着衣袍上高山白云的玄明宗标记,喝道“来者何人!”
林杰双目无光,脸色灰败,勉强地提起一口气力,说道“林中阳之子林杰,求见佩庄主!”
两位青年男子明显地一愣,面有古怪,他们自然听闻过林中阳之名,也是知晓有林杰这么一人,但观面前之人发髻散乱,衣袍不得体,如此地落魄,仿佛油尽灯枯了一般,岂会是林杰,二人并不相信。
见二人的神色,林杰心有猜测,但哪有证明身份的信物。
再次开口道“烦请两位师兄通禀一声”
两位青年并没有刁难,想来应不会有人胆敢冒充来这里滋事,其中一稍年长的青年取出一张传讯玉符,注入元劲后低语了几句,传讯符闪烁几次,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林杰你怎么成了外门弟子,还弄成了这幅样子”另一位青年叉着腰好奇问道。
尽管林杰疲累之极,依旧强振精神提起力气,开口道“一言难尽,能活着到此已经不易了”
两位青年均是面色一变。
这时,青年手中的传讯玉符闪烁起来,传出一男子的声音“速速请进庄!”
听到此话,林杰骤然觉得最后的一丝力气都被掏空了,眼前一黑,‘噗通’地一声摔倒在地。
硬抗了十余日的工夫,他终是扛不住了。
在昏死之前,他虽仍无法断定佩浩山的态度,但至少未被拒之门外,到可此时此刻,必然是要进入致远山庄内,是吉自然最好,若是凶,此般状态面对致远山庄也无一点的反抗之力,索性放开了。
至少早些陷入沉睡,会早些醒来,才能早些应变。
而他并未想过自己是否会一睡不起。
两位青年顿时一慌,连忙一跃而下,手指探向脉搏,发现脉搏微弱非常,若有若无,他们不敢停缓,向林杰口中塞了一粒元气丹后,年长的青年留下,而另外一位青年背起林杰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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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佩灵儿()
雪林如云,托衬着仿若静逸小城的致远山庄。
致远山庄被淡淡的雾气所笼罩,玉宇亭台、竹桥流水,与普通人居多的城池相比,去了许多烟火气息。
与冰雪为衣的山林相比,致远山庄内要暖和许多,貌似初chun。
此时刚过晌午,日头中悬晴空。
致远山庄当中位置的庄院,乃是庄主佩浩山的居所,此刻佩浩山夫妇都是在一座用以招待的宾客的竹楼内。
竹楼内布置得十分雅致,熏香轻绕。
林杰正躺于竹榻上,双目紧闭,脸色显得灰败透着浓重的疲累、鼻间的气息微弱。
佩浩山坐于竹榻一旁,国字脸五官端正,气质沉稳如山,此时面现凝重双指按在林杰的腕部。
在他身侧,一位身着月白百褶长裙的女子,眉眼柔美,气质雍容典雅,正是佩浩山的夫人禾氏。
此刻秀眉微蹙,轻声开言,声音轻柔口音却是颇为古怪,别有一番韵味,问道“浩山,可查清了根由,这孩子怎么会如此虚弱,偏又不见伤势呢”
佩浩山收回手指,面现思索之色。
随后缓缓开口道“他的脏腑存有伤痕,应是被震裂或是被刺穿的,多是及时服了上等的续命丹药才勉强保住性命,气血重亏应是外伤所致,不见一丝伤痕也应是丹药的缘由”
又略有不解地说道“林杰此刻的意识太过微弱了,这是因魂魄十分虚弱,可何般的袭击会伤到魂魄?”
随即从腰间百纳袋取出一粒紫莹莹的丹药,放入林杰的口中。
禾氏担忧地望了林杰一眼,轻声道“双亲兵解,此变故对他就是大难了,心力交瘁又遭袭击重伤,仍能坚持到这已是非常难为他了,浩山,林杰得需多久才能痊愈啊”
佩浩山凝重地摇了摇头,沉沉开口道“难料,魂魄如此地虚弱,换做其他后天境的修士都可能会毙命”
禾氏略带惊色地问道“浩山,你是说他可能就这么衰弱下去,最后……”
佩浩山点了点头,道“脏腑的伤势倒无碍,服下紫茸丹后用不了多久便能痊愈,可魂魄的虚弱无法救治啊,也可能睡一阵就醒了”
这时,就听竹楼外传来两个少女的声音。
一道清亮声音略显慌乱“小姐,您被庄主禁足了,现在还没到时限呢,庄主就在里面呢”
另一道少女的声音甚是空灵,呖呖莺语,话音南腔北调却更添韵味,让人闻之难忘,语气满是活泼俏皮,道“不怕不怕,罚你又不会罚我,咯咯”
“小姐……”少女的声音满是幽怨。
这时,一片清脆的叮当声响起,竹门被推开,一位少女水灵灵地大眼睛乱转,先是探进半个身子,待见到佩浩山夫妇后‘咯咯’一笑。
随即吐了下粉嫩的舌尖,才俏生生地走了进来。
少女身姿颀长,凹凸有致尤为玲珑,容颜白嫩俏丽煞是清纯,尤是一双大眼睛灵气十足,仿若会说话一般,瞳仁如最纯净的黑珍珠,长长的睫毛显得毛绒绒更添可爱。
所着的服饰更是不同于常见女子。
着湛蓝色百褶裙,银冠、髻簪、银珈、耳环、项圈、披肩、项链、手镯、戒指均是银色,不仅如此,诸多银饰皆是系着诸多繁琐的银链、银铃,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此般衣着,又为少女添了三分娇媚。
林杰对这般衣着并不陌生,因他的那段华夏的记忆中,苗族女子在节日等所着的盛装与此大致相当。
少女正是佩浩山之女佩灵儿。
对于修士而言,尤其是对致远山庄而言,金银更多是用作炼器而非女子的饰品,佩灵儿如此着装,源于其母禾氏来自距此甚是遥远的异地他乡,风俗不同,南腔北调的口音也是混合而成,只不过禾氏极少如此打扮,佩灵儿则日日如此。
当初也正因为此般衣着与口音,林杰被佩灵儿用茶杯打破了头。
见到佩灵儿,佩浩山与禾氏皆是面现无奈。
饶是他们皆是灵胎境真人,也对佩灵儿无丝毫的办法。
佩浩山倍感头痛地问道“谁去通知你的,老实交代了”,佩灵儿被禁足一月,若无人通知的话,不会这么快知晓林杰来到了致远山庄,他倒要看看,是谁非但未躲佩灵儿远远的,还主动送上前去。
“佩南”佩灵儿很是不仗义地道出名字。
佩浩山感觉头又大了一圈,佩家子弟足有千余数,大部分子弟都还正常,唯独佩灵儿与佩南是千真万确的活宝。
这会儿,佩灵儿走到竹榻旁,很是好奇地打量着沉睡中的林杰,纤手呈捏的姿势探向林杰的鼻子,禾氏发现及时,无奈地拍打一下,佩灵儿才悻悻地收手。
语气古怪地说道“这就是林杰啊,长这么大了,我还以为他还是这么高呢”
言语时,纤手还在饱满的胸脯前比量一下。
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很是欢喜地‘咯咯’了起来。
“林杰受重伤了,你还笑得出来,没心没肺!”禾氏嗔怪了一句。
佩灵儿瞬间收了笑声,粉唇一嘟,毛绒绒的长长睫毛眨啊眨,一副无辜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
禾氏与佩浩山完全无视,自打佩灵儿发现此招管用后,经常试图用此来免除责罚,最初二人见此一心软,也就不去追究,但经常用,他们已能全部防御住了。
佩灵儿很快恢复了俏皮的模样,好奇地问道“林杰是被谁打伤的,什么时候能醒来啊”,随即又说“爹,家里不是还有三粒木心丹吗,给他服一粒呗,他这么躺着看得人心里怪不舒服,爹,要不您让我下山吧,我去把伤林杰的人抓回来”
她在前些日突破至先天大成,此时自信十足。
佩浩山与禾氏连连皱眉。
木心丹乃是极为珍贵的丹药,整个致远山庄不过才三颗,可略增长修士的寿元,关键时刻可以吊住性命,但太过珍贵了,禾氏责怪道“又想乱跑是吧,去,立即回房中,否则禁足再加一月”
“哦”佩灵儿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随即扭扭哒哒地带起一番叮当声离开了阁楼。
很快儿,两位少女的谈话声渐渐消失。
“等吧,寄望这孩子足够坚强,能熬过这一关”佩浩山夫妇对视一眼,也是离开了竹楼。
过了不久,两位十一二岁的稚嫩少年来到阁楼旁,守在门前,百无聊赖地下棋。
竹楼内很是宁静、林杰安然深睡,待过了半日,鼻间气息在增强着,待到了午夜,呼吸脉搏已然恢复了正常,不仅如此,身躯埋藏最深的杂质在缓缓地掘出,周身的经脉缓缓挤出杂质,参杂在筋肉之内,虽未直接由毛孔排出,但修为在逼近着后天大成。
待到了第二日,佩浩山前来查看时,林杰已然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佩浩山安心下来,取出一颗紫茸丹,放入林杰口中后,便离开了。
时至晌午。
“叮叮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