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谍妃:邪王的心尖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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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若一边踮了脚看,一面信手拉住旁边一位中年妇人,“大家都在看什么?”
那妇人笑道:“两位想是外地来的吧,今儿个是城西严百万家的女儿抛绣球招亲,所以啊这没成亲的都想来碰个运气,成了亲的呢来看看热闹。”
“严百万又是谁?他的女儿很美貌吗?”秋若继续问。
那妇人将秋若上下打量,暗自撇嘴,心想看着挺清秀一小伙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再一看他身边的公子容色端庄气度不凡,到也不敢轻视,忙道:“这位小哥儿有所不知,既然投胎到严百万家当女儿,貌美貌丑又有什么关系,那严百万家里谷米满仓,圆的是金子扁的是银子放光的是宝石,娶了她后半辈子就只管享福了,你说说,这样貌还有什么要紧的?”
上官颜夕笑道:“大娘说的很是,正所谓皇帝的女儿不愁嫁,自要会投胎,总是比别人多占些便宜。”
那妇人笑道:“可不就是这样!”
上官颜夕笑问,“这严姑娘却为何要抛绣球招亲?万一接绣球的人十分不堪,又当如何?”
那妇人看起来就甚是八卦,若不是日常最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人,断不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听见上官颜夕问,就嘻开了嘴笑道:“据说这严姑娘是个有造化的,她出生的时候呢她娘梦见有个仙人给她一匹福字不到头的锦缎,有个游方的和尚便说她是什么娘娘命,注定了要嫁给贵人的。”
那妇人喘了口气正欲再说,秋若已经笑着接下去,“所以这姑娘就安心等着,谁知等来等去也没有贵人来娶她,来提亲的呢又不够富贵,姑娘家里人也瞧不上,一来二去的拖到今天,是也不是?”
那妇人瞪圆了眼睛,“小哥儿又是如何知道的?竟说得像亲眼见过一样。”
秋若一笑不答,上官颜夕却是问,“即便没有贵人来娶,她家既这样有钱,还怕招不到好女婿,却又如何要抛绣球呢?”
自来八卦妇女最爱的便是有人同她扯闲篇,此时遇着上官颜夕,如获至宝,把大腿一拍道:“谁说不是呢?可这严夫人啊有一天去上香,却遇到一个疯疯癫癫的道士,跟她说什么她家女儿姻缘已到,又是什么有缘人会从天上落下来娶她,哎呀文绉绉的我也说不上来,总之严百万家商量了一番,就决定抛绣球,没准啊真的砸着个贵公子呢?”
她上下打量着上官颜夕,咧了嘴笑道:“公子还没有娶亲吧?我看公子气度不凡,出身定然是好的,不如公子上前去试试啊,没准这天上注定的姻缘就是公子的呢?”
秋若斥道:“少浑说,我家公子何等样人,如何能做这种事情?”
上官颜夕却是随口笑道:“在下家中已有妻室,怕是不方便再娶这位严姑娘了。”
第七十章招亲()
那妇人不免一脸遗憾,正要再说些什么,此时忽见屏风后头转出一个男仆打扮的人来,手里拿着铜锣,他在楼前站定了,不轻不重的敲响了铜锣。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上官颜夕凝目望去,随着锣响,从屏风后头又转出来一位中年男子,着一身葛色锦袍,头上戴了玉冠,一张面团团的脸,看上去十分有福相,想来便是那严百万了。
他拱起手来,朝着楼下众人从左至右行了个礼,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小女今日抛绣球招亲,还请各位父老配合,凡是成了亲或者定了亲的,请自觉退到后头去,婚事不能自主的也请不要上前,小老儿在这里多谢各位了。”
众八卦人士甚是自觉,那条件不符的就慢慢退到后头去了,前面闪出一大片空地来。
那严百万又道:“凡是打算接绣球的,请站到空地里来。”霎时就有几个青年男子站了进去,高矮胖瘦四者俱全,布衣锦袍样样皆有。那严百万看着却不甚满意,高声叫道:“还有没有没娶亲的公子,请站到前面来。”
却是再也无人应声。
那严百万暗叹一口气,却也只得罢了,冲那敲锣人示意,那人又敲了一下,一个红衣女子带着一个丫鬟从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她轻纱遮面看不清长相,身段却窈窕得很,走起路来婀娜多姿。
她慢慢走至楼前的栏杆旁站定了,一双妙目往台下一盼,下头的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那秋水一般的眼睛略含了几分忧郁,看着十分楚楚动人。
此时只见她轻抬玉手,微微侧头,缓缓把那遮面的轻纱摘了下来,人群再度倒抽一口凉气,这位严姑娘雪肤花貌,着实是美人儿一个,也不怪乎她父母对她寄予厚望了。
那严姑娘看着台下众人,却是心坠谷底,那站在前面的未婚男子们,哪一个也不像是贵人。只是此时却也无法反悔了。
她从身边丫鬟手里接过绣球,再度往台下看去,心中叹气,却是迟迟不肯把那绣球抛下。
台下的人等不得了,纷纷起哄,“抛啊!”那等着接绣球的众男子里头最矮的一位还跳起来招手,“严姑娘,往这里抛!”还有人高声笑道:“小娘子,你可看准了再抛,莫要不幸砸中家贫貌丑之人!”
那严姑娘越发羞愤难言,心底又暗自悔恨,若不是那个不知真假的梦,她又何苦落到这般田地,竟然用这种方式来决定亲事?
因着梦里头那匹福字不到头的大红锦缎,父母深信她将来必要嫁给贵人,就给她取了个乳名叫做阿福,正式的名字就叫做严红锦。
这严红锦手里捧了绣球,心中却暗自伤感,自十三岁起,来求亲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也不乏青年才俊饱学士子,父亲却一个都不许,只安坐家中,等着贵人上门。
可是一年年拖下去,到了今天她已一十九岁,算是大龄少女了,却仍旧姻缘未定,那传说中的贵人还不知道在哪里。
若是没有那个梦,自己现在怕是早已嫁了吧,然此时后悔已无益。除了暗自嗟叹命苦,却也别无他法。
她看着台下众人,抱着绣球的手略略发抖。
因她迟迟不肯将绣球抛出,看热闹的却是等不及了,一叠连声的催促,还有人叫道:“要抛便抛,莫要装腔作势。”也有嫉恨严家富贵的人嘲笑道:“赶紧的抛啊,没准真的有贵人从天下飞下来娶你呢!”
众人哄堂大笑,让那严红锦益发伤感难堪起来。
上官颜夕正仰了头看过去,心中暗自叹息,若不是父母家人期望过高,这女子又何须当众受这等侮辱?
冷不防身后一个含笑的声音说道:“颜公子好兴致。”上官颜夕听这声音甚是耳熟,转过头来一看,果然是玄夜。
她便笑道:“你如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我欲去拜访一位隐士,路过此地,看见颜公子正在这里看热闹,便想过来招呼一声。”
上官颜夕满面笑意,娇嗔道:“自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难免看得入迷,到让公子见笑了。”
她在玄夜面前素来端庄持重,偶有活泼处也是转瞬即逝,一双凉月般的眼睛里总似含着一些轻愁,此时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娇憨来,却让玄夜一时看得痴了。
好在他素来是个极为克己的人,也只怔了片刻便回过神来,对上官颜夕笑道:“这样的事情谁都好奇,不若我们看看究竟是何人可以接住那绣球。”
上官颜夕叹道:“但愿这位严姑娘命里果真有福,能得着个如意郎君。”玄夜听她语气大有感慨之意,想到她的婚姻,想到易少君那晚的行径,心底难过,一时默默无言。
此时那严红锦仿佛已经认命,她再也不往台下看一眼,只管闭了眼睛,把那大红绣球奋力往天上抛去。人潮瞬间鼎沸起来,只见那矮子拼了命的伸手去够,绣球却往一个青衣男子怀中落去。
尚未等那青衣男子接住,斜刺里冲出一个蓝衣男子,伸长了手去抢,绣球光溜溜的,却是一时拿它不住。众人只看着那绣球在空中旋转,心下都紧张起来。
此时场面热闹,因那严姑娘着实美貌,且严家又有百万家资,便是那娶了妻定了亲的也按捺不住,从后头挤上前来,也想去抢那绣球。
也有那站在后头纯看热闹的不满前头人阻了视线,便奋力往前挤,前边的却并不想让开位子,于是人潮越来越往前,挤得上官颜夕险些站立不稳,玄夜见状,急忙在她身侧护持住她,却冷不防那绣球直直的飞向上官颜夕,眼看就要打到她了。
这绣球本是空心木质,漆了红漆饰了锦缎,虽说砸到了人未必会痛,然玄夜又哪能容许上官颜夕被砸?也来不及多想,伸手就把那绣球接住。
人潮瞬间欢呼起来,众人合力把玄夜挤到场地中央,那严百万见玄夜相貌俊美气度不凡,心下大喜,就是那严红锦,也自觉终身有靠,嘴角微翘露出些许笑意来。
第七十一章许嫁()
上官颜夕看着玄夜手里的绣球大为紧张,难不成他真的要娶了这位严姑娘?她观玄夜言行举止,必是出身世家大族,或许是哪一国的王室也说不定,这样身份,又如何能娶一异国民女为妻?
若是纳入家中做了妾室,她却为着这严姑娘可惜。
玄夜手里拿着那绣球,长身玉立风姿翩然,却仍是一派云淡风轻,唇角微微噙着一丝笑意,似乎丝毫不把眼前的难题放在心上。
众人不免又在心里喝了一声彩。更有人低声议论,“果然那梦竟应验了不成?真有贵人娶了那严百万的女儿?”
此时又是一声锣响,那严百万清清嗓子,刚要说话,此时却有一个人从天而降,直直扑向玄夜,只一抓,便把那绣球抓到手中。
他拿到绣球再不停歇,走到彩楼之前站定,“在下蒋别鹤,乃是车迟国人士,今年二十一岁,尚未娶亲,有幸接中了姑娘的绣球,还望严老爷履行承诺,将姑娘嫁与蒋某。”
这一幕活剧瞬间惊呆了众人,这蒋别鹤从别人手上硬生生抢走了绣球,竟然还有脸当众逼婚,哪怕上京城的百姓自诩天子脚下见多识广,此时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起来。
那严百万气得面色都变了,手指发抖指了那蒋别鹤,“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绣球,这绣球明明是这位公子接了。”他又一手指向玄夜。
玄夜并不答话,只负手而立,淡淡的看着。
蒋别鹤笑道:“然严老爷并未宣布就是这位公子做您的女婿,故事情尚未尘埃落定,抛绣球招亲也没结束,谁有本事自然可以把绣球抢过来。”
众人又是一呆,此人虽是强词夺理,却也不是完全没理。
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叫道:“蒋公子此言有理,谁有本事谁抢绣球!”又有人怪声怪气的道:“莫不是严百万嫌弃这位蒋公子,想要当众反悔了?”
严百万心下怒极,只管看了玄夜,道:“不知公子有何说法?老朽亲眼看到,这绣球明明是公子伸了手来抢的。”
玄夜微微一笑,“我固然抢了绣球,然正如这位蒋公子所言,谁有本事谁拿去,我技不如人,被人抢走了绣球,自然就要割爱了。”
他风度翩翩声音温和,然面上神情却似不容人反驳,那严百万为他气度所摄,张了张口,竟无话可说。
玄夜走到蒋别鹤面前,深深一揖,“蒋公子武功高强,玄某自愧不如。”
那蒋别鹤还了一礼,态度十分恭谨谦虚,“公子此言,蒋某愧不敢当!”
此时彩楼上那严百万咬了咬牙,高声叫道:“本次抛绣球招亲不算数!”
场上霎时又是一静。
蒋别鹤朗声一笑,并不坚持,只是笑道:“既然严老爷不愿意,蒋某也不愿强人所难,且将绣球还给严姑娘。”他一手高举了绣球就欲往彩楼上抛去,严红锦却高叫一声:“蒋公子且慢!”
蒋别鹤手中停了一停,严红锦却已是朝着父亲盈盈下拜,口中说道:“既是抛绣球招亲,那么无论谁抢得了绣球,谁便是女儿的夫婿,此乃天意,还望爹爹勿要违抗。”
话是这么说,然那蒋别鹤一身布衣看着甚是平常,比从前来求亲的那些尚且不如,严百万又如何肯许?
严红锦却是忍了羞意,看着蒋别鹤道:“既是公子接了绣球,若公子无有妻室,奴家便愿嫁与公子。”
蒋别鹤一笑,“蒋某身无长物,家中也无甚资财,却恐委屈了姑娘。”严红锦却是凄然一笑,“奴家虽是女子,却也明白一诺千金的道理,既是说过了凭了绣球选夫婿,那么即便公子不名一文,奴家却也不可轻易反悔。”
玄夜轻笑一声,看向彩楼,道:“严老爷,你这女儿可比你识大体得多。”
蒋别鹤默了一瞬,“姑娘果然愿意嫁与蒋某?”
严红锦一笑,清丽嗓音里却是坚定不移,“纵使荆钗布裙,陋室粗食,奴家亦愿与公子携手!”
众人眼看着这一幕跌宕起伏的活剧,心中都感慨今天这一趟没有白来,又敬佩那严姑娘坚贞守义,都喝起彩来。
有人就叫道:“严百万,你女儿都同意了,你赶紧的请了女婿进门啊!”又有人起哄,“蒋公子,快叫岳父大人!”
玄夜走到蒋别鹤面前微微一笑,“此女颇有见地,更是重信守诺,嫁与你做妻室,也未必就委屈了你。”
那蒋别鹤微微点头,竟向着那严百万低低拜了下去,口称:“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那严百万怒不可遏,然女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说要嫁,他自幼宠着她惯了,只管生气却是无计可施,严红锦见状,再次对着父亲下拜,“多谢爹爹成全。”
她此时却不知,因着她这一决定,多年后虽然没有如梦里那般做成娘娘,却是御旨亲封的正三品诰命夫人,尊荣一生。
然此时,她也只是不想继续耽搁下去,这蒋别鹤虽是一身布衣,却神清气朗见之不俗,她心中便道,罢了,此生便是这个人了。
不说蒋别鹤被簇拥进严府去成亲,只说上官颜夕见了这一幕,也不禁感慨世事无常,这蒋别鹤看着便非庸碌之辈,即便现在穷困,假以时日必然可以有一番作为。
那严姑娘嫁了他,总比跟着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