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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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忘舒暗道:“这奇火怎地这般厉害,为何却烧不死我?“
两匹战马刹时便到,在山坡上转了一圈,忽地笑道:“在这里,看你往哪里逃。“
秦忘舒心中吃了一惊,抬头瞧去,只见坡上二人背对着自己,看来是用计逛自己现身了。
二人叫了两声,见无回应,就拔马在坡上转了一圈,其中一人正转向秦忘舒,目光向地上一瞧,顿时明白过来。原来秦忘舒一路滚来,虽不曾压倒草根,却将草上的露水碰落,这下子可就藏不住了。
马上骑士一声冷笑,纵马下坡,就向秦忘舒藏身之地冲来。那战马铁蹄踏在地上,自是蹄声隆隆,瞧这骑士的意思,是要将秦忘舒踏死了。
秦忘舒暗道:“此刻体内斗得正急,哪里有力气与他厮杀,说不得,只好勉力一试新招。”
他伏在哪里,仍是一动不动,战马一步步逼来,每记马蹄都像是敲在心里一般,也就是秦忘舒身经百战,意志极坚,换了他人,早就忍耐不得了。
战马刹时间冲到,铁蹄高高扬起,就向秦忘舒背上踏去。秦忘舒先前已在拼命吐纳,两团异火排浊纳清之能丝毫不减,空气入体,立转灵气,再经灵根一转,就化为真气。
奈何奇火抢夺真气之能亦是同样厉害,灵气刚刚转为真气,立被就被奇火抢去,秦忘舒体内真气仍是空空荡荡。没奈何,只好凭着自家体力挣命向旁边一滚,避过马蹄践踏。
这匹战马一冲而过,骑士哈哈大笑,急急拔回马首,再向秦忘舒踏来。另一名骑士立在坡上,笑吟吟地瞧着。
秦忘舒暗叫道:“奇火啊,奇火,如今大敌杀来,你等只管争斗,将我害死你了,你等又有什么好处。”可惜两团奇火无识,怎能明白秦忘舒的苦衷。
这时战马已经冲到,秦忘舒运气不得,全身又被这两团奇火烧得头昏脑胀,手腿酥麻,纵有钢刀在手,也是无力施展,只好勉力再次滚动。就见那马蹄擦着大腿踏下,再偏上一分,这大腿怕就是被踩断了。
那战马再次呼啸而过,蒙面将军皱眉道:“够了,还不快将他解决了,速速干正事要紧。”忽地“咦”了一声,就抬起头来。
原来刚才空中万里无云,此刻却是浓云密布,其中有一团赤云好似一只大鸟,身边又有一团灰云,却像是飞龙在天,那赤鸟见灰龙欺近了,就往云深处一躲,刹那间就不见了。
这两团云形状栩栩如生,令人惊奇,不光蒙面首领注意到了这个异象,就连身边诸多蒙面士兵也齐齐抬头看天,直到两团云皆隐没了,诸人仍是议论不休。
而与此同时,草丛中的秦忘舒体内亦生异状,那异火本来与命火争斗正急,此时忽地向丹田中一躲,命火没了对手,也觉没趣,就在任脉中缓缓游动起来,两团奇火既不争斗,体内的真气瞬间就凝聚起来。
秦忘舒心中大奇,这一次两团异火也没斗足半个时辰,怎地就停了下来?
这时那骑士又至,手中却多了一柄战刀,此人被首领叱责,怎敢再来戏耍,飞驰之中,于马上伏下身来,战刀扫过青草,发出丝丝之声,等欺近秦忘舒时,那战刀猛然向上一挑。
哪知秦忘舒体内真气已足,一步从地面上跃起,抢步上前,钢刀只一刺,正中那人咽喉。而此人的马刀擦着秦忘舒的背肩“嗖嗖”划过,也只是差了半寸罢了。
秦忘舒此式蕴势已久,正是刚才苦思半日的唯二刀法,此刀法经秦忘舒改良之后,唯刺无劈,果然变得迅猛毒辣之极,一刀断喉,绝不虚发。唯一可惜的是,手中钢刀乃是一柄斩马刀,厚背阔刃,用来颇不顺手。
那骑士喉中格格作响,被战马拖了三步,就从马背上落下,咽喉处鲜血直流,自是不能活了。
秦忘舒见此人的战刀细窄,与田冲的刀有三分相似之处,忖道:“这刀倒也合用。”急忙俯身取了,在手中掂了掂,虽然未合已意,却比钢刀顺手多了。
那战马见主人跌下马去,便停了下来,这时坡上那骑士见同伴被杀,口中大吼一声,纵马奔下山坡,手中战刀挥舞不定,向秦忘舒扑来。
秦忘舒刚才略试身手,便有斩获,此刻见又有了对手,正中下怀。数息间那人已近,不等那挥刀来斩,秦忘舒手一抬,战刀向前刺去,“扑”地一声,那人咽喉立断,就从马上跌了下来。
田地里的蒙面人见伙伴瞬间折了两人,皆是大怒,数十人蜂拥便至,秦忘舒也不上马,大步向对手走来。片刻间数人冲至,但在秦忘舒的眼中,只瞧见对手的咽喉,至于此人是丑是俊,是长是短,哪里还会在意。
那对手冲到身前,秦忘舒抬刀只一刺,刀去人亡,绝不落空。眨眼间就有六人坠马,剩下的人哪里敢过来。秦忘舒仍是大步向前,手中战刀遥遥指向蒙面首领,左手挥了挥手,示意那蒙面首领过来。
蒙面首领见到秦忘舒连斩八人,双目之中稍稍露出惊讶之色,淡淡地道:“原来阁下是玄功之士,不知是哪家仙宗门下?”
秦忘舒道:“此刻来套交情,只怕是太迟了。”
蒙面首领抱拳向东方一揖,道:“在下是玄极东宗弟子,近日刚刚投身军伍,只想图个出身,凭阁下这身手,若来我军中,百将一职当不在话下,稍立寸功,就是千骑千夫之职,阁下意下如何?”
秦忘舒也不答话,快步向此人逼近,蒙面首领目中已露出惊恐之色来,急忙取出弓箭,向秦忘舒奋力一射。秦忘舒视若不见,只见羽箭接近身子时,才将身子略略一避,这避箭的功夫他曾下苦功,当算得上大晋第一。
等到蒙面首领射出第二箭时,秦忘舒已然到了蒙面首领的马下,此人大喝一声,急忙弃了弓弦,挥刀向秦忘舒斩去。此时秦忘舒算是信了,此人果然是仙宗弟子,不习马战,真到了性命相搏时,只好来到这地面厮杀。
秦忘舒脚步不停,等蒙面首领欺将过来,此人战刀劈空便斩,果然是真气流动,显然是修过玄功的。
若是两天前,秦忘舒绝非此人对手,但如今修了明鬼谱后,体内真气已生,所见如闻就与往日大不相同了。刚才被他杀的八个,虽是尽力与他厮杀,在他眼中瞧来却是过慢,以至于他心中生疑窦,这么慢的刀法怎能用来与人厮杀。
此刻蒙面首领挥刀来斩,才让秦忘舒略生警惕之心,这样的刀速,倒是可以伤人了。
只是这人的刀速再快,在秦忘舒眼中仍是略慢了些,当下手起刀至,这人的咽喉就像是主动凑到刀刃上一般,“扑”地一声,就是一个对穿。
就在二人厮杀之际,村中悄然来了一人,竟是一位女子,身穿一件灰布衣衫,全身上下皆是泥桨尘土,手中捧着一束花草。瞧其相貌,本来也算得上俊秀,只因面上生了许多红斑,就算有十分秀色,也减去了七八分。
好在此女的一双妙目却是灵动如水,秦忘舒杀了那蒙面首领后,正好转目来瞧,此女慌得叫了一声,手中花草就落了一地。
秦忘舒见这村姑受到惊吓,心中好生过意不去,上前将那花束拾起,正要开口致歉,灰衫女子忽地开口道:“这世上只有我才能救你,你若离开我,就是死路一条,如果真是如此,你会不会留下来?“
第17章 梦中缘()
秦忘舒听了这话,已是惊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趁着他愣神的工夫,诸多蒙面士卒携了尸身已是四散而逃了。
灰衫女子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秦忘舒,神情凄楚。秦忘舒想来,此女怕是被惊坏了,便柔声道:“我有要事在身,怕是没办法留下来陪你,若是等我将大事办妥了,又是侥幸不死,便陪你数日又有何妨。“
灰衫女子叹道:“看来你果真不肯留下来陪我。“忽又问道:”这世间最痛苦之事,在你瞧来,又是哪桩?“
秦忘舒道:“大仇未报,偏又性命难保,世间最痛苦之事,莫过于此了。“
灰衫女子点头道:“与你的烦恼相比,我的烦恼倒也不算什么了,既是如此,秦将军便去吧。“
秦忘舒听到她说出自己的名姓,如何不惊,若不是瞧她是个女子,只怕就要拔刀相向了,沉声道:“姑娘何以知道我的名姓。“
灰衫女子叹道:“秦将军,我每晚皆会做一个梦,就可梦见明日发生的事情,到了清晨,果然绝无差错。我所遇到的每个人,做的每件事,都和梦中无异。你说一个人每日将事情做了两回,岂不是无趣的很。“
秦忘舒大奇道:“世间竟有此事?“
灰衫女子道:“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法子。不过我却知道你叫秦忘舒,那是你昨日在梦中亲口告诉我的,便是你在这村口杀人,也和昨晚梦中一般。“
秦忘舒道:“若果然如此,你何不及时提醒田中的几位农夫,他们若得了警告,怎会死于非命?“说罢向田地里一指。
灰衫女子紧咬双唇,泪水就流了下来,道:“那是黄叔,李伯,原不曾在我梦中出现的。我在梦中瞧见的,只能是与我相关的人或事,若是天下之事尽数梦到了,我也活不成了。“
秦忘舒细细一想,此话倒也有理,何况田中几位农夫之死又怎能怪到这女子身上,自己指责过苛了。心中既是有愧,便放软了身段,道:“其实我倒有个法子,可解你烦恼。那梦中若让你挑水,你偏去砍柴,让你种花,你偏去弄草,这日子岂不是就无法重复了。“
灰衫女子笑道:“秦将军指教的是,我也是这般做来,只是就算次序颠倒了,结果总是无差。我刚才说的第一句话,其实是你离开我之前才问起的,我就调到前面来说,是不是吓了你一跳?“
此女虽是相貌不堪,但语音温柔,行动娇俏,一双妙目流盼,实压过世间许多女子,因此若不计较她的相貌,此女自有动人之处。
秦忘舒暗道:“此女好个相貌,却被面上的红斑所误,我若刻意不去瞧她的面容,反让她心生羞愧,那身子有缺陷的人,原比常人敏感百倍了。“
因此他与灰衫女子说话之时,自是大方从容,其面上的红斑,也是视而不见了。
秦忘舒笑道:“姑娘倒也调皮得紧,只是你有何法子能救我,怎地我留在这里,就能活命?这事我却不信了。“
他身上的异火,乃是得自仙界大能仙禽,凭这凡间一位小小的女子,又怎能应付得来?
灰衫女子道:“秦将军身上两团奇火,一道叫做命火,那是人天生便有的,只是等闲难以感受得到,如今这命火于体内出现,却是因遇到了对头的缘故。这个对头,就是天降的异火了。“
秦忘舒大惊道:“这话也是我对你说过的?“
灰衫女子点了点头道:“在梦中你杀了这些贼子后,就觉得肚子饿了,去寻自己的包袱,其中干粮也被马蹄踏得稀烂了。村中人又不敢出来,只有我去山中采花草归来,恰与你遇上了。“
秦忘舒听了这话,便去山坡处去寻自己的包袱,果然如灰衫女子说的那般,秦百川给的干粮已是一团污泥。他遇到这种奇事,一时也是手足无措,立在那里呆了半晌,忽觉肚中痛得厉害,果然是饿极了。
他暗道:“我杀了这些人后,就算不遇这灰衫女子,必然要去村中寻些食物来,饿着肚子又怎能上路?看来与这灰衫女子,竟是无法错过了。”对灰衫女子的话已有七分信了。
他急忙转了回来,对灰衫女子道:“你说我若留在这里,便可活命,这又是什么道理?”
灰衫女子道:“此事究竟是何玄奥,我也是不知,只知道你在我身边,那天降的异火就不会发作了,异火若不肯现身,命火自然也就没了消耗,你的性命岂不是就保住了?不过这事却是发生在子夜时分。”
秦忘舒道:“这么说来,姑娘定是来历不凡了,不敢请教芳名。”
灰衫女子道:“我姓许,名叫负心。”
秦忘舒暗道:“这女子行径蹊跷,名字也取得古怪,是了,名字都是父母取了,瞧这‘负心’二字,怕是藏着一桩伤心事了。”
他本来时间极紧,虽有三月时间,也只是墨矩估猜,作不得准。瞧这两日奇火相斗的情形,说不定再过了一两个月,命火一弱,自己就会一命呜呼了,既知这女子身怀奇异之能,秦忘舒好似溺水的人捞到一根稻草,总也是一分指望。
他想了想道:“若许姑娘果然能令异火不再发作,忘舒是了,还恳请许姑娘垂怜,若能赐我一碗茶饭,忘舒感激不尽。”
他本来生出一个念头,自己大仇未报,不能留在这里,但却可携着许负心前去。可复又想来,此去玄极宗路途遥遥,中途又不知会遭遇多少风险,但有差错,可不是害了人家。损人利己之事,自己可做不来,这念头再也休提。
许负心笑道:“酒菜早就备好了,那是我清晨就预备下了,秦将军是贵客,又救了我全村老少性命,负心怎敢怠慢了。”
秦忘舒眼睛一亮,道:“竟然有酒?”
他随了父帅秦重,天生酒量奇豪,授业恩师宁大海更是酒中豪杰,只因征战一起,这酒可就要戒了。此刻听到一个“酒”字,已是喜出望外。
许负心嫣然一笑,转身就走,秦忘舒捧着花束紧跟上去,路上没话找话,道:“这些花草有何稀奇,要巴巴地从山上采下来?”
他与许负心虽是萍水相逢,却是言语投机,又因着许负心的这桩奇能,隐隐间更觉得二人机缘难得。
许负心道:“你莫小瞧了这些花草,那田间的稻谷若能与这花束配种成功,产量便会翻番,到了秋收时分,大伙儿就算交足了军粮,也不会饿肚子啦。”
秦忘舒惊道:“负心,你若真有这手段,可不是神农皇一般的人物,不知能救多少人命的。”
许负心脸色一红道:“将军莫要夸我太过了,种田是农家的本分,又算得什么,何况也不知能否大成。如今这稻种也只是提升七成罢了。”原来她听出秦忘舒口中的称呼悄然改变,自许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