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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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此击。天地洪炉凝立不动,赤凰刀却是大发金光,反倒抬升三尺。
而这道闪电大部分电光,皆被赤凰刀所御,那电光好似钻进刀身中一般,在刀身上流转不停,兹兹作响。
秦忘舒心中忖道:“这赤凰刀也不知是怎样来历,竟不惧这天地雷劫,看来我日后要避雷劫,非得在此刀上设法不可。“
他虽知道自己要遭受三大劫数,最多只剩下半年寿限了,但世人皆具求生之念,又怎肯甘心赴死。虽知天劫难逃,却也存了了一分痴心妄想。
刚才那才闪电只击秦忘舒一人,四周农夫不免心中狐疑,故老相传,那雷电向来只打恶人,不忠不孝,为非作歹之徒,自然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许负心见秦忘舒遭遇雷击,既是惶急,更是担心,不知秦忘舒如何圆说。若是此事摭掩不过去,刚才辛苦授稻传艺,可就是白忙一场了。
就见秦忘舒叹息一声,道:“诸位兄弟叔伯,我妄泄天机,将这仙稻传给你们,这才遭天雷示警。虽是如此,此事罪过,全在我一人身上,诸位只管放心。“
此言一出,诸多农夫哗然,震惊之余,更是感动不已,再次下拜感谢,一场危机就此化解于无形。
秦忘舒不无得意,向许负心传音道:“负心,我刚才的应对如何?”
许负心嫣然笑道:“果然是应对周全,便是苏先生在此,也一过如此罢了。秦将军纵横有术,负心敬佩不已。”虽是说笑,但心中却是担心更甚了。
便有农夫殷勤邀请二人入村,秦忘舒生怕天雷再次降临,万一抵御不得,岂不是连累无辜,便摆手道:“不可,我已泄天机,需往山中设祭,向天地陈情,你等只需依着我的吩咐,好生的种植仙稻,也就是了。过几日我自然还会来的。“
遂辞了诸农,与许负心来到山中,寻了个僻静所在掘了间洞府,设了几道简单的禁限,不过是用来阻挡野兽骚扰罢了,若是有修士闯来,却是挡不住的。
诸事停当之后,青聆就跳出来道:“秦道友,先前两粒紫果梧桐的种子已然吸得无数焰力,正该种下去,这是师尊再三吩咐的。“
秦忘舒奇道:“你念念不忘这紫果梧桐,实对我说,这仙树有何好处?“
青聆道:“这是天机,师尊怎敢向我泄露?反正这紫果梧桐必有绝大好处,道友只管种下去就是。“
秦忘舒道:“紫果梧桐毕竟是仙苗,等闲之地如何种得?只好种在紫竹林之中,却怕于仙稻有碍。“
许负心道:“林中仙稻已然成熟,正该收割了来留做稻种,除了这紫果梧桐,秦将军自归元境中得来的诸多仙花灵草,也该种于林中才是,也免得误了这桩机缘。“
秦忘舒道:“这也说的是。”
当下将紫竹林祭起,众人便来到这林中割稻种花莳花,自然又是一番忙碌。
这座紫竹林本是一座极普通的空间法宝,虽能住得人,种得花,但若有那高明之士,还是能用灵识探到,且这林子防御不足,对方只需稍具手段,就能从林外攻进去。
如今这林中要种植紫果仙花,一旦长大,便需要极强的灵气,这小小的紫竹林有多少灵气?就怕到时林中灵气衰微,先前辛苦可就白饶了,更是浪费了许多仙花灵草。
许负心道:“此事只管交给我,若此林只赖天地灵气,又如何能持久,需得用个周全的法子,使这林子脱离天地而独存,林中灵气循环不休才是正理。”
秦忘舒道:“那天地灵气最是难得,又如何摆脱天地而独存,又如何循环不休?便是千花魔君在此,那魔君身上的灵气也是有限的。”
许负心道:“我在归元境时,就有此念了,当时反复想来,又与魔君魔童讨论多时,如今已有实计了。所用的法子,便是五行循环。”
秦忘舒奇道:“怎地叫五行循环之法。”
许负心道:“世人皆道万物纳灵气而生,却不知那灵气既不曾多出一分,又不曾少去一分。只是绝大多数灵气,全被我等浪费了。好比种出仙花一朵,我等只将那花朵采了去,其根其茎,便弃之不用。但那根茎亦是灵气所凝,一旦弃了去,岂不是可惜。”
秦忘舒道:“这道理虽是人人明白,可这灵气已凝气成根茎,又该如何用他?”
许负心笑道:“这就用得五行循环之法?那根茎若被水化火焚,就可复转为灵气,秦将军的太一神火,在此就有大用了。”
正所谓一言惊醒梦中人,秦忘舒连连点头道:“太一本是万物之源,若依负心说来,那太一存在体内,就是让这天地灵气周而复始,此火若灭,人身灵气所续,自然就是命归冥界了。”
他自明悟之后,对世间万物的法则生出极浓厚的兴趣,再加上他在归元境中,得灵虫大修传授一套太一神火功,此功实有启智增慧之能,如今正好从这太一神火功着手。
而今日又有天雷示警,也该立时着手修行小重楼心法,只盼那无相魔诀中的戾气煞气能被这佛法化解,或能免去天劫之厄。虽然心中绝无把握,但总不能面对天劫,无所事事。
种花莳草之事,自有许负心主持,秦忘舒也不必过于操心,只管修行他的诸般妙术,至于炼制丹药,此刻花草未成,材料难备,也只能暂时放一放了。
眨眼间就过了十余日,林中诸事也算告一段落,那许负心莳花之余,亦向秦忘舒讨教仙修诸法。原来许负心经历这许多大事,知道自己修为不足,难免就成了秦忘舒的累赘,正该修行诸法,也可自保。
秦忘舒则是担心自己半年后挺不过三大天劫,到时自己撒手去了,谁能护得许负心周全,亦是悉心指点。那许负心本是灵慧天生,只是天性不喜杀伐罢了,如今认真学来,自是进展神速。尤其是于太一神火功一项,进步着实喜人。
秦忘舒这段日子因担心天雷复至,于那无相魔诀竟是碰也不敢碰了,一心只修小重楼心法,如今他得登明悟之境,再来修行诸般妙术,眼界就有大为不同,先前只是依法修来,而不知其所以然。如今却是追本溯源,寻根究底,一日明悟,竟抵得上先前数月所修。这进境也着实吓人了。
如今这苍穹界的佛道,其实是源自禅修,只是其中多了许多悲天悯人,济世救民的道理。禅修之道注重的个人修行,追求的是探究天道幽微,先将自身修得境界大成了,再去拯救苍生。
而佛道本意,却是普救众生,度人度已。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修士手段再强,又能救得几人,但不如将那世间的道理传遍天下,使得人人可以修行自救。
如此瞧来,佛道实比禅修的立意高明了许多,更将世尊教化万众之意,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那一日秦忘舒与许负心论道,秦忘舒便道:“负心,世人皆传世尊为救苍生,于灭界之中镇压魔我。是以世尊虽创出这苍穹界来,却一日不得安生。但是那魔我本是天下人的恶念浊息,只要是天下苍生犹在,这恶念浊息总是源源不断,因此世尊也就只好永远沉沦灭界了。”
许负心道:“将军此论是也。”
秦忘舒又道:“如今那佛道儒学昌盛,在我瞧来,或就是世尊的自我救赎之道的,儒学之道,说的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立身若是正了,心中恶念必弱,自是有助于世尊压制魔我。而佛道之说,更是慈悲无极。两派虽是学说大异,在我瞧来都殊路同归,只是一个出世,一个入世罢了。”
许负心道:“儒道有教无类,佛道度已度人,若论这普惠众生的手段,其实也是一般了。”
秦忘舒哈哈大笑道:“负心此说,已得其中三昧了。在你瞧来儒道佛学,究竟哪一派更可救人?”
许负心道:“这可就是难了,两派宗旨殊路同归,只看双方行事的手段了,负心于这两派学说知之甚浅,又怎敢妄言。”
正说着话,忽听洞府之外远远传来吆喝之声:“秦忘舒,许负心,速速出来见我。秦忘舒,许负心,速速出来见我。”
秦许二人闻言皆是一惊,原来那声音竟是盗幽?
二人正在惊讶,忽听那盗幽又道:“凌前辈,柯大修,我就说这法子是没用的,你等偏偏不信。那秦忘舒自修魔道,早就与我恩断情绝,此刻早就逃到天边去了。“
第193章 法则之中一蝼蚁()
秦忘舒与许负心相顾失色,许负心忙将双指在眉间一抹,法诀到处,天目已开。
只见盗幽骑着黑驴,正在山中缓步而行,面色甚是憔悴,身子抖个不停,好在此人面上笑容不失,又道:“在下原是不该提起两位名讳。柯大修,你索性将我炼成傀儡,岂不是好?似这般每次罚我,都要动用真玄,着实辛苦了。“
许负心立时明白,盗幽刚才提及凌柯二人,分明是公然通风报信了,已受到柯猿飞惩罚。那仙修之士的惩罚手段,自然是惨烈无比,也亏得盗幽性情刚烈,虽受严罚,仍是神情从若。
就见盗幽全身剧震之下,忽地变色道:“罢了,罢了。有话好说,又何必拿女子性命要挟,我如今就认真唤他二人出来罢了。“
秦忘舒也动用观天术瞧了个明白。那观天术与无相魔诀中的无相灵诀正好相得益彰,只会比许负心瞧得更远。听话辩意,显然盗幽与曲止水皆被凌柯二人所擒了。
以那盗幽的性情,若只是一人受苦,就算受尽百般折磨,也不绝不肯听人使唤,但对方既有曲止水在手,盗幽也只能无奈听从了。
秦忘舒缓缓道:“负心,虽然那无相魔诀不可轻易动用,但今日之事,忘舒只好再任性一回了。“
许负心瞧见盗幽神情憔悴,早就泪水涟涟了,道:“这二贼子的确该杀。只是曲姑娘已被二修所擒,我这天目术也瞧不出二贼子与曲姑娘的行踪,又该如何出手?“
秦忘舒道:“这二人的目标只在你我,只需我现身一见,先将盗幽与曲姑娘救下,到时再想办法。“
许负心惊道:“若他二人动用手段将你禁制住了,那岂不是,岂不是被他一网成擒了。你先前与他二人斗法,也着实没占到便宜。“
秦忘舒自踏明悟之道,已觉得自家修为与初出归元境相比,可谓判若两人,且他一路来斗法厮杀,无相魔诀遇强则强,亦是今非昔比。因此他微微一笑,道:“负心只管在此静候,我此去见机行事,也就是了。”
说罢秦忘舒将身一纵,已来到洞府外。刚才观天术中瞧得明白,盗幽离此尚有三五十里,想来凌柯二人就在盗幽附近,离这里也有三五十里的距离。
以凌柯二人的灵识,瞧出三五十里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除非二人事先知道自己所在方位,否则也难以准确探到。
虽是如此,秦忘舒仍是小心翼翼,生怕行踪暴露,那就失了先机,岂不是辜负了盗幽冒死通风报信之恩?
无相魔诀修到极致之时,原可隐身慝影,便是天地也难窥探,但此刻秦忘舒离这境界却是天差地远了,无相十诀虽是诸项皆修,但除了无相指诀尚算精进之外,其他九项皆是初成。
因此秦忘舒出了洞府,就立时踏刀而行,又出了十余里,远离了洞府之外,这才取出天地洪炉与九战斧,将这二宝祭到空中,又远离二宝数里,取出轩辕弓来,只等着厮杀斗法。
他不敢贸然传音于盗幽,就怕凌柯二人在盗幽身上做了手脚,自己传音过去,反倒暴露了行踪。
眼瞧着盗幽一步步行了过来,离自己只有二十余里了,秦忘舒便遥遥施法,动用九战斧去敲击天地洪炉。
那天地洪炉分开来就是两截,合起来浑然一体,好似铜球一般,被那九战斧猛然一敲,立时发出惊雷般的声音,足以传出去百里去。
洪炉一声响,盗幽黑驴皆是一惊,不由分说,就循音奔来。秦忘舒离那洪炉原有数里,自担心被凌柯二人瞧见?当下闭目持弓,只等着二修现身。
果然洪炉一响,盗幽身后空中,便生出旋风两团,紧随着盗幽奔向铜炉。秦忘舒境界比不过二修,难以瞧破二人隐身的手段,但修士遁行必有暗流涌动,借这洪炉一响,秦忘舒已将二修方位探出来了。
那两道旋风去的极快,眨眼便来到洪炉面前,秦忘舒暗道:“虽瞧不见曲姑娘身影,但我只需将这二人杀了,动用搜魂之术,还怕寻不出曲姑娘的下落。”
授魂术伤天害理,等闲修士敬畏天地好生之德,谁敢轻易动用,但秦忘舒魔性已生,自是浑不在意。
灵识紧紧锁住了两团旋风,虽分不出是凌是柯,却又何必分辩,这二修手段卑鄙,个个该杀。
等到一团旋风出现在脑海棋格之中,秦忘舒觑了个分明,无相指诀猝然击发,那乌箭无声无息就射将出去了。
只听一声大叫,凌度山在洪炉面前现出身影来,此修背后中箭,那乌箭正插着其人后心,犹在颤动不已,只可惜此箭威能尚觉不足,就算突破此修身上护身罡光,也未能透体而过。
那凌度山痛极,体内真玄到处,乌箭便被激出体内,就在这一瞬间,柯猿飞也判断出秦忘舒方位,手中一件暗宝抖手飞将过来。
秦忘舒大喝一声,动用参连射术,四箭连发,第一箭便阻住空中暗宝,另三箭齐齐射向凌度山。
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凌度山既受重伤,正该将他一鼓拿下,也好独斗柯猿飞。免受二修夹击之苦。
双方本是隔了十余里,斗起法来实有诸多不便,如此就显出儒门射艺的好处来,那射出的三箭在无相指诀加持之下穿云无声,且又有山中云雾摭掩,等到瞧见时,再来应对已是不及了。
那凌度山虽是八级炼气士,毕竟刚才中了一箭,身心大损,面对着连珠射来的三枝乌箭,已是措手不及,只听“夺夺”两声,一箭射在颈倒侧,一箭射在右胸,虽皆是避过要害,此番伤损亦是不轻。
说时迟那时快,等到秦忘舒四箭射出,柯猿飞赫然已来到身前,八级炼气士自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