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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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弃惊道:“人王不出,苍穹百姓灭绝,那仙界大能又怎能坐视?天地又怎能残酷若此?“
鬼谷子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地瞧来,那兽禽也好,人族也罢,又有多大分别?如今人族掌控天下,肆意妄为,为富者不仁,贫贱者无德,贪求无厌,不知敬畏。天地就此施惩,也是理所当然。那人王现世,不过是天地给予人族最后一次机会罢了,若到了魔界一统之时,人王仍未现世,或可知天地对人族已忍耐到了极点,浩劫一至,玉石俱焚。“
秦忘舒与林天弃相顾无言,若论当今之世,的确如鬼谷子所言,为富者不仁,贫贱者无德,贪求无厌,不知敬畏。人族本是天地之灵,最近道体,但就因人族灵慧天生,心思机变,一旦为恶起来,反倒难以约束了。
秦忘舒道:“世有三皇五帝,本就是庶民领袖,若是人王不曾现世,何不请三皇五帝重执权柄,以御浩劫?“
鬼谷子摇了摇头,道:“三皇五帝虽在凡界,其名早列仙班,又怎能管得凡间之事?且那三皇五帝虽有大德大功,但如今凡俗百姓只知本国帝王将相,怎知先贤?要知道世间百姓,平生囿于一地,终身未必能行出百里去,又有多大见识?因此三皇五帝就算重临凡界,也是于事无补留在凡界,其人留在凡界,也只是以待人王现世罢了。”
秦忘舒道:“诸子百家,不乏高明之士,且受诸国帝王御慕,若能择其一人,只需登高一呼,自然也是应者云集。若以此人为首,率众抵御兽劫,或许亦可安然。”
鬼谷子再次摇头,道:“百家虽是高明,却尺有所长,必有所短,登坛讲学,无人可及,随机应变,竟无一策。唯有那人王集百家之长,能御亿万之众,方有可能率众抵御浩劫。”
林天弃和秦忘舒听到这里,已是面无土色了,天下危在旦夕,但人王却始终不现,甚至那天地本意,就是一心要灭绝人族,不肯诞出这个人王来,若果是如此,一旦浩劫临头,可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了。
秦忘舒知道今日机会难得,虽是话题沉重,却还是强抑心中郁闷,问道:“敢问前辈,假若人王现世,率众低御浩劫有成,一旦天下一统,又该施行何术,以教化苍生?”
鬼谷子道:“若论那治世之术,却又比那人王更难捉摸,以世尊之才,亦不知择何术教化世人。只因那世事千变,昔日良法,今日恶源,因此治世之术,就得因时而变。这其中究竟有何玄妙,可不是比仙修之道还要难上百倍?我在这草屋多中,读尽百家学说,亦是难以抉择。”
秦忘舒道:“前辈历事极多,又一心只为苍生谋条出路,想来必有所得,若肯见赐,以长我等见识,也不枉我与林道友来此一遭了。”
鬼谷子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既来因缘际会于此,又怎能让你等白来。我虽不知治世玄妙,但观当今之世,或有三术可以施行,但这也只是我私心窃念,是否应验,还有得方家。”
说罢就取青石上三本经卷,递给秦忘舒。
秦忘舒接卷在手,只见除了论语之外,另外两卷,一卷名叫道德经,另一卷叫做金刚经,当下持卷在手,细心翻看起来。
那林天弃也来翻看,就见那三卷文字,虽是通俗易懂,但既非仙家心法,更非法诀真言,读来好生无味。也不知秦忘舒怎地就读得兴趣盎然。
林天弃着实读不下去,只好静侯秦忘舒读罢三卷,这才问道:“恩公,这三卷经书皆是空泛,瞧来也无好处。天弃愚钝,敢问恩公瞧出什么道理来。“
秦忘舒笑道:“若论这三本经卷的好处,自是一言难尽,但若有三卷传世,则不管世人是怎样来历,怎样学识,皆能从这三卷经中,学得为人行事的道理。只因这三卷经文,虽是大异其趣,其实却是殊路同归。“
林天弃道:“这倒也奇了,那论语说的是为人处事的道理,道德经只谈空玄,金刚经也不过是劝人向善罢了,在下实瞧不出这三卷经文,怎地就殊路同途了。“
秦忘舒道:“你此刻既是不明,也难与你分说,只是我心中生出一句话来,他日或有应验之时。“
此话一出,就连鬼谷子也是好奇,道:“小道友不妨说来听听。“
秦忘舒道:“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本来是一家,他日人王临世,挽狂澜于即倒之后,若有这三卷传世,必能教化世人,以消魔我。“
第209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鬼谷子道:“若能由大乱而入大治,固然是天下之幸事,三教既为一体,就算不分厚薄,皆推而广之,也是可行之事。但目前的当务之急,却是寻出这人王来。两位小道友既有缘来此,极荒山凶兽之意可知,两位可愿为天下苍生谋福?”
秦忘舒与林天弃心中自然明白,那极荒山凶兽携他二人来此,便是要让二人去寻出这人王来,以拯天下浩劫。值此天下倾危之刻,又怎能不挺身而出,秦忘舒虽是寿限无多,也是慨然应道:“秦某有生之年,必将竭尽全力,将这人王寻到。”
林天弃亦应声道:“在下亦是如此,只是我等究竟在向何处寻去?”
秦忘舒道:“既然连元极仙子的天课神算都算不出这人王来,你我只好凭着心中的一点灵机去寻了,所谓乱世出英雄,苍南正是大乱之时,在下便在这苍南域中搜寻一番。”
林天弃道:“既然恩公向南,天弃便向东,东穹域仙宗无数,势力更强,或有那出色弟子尚被埋没,未能脱颖而出,天弃自当一路留心,将这人王寻将出来。”
鬼谷子肃容揖手道:“两位小道友一片公心,极是难得,如今我这三卷经文,两位可随已意,挑一本带去,也算没白来一遭。”
那林天弃暗道:“这三卷经文虽好,不过是济世救民之术,我等又非学者,拿来何用?”正要推辞,却被秦忘舒轻轻一扯。
林天弃倒也机灵,忙道:“我瞧那道德经中所述,虽是空玄,却也正合性情,我便取了这道德经罢。”
鬼谷子笑道:“道友眼力不俗,若论仙修诸术,实超不出这本道德经去,此书来历非凡,道友取了此经,务必用心明悟。”
林天弃连连点头,恭恭敬敬取了那经书在手。
秦忘舒道:“我就要了那金刚经吧。”他深知自己魔心已生,全仗佛法化解,自己虽修小重楼心法,但真正的佛道典籍,却不曾瞧过一字,金刚经文字虽是浅近,意义极深。正该取这经文而读。
二人取了经卷后,鬼谷子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与两位机缘未尽,他年必有相见之日。”说到这里,将手一拍,面前哪里有什么鬼谷子,草屋,不过是一片光华。
等那光华散尽之后,二人睁开眼睛来瞧,原来已是回到原处,犹是立在空中,想起刚才的情景,恍如一梦。
林天弃道:“时不待我,我既领了那鬼谷子前辈法旨,那是一刻也停不得了,这就辞了恩公,前去东穹。”
秦忘舒道:“苍南战事正急,极可能将大晋牵涉其中,在下势必难以离开,只盼林兄此去,能寻到人王,挽狂澜于即倒。”
林天弃再次长揖为礼,二人就此别过,那林天弃会齐了沈天钥,匆匆忙忙,就向东穹去了。
秦忘舒暗道:“楚三公子被我打伤,也难亲自去追天轻了,其座下人马虽众,若无玄极云泽二宗弟子相助,未必就是天轻的对手。”
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了个计较,向那齐都方向望了一眼,叹了口气,就向西面方向缓缓遁去。
在路上就将那金刚经取了出来,细细翻看。但将这五千字一一读毕之后,却不曾有所发现,心中不由道:“难不成我竟猜错了?”
原来他见鬼谷子赠经予二人,心中突生一念,觉得那经文之中,或许设下机关,其中必藏着鬼谷子所赠心法妙诀,否则光是得了这五千掌经文,可算是入宝山而空手回了。那鬼谷子既是前贤大能,必不会如此小气。
想到这里,干脆就停下遁风,来到一座荒山上,随意选了一块山石,就坐在山石上诵读经文。
等他念到第三十六遍时,忽地发现,经文之中有个文字微微发出一道金光来,秦忘舒心中一喜,道:“果然被我料中了!”
想来鬼谷子之意,便是要让二人细读经文,方才能触动经中机关,将那真正的妙法显示出来,鬼谷子此举,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凝目瞧向那金光文字,却是一个“玄”字,此字经文之中原本无有,如今独独显现出来,岂不是有趣之极?但是单单一个“玄”字,又做何解?又能蕴藏着怎样的玄机?
秦忘舒就将那金字反复来瞧,忽觉那字竟跳出经卷,刹那间,面前金光耀目,显出许多符文来,秦忘舒大叫道:“妙极。”
他将这符文反复读来,也只是懂了七八成罢了,只知道这个“玄”字其实是一门极大神通,区区一字,却有着无上威能,若能将这玄字法诀修到手,无论加持何法,皆是威能大增。
秦忘舒越修此字,越觉得妙趣无穷,又哪知时日之逝,转瞬之间,竟是过了一夜,此字虽不能完全明悟,却也可勉强用之了。
秦忘舒瞧见晨光再起,心中不由一慌,自己修行法诀,不知不觉已过了一夜了,若是再继续修行下去,以他的性情,何时是个头,可不是误了大事?
忙将经卷合起,正想起身,忽觉一股狂风吹来,将四周树木吹得簌簌作响。秦忘舒瞧这狂风来得蹊跷,忙用灵识循风去探,只见山脚下有一人正跨虎而来,瞧这个人的去向,似是向齐都方向而行。
秦忘舒探明此人相貌,不由得又惊又喜,急忙将身一闪,来到此人面前,那人瞧见秦忘舒突地飞掠过来,也是吃惊,手中已去摸刀,胯上黑虎亦是抬首怒吼起来。
秦忘舒笑道:“少昊,那黑虎不识我也就罢了,怎地你也不识?”
陈少昊这才瞧出是秦忘舒,不由“啊”地叫了一声,喜道:“竟是秦将军,真正是想不到,秦将军虽是相貌未变,但这气质风华,却是与往日大相径庭了,若非将军开口,少昊哪里敢认。”说到这里,就要翻身下虎拜见。
秦忘舒急忙上前扶住,道:“你身子不便,何必多礼。”
陈少昊执意不从,就从那虎背上跃了下来,却是立得稳稳、
秦忘舒又喜又奇,道:“怎地竟是大好了?”
陈少昊笑道:“若论此事,自然要来谢过将军。”
秦忘舒道:“这倒是奇了,少昊自有福缘,又与我何关?”
陈少昊道:“不瞒秦将军,那日我与你辞别了,路中遇到一位名匠,言语甚是投机,又被我提起你的名字来,原来那人名叫干将,与秦将军机缘不浅。他见我行走不便,就替我打了一对铁腿,可不全是托了将军洪福?”
秦忘舒哈哈大笑道:“我与那干将,的确交情不俗,他等闲也是不肯替人效劳的,只是他怎地就遇到了你?”
陈少昊道:“此人原是奉了欧冶子旨意,要去军中效力的,可不是与我同路?只可惜我与干将未到军中,那边关却是遭遇大变了。”
秦忘舒已知大陈军溃败,马明轸背叛大陈,幸喜陈少昊侥幸活命,便道:“此事我在齐都已经听闻了,那马明轸怎地就叛了大陈?着实有负名将之谓。”
陈少昊道:“我已打听得实,此人身边的谋士郑通,实是大楚奸细,说得那马明轸心动了,竟要叛陈投楚。他二人见我前来执掌兵权,就急忙忙哗变起来,但五万边关大军,随同马明轸哗变者,也只有数百人罢了。但军中既是无主,哪是大楚的对手,就此一败涂地。”言罢双目已是红了。
秦忘舒道:“大陈士卒,亦知义之所在,马明轸背主求荣,罪该万死。”
陈少昊沉声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秦忘舒道:“如今那马明轸却在何处?”
陈少昊道:“说来可笑,此人虽是背主求荣,但因附逆者少,大楚军中哪有地位,楚将也不曾将他放在眼中,此人只好托了郑通,投到楚三座下。如今因大陈公主与齐五公子订立婚约,齐陈有和盟之意,那马明轸亦去了这齐都,要坏了这桩婚事。”
秦忘舒闻听此言,可谓一喜一忧,喜的是那楚三此番行径,倒是与自己不谋而合,齐陈目前只是订立婚约,离真正联姻尚差着一线,毕竟这等大事,不可仓促而行。若是楚三此计得手,莞公主可不是逃过一劫?
然而齐陈若是联姻失败,大陈必被楚国所灭了,莞公主家国尽丧,其情何以堪?这事情真正是令人左右为难。
秦忘舒道:“这么说来,少昊此去齐都,那是要谋刺马明轸了?”
陈少昊咬牙道:“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将此人拖进阴朝地府之中,若不能生啖其肉,又怎能消我胸中闷气。”
秦忘舒肃容道:“少昊天下义士,我本该随你同去才是,奈何在下身上,亦负着一桩血仇,如今你我各去寻仇,只盼皆能得手,到时你我痛饮三日,方知天道至公。”
陈少昊道:“不错,此仇若不能报,天公地道何在!”
二人击掌大笑,就此订下重逢之约,但二人心中皆是明白,此番分别之后,实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了。
楚三公子座下高人如云,凭陈少昊区区一人,又有几成把握?
而秦忘舒将要面对的对手,更是两大仙宗高士,胜机亦是渺茫之极,但大丈夫立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遇强便退,又哪来那许多慷慨悲歌之事?
虽千万人,吾往矣!
第210章 舍身寻仇何所惧()
秦忘舒离了陈少昊,便向西行。他既立誓舍身报仇,却也深知两大宗主境界远高于他,希望极是渺茫,此事需得有个计较才是。若只管热血上涌,登门挑战,那无异于送死了。
因此他与陈少昊辞别之后,就往陈楚交界之地遁去,此战大楚军中,必有两宗修士随行,自己不如先从这两宗弟子入手,多杀一人便是一人,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