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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部分

非我无道-第3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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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忘舒已修成剑文,否则断瞧不出天雷中的剑文之用了。

    秦忘舒不及细细揣磨,只是将当前场景牢牢记在心中。至于身边的左子瞻是否也能发现天雷中的玄机,那就是各人缘法,非秦忘舒所能干涉了。

    只听左子瞻道:“难怪此人不惧天雷,原来是携了件沉水盾。”

    秦忘舒道:“何为沉水盾?”

    左子瞻道:“世间至坚至御之宝,有人说是太一弱水,也有人说的是玄武甲盾。但无论如何,太一弱水的护御之能是不消说的了,那沉水与太一弱水同源,只是太一弱水极轻,而沉水极重。一滴沉水,或有千斤,若有人能收集到数两沉水淬炼法宝,就算是沉水之宝了。那沉水之宝,自然是至御之器。”

    秦忘舒道:“沉水二字,倒是首次听闻,我在诸多典籍之中,也是不曾见过的。”

    左子瞻道:“当前苍穹界的法则与昔日的七界不同,苍穹界比起七界来,构建之精,无以伦比,因此苍穹界的新生物事层出不穷,在下也是近几年方知沉水之名。”

    秦忘舒道:“难怪此人不畏天劫,原来是恃宝而骄。”

    那沉水盾果然厉害,虽被两道天雷击下,此盾也只是微微晃了一晃。虽有无数电光落下,将这修士包在其中,但天雷威能难逾此盾,那电光也只是徒具其形罢了。

    连挡两记天雷,那修士更是得意,自然又向前踏上一半步,离那闻雷亭只有三步之遥了。左子瞻本来还认定此人无法逾越闻雷亭,此刻却有些动摇了。

    秦忘舒暗道:“若这修士果真逾越了闻雷亭,这面沉水盾又挡尽雷劫,不知那岭上又有何法治他。”

    若是飞来岭连这名狂徒也收拾不得,不免让人对飞来岭上的绝学心生怀疑了。

    这时已有不少修士踏进飞来岭,瞧见黑衫修士连遭天雷拦阻,皆是暗暗心惊。诸修之中也有人与秦忘舒一样的心思,若这飞来岭果真被这黑衫修士持宝闯了进去,则天地神威不免丧失殆尽。

    但这样的事情,并非绝无可能发生,岭上纵有布置,却未必能将世间所有法宝法诀囊括其中,且正如左子瞻所言,苍穹界新生法宝层出不穷,飞来岭上的布置却是千年不变,又怎能适应这种变化。

    等那黑衫修士脚步踏实,那就是第三步了,秦忘舒急急瞧向天空,只见空中毫无征兆可寻。

    正在这时,只听岭上传来妙语伦音,乃是一名女子的声音,此女道:“道友其身不正,难入我岭,你若再向前一步,便触犯天规,还盼及早回头。”

    诸修听这声音温柔可亲之极,虽是出言警告,也是曼声细语,皆是一奇。

    黑衫修士冷笑道:“世间法宝日新月异,岭上机关虽好,只怕也是过时了,我有沉水盾在手,所惧何来?”

    女子声音道:“既是如此,莫怨我无情。”

    一道青光缓缓落下,将黑衫修士罩在其中,只听得那修士一声惨叫,连人带盾化为飞灰,刹那间已是烟消云散了。

    有修士立时叫道:“青毫神光!”

    秦忘舒这才暗暗点头,原来这岭上布置果然周密,竟连青毫神光也早做安排,只叹那修士无识,不知进退,终被神光所杀。

    想来世间法宝虽是层出不穷,但法宝也好,法诀也罢,总是万法归一,这叫万变不离其宗,岭中玄妙之学,已然窥尽天机,怎是一件新奇的法宝可以摭拦得住的。

    沉水盾若是修士斗法时用出,或有奇效,若来对抗天地,可就是大谬了。黑衫修士不知进退,终有此报。

    黑衫修士既死,闻雷亭前诸多修士方知岭上的机关厉害,过了良久之后,方有修士敢举步上前。

    秦忘舒正想进入门楼,忽地想起妙府山居中的常惜真来,常惜真若进此岭,也得受明慧镜检验一番才是。

    他将妙府山居祭出,唤出常惜真来,那位苟三月亦同时现身,此时苟三月身上蜂毒已然暂时止住了,恢复了原先相貌。

    但秦忘舒瞧见苟三月的真容,却是大吃一惊,面色不由一沉,森然道:“原来是你!”

第533章 莫叹山中疑无路() 
苟三月身躯剧颤,面色惨白,垂首低眉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常惜真见秦忘舒面色不善,慌忙问道:“秦兄,三月他究竟是谁,又犯了何事?”

    秦忘舒见常惜真对苟三月一脸关切之色,心中大是感叹,世间恩怨纠缠,竟至如此,那天地究竟意欲何为?

    他沉声道:“惜真,当日惜玉公子盗宝出逃,要送出阵图去,哪知却被人告发,最终被风苍龙于路上拦阻,这才死于非命。”

    常惜真听到秦忘舒提及此时,不由的泪水长流,颤声道:“不错,我家兄长的确是死于风苍龙之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秦忘舒道:“风苍龙之仇固然要报,但最可恶者,却是那告密之人。而这位苟三月道友,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与惜玉公子交情甚密的惜玉公子,在下不免问一问怜香公子,公子既然与惜玉公子交情不俗,又同在雪神宫,想来定然知道,谁是那个告密者了。”目光就向苟三月冷冷扫去。

    常惜真“啊”地惊叫一声,忽然明白了秦忘舒的用意,原来秦忘舒是怀疑怜香公子出卖了自家兄长,而秦忘舒当初亦在雪神宫,既说出这话来,又怎会是无的放矢?

    而这位苟三月,居然就是怜香公子。

    她突地取出剑来,直抵怜香公子的胸口,但那剑身却是颤抖个不停,剑锋在怜香公子身前乱颤,将怜香公子胸前衣衫扫碎了数道口子来。

    怜香公子丝毫不避,口中喃喃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惜真,你只管杀了我便是,三月之誓,请恕在下难以完成。”

    常惜真叫道:“果然是你出卖了哥哥!”泪水纷飞如雨,声音之中虽有七分愤怒,两分伤感,其中一分却是说不清也道不明了。

    怜香公子不再说话,只是闭目待死,那常惜真几次要挺剑刺去,却始终鼓不起勇气来,口中喃喃地道:“为何却是你,为何却是你!”

    她心中渐渐明白,那苟三月之所以心灰意冷,一心求死,原来竟是因为出卖了自家兄长,这才心中羞愧,无颜活在世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八个字,可不是道尽其中真相?

    她初见怜香公子,便生出一分怜惜之情来,一来是因那怜香公子美貌无双,自家兄长虽也是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但怜香公子似乎却更胜一筹。二来被那铁蜂袭击之时,怜香公子为了救她,不知被铁蜂蜇了多少下,这份相救之情也足以令人感动。更别提怜香公子言语温存,细心周到,这样的男子,世间原无女子是抗拒得了的。

    哪知偏偏是他出卖了自家兄长。

    心中虽对怜香公子几有分怜惜爱幕,但怎样也抵不过杀兄之仇,常惜真将心一横,那法剑就刺了过去。

    左子瞻忽地伸手一弹,将那法剑弹出数尺去,常惜真与秦忘舒皆是惊讶,齐齐瞧向左子瞻。若不是左子瞻是儒门弟子,与雪神宫之事毫无牵扯,二人真要怀疑,此人与怜香公子有关了,否则又怎会救他?

    秦忘舒沉声道:“子瞻兄,这是何意?”

    左子瞻道:“秦兄,此人经过闻雷亭,却是天不示兆,可见此人以往行事光明磊落,凡间私语之时,并不曾做出那有违人伦的事情来。否则就算此人置身于空间法宝之中,也是难以通过的。”

    秦忘舒微微点头,那飞来岭上的布置必是周密之极,若是想凭借空间法宝蒙混过关,那可是痴心妄想了,四人能通过闻警亭,而不触发岭中天劫,唯一的理由,就是四人的行径已通过闻警亭的考验了。

    常惜真一把揪住怜香公子的衣领,厉声叱道:“出卖哥哥的,究竟是不是你?”

    怜香公子面色惨白,道:“惜真,你何必多问,只管杀了我便是。”

    左子瞻道:“这位道友,我见你五内皆伤,气运衰微,那是不想活了。你不想活不打紧,若是因此激得这位仙子将你杀了,你本身又是不曾做下恶行恶事,那岂不是害苦了这位仙子。这项妄杀的罪名,却是逃不过的。”

    怜香公子耸然一惊,“啊呀”叫了一声,忙将常惜真轻轻一推,自身也后退了数步。

    秦忘舒暗叫侥幸,今日幸好有左子瞻这位局外人在,一直冷眼旁观,这才瞧出其中端倪来,否则岂不是酿成大错,自己行事虽不失冷静,但只因身在局中,又对怜香公子早生怀疑,今日之事,也就没那么仔细了。

    他道:“怜香公子,此事究竟有何端倪,还盼你细细道来,若是此事一言难尽,我等可寻个所在,徐徐道来。”只因这时远处诸修已慢慢走了过来,有外人在侧,惜玉公子之事自然不便说了。

    左子瞻道:“秦兄此言,最有道理。”

    怜香公子长叹道:“自当以秦兄之言马首是瞻。”这时门楼上的明慧镜已射出白光一道,将他照了一回,却是毫无反应。

    门楼上的铭文说的分明,“贪嗔痴愚莫入此门。奸恶诈诡请往他处。”既然明镜无兆,可见怜昧香公子既非贪嗔痴愚之徒,更非奸恶诈诡之辈了。

    常惜真原以为与怜香公子已成陌路,除了将怜香公子杀了之外,再无他法,不想此事又横生变化,她瞧着门楼上的铭文发呆,以她的兰心慧质,自然也明白了七八分了。

    她转向秦忘舒道:“来之前何宗主对我说的明白,便是上了飞来岭,若想修成岭上玄妙绝学,亦有重重难关,他当初是受人指点,方才有缘修成心法绝学,否则也难有今日成就了。”

    秦忘舒道:“原来何兄早就细细嘱附过你了,岭中之事,全仗惜真指路。”

    常惜真道:“也不知我有没有机缘通过此处。”

    这时有两名修士也来到明慧镜前,那白光在一名修士身上扫过,忽见左侧铭文中那个“贪”字发出赤光一道,此修顿时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

    身边那位修士叹道:“果然是因为那桩事了。当初就叫你莫要贪心,你却将那赤心兰一网打尽,不曾留下半根来,今日可不是后悔莫及。”

    秦忘舒也听过赤心兰的名字,那赤心兰是东穹近海有名灵草,此草十年方能开花,此时花心如蓝,再十年后花心转赤,就叫做赤心兰了。

    此草对环境要求极苛,现身之地,必须要三月晴来四月雨,四时无风沙不起,等闲难以寻到。那修士定是将赤心兰全都收了去,不曾留下种子,从此此地绝种,再难寻到赤心兰的身影了。如此一来,不光是害了他人,也苦了自己了,这也是贪心之过。

    那修士教训完同伴,门楼上的明慧镜也向他扫来,不想右侧铭文中那个“诈”字同样一闪。此修不由大惭,虽然那门楼瞧来毫无布置,但铭文既然示警,前面又有黑衫修士被青毫神光扫荡一空,自然是不敢上前了。

    常惜真也走上前去,立在门楼明慧镜前,那白光扫来,却是毫无征兆。常惜真这才欢喜,举步向前。秦忘舒大踏步跟上前去,怜香公子却在那里发呆,还是左子瞻扯住了他的衣袖,这才越过门楼而去。

    走过门楼之后,那青石铺就的道路已然不见了,面前芳草凄凄疑无路,山中仟陌纵横道千条。

    常惜真道:“飞来岭中法诀无数,但每人只能选一项来修,若是选中了,那便无法更改,也断然无法再去修其他心法法诀了。因此入岭之人,都要慎重选来。那每一条道路,就指向一项心法修行的所在了。”

    秦忘舒道:“贪嗔痴愚莫入此门,这要求倒也合理。只是山上虽有小道无数,山下却无道路可通,却又是什么道理?”

    常惜真道:“我听宗主说,此岭对修士虽有要求,其实也不算太苛,那被禁制拦下的,其实皆是大奸大恶之徒,试想我辈修道以来,大错固然不犯,小错却是不断,若是此岭要求过苛,怕是谁也上不来了。但入岭修行,仍需心境无尘,此刻我等瞧不见上山的路径,那是因为我等尚未洗心革面,改过从新。”

    秦忘舒道:“又该如何洗心革面,改过从新?”

    常惜真道:“宗主有言,山脚有洗心殿一座,正可洗心革面,顿涤前非,又有诗云,莫叹山中疑无路,九珑花开可登临。”

    秦忘舒道:“这么说来,只要跟着九珑花去行,就可寻到路了。”

    常惜真道:“那九珑花神妙无方,心中想着一事,此花必有感知,无论你心中想着何事,只要瞧见九珑花,那么只管行去,再也不会错的。”

    秦忘舒叹道:“岭中玄机,实难测度。”

    他四下一望,去寻那九珑花,只恨林天弃不在此处,否则放出铁蜂来,还怕寻不到九珑花。

    而想到林天弃时,秦忘舒不免存想,那林天弃刺杀父帅,不知在仙家瞧来又是怎样的恶行,那林天弃能否登上此岭?

    忽听常惜真用手一指,道:“前方红花开得正艳,莫不就是九珑花?”

    说来也奇,那花开之处,秦忘舒刚才也是用目光扫过的,怎地自己瞧不见,却被常惜真发现了?

第534章 洗心殿中诉生平() 
瞧那九珑花扶摇枝头,实有白莲清雅之姿,牡丹雍容之态,香气馥郁,令人心醉。果然是花中楚翘,不愧九珑之名。

    秦忘舒暗道:“我刚才心中有怨,那九珑花便不肯现身了,此花竟神奇如斯。”

    这时有清风吹来,那九珑花就向东方点了数点,常惜真道:“看来欲去洗心殿,就要往东面行去了。”

    当下分花拂草便向东行,只行了数步,就见那九珑花下现出一条小径来,诸修见多不奇,就沿着那条小路行去。此路蜿蜿蜒蜒,曲折不定,就见四周林木渐深,山中木叶清香更是浓郁了。

    林中传来鸟雀鸣叫,更添清幽之心,所谓鸟鸣山更幽,想来就是如此了。

    行了不知多久,前方果然现出大殿一座,那大殿虽是宏伟,却被草木掩映,非得走到殿前方才讶然惊觉。而秦忘舒先前早就发现,到了岭中深处,那禅识便是毫无用处了。想来一身修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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