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4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指秀怒道:“若非你刻意引诱他,他又怎能背叛我?”
云天轻笑道:“我想杀便杀,你又能奈我何,你若想杀我,不妨亲自动手。”
指秀若能分身,早就将云天轻杀了,怎容她活到此时?此刻那场神念之战,已到了紧要关头。若这时放手,可不是枉费了先前许多心血,指秀心中暗道:“只要我再撑片刻,熬到五大金仙神念被灭,我又怎能放过你?你虽是百般激我,我守定心境,不去理会也就是了,你终无手段伤我。”
正想到这里,忽听得指秀峰下传来沙沙之声,其后更传来无数惨叫之声,那惨叫声此起彼此,弹指之间,就有数十人之多。
指秀面色一变,喝道:“云天轻,你又施了怎样的诡计?”
云天轻笑道:“魔山虽是御虫有术,但若想突一名金冠魔皇的御身之术,只怕也是极难了,更何况你身为魁神伴侣,自然有随身至强魔宝加持,我算来算去,也是没把握伤你,说不得,只好将你这峰上两千五百名弟子部众通通杀了,也稍解我心头之恨。”
指秀忽地明白过来,大叫道:“原来你杀了魔山,便是想利用他的魔虫诛我部众弟子。”
云天轻笑道:“魔山一死,魔虫无人御控,自然满山去噬人了。指秀魔姬,我用此法,可算是来考较你了,你若能通过此关,就此七情皆忘,修成大道,却要记得谢我。”
指秀咬牙道:“云天轻,此事若了,我便是天涯海角,也要将你追来千刀万剐。”
云天轻摇头道:“魔姬啊魔姬,你且息雷霆之怒,不妨侧耳倾听,听听那些魔虫已攻到了哪里?”
指秀若能分神去探听满山魔虫动静,可不是就能随手将云天轻杀了,她咬牙道:“魔虫此刻攻到了哪里?”她虽心痛两千部众,但与五大金仙的神念性命相比,两千部众又算得什么?
云天轻叹道:“魔姬,你这人好生绝情,就算你能放得下两千部众,难道也能放得下摩云洞里的那位少年郎君。”
指秀面色大变,嘶声叫道:“摩云洞里的那位少年,你,你怎会知道?”
云天轻笑道:“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一定能知道的,魔姬,还请速速决断,那魔虫已然攻上摩云洞,却不知洞中少年是否有天大的神通,能抵御这些魔虫的进袭。”
指秀大叫一声,手中一对金镯齐齐挣断,诸修见指秀终于放弃神念诀,皆是长舒一口气,但不免又替云天轻担心起来,指秀急怒之下,云天轻如何当她一击。
第631章 逆天修行终有报()
然而就在指秀振衣而起之际,云天轻嫣然笑道:“魔姬救人要紧,天轻不敢打扰。”其身形就在空中蓦然而逝,诸修恍然,那是神龟动用手段,将云天轻摄向别处去了。
此战在诸位金仙大士瞧来,自然算不得什么,但云天轻以地仙境界孤身犯险,偏又举止从容,算无遗策,诸修心中皆是又羡又赞。
只是瞧那云天轻的手段,虽是果决之极,却未免有些残忍,看来魔界中人,终究不如凡界修士那般仁德无双。
诸修心中正是思忖,忽听身边的恭时越长舒一口气,已然神念回返。其后贺百胜数人也是醒转过来,诸修慌忙上前道喜问安,岛上其乐融融。
就见那位碧玉岛修士分开手掌,掌中现出一株灵草来,赫然就是化骨草了,此修对丹丘生含笑是:“在下幸不辱使命。”
丹丘生接草在手,喜道:“道友此番神念之行,令人牵挂不已。”
碧玉岛修士叹道:“不想魔域早有准备,若非诸位道友相助,这次差点就回不来了。好险,好险。”
丹丘生知道他并不知是云天轻救了他一命,便笑道:“道友,此番你能安然回返,除了恭道友诸人外,另有一人,名叫云天轻,那才是你真正救命的恩人。他日若在魔域中遇见,定要好生感激他才是。”
别说碧玉岛此修,便是恭时越等人也不知云天轻救命之事,急忙问起详细,丹丘生细细说了,恭时越等人皆是大喜。
恭时越道:“此女究竟是怎样来历,竟是这般厉害?她当真自称是魔域未来之主吗?”
管卜子道:“此女的确这般说过,却不知是为了激怒指秀,还是果有其事,只是在我瞧来,魔域或因此女的存在,必生天翻地覆之变化,那魔域走向如何,尚需拭目以待。”
诸修正议论间,那位黑袍修士已从地里窜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只铁盒,瞧去笑容满面,想来地龙涎必是得手了。
丹丘生接过铁盒,向内瞧了瞧,盒中果然有三只地龙,生得无目无足,肥肥胖胖。丹丘生喜道:“如今丹材已备,在下便借恭道友的忘时塔一用,开炉炼丹。”
恭时越忙道:“请便,请便。”亲自将丹丘生引进忘时塔中。
对于塔外之事,秦忘舒着实半点不知,身入此塔,就好比进入另一个世界,而两个世界连时间都无法同步,自然无法互通声息。唯有忘时塔的主人恭时越方能横跨两界,操控全局。那时空妙术,可不是当耍的事。
丹丘生当即入塔,先将那粒造化丹与秦忘舒服了。秦忘舒接丹在手,心中便是一奇,道:“此丹可不是造化丹吗?”
丹丘生笑道:“小友既认得此丹,那可再好不过,可速速服下,也好早日冲玄入境。”
秦忘舒道:“若说此丹,晚辈倒也备有几粒,只因此丹是取极荒山凶兽肉身为材,以天地洪炉炼制,服此丹如同吃人,是以在下着实不敢多用了。”
说罢就从怀中取出数粒造化丹来,那丹丘生怎敢相信,忙将秦忘舒手中造化丹接过,瞧了又瞧,不由得如痴如醉。
秦忘舒瞧见丹丘生神色古怪,忙道:“前辈,这丹药有何不妥吗?”
丹丘生叹道:“我等为炼此丹,不知要花费几多心血,甚至还要行险拼命,哪知小友炼来,竟不费吹灰之力,小友福缘之厚,玄承之深,可不是令人拍马难及。”
他炼的造化丹需用几百种丹材,但若论丹性之强,却比秦忘舒所炼的造化丹逊色不少,试想自己好歹也是海外丹修名士,哪知竟不如区区一名地仙修士,丹丘生心中大有情何以堪之慨了。
秦忘舒慌道:“前辈谬赞,晚辈也是受人指点,侥幸修成天地洪炉之法,又逢极荒山大变,这才勉强炼此几粒造化丹罢了,如今再想炼他,可就是极难了。”
丹丘生动容道:“天地洪炉之法乃是魔修手段,残忍之极,且有伤天和,小友又是从哪里修来?”
秦忘舒本以为像丹丘生这样的丹修大士,怎会不修天地洪炉之法,哪知世间修士各有传承,天地洪炉之法本是魔修密术,其后被儒圣偷学了来,加以改造,若修此术,需得仁义兼备,方以去其炉中戾气。若心中没了苍生,同样炼成造化丹,其情形却是大不相同。
好比秦忘舒收罗凶兽炼丹,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后极荒山兽劫平复,秦忘舒便不敢再轻启天地洪炉,再炼造化丹了。
且就算是炼出造化丹来,也只是赠与他人,不敢自家服用。这也是因为他心中存了敬畏天地之意,杀生是迫不得已为之,若心中先存了炼丹自用的念头,再去诛杀凶兽,可不是违逆了天地好生之德。
秦忘舒将此事细细道来,丹丘生连连点头道:“不想儒家丹术,精妙如斯,更难得的是体念天地好生之德。炼丹而不自用,只求造福苍生。不过今日小友服用此丹,却是为了压制魔蛟,亦是不得已而为之,小友可放心服用此丹,若有天谴,自有神龟替小友承受。”
本来秦忘舒既有造化丹在手,丹丘生实不必留在塔中,但他知天地洪炉大法,心中怎不艳羡,便留在塔中,一边就替秦忘舒做了护法,一边就向秦忘舒请教天地洪炉之术,秦忘舒慨然应允。他每日服丹冲玄之后,便是无所事事,有丹丘生在此,也正好解闷。
且那丹丘生虽不曾修过天地洪炉之术,但对丹修之道,却是强过秦忘舒许多,且对世间诸种灵草丹材,真个儿是了如指掌,尤其是他怀中藏了万道丹方,这玄承则是秦忘舒望尘莫及。
要知道丹材易得,丹方难学,那丹方是集了前人无数经验教训,其中的五味调合怎是易事,无不是千锤百炼而来。秦忘舒胸中就算有典籍无数,但真正的秘方妙道,世人怎肯轻易授人的。
此番秦忘舒以天地洪炉之法换来丹方无数,亦算是莫大的福缘。
塔中修行不计岁月,秦忘舒借三粒造化丹,冲击地仙大成境界,又经三月时光,方才冲玄成功。冲玄之时,虽有异兆频生,但秦忘舒既在忘时塔中,塔外诸修自然是瞧不见了。
丹丘生一直伴着秦忘舒冲玄入境,然而等到秦忘舒真正冲玄大成之后,那丹丘生反而郁郁起来,秦忘舒细问其故,丹丘生道:“小友,那借用忘时塔修行,其实是夺天地造化之功,必有根基不稳之患,本来你服了定元固魂丹,倒也能化解此厄,只是我瞧冲玄之时的征兆,你那两件法宝身之宝过于飘浮,日后必有隐患了。”
秦忘舒惊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丹丘生道:“究其原因,想来是你在地仙境界时修行极速,法身之宝强行现身,此举大违修行正途,日后难免要付出代价来。”
秦忘舒唬得面无人色,道:“不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丹丘生叹道:“重则肉身有损,走火入魔,轻则修望迟滞不前,尤其日后冲击天仙境界,对小友来说,或是极难了。”
秦忘舒默然许久,他在地仙境界迭逢奇遇,的确有修行过速之虞,丹丘生此言,正中他的心事。需知他在地仙境界修行,就好比拔苗助长一般,根基着实浅薄,处处逆天行事,日后怎无大祸?
秦忘舒沉默半晌,方道:“却不知该用何法化解?”
丹丘生摇头道:“修行之事,来不得半点勉强,以小友性情福缘,想来不至于肉身有损,走火入魔,但在冲击天仙境界时,或需百年之功,小友需得有个心理准备了。”
秦忘舒点头道:“在下境界停滞不前倒是小事,就怕他日浩劫来临之时,晚辈面对凶兽魔修,无能为力,那才让人心中郁闷之极。”
丹丘生道:“你虽修天地洪炉之法,那儒生却不肯让你股在造化丹,的确是其心良苦。且我修这天地洪炉大法,越修越觉得妙法无穷,儒修之术与我仙修之法立意不同,仙修之道中的疑难,在儒修之术中,或许有方法化解。”
秦忘舒面色一喜,道:“前辈莫非是让我去教儒修高士?”
丹丘生笑道:“等闲儒修,未必能助你,百年滞功之劫若想化解,非得求助儒圣不可了。”
秦忘舒苦笑道:“这可是难了,那儒圣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便是前辈这样的大修,也未必有机缘见他一面,晚辈何德何能,竟有缘得见儒圣?”
丹丘生道:“儒圣与天伦阁关系密切,小友此番与神龟东行,必与天伦阁结缘,只是这缘份怎样个结法,却是大有讲究,其中分寸实难拿捏,只因天伦阁目前亦是多事之秋。”
秦忘舒听到这话,顿时将自己滞功之劫抛到一边,沉声问道:“那天伦阁又是怎样的变故?”他知道天伦阁为天下仙修中枢,地位崇高无比,虽有此问,却担心丹丘生心有顾虑,不肯作答。
哪知丹丘生却是直言不讳,一字字道:“莞公主虽蒙正元仙子所邀,承祧天伦阁,但刘氏另有正统传人,如今有天伦阁一干老臣扶持,莞公主的阁主之位,已是风雨飘摇。”
第632章 塔中修行如饮鸩()
秦忘舒知道丹丘生公然言及天伦阁秘事,一来是他性情耿介,对此事不吐不快,二来在这忘时塔中,也不怕别人听了去。
秦忘舒道:“那位刘氏正统传人,我倒是与他有一面之缘,名叫琴儿。当时瞧他只有六七岁,此刻也只是十三四岁的少年罢了,如此年幼,又怎能担得大任?”
丹丘生道:“此人大名叫刘儆琴,若论血脉亲疏,与莞公主相差无几,皆算是刘氏旁枝罢了。但此子自小在天伦阁长大,阁中老臣自然视他为幼主了。若不是正元仙子奉仙界急召,匆匆去了,此子原也该是天伦阁之主,这位置是谁也夺不过去的。”
秦忘舒道:“不想正元仙子奉急诏而去,刘儆琴又是年幼,天伦阁不可一日无主,这才请莞公主承祧。新主夺祧,旧臣不安,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丹丘生道:“莞公主灵慧无双,性情刚柔并济,更难得的是心怀苍生,就算她不是刘氏后裔,在我瞧来,实是执掌天伦阁的最佳人选了。奈何世人但凡遇到‘权势’二字,哪里还能分清黑白,天伦阁诸多旧臣虽皆是无双之世,也是未能免俗了。”
秦忘舒道:“这些老臣是担心新主新规,难免就夺了他们的权柄,这才与莞公主处处做对,其实那阁主之位,莞公主也未必能瞧得上,若是人家不肯,大不了放手就是。”
丹丘生忙道:“秦小友,你当那天伦阁主之位是个摆设不成?且不论凡界大事,天伦阁皆可做得了主,最重要的是,天伦阁本负有沟通天地之责,若无此阁,则是天地失联,不知要误了多少大事。比如那冥界魔域,虽不受天伦阁管束,但两界动向,天伦阁皆负有监察之责,二界若有急变,仙界立时察知,这可不是当耍的事。”
秦忘舒道:“这么说来,那天伦阁竟是诸界之枢杻了。”
丹丘生道:“不错,观三界之变,勾天地之变,说的就是天伦阁了。这样紧要的所在,若是阁主失德无行,那可是天下苍生滔天大祸了。”
秦忘舒道:“不知道那刘儆琴品行如何?想来天伦阁中子弟,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丹丘生道:“此子顽劣之极,昔日有正元仙子照看,倒也算乖巧,如今无人约束,可不是就肆行无忌起来?这样的劣子怎能执掌天伦阁重任?倒是他的灵慧仙基是十分好的。”
秦忘舒道:“不知海外十八岛修士,又有几人支持莞公主?”
丹丘生道:“十八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