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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部分

非我无道-第4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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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正枢平时虽是高高在下,但今日与诸修同困金殿之中,亦是同样束手无策,阁老的威风自然失了大半,此番再被诸修讥讽,竟是回应不得。

    若与诸修争吵,便是吵得赢,也是失去了阁老的体面,但若是不肯作声,岂不是又显得怕了诸修?

    正作没理会处,黄执中忙道:“莞公主,你果有破殿脱困之策?”一句话平了众议,也算是替林正枢解了围。

    恭时越亦道:“阁主既知晓天罗阵法,想来破这倒转乾坤之术亦是易如反掌了。”

    莞公主微笑道:“恭道友太瞧得起田莞了,田莞只知此殿倒转乾坤,至于怎样个布置,该用何法破解,还需细探一回方知端详。”

    恭时越奇道:“在下与阁主缘吝一面,怎地阁主却认出在下来?”

    莞公主道:“诸位道友皆是海外名士,田莞虽是不才,也是略有耳闻,又曾听到秦道友说起诸位道友相貌,田莞这才一一对照,或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因欲破此殿,需得同心协力,单靠田莞一人,只怕是有心无力了。”

    恭时越大喜道:“莞公主博闻强记,果然了得,不过秦小友也是个奇才,描述我等相貌,竟是一言便中,两位相得益彰,妙极妙极。”

    身边管卜子便道:“阁主,你便说说我是谁,又有怎样的法宝本事?”

    田莞揖手道:“管卜子道友乃是玉龙岛诸修的班头,为人急公好义,最有担当。当年修成一宝,名叫万里斩。只因此宝辩灵有术,便是那对手逃去万里,道友一刀劈去,也让对手无所遁逃。”

    管卜子哈哈大叫道:“阁主知我,阁主知我。”饶他是金仙大士,也是喜不自禁,在人前显摆起来。

    黄执中暗道:“莞公主识人不难,难的是尽知诸修手段神通,看来她虽在阁中潜修,却是胸有天下,此女的抱负手段着实厉害了。”

    恭时越这时将管卜子一把推开,嚷道:“去去去,莫碍着公主观殿施法。”又对田莞道:“这机关消息之学在下虽有涉及,奈何也只是一知半解,不知公主先从何处瞧起。”

    莞公主道:“玄武真君在北,田莞欲破此殿,需得从北面瞧去,且此殿秘奥,必在北方,除此之外,绝无第二种可能了。”

    这道理诸修自然想得明白,诸修中略知机关之术,也早将大殿北面瞧了个通透,但哪里能瞧出玄机来。

    这时那位方丈岛的玄机子便道:“阁主,金殿北面在下深瞧了一回,着实瞧不出名堂来。”

    田莞微微点头,移步向北,十八岛诸修平时里哪个不是威风八面,如今却将那田莞众星捧月一般围在当中。只因那机关消息之学最是繁难,又对境界修为无益,谁肯在其上多花心思。那真正能包罗万象,学究天下者,可谓是万中无一。

    莞公主来到金殿北面,向上观瞧,诸修也循着莞公主的目光瞧去。只见那北殿墙上挂着玄武真君画卷,高有三丈,宽约两丈。却是一名黑衣女子,踏着一团黑云而立,手中掐诀施法,背对众人而立。

    传说玄武真君生得美貌,若将相貌画出,就怕难以威慑苍生,更担心浪荡弟子轻亵无行。故而世间玄武真君相貌皆不勾其貌。

    玄机子道:“莞公主,这画像我也瞧过了,与别处并无不同,画上真君掐印施诀,所指之处是在画像东南角,因此循着真君手指之处,也瞧了几回,其实并无异处。”

    诸修听了这话,皆是赞叹不已,这玄机子也算是心细如发了,奈何还是没有发现异处,又叹那机关消息之学处处古怪离奇,想人之不能想,只知为难人。

    莞公主道:“玄机子道友,你可知真君手中印诀有何名目?”

    玄机子道:“此为翻江覆海诀,为真君常用法诀之一。他处也是常见的。”

    莞公主道:“若真君画像挂于陆地,画这翻江覆海诀也就罢了,如今恰在海底金殿之中,真君画像偏用此诀,岂不是古怪之极?难道那中极海神君盼着翻江覆海不成?”

    玄机子面色大变,叫道:“哎呀,我既不曾想到这一层,阁主,此画上的真君掐定翻江覆海诀,究竟有何深意?”

    莞公主笑道:“唯请玄机子道友将此画卷起。”

    这时林正枢忍不住道:“此言甚是无稽,这金殿四处皆有玄武神光,哪里能靠近墙壁。”

    玄机子道:“既是阁主之言,必有道理。”果然走上前去,伸手触那画卷,说来也奇,那画卷之上虽也是青光宛然,却不曾拒人于千里,玄机子轻轻松松,就触到画卷了。

    恭时越大喜道:“原来这卷上青光竟与他处不同,若非阁主慧目,我等便是在这殿中困上百年,也是发现不到了。”

    诸修皆是大喜,齐声叫道:“阁主灵慧天生,高明之极。”唯有黄执中眉头紧皱,林正枢面色不愉。

第645章 山沉海现云雾散() 
莞公主道:“机关消息瞧来处处玄机,但若是洞窥其因,其实一钱不值。”

    恭时越道:“阁主莫要过谦,这青光与玄武神光绝无异处,以我等修为,也瞧不出这青光有异,唯有阁主灵慧无方,依理推断,这才发现此处秘奥。嘿嘿,道术好修,那灵慧仙基却是天生的。”

    说到这里,恭时越便向黄林二人瞧去,但黄林二人早就将目光移向他处,怎肯与他对视。

    恭时越暗叹道:“莞公主灵慧若此,一瞧便知,更难得是敢于任事,心怀苍生。天伦阁诸老并非不知道他的好处,不过是一点私心难除罢了。难怪天下魔我猖獗,终酿大祸,原来那祸根却在天伦阁之中。”

    那莞公主错就错在精明强干,灵慧无双,一旦莞公主真正执掌天伦阁,必然一改旧弊,万象更新。到时天伦诸老如何容身?唯有少主这样荒唐的人物在位,诸阁老方能弄权。

    可见纵容少主任性胡为,表面上瞧来是坚守君臣之道,实际上却是天伦诸老的一番险恶用心。恭时越想来此处,虽是寸心焦虑,却是无计可施,只能报以一声叹息了。

    玄机子将那画卷卷起,哪知只卷了一寸就叫道:“不好,这画卷沉重之极,在下已是力不能及。”

    这时另一修也上前帮忙,但集两大金仙之力,也不过卷起三寸罢了。不想这画卷竟是沉重异常。

    林正枢冷笑道:“画卷既然是卷不起,可见破殿秘奥并不在此处了,牵强附会,岂不可笑。”

    诸修听他话出讥讽,皆是大怒,平时诸修尊他是天伦阁老,手握生杀大权,着实不敢对他怎样。但在这绝境之中,人人生死未卜,哪里还能顾虑许多。

    贺百胜亦冷笑道:“林阁老,破解机关本就千难万难,阁老不来帮忙也就罢了,偏在此摇唇鼓舌,打击士气。难不成阁老与那中极海神君沆瀣一气不成?”

    林正枢大喝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教训我?”

    贺百胜道:“在下不是教训你,而是警告你,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在下少不得与你拼命。嘿嘿,林阁老纵是大权在握,可惜天地至公,你我皆只有一条性命。”

    林正枢怒不可遏,他能担当天伦阁老,亦非侥幸而来,虽说林氏数代辅佐天伦,但林氏弟子无数,他也是千辛万苦,才从林氏大能之中脱颖而出,且在天伦阁中修得无数妙法,原比寻常海外修士强大得多了。

    而他自进此殿之后,诸修明嘲暗讽,非止一次,心中早就郁闷之极。正想寻了个借口杀人示威。当下厉喝一声,举掌就向贺百胜遥遥击去。

    黄执中见林正枢真个儿动手,竟是呆了。此刻诸修势大,天伦阁唯有二人,自己与林正枢虽比诸修强些,但以二敌十八,那是绝无脏算了。

    也就是林正枢平时贡高自慢,养成骄横之气,行事之时,未免冲动了一些,就连元阁老也说他“行动冲动,全无大局”。这八字可谓是的评了。

    贺百胜见林正枢果然动手,自然毫不客气,袖中法剑脱手而出,来与林正枢斗法。然而林正枢掌法精妙之极,只一拍,就拍碎法剑青芒,将那法剑一拍两断。

    诸修有识得林正枢道术者,脱口叫道:“刀典!”

    原来百典之中,以剑典为第一,刀典其次,枪典第三,当初刀典现于世间,不知引来多少修士抢夺厮杀,酿出极大的一件祸事来,最后还是天伦阁出手,将那刀典收了去。

    林正枢既修成刀典,等闲手段法宝怎能与他抗衡,他这名天伦阁老,倒也不是浪得虚名。

    林正枢这刀典似已修至化境,手中并无法宝,却仍能化手为刀,轻松切断一名金仙修士的法宝,此修的修为由此可见一班了。

    管卜子见林正枢来势汹汹,贺百胜手中又没了法宝,生怕贺百胜吃亏,急忙祭刀来战。他修成万里斩一口,此刀辩识杀人,最是难缠,只需锁定对手灵识,那对手就算逃出万里去,此刀也能追踪上去,一刀斩杀。

    因此管卜子虽在人群之中,那万里斩遥遥斩来,觑准了林正枢的头顶,横直一刀斩下。

    林正枢瞧也不瞧,冷笑道:“莹莹之火,也放光华。”随手一掌拍去,那万里斩隔了数丈,也同样被拍个正着,也亏得此刀不是等闲法宝,未被一拍而断。但刀上裂纹已生,林正枢这一拍着实了得了。

    诸修见林正枢大袖挥舞,手掌翻飞,飘飘若仙,也不曾动用全力,就轻易将两位金仙修士的法宝打得一断一伤,皆是耸然动容。难怪此修狂傲,果然是有些底气的。

    但十八岛诸修向来同气联枝,不动手也就罢了,一旦动起手来,那自然是同进同退,怎会让贺管二人落单。恭时越大喝一声,就将忘时塔祭起,另一修则将金菁珠打将出来。此珠沉落之时,呜呜有声。

    黄执中暗叫道:“这两件法宝厉害,林阁老怕要吃亏。”他原该与林阁老共同进退,但若连他也与诸修动手,天伦阁与诸修的裂纹再无补救的可能,天伦阁便与海外诸修形成撕裂之势,从此上下不安,内斗难平。

    但若是去阻止林正枢,则必然引来林正枢不满,两大阁老就此失和,亦是后果严重。

    正在黄执中左右为难之际,只听莞公主声音一字字传来:“此卷有翻江覆海之威,欲卷此卷,先破法诀。”

    殿中本来已是法宝神光并起,诸修嚷成一片,但莞公主的声音一起,殿中立时鸦雀无声,便是金菁珠的疾飞之音也是弱了许多。

    恭时越暗叫道:“我等着实孟浪了,可不是让阁主为难。”忙将忘时塔收起,那边修士也收了金菁珠。

    再向画卷处瞧去,莞公主亲舒玉手,已将画卷卷起三尺,此卷本来沉重之极,两大金仙亦是卷不起,莞公主以地仙境界,却卷起了三尺之高。

    玄机子喜道:“原来欲卷此卷,需要先破翻江覆海法诀。”

    莞公主歉然道:“田莞先前也是不知,也是瞧见画卷卷不起,这才依理推断。”

    玄机子急忙上前相助,将那画卷卷起一丈来,诸修伸头向画卷后瞧去,胸口怦怦乱跳,难不成那卷后竟有一条出路不成?

    然而那卷后却是一墙铜壁,壁上青光大盛,与诸处一般,仍是被玄武神光封得死死,哪里来的出路。

    唯见壁上有符文无数,点线纵横,瞧来倒像是匠人画的草图。

    玄机子瞧了瞧,猛地抬头去瞧金殿,半晌方道:“瞧来像是这金殿的草图。”

    恭时越也瞧了出来,大喜道:“道心无处不慈悲,玄武真君虽降神光,却也留了一条出路,只等有心人罢了。”

    玄机子忽又道:“不对,不对,这草图八九与这金殿相符,但有七处所在,却与金殿大不相同,嗯嗯,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了。这草图若是错的,又何必巴巴地藏在这里?”

    莞公主笑道:“若草图有错,那便是对了。”

    玄机子大奇道:“怎地草图有错,反倒是对了?”

    莞公主道:“此殿按倒转乾坤之法布置,那平日的模样,就是这卷后草图了,唯有触动机关,这金殿方才乾坤倒转,固若金汤。是了,刚才殿门关闭之时,可是有人念动法诀所致?”

    玄机子道:“不错,先前我等被一名叫游魂生的水族修士引了进来,此修心中暗诵法诀,我等皆是不知。不知不觉之中,那金殿的机关就被启动,就此被困其中。”

    莞公主道:“如今若想脱困,唯有将这金殿依草图复位,方能令玄武神光退散,门户大开。”

    玄机子道:“这可就难了,此殿处处有玄武神光笼罩,如何能近身。”

    恭时越哈哈笑道:“玄机子,你可不是糊涂了,这画卷又是怎样卷起来的?”

    玄机子猛然省悟,也哈哈笑道:“在下果然是糊涂了,这七处变动之处,所罩玄武神光必然有缺,平日里自然是瞧不出,也无法感应,但按图索骥,倒也不难。”

    说罢就依草图指点,来到一根铜柱之下,那草图上画的明白,此柱与草图有数尺差距,唯有将这铜柱向南推动三尺三寸,才算符合草图布置。

    但瞧那铜柱,却像是长在地面上一般,柱边哪里有轨道可寻,而若无轨道,又如何推得动铜柱?

    诸修也过来围着铜柱观瞧,就连林黄二人,也不免心动,暗暗动用灵识,来探这铜柱。

    但铜柱四周绝无轨道,已是一目了然,有人试着推动铜柱,真个儿如蜻蜒撼石柱一般,怎能推得动?众修无奈之下,只好向莞公主瞧去,那机关消息之学,实非常人可以测度的。

    莞公主快步起来,将那铜柱略瞧了瞧,诸修初时见她秀眉紧皱,心中亦是惶恐,忽见她双眉舒展,心中自然大喜。莞公主的一颦一笑,已然牵动人心。

    就见莞公主向下一指,道:“拔云散雾,山沉海现。”口中便念了数道法诀,原来那铜柱四周绘着山川地理图,随着法诀念动,图上山峰沉降,江海呈现。再瞧那铜柱,恰恰立在江河之中,离东面大海只有三尺三寸之遥。

第646章 祷天祈地佑苍生() 
就瞧见那地面之中涌出清水一道,刹那间江海充盈,虽无波涛之状,却也维妙维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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