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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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祷天祈地佑苍生()
就瞧见那地面之中涌出清水一道,刹那间江海充盈,虽无波涛之状,却也维妙维肖。
恭时越叹道:“这机关也不知怎地就想得出来,端得是鬼斧神工。”
玄机子这时再伸手推去,哪消用力,那铜柱沿着地上江河缓缓向东,移动三尺三寸,终于移进东海之中。
丹丘生抚掌笑道:“我明白了,这殿中铜柱三十六根,各有所属,其中有七根铜柱,代表着苍穹七海。如今铜柱移位,乾坤倒转。非得七柱归位,我等方能逃出生天。”
恭时越点头道:“七海何等辽阔,如今却因一位小子,扰得七海不宁,嘿嘿,上者失德,下界不宁。难怪玄武真君震怒,说起来,我等皆是受了池鱼之灾。”
这话分明又是指向天伦阁了,殿外天伦阁诸修云集,却只给了莞公主两个时辰,时辰一到,天伦阁势必与中极海神君开战,开战容易收手难,到时究竟是怎样的结局,却也是难料了。
那黄执中不经此事,不知天下修士背离天伦阁已久,如今再想像以往那般,御使十八岛诸修相助,那可是与虎谋皮了。原来天伦阁已然孤立至此。
虽然天伦阁中皆是大能修士,但与十八岛万众相比,也只是九牛一毛罢了。黄执中生怕林正枢再与诸修争竟,岂不是误了大事?便道:“其他六根铜柱,想来也是如此移位了。”
他亲自来到北面一根铜柱边,细瞧地上图案,果然是北海地形图,那铜柱离北海亦有三尺三寸。
只是若想令地上图案山沉海现,非得念动口诀不可,黄执中怎肯去求莞公主,心中暗道:“莞公主当真学究天人?那符文定是玄武真君图卷之后墙上所绘,她既能学得会,我岂有学不成的道理。”
又走向玄武真君图卷,细瞧墙上符文,只瞧了一眼,心中便是一颤。
原来那壁上符文乃是四斫文,以斧文为主,刀文枪文为辅,偶尔杂有剑文数字。黄执中身为天伦阁老,四斫文自然不在话下,但莞公主境界何等低微,哪知亦修成四斫文了。
须知九经之中便有四斫经,欲修四斫经,非得先修成四斫文不可,那枪文刀文也就罢了,斧文剑文却要天地认可,除非得那大德大贤之士,谁能修成?
黄执中暗叹道:“若论才学灵慧,莞公主实胜琴儿百倍,便是连我,也给他比下去了。”
他当初修这四斫文,不知花了多大的功夫,尤其是剑文一道,更是呕心沥血,这其间更动用黄氏先祖之力,暗暗相助。想不到莞公主小小年纪,竟修成了四斫文了。
他心中既是惭愧,又是气恼,公私两念碰撞不休。若莞公主他日执掌天伦,定然是上下归心,七海升平。但自己这干老臣却该归于何处?若仍是压制莞公主,一来诸修心意难平,二来也着实会误了天下大事,且不谈浩劫生发,光是魔修再次犯界,天伦阁只怕也是指挥不灵了。
好在他毕竟修为不俗,强抑心境之后,将壁上符文记得牢牢,这才走到铜柱边上,口中念诀不已,再往地上一指,果然亦是山沉海现,地上涌上清水一道来。
他也不劳诸修动手,亲手扶柱向前,将铜柱缓缓移位了。
诸修这时也踊跃起来,皆向那壁上去学符文。十八岛修士所学各不相同,但既然修到金仙境界,九经之中,总要学成一项,因此其中不乏修成四斫文者。
片刻之后,六根铜柱齐齐归位,但最后一根铜柱却是符文不灵,诸修面面相觑,只好瞧向莞公主。
莞公主沉吟道:“第七根铜柱指向莽荒海,那莽荒海半在苍穹,半在天外,便是玄武神君也难约束了。此事尚需推敲。”
恭时越道:“怎地移动铜柱,还需莽荒神君应允不可?”
莞公主道:“此殿外有仙界四大真君加持,内有七海神君暗助,这才能令乾坤倒转,否则怎能困住这许多金仙大士?七海之中,六海皆在苍穹之中,自然受那四斫文的法则约束,但莽荒海半在天外,莽荒神君其心难测,若是他心中不肯,四斫文在莽荒海便行不通了。”
丹丘生道:“这可难了,那莽荒神君向来见首不见尾,我等在海上多年,也不曾见其一麟半爪,更加谈不上交情了,似此如何是好?”
莞公主道:“当初世尊设这莽荒海时,是记取天外灵域教训,不肯求全,因此莽荒法则不全,这样一来,世间浊气可尽数流进莽荒海中,一来减轻九渊地宙负担,二来那世间浊气也有个去处,免得人心不宁。那莽荒神君,世尊原是想请仙界一位真龙镇守,最是妥当,但真龙不入污秽之地,世尊亦不肯让真龙为难,这才请九渊大帝出面,邀了九渊一位异兽镇守。”
诸修变色道:“原来那莽荒神君竟是九渊异兽,若非阁主相告,我等皆是不知了。”
黄执中也是吃惊不小,莽荒海为化外之地,天伦阁屡次想请仙界降旨,将此海划进苍穹地域,奈何仙界一直不允,原来却是这个缘故,却不知莞公主从何处得知这个秘辛。
他心中忖道:“莽荒之秘,天伦阁诸修也是一无所知,那莞公主何德何能,竟能了如指掌,莫非是,莫非是。”心中想到一人,刹那间汗流浃背。
恭时越道:“既然莽荒神君为九渊异兽,别说天伦阁,就算是仙界也御使不动他了,这可如何是好?”
莞公主道:“此事唯有求九渊大帝玉成,大帝慈悲无极,必然有求必应。”
恭时越苦笑道:“世人谁不知九渊大帝仁慈之极,悲悯苍生,奈何我等机缘不足,却到哪里去寻他老人家?”
莞公主微微一笑道:“欲求天下事,祷天问苍黄,欲求九渊事,祈地拜地宫。”
恭时越大喜道:“祷天之术,此间修士人人皆修,祈地之术,非莞公主不可。”
原来祷天祈地之术并称于世,但世人闻九渊而色变,又何必去修什么祈地之术,且向天地求恳,或求福,或求财,或问生死,那九渊大帝又能给世人何物?因此世间修士只修祷天之术,实无人去修祈地之术。
世人修祷天之术,那是要得实利好处,若无实利好处,求他作甚?唯有那真正心怀天下者,才会费尽心机,去修祈地之术。只因求那九渊大帝,于自家虽无好处,但一旦有事,必然关系苍生。
忽见贺百胜颤声道:“阁主,你小小年纪,哪知竟是心怀苍生,否则谁肯去修这祈地之术,那对自身可是全无好处,枉费时光罢了。阁主大德大贤,实令百胜惭愧之极,百胜无以为谢,唯深施一礼,替天下人谢过阁主。”
说罢上前深深一揖。
莞公主吓得花容失色,慌忙还礼道:“贺前辈怎可如此。”
恭时越洪声道:“莞公主,你灵慧无双,我道你是天地赐福,也不敬你羡你;你临难不惧,挺身而出,我道你是阁主本分,也不来谢你。唯有修这祈地之术,极是难得,阁主仁德无双,无需再辩,亦请受我一礼。”说罢亦躬身为谢。
这时诸修齐声道:“但请阁主受我等一礼。”十六名修士齐齐向莞公主行礼,那场面甚是壮观,直把黄林二人瞧得目瞪口呆。恍然间己是正元仙子重现凡界一般,遥想当年,也唯有正元仙子,方得到诸修这般尊重推崇。
自己身为天伦阁老,虽也是一呼百应,所到之处,人人恭维,却不知那行礼者心中想得如何。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恭维之人,绝一如十八岛修士这般诚心诚意。
那莞公主自入殿以来,纵受了林正枢许多刁难,亦是面色从容,不卑不亢,此刻却慌了手脚,还了这边礼数,那边又是照应不周,直弄了个手忙脚乱。
林正枢着实瞧不过去,喝道:“够了,够了,还是速速祈地移柱要紧。否则时辰一至,殿外大战必起,莞公主,你可能担得了这责任。”
诸修气得双眼发白,真是不做不错,一做便错。这厮只知在旁边说风凉话,反倒如此正气凛然,世间小人,莫过如此了。
莞公主担心诸修与他又起冲突,反误了大事,便扬声道:“阁老指教的是,那祈地之术,实该速速行来。”
就见莞公主取了清香三束,因无香案,便划地为案,将那香案祭在空中。那三束香亦有讲究,一束在天,拜的是世尊,二束在地,拜得是九渊大帝,第一束遥指莽荒,是请莽荒神君莫生闲气,玉成此事。
本来祈地之术,只拜世尊九渊大帝便可,但莞公主礼数周全,若只拜世尊大帝,岂不是冷落了莽荒神君。若想四斫文法则在莽荒海暂时生效,总要莽荒神君周全不可。
燃香之后,莞公主恭身下拜,口中所念符文自然是四斫文了,念罢之后,莞公主再向世尊三拜,那束香上的香头猛然一逃,迸出火花一道,诸修心中甚喜,知道世尊已然应允了。
不过祷天祈地之术中,世尊最是容易拜的,莞公主求得世尊应允,倒也不奇。
其后莞公主再拜九渊大帝,三拜之后,那香亦是火花四溅,果然也是允了。
黄执中心中艳羡之极,却不甘心,想道:“九渊大帝最是慈悲,我若修这祈地之术,想来亦是如此。”
莞公主再拜莽荒神君,哪知三拜之后,那束香不但不曾迸出香火,反倒是熄灭了。
第647章 三燃三灭却其礼()
诸修瞧见祈香熄灭,怎能不惊,恭时越低声道:“阁主,难不成莽荒神君不肯答应?”
莞公主亦是惊讶,摇头道:“按理世尊大帝皆已应允,莽荒神君绝无不应之理。田莞才疏学浅,此事究竟有何玄机,亦是不明。”
林正枢悠悠地道:“只怕是莞公主的祈地之术未曾修成罢。”
贺百胜刚才虽被林正枢打碎法剑,犹是不惧他,恼道:“林阁老,天地之事玄奥之极,还请莫开尊口,惹人笑话。”
林正枢冷笑道:“你这厮好生霸道,偏你等能说得,我却说不得?”
黄执中不由暗皱眉头,林正枢身为天伦阁老,却屡次与诸修争辩,着实大失身份,看来此人虽是谱代之臣,胸襟却是狭小,这也是平时自大惯了,若是他人一味恭敬也就罢了,一旦遇到挑衅,可不就是手足无措,失于应对了。
便在这时,那香忽又燃起,在诸修惊讶声中,那香又再次熄灭,如是者三。
恭时越猛地明白过来,喜道:“是了,那莽荒神君不敢接受阁主礼拜,三燃三灭其香,其实却是在向阁主还礼了。”
林正枢喝道:“岂有此理,莞公主不过是区区地仙境界,莽荒神君却是九渊异兽,修为境界不可测度,二人天差地别,那莽荒神君怎能拜她?”
恭时越嘿嘿笑道:“林阁老,刘儆琴不过是黄口小儿,你等却奉他为主,却不知这其中有何道理?阁主身为天伦之主,世尊后裔,那身份岂是莽荒神君能比得了的?莽荒神君哪怕修为通天,也不过是九渊地宙一小卒罢了。”
林正枢一时语塞,心中更恼,暗忖道:“若等我脱困而出,此间修士哪个能放过。”在那里郁闷不已。
那香三燃三灭之后,莞公主心中亦是疑惑,莫非真如恭时越所言,莽荒神君不敢受礼,这才燃灭其香?
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再度念动四斫符文,向地上一指,只听“哗啦”一声响,地上图案果然是山沉海现,又涌出一股清水来。
恭时越大喜,急忙推动那铜柱,此柱缓缓向前,不费吹灰之力就移动多三尺三寸,终于移到图案中的莽荒海之中。
就在此柱就位的刹那间,金殿猛然一晃,四壁上的玄武神光消失无踪,金殿四门洞开,那海水猛然涌将进来。
诸修大喜之余,又急忙掐动避水诀,以应对涌来的海水,不过那海水只涌到殿口,就向四周散去,并不曾真正涌进殿来。
林正枢喜道:“总算脱困了。”他也顾不得感谢莞公主,抢先一步来到殿外,向殿外瞧去,果然是人影幢幢,天伦阁修士半数在此了。
林正枢在殿中受尽闲气,此刻方才扬眉吐气起来,他立在殿口,对天伦阁诸修下令道:“殿中十八岛修士皆犯大不敬之罪,给我统统拿下来。”
此言一出,顿时惹恼了殿中诸修,诸修纷纷取出法宝来,大喝道:“谁敢上前。”
黄执中见势不妙,急忙纵出金殿,喝道:“林阁老,少主生死未卜,中极海大敌在侧,十八岛修士罪行不明,绝非意气用事之时,还请阁老收回成命。”
若论身份,黄执中原比林正枢略高,但林正枢既下法旨,黄执中也无权废止,唯有林正枢亲口收回成命,方算有效。那天伦阁的法度可是森严之极。
那殿外的天伦阁几位阁老阁将原比黄林二身份略低,此刻见二人意见不一,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顿时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了。”
林正枢好不容易脱困而出,又见到天伦诸修,正是意气奋发之时,此时不来报仇雪耻,更待何时,因此见黄执中阻拦,心中只有更恼,双目直勾勾地瞧着黄执中,却是一言不发。瞧其态度,刚才那道法旨,他是绝不肯收回了。
黄执中又急又恼,林正枢身为阁老,不以大局为重,却只知意气用事,丢了天伦阁颜面不说,最要紧的是怕会误了大事。
若他不肯收回法旨,当今天下,除了元崇雪之外,那可就是无人压得住他了。元崇雪既是首席阁老,阁主又不曾就位,元阁老是可以代阁主发号施令的。
正在这时,水中暗流涌动,光芒万丈。光芒之中,三修分水而来。这三修虽是相貌不同,却是各具神采。令人一见倾心。黄执中瞧见这三人,不由心中大喜,道:“原来是姬老祖,慕老祖,杨老祖,三位怎地到这里来了?莫非你三人终于舍得家业,前来助我?”
以姬慕杨三老境界声望,早该入海了,且姬慕杨三氏亦在天伦阁有份,正元仙子正位时,亦是屡次下诏。奈何海内不平,三老岂能轻易离开,这才一一婉拒了。
姬老祖含笑道:“其实我三人早就来了多日,只因在天伦阁被人阻住,这才迟迟未能与黄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