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4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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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牢了。
见这青珠龙须合到一处,许负心便将此宝交给秦忘舒,而此宝的御使之法,自然早就动用心神传递。
秦忘舒默念此术法诀数遍,心中暗暗称奇。这件法宝,果然就是莽荒神君界力的克星了,那莽荒神君虽可将突进界力的法宝引向他处去,但此宝只需贴到莽荒神君身上,任此修如何挣扎,最终那法宝总要打到此修身上去。
但秦忘舒持宝在手,忽地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这问题若是不解决,那此法再好,也是无用了。
许负心瞧他面色大变,忙道:“忘舒哥哥怎么了?”
秦忘舒苦笑道:“我这青珠若能贴到他身上去,岂不是就可以伤他了?既然贴不到他身上去,此宝终是无用了。”
许负心微微一笑,道:“我先前也想到此节,因此制宝之时稍加变化。那青珠也不必贴到莽荒神君身上去,只需珠光照定此人,亦可肌肤留痕。”
秦忘舒大喜,暗中揣摩法诀之妙,忽听铮地一声,青珠果然大放光芒,那光芒直直照向莽荒神君。
但此光欺近莽荒神君身前半尺后,那珠光明显偏移,并不曾照到莽荒神君身上,仍被引向他处,,而在秦忘舒与许负心左侧数丈处,却有珠光点点。
秦忘舒并不着急,那珠光能被莽荒神君引向他处,是因为珠光瞧来至虚无实,却仍有伤害莽荒神君的可能,因此才被界力引开。若想让这珠光通行无碍,就得减去珠光威能,等到珠光至微至弱之时,自然就会被界力忽视了。
那莽荒神君的界力防御之能,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体系,几乎达到万无一失的地步。但莽荒神君今日却遇到对手,秦忘舒的青珠内蕴三清之力,至妙至虚,许负心的修成龙诀,自然玄承无双,二人联手,终于造出这件至妙至杀之宝。
秦忘舒先将与青珠的联系恢复,这才慢慢减弱青珠威能,那青珠上的光芒果然越来越弱,但始终被引向他处,不曾照到莽荒神君的身上去。
秦忘舒与许负心紧张之极,若珠光永远照不到莽荒神君的身上,又怎能留下印痕,若留不下印记,又怎能隔域伤到此人?
更担心的是,也不知莽荒神君神念周游诸界是否得手,剩下的三族修士,若是机缘巧合,说不定瞬间可遇,若是福缘不足,就算十年八年,也未必能斩。天地是否愿意成全莽荒神君,那是谁也预料不到了。
珠光越发黯淡,片刻之后,已是至微至弱了,秦忘舒缓缓转过青珠,那青珠的光芒,几乎已是瞧不见了。连续转动数次,珠光始终偏移。秦忘舒道心如铁,倒也能沉得住气。抬头瞧向许负心,却见许负心神通更加从容,看来她对这青珠的信心,远比秦忘舒还足了。
就在这时,手中青珠微光一动,直直地照向莽荒神君。秦忘舒心中大喜,急忙按照许负心所授之法,在莽荒神君的胸口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印记来。
此痕一生,那莽荒神君纵有界力保护,也绝难逃过青珠龙须的杀伐手段了。
忽然莽荒神君身上黑光大起,黑光之中杀意森森,逼得秦忘舒只能退了两步。就听那莽荒神君喃喃道:“天外灵域,三首乾鸟,今日终于被我所斩。”
秦忘舒知道时间紧张,莽荒神君已斩一族修士,若再斩两族,立时就会神念归体,那时又怎能向他动手?
当下以青珠引路,龙须牵身,就觉得自身穿过层层界力,四周暗无天日,但秦忘舒赤凰刀在前,心中坚定之极,不管自己穿越了几道界力,最终赤凰刀所向,必是莽荒神君。
第683章 以刀换刀费思量()
穿越界力对任何修士而言,都是不可承受之痛,就算是七重浑朴金身,也无法保证秦忘舒能承受得住界力的层层撕扯,这也是许负心始终将素手搭在秦忘舒肩头的最大理由。
唯有真龙相伴,才能最大程度地替秦忘舒减轻界力伤害,毕竟布设界力,亦是真龙的天生技能之一。
而对秦忘舒而言,许负心的存在,并非仅仅是减轻界力那么简单,无论是上天入地,我都与你始终相伴,这或许才是许负心最大的承诺。也因此故,秦忘舒才能一往无前。
面前光线明暗不定,那是因为每层界力法则不同,景色不一,穿越界力瞧来无比漫长,似乎经过了百年千年,其实真正论起来,也只是一瞬罢了。这是因为每座界域时间法则大不相同,外来闯入者的感受,也是长短不一。
忽觉面前黑气重重,秦忘舒终于瞧见了莽荒神君。秦忘舒为了这一刻,好似经过了万里跋涉,又好似等了千年万年。青珠龙须,终于将秦忘舒带到了莽荒神君的身边。万里千年,只为了这一刻的相遇,秦忘舒毫不犹豫,便是一刀。
出刀之时,他不曾有丝毫胆怯,也不曾有丝毫犹豫,这一刀下去,真的能斩到莽荒神君,还是与刚才一样,那刀反过来却斩向自己的后背?
青珠龙须虽是从金钱红线之术转化而来,但其中法则已经过许负心加持,必有变化,其真正的目的,并不仅仅在于拉近与莽荒神君的距离,最主要的目的,是让秦忘舒与莽荒神君同处一域,唯有如此,秦忘舒的赤凰刀,才能真正的斩到莽荒神君身上去。
既然许负心信心十足,秦忘舒又怎能不相信许负心。
就在秦忘舒举刀相向之际,莽荒神君双目微微一动,大有睁开之兆,莽荒神君若是就此醒来,固然无法炼成斩龙法刀,但秦忘舒的性命也将就此断送。
区区一名地仙大成之士,又怎是九渊魇龙的对手。
却不知莽荒神君此刻,也面临着一生最重大的考验。
就在莽荒神君前方百尺处,正立着一头苍额白鹿,那正是莽荒神君寻觅多年的鹿族首修,只需将此鹿斩杀,斩龙刀就斩到了九十九名百族首修,这样的机会,莽荒神君怎能错过?
须知只要炼成斩龙法刀,不光许负心不在话下,便是仙界真龙,从此见到魇龙也只好附首,魇龙也可就此扬眉吐气,彻底摆脱真龙附庸的身份。
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只要魇龙成为真正的强者,九渊出身又算得了什么?九渊大帝又能奈我何?
因此魇龙虽知自己的肉身正遭遇重大威胁,但炼成斩龙刀的极大诱惑,却让他不得不将所有的神念,贯注到那只苍额白鹿身上。
那苍额白鹿并不知道危险已近,只因这只白鹿,也被山崖上的一朵灵花吸引,或许这朵灵花对白鹿来说无比重要,就如魇龙一般,是费尽了千辛万苦,踏遍了天上地下,方有机缘寻到,因此白鹿专注于这朵灵花,浑然不知世间险恶。
魇龙本该立时出手,只要斩龙刀一挥,这白鹿怎能活命?
然而魇龙的耳边却传来“啪”地一声。那是一粒棋子拍在棋盘上的声音。
就在苍额白鹿身边数丈处,正有二人削石为盘,对坐下棋。魇龙瞧清这二人的相貌,心中好不烦恼。
左侧那人身材高大,双手如锉,瞧来如田家老农一般,又是怎生打扮?不过是穿麻袍,着布鞋,一头长发半黑半白,却只用一根木簪随意拢住了。
然而这老农虽是貌不惊人,却自有一种傲视天下的态度,莫说对面的修士,便是九渊魇龙,此人也是不屑一顾。
魇龙暗中念道:“天下皆白我独墨。不想竟在此遇到此人。”
此人绝非俗流,正是海外十圣之一,墨圣是也。
而在墨圣对面,坐着一位中年修士,穿着一件寻常不过的儒衫,头戴方巾,瞧来与寻常儒生也无多大区别。只是那儒衫方巾,却已是皱成一团,哪成体统?
但魇九见到此人,神念却几乎拢束不得,只因这修正是天下儒生之首,儒道领袖。当年世尊为了此人,竟不惜偷下凡界,只是为了点划此人罢了。
此刻那儒生正拈棋下了一子,或是那棋子正下在紧要处,老农不由的大皱眉头。
就听老农嘟囔道:“常闻儒生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又说什么弈棋抚棋,必正衣冠,嘿嘿,此刻瞧来,也不过是口是心非。”
儒生笑道:“唯大儒真本色,是名士自风流。你棋道上不如我,便要使这盘外招不成?”
老农道:“弈棋不过小道,只是你身后那位魇龙,虎视眈眈,要斩你的坐骑,你难道也不问他的死活?”
儒生微微一笑,道:“他若想斩,便让他去斩,生死本由命,俗事莫去管,老友,还是专心棋局要紧。”
魇龙听到这话,心中又是一紧,两位大德忽然现身,岂能无由?自己寻这苍额白鹿没有五年,也有三载,本是天下地下皆寻不着,今日怎地如此凑巧,偏偏就遇到了,原来这白鹿还是儒圣的坐骑。
这其中,分明是藏着极大的阴谋了。
就听老农笑道:“我知道你打的主意,他若来斩这白鹿,不免就被秦忘舒斩了一刀,难为人子,难为人子,你等儒生,就爱耍这阴谋诡计。”
儒生道:“明明是阳谋,何来阴谋之说?他斩了这白鹿,百斩龙刀只欠一斩了,若不斩这白鹿,就此错过机缘,只怕永世也难练成斩龙刀。”
老农道:“就算斩了白鹿,离百斩龙刀大成,仍是欠了一刀,但秦忘舒便是斩他一刀,却也伤不到他的根基。”
儒生笑道:“老友,原以为你要帮他,原来却是帮我。”
老农道:“我只不过看不过你等儒生行径,替他剖白清楚罢了,我等好歹令名在外,行事自然就要光明磊落,此事曲直利害,既已分辩明白,正好下棋。”
就向那棋盘边摸出一子来,小心翼翼放在棋盘一角。
儒生摇头道:“果然奸滑,这里你本就设有后手,一直舍不得动用,如今终于下手,却让人好生为难。”
老农道:“那处无法与你争执,只好在此处谋点好处,你若取了中原,我也只好占些边角,哪能好处全让你占了。”
魇龙暗道:“天下的好处果然不能让一人占了,那墨圣说的明白,我若斩这白鹿,誓必要挨上秦忘舒一刀,只是纵斩了白鹿,斩龙刀仍欠一刀,挨上这一刀,却也不知是否值当。”
此刻他心中雪亮,他能在此得遇苍额白鹿,分明是两位大贤刻意为之,不过就是让他心中犹豫,好让秦忘舒斩他一刀。按理有两位大贤在此护卫,自己绝无可能斩杀白鹿,但儒圣刚才话说分明,生死本由命,俗事莫去管,那儒圣说话,岂能言行不一?
魇龙心中盘算,好难决定。原来这世间最为难的,不是阴谋,而是阳谋。那阴谋再好,只需瞧得破了,其实是一钱不值,但阳谋却是让他瞧得明白,但其中必有权衡。
那世人若是没有选择,也就只好一往无前,若是有了选择,就难免举棋不定了,原来选择多了,竟也是误人。
心思百转之后,魇龙暗道:“我炼这斩龙刀,非止为许负心一人而已,秦忘舒又有多大修为,许负心亦不擅杀伐,便是挨上一刀,又有何妨?”
想到这里,魇龙终于下了决心,斩龙刀寒光大动,就向苍额白鹿斩去。
而在他下定决心,誓斩苍额白鹿之时,莽荒海中的身躯,自然也就闭上了眼睛,因此他被秦忘舒斩上一刀的命运,也就无法更改了。
秦忘舒怎知为了这一刀,竟惊动了海外两位大贤,原来海外大贤虽是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却始终关切天下,一举一动,皆为苍生。
而在秦忘舒挥刀之时,却也面临着艰难的选择。
他若动用斩字真言,固然是百发百中,定能斩到魇龙,但斩字真言能给魇龙造成多大的伤害,尚未可知。毕竟他与魇龙之间境界相差甚大。
自己竭尽全身之力,也不过能断魇龙的一鳞一甲罢了。
若想给魇龙以重创,那非得是断字凤篆不可。
以火凤性情之决绝,方能创出这刚烈果断的断字凤篆来,此一刀斩去,任他的大罗金仙,还是混沌古兽,总是摆脱不了一刀两断之劫。
那断字凤篆,所凭借的不是修士本身法力,而是火凤强施于人的一项法则。
但若是动用断字凤篆,能斩到魇龙固然是好,若是斩不到,且又被魇龙引到自身上来,那秦忘舒岂不是自取灭亡?
刚才背后中刀的阴影,此刻仍在秦忘舒心中盘桓不去。究竟是相信许负心改良的法术,义无反顾地斩下去,还是行事留有余地,不偏不执,以中庸之道而行之?
不过不管是魇龙也罢,秦忘舒也好,一旦做了决定,就绝无后悔的余地了,便是悔珠留印,三十年也只能动用一次而已。
第684章 盛名之下岂有虚()
斩龙刀起,顿时惊飞林中鸟雀无数,那只苍额白鹿也被惊动,目光移开崖上灵花,蓦地转向魇龙。
魇龙大吃一惊,只因斩龙刀虽是刀气凌烈,但以他的御刀之术,早将刀气压制在方寸之间,又怎能惊得鸟雀纷飞?
魇龙略略一想,已然明白,怒目瞧向棋盘边的儒墨二圣,低声吼道:“生死等闲事,俗事莫去管,不想儒圣果然言而无行。”
墨圣将大手一摆,道:“魇龙,你莫要错怪了人,此事本是我出的手,与儒圣何干?你与这白鹿纠葛,我虽懒得理会,但也需堂堂正正一战,方显公平。”
儒圣笑道:“老友,你这话说来虽是公平,不过仍存了一点私心,当初这白鹿初次见你时,曾献仙果一枚,以解你酒意,今日只不过是还了赠果之情罢了。”
墨圣大笑道:“老友,我救了你坐骑一命,你却仍来拆台,你我果然是天生对手,一辈子也要纠缠不清了。”
说到这里,忽地一叹道:“久闻魇龙大名,可谓如雷灌耳,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如此,老友,你于天下诸事无所不知,正要请教。”
儒圣道:“你竟有要我替你答疑解惑?”
墨圣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儒圣不由莞尔,道:“原来我儒家言论,倒也并非句句狗屁不通。”二人相视又是一笑。
儒圣便道:“那魇龙本是由仙界真龙恶息凝成,真龙恶息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