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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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忘舒终究不忍,只好耐心盘问了,只盼能从言谈之中,略窥鬼都详情。他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来我冥界几年了?”
那鬼修惶恐之极,道:“好教大修得知,在下忘了凡世名姓,因记名在三殿阎罗宋帝王殿中,便得了宋姓,名叫又六。来到冥界,已有十三年了,去年才得了机缘,修这鬼道,方才住进城中,随时候旨听宣。”
秦忘舒道:“我奉旨出冥界公干,屈指算来,也有百年了,此番回城,才知气象一新,当年旧居却也寻不着了。那冥界新法,竟是不知,正好问你,也免得被昔日同僚见了笑话。”
宋又六慌忙道:“原来大修离城百年,那干办的定是紧要大事,小人亦是刚进蒿里,对冥都法度,亦是一知半解,只能竭力作答了。”
秦忘舒暗道:“此修既然刚入此城,正好可以哄骗。”
便道:“我当初离城之时,也不见这许多房屋,如今这些诸色房屋,住的又是何人?”
宋又六道:“石屋之中,皆是冥都尊使大士,至少也要修成鬼将境界,方有资格入十殿担当职司。因此那石屋之中,皆是诸殿狱君。个个都是神通广大,法力无穷。”
秦忘舒听到“神通广大,法力无穷”八字,几乎要笑将起来,区区鬼将,何值一提,但忽地想起先行被八名鬼将持幡逼来,却也甚是狼狈,自然就笑不出来了。
他道:“诸殿狱君,皆是我冥界精英之士,自然地位崇高。那木屋之中,住的又是谁?”
宋又六道:“木屋中的修士,皆是资深鬼士,且在十殿中有充当职务者,若无职司,那是住不得木屋的。”
秦忘舒道:“想来草屋之中,住的皆是新修鬼道之士了。”
宋又六道:“大修所言极是了。”
秦忘舒煞有介事的道:“这样说来,仍是当年旧法了。”
宋又六道:“冥界法度自然是万世不易。”
秦忘舒道:“你当初有何功劳,竟能得修鬼道,获此机缘。”
宋又六见提到此事,自是目中绿光大闪,得意洋洋地道:“只因我向巡察鬼使首告了三名厉鬼行踪,这才获赐鬼修心法。只恨在下灵慧不足,又花了两年时间,这才入我鬼修之门,寄名三殿。”
秦忘舒暗道:“原来此人竟是靠出卖他人,才获得修行机会,这样的恶徒,又留他何用。”
他动用禅识探去,只见四周离他最近的草屋,也有数百丈远,且屋中鬼修,正在专心修行,怎理会屋外之事。
虽是如此,秦忘舒仍是小心,便道:“我也走得倦了,正要借你草屋调息一回,不知你意下如何?”
宋又六苦笑道:“大修,我这草屋残破,怎能屈尊,不如我去前方草屋中与人商量,谅来也无人敢不从。”
他竟又要仗着秦忘舒的势力,去欺凌他人!秦忘舒杀心已定,更是不做声色,道:“区区小事,何需大劳。”伸手一指,紫竹林落将下来,插在草屋之侧,这紫竹林也是空间之宝,落将下来,谁能瞧得见?
那宋又六正在狐疑,被秦忘舒一把掳了去,身子一闪,已进入竹林之中。竹林中如今只有精卫在,见了主人进来,忙上来迎候,道:“主人擒来何人?”
秦忘舒笑道:“只怕是个死人。”
向怀中瞧去,那宋又六果然石躯粉碎,一道亡魂在竹林之中乱窜。
秦忘舒顺手绰了来,动用禅识探那宋又六的玄承记忆。
那宋又六记忆庞杂,也难一一理清,秦忘舒只捡紧要处探来。原来鬼都地位森严,若无职司者,难入皇城半步。一旦进入石屋范围,就有鬼使上前盘查腰牌,且要牌鬼相符,方能入城。
秦忘舒暗道:“这才难了,我若想得到腰牌,至少也要潜进木屋之中,寻一个有职司的,方能进入皇城。且我在这鬼都之中动手诛鬼,却不知冥王那里,又有何兆。”
只恨那宋又六地位极低,又能知晓多少皇城规矩,便是知晓一二,也大多是道听途说,而秦忘舒此行稍有不慎,惊动了冥王,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送了性命事小,坏了儒圣金任二公的大事,则是后悔莫及了。因此无论如何,也要潜进木屋群落之中,制住一名资深鬼士,方能行事的。
正在竹林之中沉吟,忽听竹林外有声音喝道:“宋又六,今日该交冥税了,你去年欠了三文,今年算上利息,共是整整三钱冥锐,速速交了来。否则逐出蒿里,做个孤魂野鬼。”
秦忘舒心中大奇,怎地冥界鬼修,也要缴税?原以为人死之后,便可躲过田租地赋,哪知道就算身为一道游魂,也逃不过“税收”二字。
第709章 有钱使得鬼推磨()
秦忘舒再探那宋又六残魂,方知所谓冥银,不过是凡俗百姓祭奠先祖的元宝纸钱,那纸钱化成香烟,到了冥界便是冥银了。
那凡俗百姓不知其中道理,唯将大把纸钱烧来,只当冥界亲人必然富裕。却不知冥银计算方法与众不同,若是心意不诚,便是烧了成山的纸钱,一次也只算成一文,若是诚心诚意,心情悲苦,便是两三片纸,也算是一两。
那冥银的计算办法,本是让人在世之时,务要父严母慈,教子有方。子女怀念起父母的好处来,自然真心,若是一味宠溺,教育无方,或存身不正,上行下效,试问怎能教出好孩儿来?若儿女祭奠之心不诚,怎样也算是父母的过失,此谓子不教父之过。那纸钱化成冥银,自然就少了许多。
秦忘舒见了这规矩,心中暗叹,那冥王果然是有大才,竟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只可惜世人却是不知,唯到冥界走一遭后,方知其中道理。可惜却是为时晚矣。
想来冥王虽有治世妙法,却只能在冥界推行,凡间不是他的地盘,自然无人知晓了。
秦忘舒暗道:“若世人皆知这样的法则,自然担心日后冥界受苦,在凡界行起事来,定会百般小心。只是这样的教化之法,需得推广开来,要让人人皆知不可。”
那宋又六在世之时,就是个无赖,虽有子女,平时也懒得照拂,只知好吃懒做,那子女有了榜样,也照样办理。这样的人家,便是逢到祭日,也不过做个样子罢了,这也难怪宋又六在冥界穷困潦倒。
竹林外二名鬼使见宋又六不应,走近前来,方知草屋塌了,宋又六下落不明。
一名鬼使就叫道:“这厮却跑到哪里去了,莫非是抗税逃亡,这可饶不了他。”
秦忘舒暗道:“若这两名鬼使嚷嚷起来,四下寻捕宋又六,岂不是闹得满城风雨。”
一不做二不休,秦忘舒就从竹林之中探出手来,只一招,两名鬼使如何挣扎,就被秦忘舒拉进紫竹林中。
二鬼使来到林中,却是茫然,正在那里东张西望,秦忘舒喝道:“不必瞧了,我在这里,那宋又六行事不端,已被我杀了,你等稍安勿噪,不然也是魂消魄散。”
二鬼使这才瞧见秦忘舒端坐竹林之中,又见那秦忘舒灵压逼人,境界高明,吓得急忙跪倒,叫道:“大修,我等不过是奉旨行事,向来循规蹈矩,大修莫要误杀好人。”
秦忘舒笑道:“你等是不是好人,我也不管。你二人将腰牌取出来我瞧瞧。”
二鬼使如何敢抗命,忙将腰牌取出,秦忘舒见那腰牌与六殿狱君所用的相差无几,牌后皆有冥王大印,牌前则是“三等殿差”四字。
细问那腰牌法度,原来三等殿差只能算是等而下之,连十殿也难以进入,非得一等殿差,方能进入十殿之中。却也只能奉召而入,不可擅自闯殿。
非得那十殿狱君,才能自由出入十殿,但若想进入森罗宝殿,亦得奉旨,唯有那十殿阎罗才能进入森罗宝殿,面见冥王。
秦忘舒见冥界规矩森严,不由大皱眉头,暗道:“我就算仿制了腰牌,最多也只能进入十殿罢了,若想进入森罗宝殿,却是认人不认牌,非得是十大阎罗不可。这可如何是好?”
沉吟片刻,只好将心一横,看来只好先混进大殿之中,等见了十殿阎罗再做道理了。
他行事向来细心,更是胆大,一旦定下计来,立时雷厉风行起来。
他记得那六殿狱君腰牌乃是玉制,与手中三等殿差的竹制腰牌大为不同,好在样式却是一般。
于是就将那腰牌握在手中,暗运五行转化之法,由竹而化石,由石而转玉,片刻之后,手中腰牌莹莹生光,果然成了块玉牌。
二鬼使瞧见秦忘舒如此行径,已瞧出端倪来,知那秦忘舒仿造腰牌,绝无好意,吓得全身发抖,不敢一言。
秦忘舒伸手一抹,那“三等殿差”四字,就变成“三殿狱君”,果然是逼真之极,任你怎样去瞧,也瞧不出破绽来。
秦忘舒制牌得手,心中也是得意,便问那二鬼使道:“我这腰牌制得如何?”
二殿差忙道:“大修鬼斧神工,造化无穷。”
秦忘舒笑道:“你二人却来害我,我听说那入殿的规矩,是人牌相符,我这生面孔入了大殿,必会被识破了,你二人不安好心,存心害我不成。”
二殿差唬得面色剧变,急忙伏身便拜,只说“饶命”二字。
秦忘舒道:“我有要事,要入殿一行,你等速速想个计策来,若是不然,宋又六便是你等的下场。”
二殿差大叫道:“大修,这可生生难为小人了,那狱君虽多,却是人人识得的,大修便制了这腰牌,守殿狱差也是不肯放行的,小人哪里来的办法。”
秦忘舒冷笑道:“既是如此,留你二人何用。”掌中掐起法诀一道,正是荡魄法诀,那法诀气息虽是凝而不散,二鬼使却也知道厉害,吓得只知伏身礼拜不止。
秦忘舒见二殿差果然无计,只好将心一横,正想动手,其中一名殿差福至心灵,忙大叫道:“大修且慢动手,若想进殿,小人有个好主意。”
秦忘舒道:“是何主意,速速说来。”
那殿差道:“岂不闻千里做官为发财,有钱使得鬼推磨,我等在冥界当差,也是为了个‘钱’字,若是无钱,哪来的衣衫法宝,又哪里的灵丹寒玉。大修若是冥银尽有,别说进入大殿,就算是进入森罗宝殿,也是畅通无阻。”
秦忘舒大奇道:“只凭那冥银,竟是无处不往?”
殿差道:“这世间人人爱钱,我等鬼使又岂能免俗。就算有那不爱钱的,那也是你出的价钱不足罢了,只要有钱,哪里行不得?”
秦忘舒原非贪财之人,听了这话也是将信将疑,他虽知凡俗风气向来如此,但冥界用钱的地方甚少,哪知也是这般爱财。
细细问来,方明白了七八分,原来冥界之人虽不食五谷,但修行时耗用的物事亦是不少,举凡养肌生骨,吸纳阴气,皆要用到寒玉丹药,至于旗幡法器,亦是花费甚大。正因此故,那冥界收税甚重。这也使得人人爱财。
那秦忘舒志在天下,唯寄苍生,怎会计较这些俗事,而平日交结之人,皆是大德大能,于钱上也无多大计较。但世间无财不行的道理,他自然也是明白的。
他暗道:“若不是世人贪利,又怎会让魔我猖獗,这殿差的话颇有几分道理,如今进退无策,也只好冒险一试了。”
那两名殿差见秦忘舒目光闪动,似已动心,急忙从怀中取出冥银来,显然这二殿差也是知机之士了。
秦忘舒见殿差所奉冥银不过十余两罢了,想来冥界法宝寒玉等应用之物,必是价格不菲,这十余两冥银又算得什么?
于是问道:“冥界之中,何物最为贵重?”
不想二殿差对此却是意见不一,有说那寒玉最贵的,只因鬼修若想提升修为,只靠冥界阴气,进境实微,若有那万年寒玉在手,自然事半而功倍了。又有说旗幡最贵的,那冥界旗幡,皆是阴木制成,若想得那阴木,则需进入冥界西方雪岭之中,掘地千尺,若有那枯木深埋其中千年者,方算是阴木,最是阴气浓厚。
秦忘舒暗道:“我有五行转化之法,何物制不得?只是过了时效,自然变成原形,但若是欺瞒一时,倒也是行得通的。”
于是就在紫竹林中,动用五行转化之法,竟是化气为土,化土为木为玉。原来土生万物,得玉得木不难,若直接化气为玉木,则是极难转化了。
只得化土为玉为木之后,若想再化寒玉阴木,则有许多讲究。好在秦忘舒于五行转化之法熟极而流,且此番转化物事,只求瞒过守门殿差罢了,不必在意时效长短。
二殿差见秦忘舒于顷刻之间,就凭空化出寒玉阴木来,皆是目瞪口呆,他二人哪知是秦忘舒凭空化来,只当是秦忘舒自有之物,此刻于物藏之中取出来罢了。
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秦忘舒就得了寒玉一块,约高三尺宽二尺厚二尺。那寒玉立在竹林之中,端得是寒气森森,与鬼修灵息实有九分相似之处,难怪鬼修要用寒玉修行。
又制成阴木十根,皆是三尺长短,一根重达百斤。原来阴木越是沉重,越是名贵。若是那真正的阴木,三尺而重百斤者,至少也是沉地三千年了。
秦忘舒道:“不知这寒玉阴木,又值得多少冥银?”
二殿差瞧着那寒玉阴木,皆是双目发光,贪心大动。两名殿差异口同声道:“大修的宝贝,价值连城,实难用冥银计算。”
秦忘舒这才点头,随手收起寒玉阴木,又以一道法诀将两名殿差封住了,这才收了竹木,携了腰牌,大步向鬼都皇城走去。
哪知未近皇城,就见皇城之中涌来数十名鬼修,个个手执旗幡法剑,气势汹汹,迎面而来。
秦忘舒暗吃一惊,忖道:“难不成我哪里走漏了行迹,竟被冥王探到,遣人拿我?”
第710章 舌绽莲花财为使()
好在秦忘舒遇事极多,性情最冷静不过,再细瞧对方阵势,并无分击合围之势,且目光向前,并不曾有一人留意自己。
秦忘舒于是肃立在旁,就见诸多鬼修径直出城,扬长而去了。
秦忘舒暗道:“瞧这些鬼修法袍华贵,手中旗幡法宝不俗,此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