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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非我无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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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忘舒哈哈大笑道:“干将兄倒是个信人,我猜你等的那人,定是美貌的女子。”

    干将又惊又奇,道:“你怎知是个美貌女子?”

    秦忘舒大笑道:“我便是知道,我还知道你和她约在这里见面,定是约好了要去私奔。”原来他瞧见青石上放着一个背架,背架上锅碗齐备,又挂着铁锤钉凿满副的家当,不是私奔,又怎会备得这般齐全。

    干将听到“私奔”二字,脸色紫涨起来,慌忙摆手道:“秦兄莫言,秦兄莫言,若是让人知道,这事可就不成了。”

    秦忘舒道:“干将兄只管放心,这里方圆十余里,也是不见人影的,怎会有人偷听了去。咦,有人来了。”灵识中已探到一人十在雪中疾行。

    干将喜道:“定是莫邪来了。”

    秦忘舒摇头道:“这人不是莫邪,却是个男子,瞧他的衣着打扮,应该也是一名铁匠了。”

    干将面色一变,道:“那自然是莫老六了,不好,不知莫邪哪里走漏了风声,竟被他的堂兄知道了。这下可糟糕之极。“

    秦忘舒见干将憨厚守信,心中有意成全,便道:“干将兄不必着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看这人前来有何话说,在我在此,定不会让他坏了你的好事。“

    灵识中探得分明,那位莫老六来的极快,显然亦是身负玄功,比起干将来也并没有弱了多少。也就一盏茶功夫,莫老六已现在视线之中,远远就叫道:“干将,你有多大本事,竟敢拐了我的家莫邪去,老六今日绝不会你甘休。“

    干将也叫扯着嗓子道:“我的本事怎样也强过你,莫邪随了我,那是心甘情愿,有我在一日,定然不会叫她吃苦,老六,你何不成全了我。“

    莫老六叫道:“随了你?不过是风餐露宿,寻矿打铁,又有什么安生日子好过?你若乖乖地留在庄里,我巴不得莫邪嫁给你,如今却要去见什么欧冶子,狱法山千里迢迢的,怎能去得。“

    秦忘舒听到“狱法山“三字,心中一亮,忖道:”原来干将莫邪也要去狱法山求见欧冶子,是了,那欧冶子既然是连邹公也敬佩的,定是冶炼高人,干将此去,也是要学艺。此人既有这个志向,我更要助他。“

    说话间莫老六已来到面前,乃是个铁塔般的九尺大汉,颈上挂着铁锤刀剑,走起路来,刀剑与铁锤相撞,叮叮有声。

    干将虽被莫老六矮了半个头,却是丝毫不惧,直直地瞧着莫老六道:“留在庄里又能学得什么本事?便是莫邪也不肯碌碌此生,我与莫邪早就立誓,要做这天下一等一的器修大士,留在庄里,哪时才能实现这心愿。“

    莫老六对秦忘舒视而不见,吼道:“胡吹大气,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铁匠,也想当这冶炼高手,器修大士?这世间不知有多少仙宗,多少器修之士,哪一个不比你强?你不过是小小的玄功之士,怎配与这许多器修大能相比。“

    干将道:“这世间诸多器修大能,也是一步步学着做来,谁生下来就是高人?今日你说破大天去,也莫想阻我。“

    莫老六冷笑一声,道:“若想前去,先过了我这关再说,若连我也胜不得,你也有脸去!“

    干将道:“比就比,我怕过谁来。老六,你只管划下道来,我件件依你。“

    莫老六道:“好!“说到这里,猛地将颈边的一柄铁剑摘了下来,朝着干将的头顶狠狠劈去。

    秦忘舒本以为既是铁匠斗法,那自然是比这冶炼的功夫,哪知莫老六上前就要动手,他不知干将的本事,也不知该不该相助。只听干净极快的从背架上抽出一把刀来,急忙向上一架。

    “叮“地一声,那刀就被劈为两半了。

第73章 巾帼不肯让人() 
莫老六见劈断干将手中刀,正自得意,忽觉手上一轻,大铁剑碎成三截,铁片就掉落下来。

    莫老六道:“第一场就算是扯平了,你我再来比过。”

    干将将眼睛一瞪,道:“你明明输了,又何必再比下去。”

    莫老六叫道:“莫要耍赖,你我兵器皆断,可不是斗了个平手?”

    干将冷笑道:“我这刀是青铜打造,你这剑却是铁器,你打造的铁剑,比不过我的铜刀,难道还不叫输?你这人的脸皮怕没有三尺厚?”

    莫老六惊道:“果然是铜刀?”劈手将干将手中的半截刀夺了过来,细细一瞧,面色腾地一红,道:“这刀外黑内白,分明是用了玄银。你用玄银胜了我,又有什么稀奇。”

    干将哈哈大笑道:“说你技艺不精,你偏不肯信,玄银强过生铁,生铁强过青铜,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我若用玄银刀胜了你,也不算本事。我这把青铜刀,只用铜锡二种,其中冶炼的妙法,自然不能让你知道,你若是能寻出第三种金属来,那便算我输了。“

    莫老六道:“果真不用玄银?“

    干将道:“我何时骗过你。“

    莫老六瞪着一双眼珠,瞧那断刀的截面,忽地伸出舌来一舔,面色渐渐苍白起来,喃喃地道:“果然不曾掺杂玄银,干将,你实诉我,你究竟用了何种妙法。“

    秦忘舒虽不知冶炼之术,也知铜质偏软,铁器甚坚,以铜刀与铁剑斗了个平手,实为不可思议之事。干将若是仙修之士,或可动用法诀符文,祷天之术,替刀剑加持。但干将分明只是玄功之士,因此炼这铜刀,靠得全是真本事,此人冶炼之术竟精妙如斯。

    干将连连摇头道:“这法子是我立世的本钱,怎能让你知道。除非”

    莫老六知道干将的脾气,见他不肯,本是无望了,哪知却有话尾,忙堆下笑脸来,道:“干将,除非怎样?”

    干将道:“除非你立下誓来,不再阻我与莫邪之事,莫非我绝不会对你说的。”

    莫老六道:“干将,不是我要阻你,实因我莫家冶炼之技,唯有莫邪是集大成者,莫邪这一去,莫家铁铺怕就开不成了。你性情忠厚,冶术又精,我莫家上下谁不喜欢你?你与莫邪去向欧冶子学艺,那也是好事,但此去狱法山千里迢迢,路途又是凶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却让我莫家老小怎么活。”

    干将见他说的诚恳,便道:“我与莫邪除了冶术之外,早就偷偷学了剑术,就算遇到凶禽妖兽,也尽能摭挡了。为了此次远行,我俩足足准备了三年,老六哥,我与莫邪的志向你也知道,你若真的执意阻我,这辈子都会恨你。”

    就在这时,雪地中出现一道身影,那人身背七尺木架,脚下踏着两根雪板飞驰而来,来到三人面前,雪板猛地打横,激起雪花无数,扫了莫老六满身满脸。

    秦忘舒向雪板上这人瞧去,原来竟是个女子。此女生得浓眉大眼,身材高挑,虽只有三分颜色,但胜在英气勃勃,端庄大方,竟是个女中豪杰。秦忘舒心中暗暗喝采,这女子着实与众不同。

    莫老六将面上雪花一抹,急道:“谁敢无礼?”

    那女子冷冷地瞧了莫老六一眼,转向干将道:“早就来了?”

    干将见到这女子,顿时憨憨地一笑,道:“早就来了。”

    女子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去庄里寻我?”

    干将道:“说好在这里见面,万一去庄中撞不见你,你来这又瞧不见我,可不是令你着急。”

    女子叹道:“你这呆子,不肯让我着急,却肯自己吃苦。”伸出手来在干将肩头捏了捏,柔声道:“冷不冷?”

    干将连连摇头,道:“不冷,不冷。”双目瞧着面前女子,再也舍不得移开,瞧他眉开眼笑,也不知怎样欢喜才好。

    莫邪转向秦忘舒,道:“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怎会有缘到此?”

    干将忙道:“这位是秦道友,本来是在空中遁行而过,只因我听他笛子吹得好,忍不住和了两声,承蒙秦道友不弃,在这里说了些闲话。”

    秦忘舒笑道:“在下只是个闲人,莫邪姑娘不必理会。”

    这时莫老六叫道:“好个莫邪,原来是你,你”

    女子也不回头,叱道:“闭嘴!”

    莫老六在干将面前虽是凶悍霸道,吃莫邪一喝,竟吓得不敢开口了。

    莫邪也向莫老六瞧去,伸手将青石上的木架一提,助干将背起,几百斤重量,却好似无物,口中道:“六哥,我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莫老六道:“但是家里”

    莫邪道:“家里的事,我早就安排妥当,我屋中枕下,留着一本冶经,那是我与干将这些年的冶练心得,你等只需按谱学来,哪怕只学得三四成,家中铁铺足可支撑了。”

    瞧见干将袄上的袖子破了,露出棉絮来,莫邪就取了根针,将那破绽处补纳。别说干将,就算是秦忘舒瞧见了,心中也是一暖。

    他忖道:“这女子打得铁,缝得针,疼得丈夫,顾得家人。干将竟有这天大的福气,娶到这样的女子。“若说心中不羡,那是假的。

    莫老六眼圈儿一红,道:“莫邪,你真地要去了。六哥舍不得你啊。”

    秦忘舒最见不得这种家人孺慕之情,心中不由得一颤,想起死去的爹娘来。只可惜当初热热闹闹的一家子,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然而天下之大,那个林天奇又在何处?只盼此人不要死的太早,若不能手刃此人,那可是终身之憾。

    莫邪道:“女子哪有不嫁汉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在莫家呆了近三十年,还不够?”

    莫老六叹道:“这些年的确是苦了你。”

    莫邪转过身来,瞧见莫老六偷偷抹泪,眼圈儿亦是一红,趁着眼泪不曾落下,将心一横,在干将背上木架一拍,道:“我们走!”

    秦忘舒本想与干将一道去见欧冶子,见人家两口子亲亲热,自己又怎能自讨没趣。于是立在那里,远望干将莫邪远去,也不跟去。倒是干将转过身来,远远地一揖。

    等到干将莫邪去得没影了,莫老六收拾起地下的残剑,亦是去了。秦忘舒这才重祭赤凰刀,纵到空中。片刻后赶上干将莫邪,于空中瞧去,二人形影如蚁,若不是刻意去瞧,哪里能瞧得明白。

    秦忘舒忖道:“虽是不必同行,但好歹也是有缘,瞧那三域志上说,越是苦寒之地,越有凶兽出没,此去狱法山,若路上有凶禽猛兽,我好歹也替这二人打发了。”

    心中正在思忖,忽觉胸口一动,秦忘舒喜道:“莫非是火卵中的灵禽破壳,这倒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他不敢用灵识去探,生怕扰乱了卵中的雏禽,要知道修士的灵识霸道之极,真要凝识成线,那是可以杀人的。想那卵中的雏禽又怎能经受?

    行前他曾让邹公替这卵中灵禽卜了一卦,哪知邹公连卜三次竟是次次不同,这就是说,连邹公这样的大材,也算不准卵中灵禽的因果了。

    秦忘舒道:“邹公常说术数之道,是以大见小,邹公好歹也是练气士境界,这卵中灵禽尚未出身,怎地就算不出?“

    邹公道:“这其中有两种可能,一是这灵禽虽然尚未出世,但因来历不凡,身份高贵,于天地间的地位在我之上,故而在下怎样也是算不出了。“

    秦忘舒道:“一只未出世的灵禽,怎地就高过邹公?“

    邹公道:“你想来,世人要成就大道,先要具备仙基,其后要有重大机缘,方能踏入这仙修之道,可这卵中雏雀,生来就是灵禽,可不是高贵之极?”

    秦忘舒道:“另有一种可能又是什么?”

    邹公道:“另一种可能是,这灵禽在卵中修的法术,有摭天敝日之功,因此等闲术数可就难以算到她身上去了。”

    秦忘舒道:“这话更是吓人了。”

    邹公道:“此卵在莞公主身边多年,未曾孵化,可到了秦兄手中,立时就有破壳之兆,在我瞧来,此禽或与两大神火有缘了。若果然与两大神火有缘,无论她生来修成怎样的法术,也是不奇。“

    秦忘舒道:“依邹公看来,我孵这灵禽,有何讲究。“

    邹公道:“一来此禽一旦破壳,务必立时让他认主。也免得横生枝节,二来,在他破壳之时,且不可让他瞧见杀伐血腥之事,只因灵禽无知,若是生来就见着血腥,心中便存杀机,日后必有种种麻烦了。“

    秦忘舒道:“有因必有果,忘舒记下了。“

    他心中极盼这卵中的灵禽能长成紫苏一般,乖巧忠诚,亦知礼数。到时定要将这雏雀视做自家孩儿一般细心培育,等到雏雀长成,可不是就有了陪伴。

    火卵一动之后,复又安静下来,秦忘舒虽是迎风冒雪,孑然一身,但因怀中的这只雏雀,便觉得不再孤独。

    约行了数十里,忽听到山中传来一声怒吼,秦忘舒本不理会,哪知这吼声传来,怀中火卵又是一动。

第74章 雏雀最是善斗() 
秦忘舒对怀中火卵期望甚殷,觉得火卵异动,自然将灵识向下一瞧,只见脚下密林之中,正有两兽相斗。两兽身周妖气弥漫,气力惊人,但遇树木,皆是一碰便折,哪怕是撞到山崖上去,也是泥石纷纷滚落。

    两兽之中有只白犀,仗着身高力大,将对手逼得东逃西窜,吼叫连连。刚才秦忘舒听到的兽吼声,就是这只妖兽所发。

    然而瞧向这白犀的对手,亦非俗物,生得赤身人面虎爪,相貌极凶。秦忘舒瞧见这妖兽的形状,立时想了起来。原来这兽叫鬼面猗,最喜食人。

    秦忘舒暗道:“此处离狱法山还有两百里,那就是少咸山了,三域志上说的明白,少咸山中有鬼面猗妖兽,最喜食人。瞧此兽杀气冲天,难怪会引得火卵大动。”

    他抚着怀中火卵道:“雀儿,你莫要着急,我瞧这只白犀勇猛之极,定能斗得过这只鬼面猗了。邹公说你出生之时见不得血光杀伐,我还是带你离开这里的好。”

    然而他刚想御刀离开,忽地想起,干将莫邪也是要从少咸山路过的,若是遇到鬼面猗这种凶兽,只怕讨不得好去。

    自己修就真玄,瞧这鬼面猗不过是狸猫一般,可干将莫邪却是玄功之士,未必是这凶兽的对手。

    正在沉吟,忽见密林中伏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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