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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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修就真玄,瞧这鬼面猗不过是狸猫一般,可干将莫邪却是玄功之士,未必是这凶兽的对手。
正在沉吟,忽见密林中伏着一物,正悄无声息地向两兽相斗处走去,秦忘舒细瞧此兽,赫然又是一只鬼面猗。
瞧前面那只败逃的鬼面猗,正奔向同伴藏身之地,这么说来,这两只鬼面猗其实是设了一计,要合谋伤这只白犀了。
秦忘舒瞧见这只白犀体貌雄健,已生欢喜之心,又怎忍坐视两只凶兽伤了这只白犀。他心中忖道:“雀儿尚未破壳,也瞧不到血光杀伐,何况我若诛杀这两只鬼面猗,也只是弹指间事。”
他有心一试五观宗之术,凝神思来,手中法诀已成,掌中就多了一道清风,围着掌心盘旋不停,这清风破空有声,发出“嗤嗤”的声响。此为风刃之术,虽非五观宗独有,但五观法术,自是与众不同。
只是掌中清风虽可破风,但用灵识探去,风刃之状尚未形成,若用来斩杀妖兽,恐怕威能不足。秦忘舒初修此术,当然远未到谙熟之境。
于是重掐法诀,再施风刃。这一次掌中清风更强,这股风在掌心急急一旋。再用灵识探去,这股风隐隐形成弯弯的一道,好似一轮弯月,更像一柄短刀。
秦忘舒心中大喜,正想施诀,忽听得怀中“喀嚓”一声,一道白光从怀中窜出,直奔着密林中的鬼面猗而去。
秦忘舒忙用手向怀中一探,只摸到几片碎裂的卵壳,难不成刚才那白光竟是火卵中的雏雀。秦忘舒忍不住“啊”大叫一声,这雏雀刚刚破壳,就敢与妖兽厮杀?手中法诀已是掐不定了。
转念想来,这只雏雀在火卵中不知修行了多少时日,所谓破壳,其实就好比仙修之士的冲灵入境一般。此雀一出世就是灵禽,怎是寻常雀禽可以相提并论的。
秦忘舒生怕灵雀有失,慌忙瞧去,只见那道白光中裹着一雀,只有三寸大小。
但这只白雀在白光之中急速长大,等扑到密林中那只鬼面猗身边时,身子已有半尺,比寻常雀禽可大得多了。
鬼面猗觉得风声急异,急忙转过头来,张开血盆大口就向白雀咬来,那白雀竟不知闪避,就飞进鬼面猗的巨口之中,鬼面猗将上下牙齿一合,利齿相击,轰然有声。
秦忘舒暗叫糟糕,这白雀太不知好歹,刚刚破壳就要寻妖兽厮杀,可不是一命呜呼了?且不说他日莞公主那里无法交待,自己折了这只灵雀,心中也是痛得紧。
他心中恼怒,手中风诀再次掐定,哪知那只鬼面猗一声怒吼,身子高高跃起,就向身边一株大树撞去。这大树被鬼面猗拦腰撞成两截,轰然便倒。鬼面猗仍是惨呼猛跳,好似疯魔了一般。
秦忘舒瞧见这只鬼面猗举止古怪,忖道:“难不成白雀竟不曾死,又在这妖兽的腹中闹将起来?“忙用灵识探去,果然探出鬼面猗腹中有团白光,浑圆如球,球内就裹着那只白雀。
但见白雀仗着这团白球护体,就在鬼面猗体内乱撞,所到之处,血肉迸飞,也难怪鬼面猗吃痛,被白雀在腹中摧肝裂胆起来,谁能受得了?
秦忘舒大喜道:“你这雀儿,竟是这么厉害。“
想起邹公的吩咐,等这雀儿一旦破壳,就要立时施法标识,否则这雀儿可就不肯认主了。
幸好白雀甫出火卵,就入兽腹,这其间也不可能瞧见他物,倒不用担心白雀认了其他主人。秦忘舒急急动用灵识,向鬼面猗腹中白雀一罩,哪知这道灵识却打不开白雀身上的浑圆白光,不仅如此,灵识与这白光一撞,秦忘舒大有头昏目眩之感。
秦忘舒暗叫道:“难不成我与这白雀无缘?“这时方才明白,为何邹公的术数算不清白雀的因果未来,这道浑圆白光,竟是大有来历的。
幸好他的盗家破禁术修得极熟,想起盗家破禁术中有至强压弱之说,自己修得最强的便是破凤诀了。那浑圆白光虽不知是什么来路,但火凤在天地间的地位岂能弱于白雀。
当下弃了风刃,改用破凤诀,至于这只鬼面猗的身子,那就等若无物一般。刹那间法诀穿透兽体,将那浑圆白光一罩,果然压出一道缝隙来,灵识趁势探入,在那白雀的灵识上轻轻一抹,这白雀从此便属秦忘舒所有,他人再也夺不去了。
这标识之法,秦忘舒事先习练多次,怎会有误。等到灵识标识完毕,灵识之中果然多出许多灵息来,正是白雀所有。
秦忘舒来不及去细辩这白雀的来历,先试着动用灵识,看看能否御使白雀,心念稍稍一动,那白雀就往上一撞,撞开鬼面猗背脊,向着秦忘舒飞来。瞧这白雀振翅鸣叫之景,显然是欢快之极,秦忘舒心中大定,这白雀果然是自己所有了。
他伸出手来,白雀身上白光收起,仍是一只寸长的雏雀罢了,就跳到秦忘舒掌心去,口中啾啾乱叫,又不停地歪着脑袋,似在打量秦忘舒相貌,瞧来好不可爱。
秦忘舒知道此雀尚不懂人言,只能用灵识交流。主人与灵侍交流,只需心念一动便可,也不必非要动用世间语言。
这世用任何言语,都难免有知见障,反不如这心念达意,绝不会有任何错失。
秦忘舒念道:“你好大的胆子,刚刚出世就来斗这妖兽。不要小命了。“虽是喝斥,其实心中却是仍不住欢喜。
白雀道:“主人,这区区妖兽怎是我的对手,当年我在海上,不知见过多少海兽,也没把我怎样。“瞧其口气,虽稍显恭敬,却掩不住桀骜不驯之态。
秦忘舒奇道:“你昔日去过海上?又怎会在这火卵中修行。“
白雀道:“主人,你若想知我来历,去探我的灵识便好,那边还有一只妖兽,且让小雀杀了他再说。“
说罢不等秦忘舒答应,双翅一动,身子再化一道白光,好似一枝离弦之箭,就向地面上的鬼面猗扑去。
这只鬼面猗本被白犀追得甚急,先是见到同伴破身殒命,心中已是一惊,忽又见白光再次出现,竟是奔着自己而来。
此兽不知教训,仍是将口一张,要吞了白雀。这张口吞物本是这妖兽的本性,再没有第二招的,就算心中立时后悔,却也是来不及了。
这次白雀却不与它纠缠,身子避过妖兽大口,于空中缩成一团,就向鬼面猗的脑袋上一撞。
鬼面猗仗着体坚若铁,倒也不惧,也低头顶来。雀兽撞到一处,只听到“崩“地一声,血光伴着白光飞溅,鬼面猗的脑袋就被撞出一个洞来。
秦忘舒瞧见这白雀如此手段,心中又惊又喜,又不免生出一丝烦恼来,这白雀行动擅作主张,性情顽劣,日后自己少不得要费心调教了。
看来邹公说的不错,此雀出世就见了血光,对其性情大有影响,竟变得悍勇好杀,此事究竟是凶是吉尚难预料,可白雀顽劣若此,那是有得头痛了。
白雀撞碎了鬼面猗的脑袋,便不肯再去瞧这妖兽一眼,它振翅跃到空中,一双雀目冷冷地盯着白犀,大有挑衅厮杀之意。
秦忘舒瞧见白雀如此好斗,眉头不由一皱,心念动处,声音已带了一丝杀机,他冷冷地道:“白雀,你身为我座下侍禽,怎敢不听我的法旨,若是再敢擅行妄动,莫怪我一念之下,将你诛杀。“
白雀身子一颤,慌忙飞了回来,心念传来道:“主人莫怪,小雀前世是散漫惯了,不知主侍礼数,主人千万饶了我这次。“
秦忘舒声音稍缓,冷哼了一声,道:“若有下次,定诛不饶。“
那白雀再次飞回秦忘舒掌中,也不敢去瞧秦忘舒,将两翅张开,把脑袋缩了进去,瞧其情状,倒像是认错了。
秦忘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难免好奇,不知这白雀前世是怎样的来历,将灵识小心探去,无数灵息纷杂涌来,便是这白雀的前生后世了。
从这白雀的灵息中瞧来,这白雀倒也不曾说谎,其前世果然是在海上修行,不知斗过多少海中巨兽怪鱼。其后却遇着两位大能修士在空海中斗法,不幸殃及此雀,这才转世为招苏雀。
但此雀与火凤朱雀究竟有何缘渊,其灵识之中却难以探到。秦忘舒也不知道这白雀是因为哪道神火,方被自己孵化重生。
这时林中的白犀见对手已死,又着实怕了白雀,早就灰溜溜地去了。不过白犀临行之前,向秦忘舒微微颔首,那是答谢秦忘舒相助之恩了。
秦忘舒将白雀的身世探罢,点头道:“原来你叫精卫,这名字倒也好听。“
第75章 寻石如拾草芥()
精卫本来埋首于秦忘舒掌中,听到秦忘舒叫着自己的名字,猛地跃将起来,口中叫着:“精卫,精卫。”就围着秦忘舒盘旋飞舞起来。
秦忘舒哈哈大笑,向自己左肩一指道:“以后这个所在,就是你栖足之地,你我主侍要走遍三域海岛,修千般妙术,共悟天地大道。”
他之所以指左肩为精卫栖足之地,便是想借助太一神火慈悲造化之能,洗涤精卫天生杀气。杀伐之术,不过是解决问题的最后手段。一味杀伐,不但与事无补,反而处处生怨。
若当初只是秦忘舒一人,行事自然纵性由情,也不会计较得失利害。如今精卫出世,那就好比是自己的孩儿一般,为人父母者,就多了一份责任,又岂能不事事操心。为人的境界,也与往日大不相同。
精卫连连点头,身如离弦之箭,向前猛地一冲。秦忘舒叫道:“和我比遁速吗?你虽是占尽优势,我又岂能输给你。”
他这几日遁术修得精熟,在目前境师下,已将凤火威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了,但精卫遁速之快,乃是天生,此刻境界尚低,或难与天下极速灵禽相抗,可与秦忘舒相较,却是快了许多。
就见精卫冲出数里,再折返回来,显然是游刃有余,秦忘舒竭尽全力,也只是精卫速度的一半罢了。秦忘舒心中不甘,暗道:“凤火虽具杀伐之能,但在遁速上恐非其长,不如试试太一神火。”
左手法诀运转,迸出一点太一神火来,此火在火凰刀激射出来,立时将凤火逼退,秦忘舒见此情形,也是摇头。
看来两大神火除了在灵符上可以共容之外,换成其他任何所在,都是争斗不休,也不知太一与凤火结下了怎样的仇怨。
正因为如此,此去狱法山向灵冶子讨教冶炼之法,炼器之术,对秦忘舒就显得格外重要。自己的性命此刻尚是危如累卵,唯有将两大神火合二为一,方有一线生机。
而若想神火合一,就得从印符修起,若修印符,则要先学冶炼制器之术,这其中的关节,那是最明白不过了。
太一神火自火凰刀上激发出来,此刀顿时加速,比先前快了一倍也不止,秦忘舒在惊呼声中,已然将精卫超过,精卫口中急急鸣叫了几声,奋力向秦忘舒追来,又将优势夺回,主侍你争我夺,彼此交错向前。此情此景,也可算是天伦之乐了。
主侍二人正是欢洽,忽听精卫传音道:“饿了。”猛地向山中一扑,秦忘舒凝神去探,只见山中有道黄色身影从一块岩石上跳将下来,就往土里钻去。
瞧这黄色身影,原来是一只穿山甲,这兽略具妖气,看来是刚刚修成妖兽境界。
那穿山甲钻土极快,数息之间,半个身子已钻进土中,但此兽虽快,也快不过精卫。精卫扑到穿山甲身上,利爪深入此兽背脊,就向上一提。别瞧它身子极小,力气却大得不成比例,竟将这三尺长的穿山甲提将起来。
便在这时,林外窜出一位童子,穿着件粗布道袍,身背草篓,手持弓箭,见到精卫抓去穿山甲,急地大叫道:“不要将我家大黄抓了去。”
秦忘舒忖道:“此兽竟是有主?”忙向精卫传讯道:“速速放下此兽。”
精卫虽是不情不愿,毕竟不敢违拗了主人法旨,只好将手一松,将那穿山甲放了下来,然而那穿山甲落到地上,却是四足一翻,竟是绝气身亡了。原来精卫虽是身子短小,毕竟修就真玄,真玄到处,铁石皆碎,何况是一只小小的初修妖兽。
童子见穿山甲竟是死了,放声大哭,手中弓箭便对准了精卫,精卫哪里会怕他?只是在主人面前,不敢枉杀人族。便也振翅鸣叫,示威挑衅起来。若是这童子先动了手,它可就占足了道理,便是将这童子杀了,谅主人也说不了它。
童子瞧了瞧精卫,目中露出欢喜之色,道:“你长的好看,我不杀你。”忽地想起穿山甲已死,嘴角一撇,再次放声大哭。
秦忘舒于万军之中冲杀,那是绝不会皱一皱眉头,如今遇到这童子哭泣,反倒是手足无措了,这若是被别人瞧见,那不是就落了个以大欺小的恶名。
他急忙遁将下来,好声好气地道:“小兄弟莫哭,不过是只穿山甲罢了,这山中还怕少了,待哥哥替你另寻一只来。”
童子见忽然出现一个人,本能地向后一缩,细细瞧去,见秦忘舒英气逼人,形容和善,倒也不怕了,仍是哭道:“哥哥,这只与众不同,别处是寻不来的。”转向穿山甲道:“大黄,大黄,你生得皮厚如铁的,怎地被那俊雀儿一抓就死了,哪有这么不济的。你死了,师父交待我的事可怎么办?”
秦忘舒为难之极,道:“这只穿山甲虽是初修妖境,瞧来也并无好处,小兄弟,你说说看,你家大黄好在哪里?”
童子抽抽泣泣的地道:“我家大黄最擅穿山,又听我使唤,我平日里寻矿探宝,可全仗着它了,如今大黄死了,师父让我去寻三块铜晶,却让我到哪里寻去。”
秦忘舒也大皱眉头,若说去寻穿山甲,百八十个也不在话下,可是寻矿探宝,那又是一门精深的学问,自己可就是一窍不通了。
奈何既伤了人家探宝的妖兽,总要给他一个说法,若是面前是位大人,只需诚恳道歉赔些银两物事也就是了,可面对一个童子,却怎样说理去。
精卫不能口吐人言,那是身子远未长成,倒是能听得懂的,歪头对秦忘舒道:“主人,不过就是三块铜晶罢了,有什么为难的?精卫替他寻来,让他莫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