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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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卫不能口吐人言,那是身子远未长成,倒是能听得懂的,歪头对秦忘舒道:“主人,不过就是三块铜晶罢了,有什么为难的?精卫替他寻来,让他莫要哭了,听来好不心烦。”
秦忘舒笑道:“你真有这寻矿的本事,那是最好不过了,你把铜晶寻来,他自然就不哭了。”
精卫得了法旨,立时飞到空中去,其身来去如电,偏又全身雪白,形容俊逸,让童子瞧得呆了。见精卫飞去高空,忙也抬头观瞧,一时间也忘了哭泣。
精卫飞到高空,双目猛地发出两道青光,就往山中一探,秦忘舒暗叫道:“这又是什么神通!”忙向精卫的灵识中探了探,原来这两道青光名叫测石术,却是与精卫本身经历相关的。
从精卫的灵息中可知,此雀第一世乃是一位少女,但其出身来历,已是模糊不清,这少女独自在海边顽耍,竟被巨浪卷去,就此香消玉殒,便化身为雀,立志要填满大海。
这个念头自然是孩子气十足,那大海何其广阔,凭一只小小的灵禽,何时才能填满?
但这精卫痴心不改,矢志填海,先是捡起寻常石子丢进海中,见到海水不减,于是又捡奇石异铁来填大海,就此修成测石术。这世间种种奇石异金,那是逃不过精卫这双利目的。
其后精卫修行渐长,开启了灵智,方知以前的行径好不可笑,又知道大海兴风作浪,大多都是海中异兽怪鱼所为,于是又将这海中异兽怪鱼做了对头。直到遇着两位大修斗法,这才受其波及,再次转世。
精卫动用双目青光来探,只探了片刻,就欢叫一声,猛地向山中一处所在拢翅扎了去。
秦忘舒对童子道:“我家雀儿寻到铜晶了,你随我来。”
童子喜道:“这俊雀儿真地这么能干?”早就忘了哭泣,亦是满面喜色。
秦忘舒将童子拦腰抱起,道:“你我去瞧瞧。”踏上火凰刀来到精卫撞山处,只见精卫将一块巨石连撞了三下,将那巨石撞得粉碎,但巨石深嵌山中,被撞碎处只是千分之一,若想将这巨石完全打碎,不知要撞上几千万下。
秦忘舒已从精卫的心念之中得知,这巨石之下,就是一座铜晶矿了,其中所蕴铜晶无数,再用灵识探去,虽觉得山腹中的物事与寻常山石不同,可自己经验欠奉,就算路过此处,那是怎样也探不出来了。
他喝住了精卫,道:“精卫闪开,且瞧你家主人替你打开这块巨石。”精卫点头飞回,立在秦忘舒左肩头,那孩童目不转晴,只管向精卫瞧去,精卫自是洋洋不理。
秦忘舒立在远处,就将火凰刀祭起,借着那式刀诀凤篆,将火凰刀高高祭起,此刀于高空极速沉落,何止千钧之力,将那巨石一撞,便撞了个粉碎,引起一声轰隆巨响,久久不息。
只撞了两下,那巨石连山根都撞得碎了,身边童子瞧了只是咋舌,拍手叫道:“大哥哥好厉害。”
秦忘舒微微一笑,道:“待我拂开碎石,瞧瞧这山腹之中可有铜晶,你师父要你寻三块,我就还足你百块。”
童子叫道:“百块太多了,三块就够了。嘻嘻,十块,十块,我要十块。”
秦忘舒笑道:“你倒也不算贪心。”
又再次施展风刃法诀,将山中碎石扫荡干净,碎石只扫去一片,就露出金灿灿的铜晶,竟是一座好大的铜晶矿脉。
那铜晶原是红铜化晶,虽不算是珍贵之物,却是冶器必备。青铜器中若有一块铜晶,便可加固十倍,又不会受风雨侵蚀。只是铜晶往往深藏山腹之中,若想寻这铜晶,除非是山倒峰塌,否则非得钻山去探不可。
这也是童子非要训练那只穿山甲的道理了。
童子见到这许多铜晶,顿时眉花眼笑,道:“有了这铜晶矿,师父可就不会发愁了。”
精卫忽从秦忘舒肩上飞去,向那铜晶矿中一扑,利爪拔弄两下,手中就多了一块雪白的矿石,那童子瞧见这块白矿,目光顿时大亮,叫道:“雪晶!”一时间激动难抑。
第76章 平地竟起风波()
秦忘舒道:“什么叫做雪晶?”
童子道:“哥哥,你没听过万斤铜晶一杯雪吗?那是说万斤铜晶,才能炼出酒杯那么大的雪晶来,天生的雪晶更是难得,就算寻上百年,也未必能寻到一块的。这物事可比玄银强得多了,炼制兵器时只需指甲大那么一点,凡铁可就成了神兵,若用来炼制法器法宝,妙用更多。嗯,师父只教我这么多了。”
秦忘舒笑道:“这么说来,小兄弟可是发财了。”
童子惊讶之极,道:“雪晶是这雀儿发现的,怎会是我发财?”
秦忘舒道:“这雪晶自然就是你的。“
童子脸色通红,连连摆手道:“这般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要。师父若知道我贪图别人家的物事,打也打死了。“
秦忘舒正色道:“你想来,若不是我家雀儿打死了你的穿山甲,也没想过要想寻这铜晶,若不来寻这铜晶,也寻不到这雪晶,可见寻这雪晶,原也是因你而起。我答应过赔你十块铜晶,那雪晶也是铜晶,如今就算是一块了,你再去捡九块去,若多捡了一块,我可不饶的。”说罢从精卫手中取来那块雪晶,交给童子。
这番话连唬带蒙,弄得童子手足无措,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细细回味半晌,方才明白过去,嘻嘻笑道:“小哥哥是好人。”将手一拍,欢呼着去那那石坑中去捡铜晶。
那石块之中,何止千百块铜晶,大者足有三尺大小,但那童子却不贪心,只捡那拳头大小的,果然只捡了九块。
秦忘舒暗道:“不知是谁家弟子,竟是这般懂事的。”
瞧那童子并没有修就玄功,只是身手灵便,腿长手大,力气远超同龄孩童,看来是学了些粗浅的拳脚功夫。
秦忘舒日后要炼制印符,诸般金石矿物也是不可缺的,也去那石坑中捡了一些,他有物藏在身,可承千万斤重量,就选那材质极纯的铜晶捡了些。童子见矿物到了他手中就消失不见了,不由暗暗惊奇。
精卫立在秦忘舒肩头,雀目放出青光,仍向石坑中扫去,瞧了片刻后,忽地飞到一处,利爪不停翻飞,很快又寻出一块雪晶来,竟比刚才那块大出一半去。
童子喜道:“哥哥总算也找到一块,我心里可就好受多了。”
看来他得了这块贵宝,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是占了秦忘舒天大的便宜。如今秦忘舒也得了一块,也就算是扯了个直。
秦忘舒瞧这雪晶,果然通体雪白,若不是入手极沉,光泽诱人,只当是一捧雪团罢了。忖道:“天地间不知藏了多少奇珍异宝,唯待有缘,我有精卫为助,寻这些物事倒也容易了些。”
心中忽地一动,就觉得云中有道目光在死死地盯着自己,他知道这是被其他修士的灵识罩住了,急忙抬头,一道灵识亦向云中探去。
就见那云中藏着一名胖大的光头修士,手中提着一根禅杖,颈上挂着念珠,原来是位僧人。
秦忘舒暗道:“这世间佛门修士皆是大德,此人既着僧衣,相貌又怎会如此凶恶?”
不过世间虽有相由心生之说,亦有人不可貌相之语,秦忘舒虽觉得这僧人将灵识扫来心中不快,但若是换了自己,也定会如此,因此也就暂且忍耐。
忽见那僧人分开云雾,于空中探出脑袋来,对秦忘舒喝道:“兀那修士,你那只雀儿倒也俊得紧,能不能让我瞧瞧。”
此人放着满地的铜晶却不用正眼来瞧,唯独瞧上了精卫,看来是个识货的,只是他若动这铜晶的心思,秦忘舒怎会小气,可若是打这精卫的主意,那是不可忍了。
秦忘舒沉声道:“这位法师好没来由,这雀儿既是我的灵侍,那便是我的儿女一般,怎是随意瞧得的。”
僧人哈哈一笑道:“小气,小气。不让瞧也就罢了。”将脑袋一缩,又回到云雾里去,借着足上的一对僧鞋,踏云驾雾而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秦忘舒原以为这僧人要寻事,哪知被说了一句就径直去了,心中甚奇,看来自己真是错认了好人,这世间的佛道之士,果然是胸襟大度的。
这时他铜晶也采得够了,便对童子道:“小兄弟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眼瞧这天色已晚,山路行来恐不方便。”
童子喜道:“好极,哥哥送我回去再好不过,我也能与这白雀儿多玩一会。”他先前已在调弄精卫,只是精卫怎肯理他,只是小小童子怎知好歹,仍是乐此不疲。
路上问将起来,知道这童子名叫顺儿,原是少咸山的贫家子弟,去年拜了狱法山的一名修士为师,只因未具仙基,难修仙术,只好烧火打杂罢了。
秦忘舒道:“原来你师父在狱法山,正要向你打听一人,欧冶子的名字可是听说过吗?”
顺儿摇了摇头道:“这还头回听说,不过狱法山中修士倒也不少,都是冶铁炼器的,等我回去,细细替哥哥打探了。那来狱法山的人,大多都是改了名姓的。”
秦忘舒奇道:“好端端地,又怎会改名?”
顺儿道:“那狱法山是苦寒之地,积年大雪封山,一年只有三个月能出入。稍有不慎,鼻子手足也冻掉了,谁能呆得下去?只有那些犯了事的罪徒,生计无着,这才逃到这狱法山来,倒也没人来管,也只是活命罢了。”
秦忘舒道:“难怪要叫狱法山,原来留在山中,就好似坐牢一般。如今正是大雪飘飞,小兄弟怎能出得来?”
顺儿笑道:“自然是师父送我出来。”忽地将口一掩,左右瞧了瞧,低声道:“师父的事,我可不能对你多说,若让他知道了,非得打杀了我不可。”
秦忘舒道:“既然是师父凶狠霸道,又何必跟着他?”
顺儿恼道:“谁说师父凶狠霸道,我每次挨打,可不是因为犯了错?我若是乖乖听话,师父再也舍不得骂的。”就此与秦忘舒赌气,竟不来理他,却又舍不得精卫,也不肯就此离开。
秦忘舒好说歹说,又哄得他欢喜起来。那孩童有多大记性,片刻间就忘了前事,说起狱法山的种种趣事来,一路上倒也不觉苦闷了。
秦忘舒原想携着顺儿遁行,哪知顺儿连连摇头,秦忘舒甚觉奇怪,顺儿道:“到了狱法山,可就见不着雀儿啦,不如慢慢行去,也能多瞧这雀儿一会儿。“
秦忘舒知道这是孩童的心思,也只好由他。
若论这精卫的相貌,的确是极俊的,招苏雀本是诸国贵公子的玩宠,精卫全身雪毛,竟无一根杂羽,又兼生得小巧玲珑。那自是人见人爱,别说顺儿,就连刚才的胖大僧人,岂不是也动了贪心。
二人行到一个山谷狭口处,忽听身边有人叫道:“路人闪开,借过借过。“
秦忘舒奇道:“深山密林之中,哪里来的许多人。“向后瞧去,只见二人足踏铁轮,离地约有半尺,正风驰电掣而来。那铁轮喷火吐焰,转得飞快,也不知是怎样的遁器。
秦忘舒探这二人的灵息,不过是玄功之士,也不在意。见这铁轮只能离地三尺,那谷口又狭,便将顺儿轻轻扯到一边,二人飞驰而去,其中转头瞧了秦忘舒肩头的精卫一眼,道:“好俊的雀儿。“铁轮就此滚滚而去。
秦忘舒瞧这一对铁轮打造甚奇,也多瞧了两眼,顺儿道:“这算什么,不过是铁火轮罢了,我师父也曾造过的,飞的可比这快多了,且可升到空中数丈去。“
秦忘舒道:“不想世间竟有这许多年的巧匠俊才,玄功之士无法遁空,但若有了这铁火轮,倒也是飞驰如电的。”
这时身后又是铁火轮转动之声,秦忘舒循声瞧去,又见着一对玄功之士踏轮而来。
这时顺儿低头寻思,口中喃喃道:“不对,这铁火轮只有师父能造,这些人哪里来的?瞧这铁火轮的样式,与师父造的相差无几,这可就奇怪了。”
说话间轮上二人已到身前,二人忽地齐齐停了火轮,就向秦忘舒肩上的精卫瞧去。
一名黑衣人道:“好雀儿。”
另一名灰衣人便道:“既然喜欢,那就抢了来。”
二人不由分说,齐齐取出刀剑,踏着铁轮就向秦忘舒奔来。惊得顺儿就是大叫一声。
秦忘舒奇道:“今日真是撞了邪了。”
眼瞧着对方刀剑并举,直奔自己的胸口咽喉而来,这哪里是夺雀,分明是来要命的了。
秦忘舒心中火起,赤凰刀在手中一掂,唯一刀法便出。玄功之士的速度在顺儿这等凡俗百姓瞧来,那是瞧得眼都花了,可在秦忘舒眼中,这刀剑却似在水中划动,竟是不能再慢了。
只听“波“地一声,那黑衣人咽喉处已中了一刀,此刀封喉之时,灰衣人手中剑离秦忘舒还有半尺,秦忘舒挥刀作势欲斩,那灰衣人魂飞魄散,吓得向后一躲,就弃了铁轮,滚落在地。
秦忘舒见铁轮挟火而来,深怕伤着顺儿,火凰刀顺势劈下,将威宁铁轮劈得粉碎,上前一步,赤凰刀直指灰衣人的胸口,厉声道:“你是何人,敢来夺我的雀儿!“
灰衣人虽是害怕,口中却不让人,将胸口一挺,叫道:“你若肯杀了我,楚三公子能放过你吗?趁早离了这里逃命才是正经。“
秦忘舒奇道:“这样仗势欺人的狗贼,我倒是首次瞧见。“
长刀一沉,血光迸现。
第77章 岂可置身事外()
那人只觉右手腕一凉,只当右手就此断去,急忙低头来瞧,腕上只有一道浅浅的口子,但伤口虽浅,全身真气却运转不得,原来是被割去灵脉。
秦忘舒刚才一刀杀了黑衣人,那是恼那黑衣人贪心不足,胸口怒气不息,此刻杀了一人后,反倒是心中犹豫起来。那人就算贪图精卫,罪该万死,可自己生为仙修之士,此人怎样也伤不到自己的,自己随手将他杀了,这性命可就挽不回来了,也断绝了此人的改过之路。
又想到世间恶人极多,可谓杀不胜杀,这世间难道除了杀伐之外,就没有第二个法子,让人改过自新?
因此第二刀劈去,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