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7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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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袖拂去,仍起浩然正气一道,将那分魂隔绝在外。看来这儒圣的手段与那神农竟是殊路同归,任对手千变万化,我仍是不变以应万变。
想来世间大道不过如此,到头来总是万法归一。
但那分魂得了秦忘舒的严旨,哪里管前面有几多风险,仍是矢意向前,就见其压下玉尺,努力分开浩然正气,将身子一寸寸向前逼近。
此时儒圣若想灭了这分魂,倒也不难,但这道分魂是秦忘舒好不容易修成,儒圣岂舍得毁伤,于是心中忖道:“不如且替忘舒收了这分魂,也好让他知难而退。”
那儒圣便显手段,身前清气微微一晃,便现出一个破绽来,分魂将身一闪,便突破重重清气,来到儒圣面前,正要举尺打来,被儒圣微微一笑,将大袖拂将过来。此一拂,实含无上玄机,与那姬氏的袖里乾坤之相比,亦是不遑多让了,这分魂再修百年,怕也难以化解这一拂之功,就此被儒圣收进袖中。
这分魂一入大袖,便依照秦忘舒吩咐,一扯大袖,借袖传音道:“夫子,奉我家主人法旨,特来告知一事。”
儒圣面上仍是从容,却以心神传音道:“你家主人有何事告我?”
分魂道:“还请夫子让了战阵,我家主人实有秘术,可立于不败之道。”
儒圣道:“莫非是诈术不成?你家主人心思灵巧,我却难以信得过。”
分魂急道:“夫子,我家主人来历,想来夫子略知一二,以他混沌古修玄承,创世性灵身份,岂无自保之术?此战虽难胜得了魔域三老,若只是自保,倒也不难。”
儒圣道:“这虚言饰词我是不信的,你家主人究竟有何道术,还请你细细道来。”
分魂道:“夫子容禀,我家主人数世修行,道术深不可测,当年为救白莲,这才殒身转世。来世又骑青牛,过函谷,留下道德经五千言,由此可知我家主人玄承深厚,轮到这一世,得修归藏经,可将天地万法化于此经之中,那魔域三老便有通天手段,量其道术,也超不出归藏经去,因此魔域三老虽有万千道术,我家主人也可随手化去,就此立于不败之地。”
儒圣沉吟道:“那归藏经果然有这偌大神通?”
分魂道:“世间万法,归藏此经,此经已近大成,若有幸能与魔域三老一战,定可修成此经,以补九经之缺。从此归藏经传承万代,福佑天地间。”
儒圣听分魂说的郑重,也有三分相信了,只因仙修界传言,世尊于苍穹界设九经百典百万法诀,修成三经九典千谱万诀,方能得道成仙。
但世尊所设九经,是为紫罗心经,无界真经,四斫经,龙诀经,太一经,凤篆经,元极天慧经,至妙禅经,也只是八经罢了。
那世尊有言:“我算那苍穹界中,千万年之后,必是昌盛无极,大能辈出。推陈出新,不可测度,唯留一经,以待后日大德大能。”
莫非世尊所说的第九经,便应在秦忘舒的归藏经上,若果然如此,自己怎能不去成全?
分魂又再拜道:“我家主人在凡界不过修了数十年,怎地就能突破大罗金仙境界,直升小重天?若非他福德无双,玄承深厚,断无这样的成就。可见我家主人此世轮回,不过是效世尊当年故事,来这世间经历万劫,以成就第九经罢了。若我家主人失去此次战机,归藏经不知何时才能真正修成了。”
儒圣不由沉吟起来,那开宗立派之难,儒圣怎会不知,而创立九经,只会比创宗立派难上百倍,不经生死大战,又哪里得来生死明悟。
如今魔域三老这样的对手,可谓十世难逢。借魔域三老而修成归藏经,只怕也就此番一次机会了。
儒圣想到这里,慨然道:“既然如此,我便让了这局。”
分魂大喜道:“多谢夫子成全。”
儒圣道:“只是魔域三老在场,我又刚刚收了你在袖中,便要让,也要让得无痕无迹才好。”
分魂道:“我家主人说了,夫子一生行事堂堂正气,不擅诡道,要让得不令三老生疑,着实不易,我家主人早有一计,还请夫子从善如流。”
便将那计策细细道来,儒圣听罢此计,不由莞尔,道:“罢了,我此生虽不行此地道,今日也只好陪忘舒作耍一回了。”
那儒圣与分魂暗中商议,哪怕是说了千言万语,但在心神动念之中,也就是一瞬间罢了,因此表面上瞧来,仍是儒圣以一道浩然正气,挡住秦忘舒千般法术。
却见此刻秦忘舒又将神弓掂在手中,取那独镝在手,似乎是用这这架神弓打破浩然正气了。
然而白眉修士与中年锦衣修士见了,却只是摇头。
先前秦忘舒连施刀典剑典。之术,也攻不破这浩然正气去,那神弓虽好,其道术超不出箭典的范围,而真正论起来,刀剑二典却比箭典强得多了。
由此瞧来,秦忘舒已是技穷,看来凡修之争已然有了眉目,那真正下场与少年斗法者,非儒圣莫属。
虽然少年刚才放言要与秦忘舒一战,但若对手临阵换将,以魔域三老的身份,也只能听之任之,若由三老来选对手,岂不是显得三老底气不足,胸襟不阔?
而少年见儒圣行将得胜,也不免心中盘算起来,若论凡界十圣,的确也只有儒圣堪配他的对手了。先前墨圣黄帝为救诸修逃出魔域,已与三老交过手了。此战虽是得胜,得此刻思来,也是心有余悸。
想那墨圣与儒圣齐名,其手段绝不会弱于墨圣了,自己与儒圣单独斗法,胜算虽有七成之多,但也需小心翼翼,否则千万年清名岂非要毁于一旦。
正将那心思注目于浩然正气之中,寻思破解之法,秦忘舒手中独镝已出,此箭划破清风数重,一下子射进浩然正气之中。
少年见秦忘舒此箭攻进浩然正气之中,心中也是惊讶,同时又略有所悟,心中便道:“看来破这浩然正气,只能攻其一点,不及其余,集万千法力于一点,或可得手了。”
第1105章 临阵传道又何妨()
哪知那独镝虽射进浩然正气数尺,其速却是立时大大减缓,其后每进一寸,皆是千难万难,到最后竟是停滞不前了,而独镝离儒圣的身子,仍有数丈之遥。
少年心中又忖道:“看来此法终究不灵。”
便在这时,忽见儒圣一声大喝,其左袖猛然鼓涨起来,只听轰然一声巨响传来,那大袖便被震得粉碎,一名金甲神将就从袖中跳将出来,手中持一柄三丈长枪,凌空向儒圣分心刺来。
这金甲神将赫然便是刚才被儒圣收去的分魂,此刻那分魂头戴摭天冠,身披乾坤甲,手中长枪上铭忘闪耀,乃是“定苍穹”三字。
原来玉童一身披挂,竟被这分魂借用了。
便借这三宝之能,那分魂打碎儒圣大袖,持枪直逼儒圣身前。
而就在分魂碎袖遁出之时,浩然正气中的独镝猛然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儒圣分心射去。
刚才明明还是儒圣大占优势,转眼之间,已是风云突破,攻守易势了。
好在儒圣虽是形势极危,却仍是不慌不忙,其身稍稍退后半步,那道浩然正气原地重生,再将独镝与长枪挡在身前,只是左袖支离破碎,却是挽不回来了。
秦忘舒趁势抱拳道:“夫子承让了。”
儒圣连连摇头,却也无力辩驳,他的法袍大袖本是他的一项神通,既被分魂震碎,又退后半步,自然就算是输了,此战又非生死之争,胜负之论却也没必要过于苛刻。
儒圣垂头丧气,道:“不想数百年修为,竟败于忘舒之手。”
神农道:“莫若说我凡界人才辈出,可喜可贺。”
儒圣哈哈大笑道:“神农皇此言,倒也大慰吾怀。”
那少年此刻已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来,秦忘舒侧目瞧见,心中甚是惊讶,按理以这少年修为,莫说稍等了片刻,便是等上数月半载,也应该心如止水才是。
细细想来,倒也恍然,这少年所修九转神功正值最关键的时刻,好比修士冲玄之时,也必然心魔丛生,难以抑制。
而观这魔域三老近期行事,实有种种不可解之处,光是这执意破界应战,逆天而行,便大大不合三老的身份了。再综合这少年此刻不耐的神情,或可认为,三老一切反常行止,皆和这少年的九转神功修行有关。
秦忘舒心中明白,修士修行不顺时,其心情难免焦燥不安,行动反常,此为心魔,亦是心劫,若是这心魔难消,心劫不渡,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魂散魂消。
匹夫一怒,不过流血五步,天子一怒,流血漂橹。若是大能修士一怒,那可是天地倾危,苍生受苦了。
既然这少年的心境难以平顺,那么此战的结果,也就是无法预测了,若指望这少年临阵省悟,及时收手,已然是绝不可能。秦忘舒唯有竭力一战,以待转机。至于胜败利钝,实非秦忘舒可以预测。
既见儒圣与秦忘舒胜负已分,少年努力按下心中无名怒火,淡淡地道:“秦忘舒,恭喜你技压二圣,可以上前受死了。”
见这少年狂傲如此,便是铁石人也不免要生万丈无名,好在秦忘舒深知此战非同小可,禅功运转之下,自然不动如山。缓缓揖手道:“晚辈不才,斗胆领教前辈高明。”
少年指着秦忘舒,对身后魔域二老道:“本座清修千万年,难得破界而来,那天地却替我选来这样的对手,天地轻我若此,令人好生恼怒。”
白眉修士道:“这位秦道友虽只是数十年道行,但福德在彼,天地皆佑,着实不可小瞧了。还请大兄勉力为之,及早了结红尘杀孽,早归清修乐土。”
少年叹道:“也只好如此了,我自离开混沌,来魔域清修,实不曾诛杀一人,不想今日却要再染杀劫。反倒是两位兄弟,不染红尘杀劫,福德胜我十倍。”
中年锦衣修士道:“我三人同行同止,今日这场杀劫,虽是由大兄动手,难道我等却能逃得开?唯请大兄务必小心,不可堕了我辈千载威名。”
少年神色稍缓,这才抬手向秦忘舒还了个半礼,算是真正将秦忘舒视为对手了,二圣见他手掌微抬,忍不住就是一阵心惊肉跳,以此修手段,翻手处可覆天地,弹指间苍生蒙劫。试问秦忘舒有何手段,可立于不败之地。
秦忘舒深知这少年自重身份,绝不会抢先动手,于是将量天尺祭到空中,喝道:“前辈小心了。”
那量天尺初时只有三尺之长,其后迅速长大,变成十丈巨尺,玉尺凌空处,有青光照耀百丈,千百道符文齐出。此尺压将下去,实有百岳之力,无上神通。
那少年瞧也不瞧,伸指向玉尺遥遥点出,喝道:“莫来!”也不知他施展了怎样神通,那玉尺果然听话,就此停在空中不动,神农与儒圣相视一眼,皆瞧出对方的惊惶之色。
连量天尺这样的重宝,在这少年眼中,也不过是一粒尘埃罢了。
少年一指点停了玉尺,伸手再在面前一划,此指自上而下划来,嗤然有声,指尖到处,那空中生出一线金线来,这金线倒也不算如何整齐,但这金线究竟是何神通,便是儒圣也是茫然。
金线既生,少年手掌一挥,那金线便向秦忘舒缓缓行去,金线过处,发出铮然声响,又时有雷电兹然之声,而若是凝神瞧去,或可瞧出金线四周生出无数裂纹来。
儒圣暗叫道:“不好,这金线连界力却能划得破,忘舒如何抵御。”
那金线去得虽缓,但场中诸修人人能瞧得明白,这道金线必是无坚不摧,修士肉身若触此线,必是立时碎裂无疑。
幸好这金线虽具无上神通,却是去势甚缓,想来闪避不难。
那秦忘舒果然轻轻一闪,避开这道金线,不想面前金光一闪,第二道金线已然推了过来。
这条金线仍与刚才一般,瞧来歪歪斜斜,好似出自童子的涂鸦一般,但这画空凝线的绝学,却是在场凡修前所未见,而瞧现在这情景,少年随手划来,便是一道金线,若划出个千百道来,秦忘舒身周金线必然是密密麻麻,试问秦忘舒如何闪避。
儒圣与神农虽不在场中,却也在替秦忘舒急急思忖应对之策,至少也能替秦忘舒弄明白这金线的来历,也免得秦忘舒无从下手。
那神农抢先道:“夫子,这画空凝线的手段,老朽竟是首次瞧见,以老朽瞧来,这金线之威,不亚于青毫紫微了,却不知金线从何而来,有何玄机。”
儒圣道:“青毫紫微虽称至强,但也只是在离界称世罢了,我只知那灭界之中,蕴藏亿万道术,我离界万法,也只是其万分之一罢了。”
神农动容道:“这么说来,这金线竟是灭界法术了,当年世尊有言,灭界之术,不可修不可用,难道真有人大胆,竟敢冒天下之大韪担修灭界之术。”
此话说毕,却换来少年的一声冷笑。
按理二圣在场外如此议论,实有偏心取巧之嫌,但魔域三老身份极高,更是自负之极,自然不予理会。二圣明知此举不妥,却仍是厚颜行事,实因秦忘舒在这等绝学面前,实瞧不出半点取胜之机。二圣也是被逼得急了。
这时秦忘舒头顶那位魔童双手急扬,于空中引来一道青毫神光来,向那第二道金线一撞,这金线立时就被青毫神光斩成两截,但仍然不曾在空中消失,只是秦忘舒身边闪耀浮动罢了。
见这金线能被青毫神光斩断,固然是一喜,但金线由一根变成两根,却更令人心中生恼。只因人人皆能瞧得出来,这金线的威能,实不曾完全显现,等到秦忘舒身边金线多达十余根,甚至数十根指,那少年只需一弹指,数十道金线齐齐拥至,该问秦忘舒如何抵御。
此刻情景,就好比那少年煮了一锅开水,秦忘舒便是锅中的游鱼,此刻水冷不沸,尚可悠游,一旦锅开水沸,秦忘舒必死无疑了。
这时白眉修士忽地道:“儒圣,神农,这金线妙术,实为大兄独创,而绝非灭界之术。”
少年将双目一横,喝道:“你等竟敢相助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