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劫之蝶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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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梦闻言一笑,这彩雀看来是彻底被依风迷住了,连睡的迷迷糊糊时说的梦话都是依风。想起方才,原本是洛城与木灵在外驾车,她与依风在车内喝茶聊天。不想彩夕突然说起梦话来,没完没了的痴笑,又风哥哥的叫个没完。依风实在无奈,只得将洛城换回了车内,自己倒出去躲清静了。
“好了!收起你那点可怜的想象力吧!我们们才没工夫陪你玩什么棒打鸳鸯的游戏。若不是你睡到日晒三杆还叫不醒,依风也不用将你抱上马车,我们们也不用听了你一路的呼噜声!真是恶人先告状!我和洛城还没寻你要精神损失费呢,你倒自导自演起恶俗的鸳鸯戏码了!”似梦将事实夸大三分说来,神色还很是严肃,惹得彩夕微微有些局促,没想到竟是风哥哥将自己抱上车的,可惜自己睡着了不知道。
只是光想想,也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或是心头欢喜,再抬眸时,忽觉得眼前的似梦比往日亲切许多,竟真似自己的姐姐一般。
良久,她终于讪讪问了一句,“那个,那个敢问梦姐姐,何为精神损失费?是吃的么?”
晕倒!似梦当即毫不留情给她飞了一个白眼,嘴角一撇,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又能吃又能睡!小心变成大肥猪!”
说完又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以示警戒。
彩夕却未还嘴,只是趁她起身时,吐了吐舌头。
似梦才起身坐到软垫上,预备倒些茶水解渴,却见眼前绿影一闪,原本在她手中的茶水早已落入彩夕腹中。
“呵呵!姐姐真好!知道小夕渴了还专门给小夕倒茶!”望着她俏皮的笑脸,似梦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接下来又倒了一杯递到她手中,“有功夫耍嘴皮子,不如手脚勤快些!慕师兄他们在外面赶了半天车,一定渴了。去把这个给他们送过去,顺便让他们在前面的林子里停下,歇息会吧!”
彩夕居然乖巧地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没有和她抬杠,甚至起身时,还冲她眨巴着眼睛笑了笑。
第七十回 莫名遭伏()
莫说似梦,便是守在门帘处一直沉默的洛城都有些意外,这彩夕姑娘从来都是与梦姑娘针尖对麦芒,处处不想让的,今日这般倒是稀奇的很。
见她端着茶杯走近,便为她掀开竹帘,道:“姑娘小心,马车颠簸,不如还是由在下代劳吧!”说完,已伸手去接她手中茶杯。
却见彩夕忽然抬眸白了他一眼,斥道:“哼!要你管!”她顷刻之间的变化,让洛城很是尴尬,不由掩袖轻咳想要给她腾出位置,却没想起身时马车忽地一晃,他身子不稳,竟朝她直直扑去。
下一秒已听得她尖细的怒骂声传来,“讨厌鬼!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洒了我这一身茶也就罢了,还想占本姑娘的便宜……”
他心底募地浮现一股怒气,原本为灰蒙蒙的眸色忽然一沉,已然显出原本墨黑锐利的光彩,惊得彩夕一愣,慌忙收声。
这时似梦已然上前解围,“好了,彩夕!别胡闹!刚才马车颠簸洛城才会失稳,茶水没了再重新倒过便是。”
随即又将滚落在她脚下的茶杯捡起,拂开门帘大声朝依风喊道:“慕师兄,不如前面林子休息片刻,吃些东西再走吧!”
时值夏末,山水之间却清凉若秋,令人全然不觉酷热之感。
似梦等在林间稍作休整后,正欲继续驱车北上,却被忽然从林子里冲出来的数十名蒙面壮汉拦住了去路。
来人二话不说,已提刀上前,刀剑之光晃得马儿受惊,前踢高抬,嘶鸣不已,慕紫礼与依风纷纷飞身跃下马车,周身戒备,望着来人。
马鸣车晃,原本在车内午休的似梦与彩夕已被惊醒,这时又见洛城神色慌张,紧扶着窗棂,眸光慌乱的撇向外间。
“洛城?发生什么事了?你紧张什么?”似梦靠近他身侧,循着他的目光往林子里看。
却见慕紫礼与依风被一伙来历不明的蒙面人团团围住,那架势看起来,像是遇到山贼了。
似梦心里正想着,木灵已传声与她,“梦儿,照顾好彩夕与洛城。这些凡人自有我们们处li,你一会趁乱带着他们先找个藏身之处。”
似梦闻言身子一软,瘫坐在洛城身旁,喃喃道:“哎,还真倒霉!难怪你会吓成这样,这山贼也太多了吧!”
洛城见她面色微白,这才回过神来,拱手道:“梦姑娘,都是在下的不是,连累姑娘了!”
“都这个时候了,哪有什么连累一说。我们们自愿送你返乡,路途遥远,难免遇到山贼悍匪什么的。放心!有我两位师兄在,他们占不到便宜的!”似梦坐直了身子,重重拍了拍洛城的肩膀,自信满满。
“一会等他们打起来,咱们几个就从后面偷偷溜走,然后……”似梦低声与彩夕、洛城说着之后的逃跑路线,洛城始终低垂着头,目光闪烁。
彩夕却是一脸不屑,低哼一声,嘟嘴道:“我才不当逃兵!我要出去和风哥哥一起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贼!”
她说到做到,话语未落,人已掀开车帘跃下车去。
“彩夕……哎呀!就知道添乱!”似梦一面担心洛城留在车内危险,一面又怕彩夕出去胡乱施法,露了行迹。这些凡人倒好打发,可若引来了阙恨天,岂不前功尽弃。
似梦看了看面色阴郁的洛城,想他或是前时经历过山贼打劫,故而留下心理阴影才会这般惧怕。
这个当口,更不能将他一个扔在车上,只好拽着他的手腕随彩夕一同跃下车去。
只是他们双脚尚未落地,已觉脖颈处一阵凉意袭来,低首一看,不知何时已有两柄宽刀架在了她与洛城的肩上。
“刀剑无眼,识相的就不要乱动!”
撇眸想去看清说话之人时,却见缠在腰际的灵歌身子一动,蛇信伸缩之际就要直取那人要害,慌忙不动声色将手覆在腰间,假意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要什么尽管拿!千万不要伤了我等性命!”这些人一看便是凡夫俗子,无需灵力也能制服,可若灵歌这时出来相助,定要吓坏了一旁的洛城。
感觉到腰间一紧,灵歌已然安静,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也怪她炫富惹祸,这么豪华的马车在这荒郊野林里穿行,自然是要招惹山贼的。早知道就该听她的好徒儿的,换一辆普通的马车就好了。
哎,悔之晚矣,晚矣。只是要可惜了龙海送她的锦衣华服,还有玉器首饰……
所幸,她一早出发时已将那一箱子黄金藏在了安全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唇角一颤,险些笑出声来。侧首撇见洛城煞白的脸,只得假装害怕,颤声哀求着,“我哥哥自幼患有隐疾,还请各位好汉手下留情!手下留情!莫要惊吓了他!”
“哼!要的就是他的命!”那人一语方出,手中宽刀忽地一横,已紧贴住洛城的脖颈,千钧一发之际,眼前青影一闪,淡淡木香飘过。
再看,原本架在洛城肩上的刀早已断成数节摔落在地,持刀之人歪倒一侧,人事不省。
“什么人?”剩余那人见状,顿显惊慌,持刀的手微颤,似梦趁机双腿一屈,灵巧的闪到挟持她的人身后,长袖一挥,那人宽刀应声而落,下一刻人已飞出老远。
说好的不能乱用灵力,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没能忍住。
似梦正在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懊恼,却见跟前的洛城受惊,神色大变,浑身抖个不停。
方才若不是木灵及时出现,他的小命只怕早已不保。
“洛城!没事了!别怕!那贼人已被我制服了。”她出言本想宽慰他几句,可他却瘫坐在地,低垂着头,环抱胸前,瑟缩不已,仿佛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他大约吓坏了,似梦起身抬眸,只觉原本晴朗的天空忽地暗了下来,黑压压的雀鸟成群结队忽地冲向林间,阵阵低鸣与尖叫后,那数十名蒙面人已然全无影踪。
再看,一身翠绿长裙的彩夕正挽着依风的手臂,缓缓朝这边走来,她面上的得意之色让似梦瞬间明白一切。
第七十一回 身份之谜()
果然被她猜中,这小彩雀迟早要害死他们。
“梦儿!此处不宜久留!彩夕不听我的劝阻唤来人间雀鸟相助,恐怕要引了阙恨天前来。我们们还是另寻一条路北上吧!”说话的正是木灵,他方才本已与依风靠拳脚解决了多半敌人,不想最后关头竟有人以驱虫之术引来林中蛇蝎,依风险些受伤,彩夕这才会不顾禁忌,唤雀鸟来助。
“都是在下的错!险些给各位引来杀身之祸,洛城就此别过,不敢再累各位犯险!”似梦听了慕紫礼的话,正欲扶他起身,却见他已半躬着身子,冲着他们深深一拜。
“呃……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呀?我与两位师兄既答应要送你返乡,又岂会半路将你扔下不管?何况,那些贼人不是已经被打跑了吗?怎么?信不过我们们几个?”似梦看他始终眉眼低垂,似乎在极力地回避些什么,心中的不爽瞬间爆发。
虽说他前时曾在雾宅中不顾自身安危救过那些村民的命,可这一路上总觉得他似乎有些古怪。若当真如他所言,山贼将他洗劫一空已是月余前的事了。可方才那人分明直言要的就是他的命,连车内的钱财都毫无兴趣,莫非这些山贼莫非追了他一路不成?可从来只听过一山自有一山神,哪还有沿路追杀人的山贼?又岂会有面对钱财不为所动,却执意要取人性命的山贼?
似梦只是稍稍回想,已觉得这事漏洞百出,眼前这自称落魄药商的洛城看着愈发怪异。
他被似梦连番逼问,神色一僵,抱拳的手也缓缓垂了下去,却只见他嘴角微启,只是轻叹一声,“梦姑娘莫恼!在下实在是有难以启齿的苦衷,还请姑娘海涵!此去并州,还需数日,只怕那些贼人不会那么轻易罢休。在下感念姑娘大恩,绝不敢再让姑娘与二位公子为了洛城身陷险地!”
他说话时,依风与彩夕已然走近,他的话也听了多半,大约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似梦与慕紫礼闻他所言后面色都不太好看,依风只得出来做这个和事佬。
“有什么事路上再商议不迟!此地三面环山,地势低洼,若再遇强敌,可不好应付。”他刻意加重了强敌二字的音调,目的不过是为了提醒木灵与似梦,若再遇上阙恨天,他们可就当真危险了。
洛城面色愈发苍白,额间汗珠直冒,想来方才确然受惊,可他这样遮掩行事,实在不是君子所为。莫说似梦恼他,便是性情素来温和的木灵也跟着摇头叹息,眼前这凡人心中分明藏着万千心事,却不愿与他们道明。或是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作朋友,亦或是凡人性情本就善变,不值深交。
慕紫礼自持了马鞭,跃上了马车,调转马头,只等他们上车便要离去。
可洛城却愣在原地,无动于衷。
见他似乎无意上车,似梦更加恼怒,一把掀开车帘,冲着依风喊道:“风师兄赶了半日的车也累了,还不赶紧上车歇息去!若是再遇上只杀人不劫财的山贼也好有精力应对!人家既不愿开口,就随他去吧!想是人家信不过咱们这些修为浅薄之人!咱们却不能言而无信,既说了要送他返乡,就算是刀山油锅也得闯上一闯!”后面那些话自是冲着洛城去的,若非先前承诺过他,眼下依着她的脾气,不用等那些山贼来取他性命,她只怕已忍不住上前海扁他一顿了。
马车急速穿行在林间,车内案几上的茶盏被震得摇晃不停,依风斜靠在车榻上休息。
彩夕却手舞足蹈在似梦耳边低语,似梦柳眉微拧,神色阴郁不堪。若非这小彩雀提醒,她竟一点都没察觉到。现在由她一提,再想起那夜雾宅中莫名闯入的那群彪形大汉,还有他们手中的画像,画像上的男子虽是锦衣华服,贵气逼人,可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只记得那些人闯进来寻人时,洛城一头乱发遮掩,隐在人群中并未有何异样。
可今日想来,自从他梳洗干净后,那张脸似乎与那画中男子有些相似之处,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眸子。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洛城的身份绝不是他所说的那么简单。他平日里的言行举止虽然刻意低调,甚至很少抬眸看人,可这一切愈发使他整个人似陷在迷雾中一般,令人看不真切……
马车晃晃悠悠到达清水镇时,已近亥时。
一行人光顾着赶路,早已过了用餐的时间,车上带的干粮也被彩夕消灭干净。
眼下只能饿着肚子,期望在镇上找一处客栈落脚,顺便大餐一顿。
似梦掀开车帘,只见眼下驾车之人竟是洛城,心下微惊。
本以为他只是个胆小怕事又软弱的凡人,不想手中马鞭起落时,倒颇有几分凛冽之态。
眼眸一撇,拍了拍木灵的肩膀,道:“慕师兄,你看,前面有间客栈!”
她说话时见洛城的背影微微一震,手中马鞭僵在半空,不过须臾又落了下去,低沉的嗓音唤出一声“吁”,马儿听话的停下脚步。
随之,他已从车上跃下,走到客栈门前,与上前招呼的店小二打点一切,仿佛先前在林子里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似梦本就是爽朗的人,见他不再提离开之事,便也预备息事宁人,不再与他难堪。
晚饭时,除了彩夕依旧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其他人都只低头吃饭,不言不语。
“喂!你们干嘛啊?都不说话!都怪你!定是你惹来的那些蒙面人!”彩夕毫无心机,哪里知道只这一句话,让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迅速跌至冰点。
洛城放下手中的碗筷,“噌”的起身,“各位慢用,在下先回房了!”
似梦的情绪才好了一些,见彩夕不过随意说了一句,他就这般神色,心下跟着一阵气恼,于是跟着放下碗筷,伸手一拦,“洛城且慢!今日之事还是说个清楚明白为好!我等皆非九州人氏,你即便有何秘密也无需防着我等。这一路走来,我们们师兄妹真心以待,你若总是这般藏着掖着,是否有失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