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安容传-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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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容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任由两人替自己篦着头,捏着腿。
果然,过了约是一个时辰,萧瑾瑜便又出现在了沈安容的面前。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有事朕自会再传你们。”
萧瑾瑜淡淡的朝着吉祥和如意说道。
两人也很知趣的轻轻走了出去,还缓缓带上了门。
“容儿怎的起身了,可是宫人伺候不周?有事通传那些奴才做便是,你现下要做的,就是养好手臂上的伤口。”
沈安容轻轻笑了笑,赶紧开口:
“皇上,吉祥和如意伺候的很好,嫔妾睡了一夜,也不觉困乏了,便想坐起来些,与她们说些闲话也是好的。”
说完,又看了一眼萧瑾瑜,有些好笑的又开了口:
“且嫔妾伤着的是手臂,又不是何要紧的地方,皇上过于小心了。”
萧瑾瑜在榻边坐了下来,有些不悦的回道:
“容儿这话是何意?莫不是还想再伤的重些?你可知,只这一次,朕已经受够了这种只能看着你晕倒在朕的怀里,而朕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说着,手轻轻抚上了沈安容的脸颊。
“朕绝不会允许再有下一次,再有下一次让你受伤。”
沈安容心里一阵颤动,不知为何,今日自己与萧瑾瑜两人仿佛都与往日有些不同。
何时自己变成了这般一个矫情的女子了,沈安容有些自嘲的想着。
“皇上,您说皇后娘娘会如何处置妧贵姬?”
沈安容靠在萧瑾瑜的肩头,突然开口朝着他问道。
一旁的萧瑾瑜一愣,这话要是换作别人向他问了出来,他必会认为那人心怀不轨,想要参与后宫权利之争中来。
但是,沈安容这般直接的问了出来,他知晓,她是真的想知道罢了。
于是,替沈安容掖了掖被角,开口平静地说道:
“妧贵姬当众行刺,害得容儿受了伤,这是众人亲眼所见的事实,依着规制,是无法再葬入妃陵的,且应是戴罪终生,是我玄毅的罪人。”
沈安容表情有些复杂,心里不知该如何去想。
萧瑾瑜说的不错,南宫青婉行刺当朝皇帝,这是诛九族都不能结束的死罪。
可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自己是南宫青婉,或许自己会比她更狠更绝。
想了许久,沈安容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着:
“嫔妾只是觉着,妧贵姬终究是个可怜的人,既是这般,嫔妾也无他想,皇后娘娘定是会秉公处理的。”
第178章 不罚却赏
手臂上的伤口渐渐的在愈合,说实话,沈安容不觉着这伤有多严重。
之前晕了过去,主要是因为失血过多罢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养,再加上各种药膳的进补,沈安容早已恢复的差不多了。
只是。手臂上留下的疤痕,她有些懊恼的看着。
任由哪个女子也不愿光洁的皮肤上,留着这么一道伤疤,瞧着多难看啊。
再说,若是再让萧瑾瑜看见了,还不知他会不会嫌弃呢。
吉祥和如意在一旁,看着沈安容嫌弃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疤痕,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就这般沉默了许久,如意才开口说道:
“娘娘,奴婢听闻,民间有一种药方,祛疤修痕最为有效,待奴婢去打听打听,娘娘您不必忧心,这疤痕。奴婢定想了法子给您医治好。”
沈安容抬眼看了看如意,眼神里掺杂了一丝希望,开口问道:
“如意,本宫便将希望全放于你这里了。”
一旁的吉祥,看了一眼自家娘娘手臂上的伤疤,又看到她期冀的眼神,默默记在了心里。
稍稍用了些清淡的早膳,又喝了好几碗苦的无法形容的药汤。
沈安容皱着眉,吩咐道:
“吉祥。你让喜贵快些去传轿辇,如意,你赶紧替本宫收拾一番,随本宫去凤栖宫。”
“是。”两人领了命便各自开始忙碌。
因着早晨的一些耽搁。即使是乘着轿辇,沈安容赶到凤栖宫时,还是有些迟了。
不过,众人面儿上谁也没有露出丝毫的不喜来。
毕竟,沈安容当日救驾有功。
不论她们一众人说着有多爱皇上,可是那日,冲到圣上身前,替他挡下一刀的,只有沈安容一人。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沈安容跪了下去,低眉恭顺的开口说道。
皇后今日,一刻也没有停留,便赶忙开口:
“熙妃快些起身吧,你还有伤。对本宫无需这般多礼。”
沈安容向着皇后又叩了一首,才缓缓起身。
她一直深知一个道理,不要恃宠而骄。
而现在,跟萧瑾瑜的感情有了些不同,她更不能再给自己、给萧瑾瑜添些麻烦。
况且,如今这后宫掌握在皇后娘娘的手中。
自己近日里本就够打眼了,甚至都快越了蕙贵妃去。
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皇后是真的对她温和善良。
稳坐后位十余年,这位皇后,怎可能是个简单的。
脸上不显出任何的喜色或得意,沈安容平静地落了座。
“熙妃妹妹手臂上的伤可好了些?前些日子,本宫本想去雍华宫探望一番,不料太医说,妹妹需要静养,莫要其他人打扰,本宫也就回去了。但是,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妹妹的伤势。”土帅欢亡。
见沈安容落了座,常佩玖才慢慢开口询问道。
沈安容向着常佩玖笑了笑,低了低首,才开口回道:
“妹妹多谢娴淑妃姐姐挂念着,前些日子伤口还有些深,现下已经基本愈合,已无甚大碍了。”
皇后坐在上首,看着两人言笑晏晏的模样,也开口接了话:
“本宫这里还有些医治刀伤剑伤的良药,熙妃便拿些回去用吧,早些痊愈了,也好叫本宫放心。”
皇后娘娘开口说话,沈安容便起身,低首应道:
“嫔妾多谢皇后娘娘赏赐与关怀。”
蕙贵妃坐在那里,看着今日异常谦逊有礼的沈安容,冷冷的笑着。
她今日的谦逊这般刻意,莫不是忘了有一词,叫做“矫枉过正”。
这样低眉顺眼的对着这一群人,只会让她们觉着虚假与做作。
越看着沈安容越觉着不顺眼,林燕婉干脆把头扭向了一旁。
正在说过的皇后娘娘注意到了林燕婉的动静,余光瞥了一眼她,当下,眼神儿便变得冷了些。
莫不是这位蕙贵妃已经容不得自己说话,急着取而代之了?
沈安容倒未曾注意到她们之间的情绪变化,她思虑着的,是方才皇后娘娘的话。
萧瑾瑜下了旨意,虽不将南宫青婉葬于妃陵,但是却也给她在归元寺后的远山上单独修了一处华丽的陵墓。
并且以北辰国公主的身份下葬,并未给她定任何罪。
这也算是保存住了她死后的颜面。
这样也好,左右南宫青婉从来也不愿成为这个妧贵姬。
能让她最后以北辰国公主的身份下葬,对她来说,想来反而是更开心的吧。
沈安容心里有些自私的想着,会不会是因着自己的那番话,萧瑾瑜才下了这样的旨意。
而朝堂之上,看着跪在中央的林非煜,萧瑾瑜开口问道:
“林统领说要向朕请罪,不知林统领罪在何处?”
林非煜向着萧瑾瑜拱了拱手,低眉答道:
“回皇上,前些日子妧贵姬行刺皇上一事,末将自觉末将有失职责,特向皇上请罪,还望皇上降罪责罚。”
“那林统领便说一说你何罪之有吧。”
萧瑾瑜开口淡淡的问道。
林非煜并未思考,便直接开口朗声说道:
“其一,末将未曾细细盘查,竟未发现有人带了凶器进去交泰殿;其二,皇上遇刺,末将护驾来迟,让皇上受了惊,且让熙妃娘娘受了伤;其三,末将当时思虑不周,直接便刺杀了妧贵姬。此番三条,末将自觉无颜再面对圣上,还请皇上责罚。”
萧瑾瑜听完林非煜的话,并未急着应答,沉默了许久。
久到候在一旁的孟初寒都出了冷汗,才开口说道:
“朕倒觉着,林统领不仅没有任何的罪过,而且是救驾有功。朕不但不会降罪于你,还要赏赐你。若不是林统领救驾及时,怕是朕与熙妃都不会伤的这般轻了。”
说完,没等林非煜的反应,便朝着一旁吩咐道:
“李德胜,将朕差人准备好的的那两箱赏赐送予将军府去。”
沈安容从凤栖宫出来时,已经快到了巳时。
方才,在凤栖宫内,沈安容明显感觉到了皇后今日对蕙贵妃似是有些不满。
不过她倒是不知是为何,两人从来都是最会做戏的,今日这般,倒叫沈安容有些猜不透了。
“哟,这不是熙昭仪妹妹吗?”
一阵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安容不用转头,都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第179章 遇岚妃
虽说不想见,但还是不得不无比不情愿的转过身去,面儿上挂满了笑意。
“嫔妾给岚妃娘娘请安,岚妃娘娘万福金安。”
沈安容开口,盈盈一拜,开口向着徐零露福身请安道。
“本宫倒是许久未见到过熙昭仪妹妹了。妹妹这是方才从皇后娘娘宫中请安出来吧。”
说完。伸出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不等沈安容反应,接着说道:土节来弟。
“唉,眼瞧着本宫这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了,本宫是想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可是每每说起,皇上总是心疼着,不让我去。”
沈安容瞧着徐零露面儿上明显的得意之色,还有话语里的炫耀,心里一阵鄙夷。
可是顺着目光往下看,看到她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
沈安容心里还是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
她的肚子里,也是萧瑾瑜的孩子啊。
眼神儿里失了些光彩,沈安容才开口应道:
“岚妃向来得圣上恩宠,皇上心疼,也是应该的。”
徐零露听着沈安容的话。面上当下便变了神色。
“熙昭仪,你这话是何意?本宫左右也是个从二品的主子,现下又怀有皇嗣,你竟敢这般公然对本宫不敬!莫不是,熙昭仪认为现下得宠,本宫不敢在这里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不成!”
徐零露突然向沈安容发作道。
沈安容本想着快些离开,毕竟,徐零露现在怀有身孕,谁知会怎样。
万一有个意外。或者她蓄意陷害,这附近只有自己一人,怕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谁料想徐零露仗着自己怀有身孕,便这般猖狂。
许是心情本就有些燥。沈安容开口冷淡淡的说道:
“看来岚妃姐姐是许久未曾在众人面前出现,连宫内的事也不闻不问了,那妹妹倒不怪姐姐了。想来姐姐可能是不知,妹妹现下也是从二品的熙妃娘娘了。”
沈安容语气冰冷,嘴角却挂着笑。
眼睁睁的看着徐零露脸色一阵青白,低低的笑了一声,又开口说道:
“依妹妹看来,岚妃姐姐还是快些回宫好生养着胎,外面风露重,姐姐又久未在众位姐妹面前出现,若再因着无知见罪于其他娘娘,怕是便没有这般简单了。”
说罢,眼看着徐零露满腔的怒火憋在脸上,沈安容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今日这般。也算是徐零露倒霉,自己撞枪口上了。
不过,沈安容想了想,自己这也就当杀鸡儆猴了。
连与自己同品阶的妃位娘娘她都丝毫不会手软,更何况那些比自己位分低的呢。
这也算是给那些向自己打主意的嫔妃警告一番。
而徐零露,带着满肚子的怒气回到了长信宫内。
今日算是被沈安容给气的不轻。
这般打脸的事,她还是头一次遇见,一腔怒火没处发泄。
看了看身边的人,徐零露开口,大声责问道:
“翠兰,熙昭仪是何时晋了妃位的!本宫怎从未听你提及!”
翠兰赶紧跪了下去,心里一阵冤枉,前些日子她是想要给自家娘娘说的。
奈何刚刚提及,娘娘便斥责了她,还训斥她,以后任何熙昭仪娘娘的事都不许再提及。
赶忙开口。低低的应道:
“回娘娘,是三皇子殿下百日庆那日,圣上下旨封了熙昭仪娘娘为熙妃娘娘。”
徐零露一听,心里的火气更是大了些,开口质问道:
“你既然知晓,为何不向本宫禀报!眼瞧着本宫今日被她堵的无话可说?还是说,你本就是故意的?难不成,你是替那个贱人做事的?!”
翠兰一听,吓得赶紧向徐零露磕头,一边磕一边开口求饶:
“娘娘冤枉啊,奴婢追随娘娘这么多年,对娘娘一直是忠心不二的,怎会替其他人在娘娘身边办事,娘娘您明鉴啊!”
徐零露看着翠兰满脸的惊慌不似作假,又想了想,她也不可能是沈安容的人。
否则,自己也不可能安然无事到现在。
不过,今日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低首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伸手抚了抚。
待到自己肚子里的皇子降生,等皇子出世了,这一巴掌,她要狠狠的还回去。
想到这里,又默默叹了一口气。
如今,只求自己的肚子能争些气,一定要生出一位皇子来。
这样,日后她在这后宫中的地位,怕是就无人能及了。
娴淑妃虽膝下有子,且还是长子,可奈何是个瘸子,那与没有又有何区别呢。
而二皇子,寄养在丽淑容的宫中,如何算起来,丽淑容也只是个养母罢了,怎能跟自己这种生母相比。
仔细想来,能与自己一争的,便只有沈安容和她的三皇子了。
而沈安容,徐零露心里恨恨的想着。
沈安容的这个三皇子,总有一日,自己会让她永远的失去的。
收回思绪,向下看着依旧跪在那里的翠兰。
徐零露不耐烦的开口说道:
“你自行下去张嘴二十下,这次,本宫便轻饶了你,若再有下次,你可莫要怪本宫心狠。”
翠兰本欲继续求饶的话,也吞了回去。
此事明明与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而娘娘单是因着在熙妃娘娘那里受了气,便拿她出气……
眼神里有了一丝不同神色,翠兰叩了叩首,走了出去。
而沈安容回到雍华宫内,心情也不怎么样。
如意想了想,端了一杯清茶呈了上来,开口劝慰道:
“娘娘您无需与岚妃娘娘置气,岚妃娘娘向来便是这般一个不知礼数的,娘娘莫要再生气,平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沈安容听着如意的话,心里却在想。
自己到底是为何在生气?
徐零露往日比今日更过份,自己也未与她有过争执,也不会去在意。
还是,因着今日瞧见了她高高隆起的肚子。
沈安容叹了一口气,自己何时起,开始在意起这些来了。
想了想,沈安容看着窗外,开口说道:
“罢了,本宫也不是为着岚妃的话气恼。只是瞧着这天气甚好,整日待在这宫内,倒有些烦闷了,不知宫外,会是何等的热闹。”
如意听着,原来娘娘是有些闷了啊。
正欲开口宽慰几句,喜贵走了进来。
“娘娘,德公公在外求见。”
喜贵跪了下去,向沈安容禀报道。
沈安容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