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湾-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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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身从高墙翻进去,仔细查看后心中稍显疑惑。一个寨子确是井然有序,章法明了,若是有人攻进来,可守可攻,还有很好的退路。忽见几个受伤的人从一个房间出来,他认出正好是今日见到的那帮人。
飞身上了屋顶,从天窗里看到了受伤较严重的几个正躺在简易的木床上,而大夫正在为正位的人包扎伤口。那人伤的位置正好是缴刀的时候伤到的地方。似乎面具已经取下来了。
“堂主,今日这亏咱们是吃大了。”一个再旁站着的的人说。
“哼,眼见着人财两得,偏冒出个花蝴蝶公子,啧,真晦气!”面具男子——堂主说。
“好不容易碰到一回程家商队正好有那个人在,只捞到一批货物……要让头儿知道了,准要被罚了。”
“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行不行!”
“可,堂主,头儿他……我看还是想办法补救一下比较好啊。”
“啧,怎么补救?”
“这……之前探查的人说程家这批货要交给京城中一个商户。程家向来守信,货物定还会再送。只是这次恐怕程家人会只有程大少,而且守卫一定加强,说不定还会有官府的人在。到时程家小姐夫人和小少爷定会留在宜临城。这次咱们就看看趁着程三小姐落单的时候将她掳走就是。”
“嗯……这样好!到时将这三小姐交给头儿,怕是就不会怪我们办事不力了。”那堂主越想越兴奋,直夸那人果然不愧是头儿特意安排过来的军师。
“这下麻烦了!”皇甫焌皱眉自语着。若是只查案便不该救人,若不救人……那三小姐胆儿小,而且不知道这帮人会对她怎么样呢……唉,麻烦呢……
在房梁上休息了两晚,因为对他们口中提到的事十分感兴趣,完全忘记了之前偷听的事。于是在暗处偷听了不少的讯息,也偷了不少厨房的好料,还好都未曾被发现过。正想着能不能见到他们说的头儿时,忽听有人在大厅里报告说:“堂主,那程家的三小姐今日与一批护卫出了城,没有见到其他人。城里的那几个兄弟见形势不错便下手了。刚刚飞鸽传书似乎已经在上山的路上了。”
“好……好!哈哈,我们准备好行头出去迎接。”
房梁上的皇甫焌暗叫不妙。这几日完全好奇于这个案子,完全忘了他们会去找程家麻烦这件事。趁着多数人都去看“美人”的时候,从前面高墙翻了出去,沿着山路避开放哨的小罗喽,飞快前进着,在通往宜临的小道上,终于看见了一顶轿子,除了抬轿的四个还有五六个人。也不管那么多了,抽出软剑便刺。
那几个人见是找碴的,放下轿子就迎上来。还好都不是好手,三两下便都解决了。
掀开轿帘,果见昏迷不醒的的程雅风。叹一口气,收了佩剑,背起了程雅风往宜临而去。
到宜临程正好关闭城门时,雅风悠悠醒来。
“嗯……”
“雅风小姐你醒了?”
雅风首先意识到自己在一个男人背上,心稍紧后又放松,再看看那个头饰和衣服,知道了背他的人是谁,输了一口气,问:“皇甫公子,我……怎么会……”
“你被人迷昏了,差点成了别人的压寨夫人呢。”皇甫焌调侃着。
听不懂他的调侃,雅风脸也没红,也没紧张,只点点头说:“那是皇甫公子将我救下了吧,多谢了!”
皇甫焌讨了个没趣,心中又泛起了哪里不对经的念头,不过也没有多想。
到了程家产业所在的往来客栈,进了里面的万福楼,里面一个正焦急往外走的年轻男子见到程雅风急忙走过来,半跪下来说:“小姐,护主不周,请小姐责罚吧。”
“程洪大哥,不干你事,我既已回来了,此事就不必再提了。”
“……嗯,多谢小姐。”
“嫂子他们安全离开了吗?”
“应该是,未见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那就好,明日我们再走。”
“可是小姐,我……我怕又像这次,我总觉得事情不对经。要不要重新再考虑一下……”
“要真发生什么事,那也是我的命,你也不必介怀。”
“小姐!”
在一旁的皇甫焌听得云里雾里,看看四周,问:“程大哥呢?怎地不见?”
这时才发现雅风身后有人的程洪一下紧绷了起来,问:“你是谁?“
“程洪大哥,他是皇甫焌公子,救我的人。皇甫公子,我哥哥送货去了京城“
“那你刚刚说明日再走是什么意思?“
“我家大公子担心贼寇盯住了我们程家,便自己送货去了。但又担心那伙人对夫人和小姐不利,便将剩下的护卫分成两路护送小姐和夫人回上阳。但……我们刚出城不久,便遭人迷晕,眼睁睁看着小姐被人带走……“
“好了,不必多说了,你今日就好好休息,明早就走吧。“雅风简单说。
皇甫焌若有所思,站了好一会儿。
不久皇甫焌出了门。还好宜临也算一个关城,有驿站在。送了一封加急的信函,又回到了万福楼。
夜半时分,一条黑影入了程府所在的住所。
“来了?进来吧,让我见见你。“房内传来皇甫焌的说话声。
黑影闪进了房间,跪地说:“影子黎空见过公子。“
“原来是黎空啊!他怎么把你派过来了,你不是应该一直在他身边的吗?“
“主子说其他人您不熟,怕您不放心。“
“唉,真是,他就这点上,还真是有点婆妈呢。“
“公子……“
“啧,好了,我知道你护主行了吧。“皇甫焌收收脚,说:”本来我是想混进去的,但是,他们中有许多人已经见过我了,怕是比较困难。你呢,想办法混进去,至于方法嘛&*%¥#@,里面的情况大致是&*%¥#@。记住,要是可以的话找个可以信赖的送信人,或者多找人混进去也行。至于联络我的方法,就……“
36。…三十六章 风焌一路 千重寻墓
第二日,雅风在洗漱完毕后打开房门。
“三小姐,日安!”
雅风抬头,回廊上正坐着吊儿郎当的皇甫焌。翻身关上门,福身说:“皇甫公子,早啊。皇甫公子是要走了吗?这两日两番相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才好了。”
“啊,不用不用。再说程伯伯对我父亲其实也有救命之恩,再说他们两人又是好友,算来我们两家就是世交了,何必在乎这些小小细节呢。”
“雅风明白了,只是今日雅风要走了。皇甫公子有正是要办吧,若有需要尽管说吧。”
“啊~那个,我已安排好之前的事了。”
“那……”雅风心中疑惑,皱眉问:“皇甫公子一早便坐在这里,找我有事吗?”
“啊?我没说吗?你的护卫天还没亮就驾着空马车走了。所以,三小姐就只能由我护送了。”
雅风一听,快速抬头看了皇甫焌许久。皇甫焌笑着等着,也不知在等什么。
“那雅风多谢了。”
“呃?”皇甫焌以为……看到的会是雅风扭扭捏捏的来着……
“怎么了?”
“没,没什么……”皇甫焌皱眉。
一路上,两人一个坐在牵头驾马车,一个再车内望着窗外消逝的景色,都不怎么说话。
皇甫焌许久许久才啊了一声,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这雅风每次与他们在一起,只要是男人在,都几乎很少说话的。也总是羞答答的,不发表太多的一件。可如今还是柔弱,但是在他面前甚至在其他人面前已不再扭捏,反而显得落落大方,更是比之前惹人怜爱。唉,他常常去了解体会令狐千重的心思,这还是第一次有令狐千重意外的人让他猜心思呢。
回头看了看神情寂寥的雅风,轻声问:“三小姐,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雅风转头看了看皇甫焌,坐直了身子,问:“为何这么说?”
“啊,怎么说呢,以前的三小姐美则美矣,却总是躲起来藏着。与其他人,除了李公子,都不曾多过三句交谈。就算问到你,你也不见得会回答出什么来,总是藏着掖着。可如今的三小姐,怎么说呢,与以前相比显得落落大方,不拘小节,更显大气。只不过总觉得三小姐少了点生气。”
许久,雅风才垂首说:“原来以前的我是那样啊。”
皇甫焌也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发现谈到李公子三个字时,雅风的脸白了。看来又是“情”字呢。唉,情字最苦,恐怕他们俩也是有什么破裂了,才让雅风变成这样吧。
“皇甫公子,你正事可多耽搁吗?”
“我已说过,安排好了。”
“既是如此,皇甫公子可愿陪雅风一路悠闲,也让雅风看看这沿路风光,见识各地风俗人情后才赶回福州与哥哥嫂嫂会合?”
“既是美人邀请,皇甫焌自当舍命陪美人。”
“呵呵……以前未察觉,原来皇甫公子这般有趣呢。”
“现在发现也不晚。”
“那就多谢公子了。”雅风终于笑了笑。
皇甫焌看着那笑,自己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一路上两人谈笑着,游山玩水、见识风土人情,慢慢往福州而去。
却说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山脚下茶棚里,一个相貌平平得有些不讨人喜欢的男子,咱们的令狐千重正喝着茶,看倒茶的小哥走了过来,便放下茶杯问:“小哥,皇陵是不是在这附近啊?”
“嘘,客倌,皇陵可不是随便问出口的。客倌去皇陵做什么?那里有官兵把守,你一个书生,去观赏皇陵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千重转动脑子,急忙说:“啊,我……是有个兄弟在那对士兵里,我去找他有事。”
“啊,这样啊。您沿着这大道走,半柱香时间会看到一条白石铺的岔路通向山弯。那对官兵就在那里了。咱也没有上去过,大概也只听曾经误闯的人提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说对了。”
“多谢小哥了。”千重付了钱,背着那个烂竹箱,往送茶小哥说的地方走。
离开程府已有一段时间了,去了许多地方,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总想着到这里来看一下。那个人最终葬身的地方。
这一路却是那么难走呢。千重摸摸身上还有些疼痛的地方,笑自己居然总是闪神,连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都做不到。
原来心中有了牵挂后,旅途会变得如此寂寥。几乎每一天他都在苦恼着没有雎儿的相随,后悔着没能告诉雎儿他心中所想,懊恼这自己没有尽全力留住雎儿。不止一次他看着风景,过着险关都会想着,要是有雎儿在……
可是一切都是妄谈。
我们还是分开吧……
每天,他都会听到雎儿的声音。
千重,千重……
每天他都似乎又听到雎儿迷蒙的呼唤。
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到了岔路口,他沿着白石路面一直走着,道路越走越宽,直到看到那里的房子。然后站在高处查看了下,避开了那些守卫的士兵,在山后一处隐秘的地方搜索着翻进了一处突然开裂的石洞,在走道上被突然冒出来的箭雨划破一处衣服后才认真按着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直觉关闭了所有的机关,直直通到那个最深处的墓穴里。在走完那条通道时回身自语了一句:“亏得是他为自己的机关和墓穴构造,要不然谁能进得去。”
说完,进到墓穴后凭着被吸引的地方,直直走了进去,看到了那个雕饰得十分华丽的石棺。周围夜明珠照着,倒也看得十分清楚。直直走向那个石棺,摸摸棺面,自语着:“本该两人待的冰冷石棺里,一个人……孤单吗?我找到她坟了。可是……恐怕你还是得继续孤单下去。”
石棺很重,千重知道,但也不知从哪儿来的毅力,硬是用肩膀顶开一角,往旁边推开一点缝隙。
千重停下,撩开肩膀,淤青了一大片,角处还渗出了血丝。千重裂开嘴,到之前经过的一个小房间取来了一个玉瓶,倒了些药粉在上面,又回到了主墓。翻身坐上了石棺,一转眼见到了石棺内不见半丝腐败的脸。
“喂,你跟我长得还真不一样,不过要是我长得跟你一样也是个大问题啊。啧,他们还真是舍得啊,你身上的玉石宝贝还真多。”千重看着那一身的珠宝,还有石棺壁上镶嵌的所有玉石,却没有伸手去拿,“说来这些好像都不是你喜欢的东西呢,你到底把她的东西都放到哪儿了?为什么我怎么都想不出来你后来做了什么?每次一想就觉得受到什么阻碍似的。”
千重撑着头,看着没有答话的苍白脸颊,喃喃问着:“你死之前到底在想什么呢?你又要我做什么呢?为什么现在的我这么迷茫?”
顺着那墓穴主人的头往下看,铺满的奇珍异宝规整排列着。忽然一纸张的小角吸引了他。棺木盖只推了一小部分,千重不得不弯身,将手探入才能取到。
取出一看,却是一副画像,上面沾染着已黑的血渍,纸面已泛黄,若不是在棺内,怕是早已成灰了吧。
千重仔细看着那幅画,在认出那画里的人是他心头最最在意的那个人一瞬间,头一痛,眼前仿佛看到了棺木中的那个人正执着颤抖的笔尖,用着所剩无几的力气,沾墨,勾勒心中的女子。可是颤抖的笔沿着心中的那张笑颜才勾勒一半,喉头腥甜的味儿便涌了上来,喷出了些在白纸上。
千重被那突如其来的记忆冲击着滚下了石棺,抱着身子躺在地面上,感受着那人心中无尽的悲痛和愤恨,不停想着:为什么离开我!不守信约!为什么离开我!
那人推开了要他停笔的人,沿着血渍继续画着,直到最后一笔。然后呛咳的胸臆让他用手捂着嘴,盯着那画,而眼前已是模糊一片,胸口翻腾的血气和郁结的心情倾泻,变成了血水一倾而出。也不管周围的宫女护卫已乱成一团,只说着:“画……同……葬……“
千重只觉得自己也跟着喉头腥甜,难出一气,苦痛着在地上翻滚着,叫着:“啊,好难受,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