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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君子之交(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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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任宁远不是轻易会露出厌烦表情的人,一直都神情温和,对卖力跑来跑去捡球的他微笑,说“辛苦了。”  

只要这样他就觉得很幸福。  
连月来曲同秋运动量大增,吃得又俭省,原本嗜好的零食都戒了。能保证三餐就好,肚子饿的时候忍一忍,也就能挨过去。至於钱,几乎全用在争取接近任宁远的努力上了。    

曲同秋在洗澡的时候留意到,自己似乎瘦了些,原本低头就能看到的肚腩,尺寸缩小了很多。穿那些衣服感觉变得没那麽紧,也有长高的预感。    
不过少掉几公斤肉,多了几公分个子,宽大痴肥的衣服穿起来还是差不多。    

但他对形象早已经懒得去管了,有洗干净就可以,再怎麽收拾打扮,石头上也不会开出花来啊。    

何况他除了给任宁远当球童之外,又多了一个自找的差事。就是替任宁远买早点。    

事情起源於一次早起在学院外边的草地上晨读的时候,他在边掰干面包边背单词,抬头却看到任宁远远远地迎面走来。    

他还在紧张口吃,不知该不该贸然打招呼,任宁远已经先点点头,微笑道:“早。”    

曲同秋一下子高兴起来:“你也来晨读啊?”    
“没有,随便走走,这个时间空气好。”    
“吃过饭了吗?”    

“没,”任宁远笑道,“实在太挤了,我不喜欢。”    
早餐的供应时间不够长,大家都在那个时间段蜂拥而去,若不想留下来吃最不受欢迎的那几样糕点,就得抢破头。    

不过以任宁远的人气,替他跑腿顺手带个三餐的小弟也不至於没有。    

“哦,他们买的我不喜欢。那个蒸出来的鸡蛋糕还不错,但每次一眨眼就没了,除非起得最早,不然也买不到。”    

曲同秋惊讶於他肯和自己说这麽多话,还会把喜欢吃什麽说给他听,顿时受宠若惊。    



曲同秋本来也怕挤,而且懒惰,所以常备耐储存的干面包和饼干,或者干脆就睡得晚点去,买点剩下的馒头吃。    
自从那天之後,他就比以往起得更早,打破头也要硬抢到那种鸡蛋糕,再抢同样热销的花生煮牛奶,热腾腾地捧著去找任宁远。    

收到一个男生送来的早点,任宁远平静的脸上也多出一丝惊愕,但很快平复下来,说:“谢谢。”    
而後真的开始吃。    

那场景是十分可笑的,一个愣头愣脑的小胖子,端正坐热切地著看一个英俊男生吃早点,即使隔了镜片也能感受到那发射出来的炽热殷切的光芒。    

如果把任宁远换成个美少女,那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追求场面了。既然任宁远是个男人,还是相当有男人味让人不敢觊觎的类型,那这就是赤裸裸的拍马屁场面。    

曲同秋没想那麽多,别人的说法他也不介意。虽然意识到竟会忘了给自己买一份,也会觉得有点蠢。    
但起码看著任宁远吃的那一刻,他是幸福的。    


做这些,他完全是本能行事。谁不想对自己仰慕的人好呢?粉丝还不是狂热到一天到晚送礼物给偶像,一点回报都没有,还能十年如一日地坚持。    
任宁远好歹会温和地朝他笑呢。    

若是任宁远不想吃,露出不想接受的意思,他也就会不敢再买。但任宁远从未拒绝,不论吃的是什麽都会道谢并夸奖味道,他便高高兴兴每日一趟地送下去。    

只是可怜他自己更要节衣缩食,每日早起。除了钱包,小肚腩也一点点瘪下去了。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曲同秋比往年任何一次都更早地意识到凉意,身上的脂肪厚度不再足以抵御寒冷似的。    
睡在上铺的吕阳从门外进来的时候,曲同秋正踩著双层床的中间踏脚,试图爬到他床上。    

“你干什麽!”吕阳一步上前,一把将他扯了下来,“靠,搞什麽啊,弄得我一床都是灰!”    

曲同秋知道他爱干净,有洁癖,忙解释道:“天冷了,我要上去拿棉被。我洗了澡了,还穿了干净袜子,不会弄脏你的床的。”    

宿舍里供大家存放棉被之类物品的储物柜设在上方,横向,比双层床略高些,无梯子可用,踩桌子也够不著,唯有睡在上铺的人开启收拾会很方便。    

“你拖被子出来的时候怎麽可能没灰!”    
“还好吧,锁在里面不会有脏东西啊。”    

“你敢保证一点灰也没有?”    
曲同秋想了想:“他们之前拿出来的时候,都很干净的,我也会小心……”  

“那是你肉眼看不见而已!”    

曲同秋嗫嚅了一会儿:“可晚上降温了,我要盖被子。”    

“那我刚洗过床单啊!你这麽爬上去一踩,我晚上要怎麽睡得著?”    



“我脚是干净的……”    
“再干净的脚,也是要踩在我放枕头的那个方位!你受得了吗?有人在你头的周围踩过?”    

曲同秋想说他一点也不介意啊。但吕阳仅仅描绘那虚拟场景就似乎已是满身难受的模样。    

“你,你别激动啊。”    

吕阳声音高八度:“我哪有激动?!”    
曲同秋吓得只得噤声。    

过了有一会儿,吕阳似乎镇定下来,口气宽容,慈眉善目地拍拍他肩膀:“冲你发火不好意思啊。你过两天再拿被子吧,趁我要换新床单的时候。我到时候会提醒你的。放心。”    

被他这麽一说,曲同秋觉得他似乎也不是不讲理,还挺有礼貌的。事实上吕阳平时相处都还可以,就是洁癖厉害了点。    

可晚上不盖被子,还是不行,他挨冻怎麽睡得著呢?    
曲同秋正在思来想去,忽然听得庄维说:“啊,不好意思吕阳,我踩了你的拖鞋。”    

宿舍面积不大,这种事故常有之,错脚踩到掉地上的枕头都不稀奇,男生个性大大咧咧,不以为意,谁会记得为这种芝麻事道歉。但吕阳的洁癖众所皆知,庄维便又补了一句:“对不起了,我等下拿去冲冲。”    

吕阳一看清那双鞋,就勃然变色:“有没搞错?这是我上床睡觉之前穿的鞋!”    
“所以说我会刷一遍啊。”    

“刷就有用吗?你的脚底踩过哪里啊?那些看不见的脏东西你以为刷得掉?”    

庄维也失去耐心,冷下脸,笑道:“恩,我刚从厕所回来。”    

“你用进了厕所的鞋踩我的拖鞋?!”吕阳已经整个抓狂了,“这鞋让我怎麽穿啊?!”    

庄维冷笑道:“我不仅进了厕所,脚还放进便池里戏水了呢。”    

吕阳快疯了:“啊啊啊,你这个变态,我不会放过你!”    
“那你是要怎样?”    
“你说要怎麽样?啊?你踩了我的鞋。用你的脏脚踩了我的鞋!”    

庄维放下手里的东西,镇定道:“你有病就赶快去医院治。在这里撒什麽野。想要王子待遇你就别住宿舍,五星级酒店没拦著不让你进啊,你怎麽不去?这里何止有上过厕所的脚,还有蟑螂蚊子和老鼠呢,说不定它们都从你床上爬过……什麽?你没见过?笑死人了,肉眼哪看得见啊,在你枕头里拉一堆卵你也看不见。”    

吕阳的反应激烈到让曲同秋都不敢去看,一时简直有抱头捂耳朵的冲动,只觉得宿舍里顿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而庄维不为所动,继续道:“你再撒泼,再撒泼就试看看,信不信我现在就穿著鞋去你床上踩。”    


“这样对你?我怎样对你了?踩了你的鞋,你用得著要死要活吗?是个男人就别做女人都不屑干的事啊。集体生活,大家住一起是要互相迁就,不是都得供祖宗一样万事迁就你。”    

“你有洁癖就了不起啊?有洁癖就能撒泼了?有洁癖就能不让人盖被子?我还有神经病呢,神经病杀人不犯法,你要不要试试?”    

再闹下去这两人就该动手了,曲同秋吓得忙上前拉劝:“别打别打,一个宿舍的,何必呢,都消消火,消消火啊……”    

其他目瞪口呆的观众们也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劝架。七手八脚之下,总算免了一场恶战。    

庄维“切”了一声走开的时候,又看曲同秋一眼,骂道:“你就孬种到死吧。”    

虽然挨了骂,也觉得被气得两眼血红的吕阳有些可怜和无辜,但曲同秋平生头一次对庄维生出一丝敬佩来。    

这种什麽都敢的性格,比起他的什麽都不敢,是要有种得多。    
而且伶牙俐齿的,一下就能找到反击点。不像他,尽管隐约觉得逻辑不对,却死活也想不出要怎麽争辩。    

一对比就高低立见。所以庄维可以不用再去管那拖鞋的鸟事,他却仍然没有被子可盖。    



曲同秋边思索边上了床,卷在被单里入睡。    
夜深露重,渐渐降温了,但他也无法可想,只能哆嗦著熬了一夜。    


第二天被起床铃惊醒,曲同秋就知道自己睡过头了,不要想能替任宁远买到早点了。心下暗叫糟糕,但晕头晕脑的,爬不起来。    
结果那一早上的课都旷掉了,不管其他舍友怎麽叫他催他,他都动不了。大家只当他嗜睡,也便各自纷纷出门。    

睡到下午他才觉得状态好了些,慢慢爬起床,晕沈著洗漱,拿水壶装了白开水,带了一些干粮,背好书,打算出去上课。    

下午修的是公共课,整个专业的新生聚在大型教室一同上课。曲同秋晃晃悠悠地进去,教室已经差不多满了,但仍然能一眼就在人群里发现那醒目的三人组。    

庄维旁边紧挨著坐著一脸殷勤的楚漠,楚漠旁边是神情悠然地翻杂志的任宁远,再旁边还有个空位。    

任宁远也看见他,朝他笑了笑。曲同秋不自觉地就像颗被磁铁吸住的图钉一样,一步一挪靠了过去。    

任宁远抬起眼睛,微笑:“要坐这里?”    
曲同秋简直受宠若惊,应了一声便赶紧在他身边坐下。    

“早上怎麽没看到你。”    
曲同秋愈发受宠若惊,在回答之前便点头哈腰的,半天才恭敬道:“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任宁远笑了笑:“听说你感冒了?”    

曲同秋一叠声的:“是是是……”    

任宁远被他的紧张模样逗乐了:“你不用怕,我没吃到早点也不会打你的。还有,感冒也不要掉以轻心,这个药给你吃。”    

曲同秋的受宠若惊指数在本日达到最高点,双手接过药,几乎都要哆嗦了。    

这种不胜惶恐的气场太过强大,连庄维都隔著两个男人朝他抛来一个受不了的白眼。     
曲同秋开始叫任宁远  “老大”。  
因为若要直呼其名,他没那个胆,更会被楚漠猛K说“谁准你这麽叫”;要随众小弟一起叫“任哥”,感觉不知怎麽的就很肉麻,何况任宁远根本没把他收入旗下。  
还是“老大”能真实反应他对任宁远的感想。  

任宁远对此只笑笑,不置可否,不过曲同秋坚定地觉得他实在很适合。  
虽然样貌斯文,神情多是宽容和气,但谁规定帮派老大就要是满脸杀猪般的横肉呢。大佬只是一种气质。  



曲同秋当跟班跑腿也能当得很高兴,而备受他们赏识的庄维却不知做了什麽,又得罪了楚漠。  

这天本是楚漠过生日的大好日子,一行人在楚漠校外的公寓里替他庆祝。庄维必然是在受邀请之列。而曲同秋因为近来当跟班小弟当得委实尽职,也托了任宁远的福,可以跟去凑热闹。  

曲同秋好久没吃饱过了,难得有这种面对充足食物的机会,便努力大吃特吃。招来楚漠嫌恶的数眼之後,便转移到无人角落去专心致志地填饱自己的肚子。  



庄维那边的事态是如何进展的,在角落里一心向吃的曲同秋完全没觉察到,直到听见骚乱动静,才发现其他人已经如鸟兽散。  

曲同秋一片茫然,不知自己到底错过什麽,却惊恐地看见楚漠一脸煞气,从卧室出来。而庄维不见了。  
正在疑惑,便听见卧室门被踹得砰砰响,还夹杂著叫骂。  

曲同秋吓了一跳,但已经错过了跟随大流逃亡的最佳时机,屋子里只剩他们几个人,他手里还抓著块蛋糕,不停偷眼看正和楚漠说话的任宁远,走也不是,留又不敢。  

“任……老大……”  
“叫什麽叫?吃你的,”楚漠骂道,“然後闭嘴!”  
任宁远见他吓得真的赶紧把蛋糕往嘴里塞,不禁莞尔:“你先回去吧。”  


楚漠扯散了自己的衣领,暴躁道:“你们都可以走了!”  
“我劝你别那麽做比较好。”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做不做有什麽差别!”  

任宁远笑道:“话不是这麽说,撕破脸也分大破和小破。”  

“我不管,”楚漠说得咬牙切齿,“我是势在必得。”  

“你现在太不冷静,等下多半要後悔的,到时要说什麽‘悔不该’就来不及了,”任宁远笑道,“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去外面绕一圈。我教你个法子,你等心跳低於一分锺七十了,再做决定。如果还是像现在这麽想,那你就去吧。反正他一样都在你手心里。”  

楚漠皱眉想了一会儿,还是喘著气,瞪起眼睛:“他要是趁机跑了怎麽办?”  

两人对视两秒,一起把眼光投向战战兢兢的曲同秋。  

“喂,你!留下来看著,别让他跑了,知道吗?你不是最爱吃吗?把这一屋子东西吃光之前不许走!”  

曲同秋忙把求助目光投向任宁远:“老大……”  

“你照著做就好了,”任宁远温和道,“别多嘴,更别多事。”  



听两人关上外面大门离去的声音,屋里只剩他一人守著卧室内的庄维。曲同秋心下惶恐,又断然不敢走,只得害怕地在客厅里吃起来。  

原本庄维还在踹门,怒骂,渐渐的也没了声音。  
这让曲同秋更觉可怕。  

以庄维那种个性,让他装作给保护费,充充场面,他都不肯配合。绿豆芝麻大的事,他都能搞到以被群殴海扁收场。  
那如果是西瓜大的事……被惹的又是楚漠,那庄维的最後下场会是……  

曲同秋打了个寒战。  

惹毛了楚漠会被修理得暴惨,这在他最害怕的东西的名单上起码排前三甲。  
但同宿舍的人惨遭修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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