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时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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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恐万状地按下Kenny医生的号码，手臂紧紧地搂抱住上官可怜的躯体。
不可以死……不论以什么为理由也好，他不可以死掉！
市人民医院 419病房
瞟视着眼前令人有点不爽的画面，Kenny医生两手抱胸，咬着牙关节暗忖。
这个言？啸真是不简单啊，他两次删改他的记忆，两次都被他记起上官的事，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意？看来他真的喜欢上官耶，而且这种喜欢不是一般的喜欢。如果他能斗赢Castrato大人，抱得美人归的话，可谓前途无量？？
话说回来，今天早上的大新闻真是叫人触目惊心啊！一场离奇大爆炸将宴会上所有的人都送到遥远的天国去了，整栋大宅瞬间化为黑不溜秋的废墟！近年来，T市的废墟变多了，大概是怪物多了吧。
摊开夹在腋窝下的报纸，Kenny医生一脸津津有味地念道：“大富豪上官久远家宅发生离奇大爆炸事件……”
他还没念完下面的字，言？啸带着冰霜的嗓音咬字：“Kenny医生，病人需要安静的空间，你要念报纸的话请到外面去，别在这里站着碍地方。”
这个人一定是故意的！他现在心情低落到极点，如果不是强压抑住自己，他真的怕自己会在医院里做出血腥暴力的行为！
“言先生，你是在赶我这个有用的电灯泡吗？”Kenny医生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头，扬唇一笑。“我是上官的主诊医生，必须照看好自己的病人。再说，害得他心脏病发的人是你。上官一清醒过来，看到你这个罪魁祸首，恐怕又会休克。”
接到上官的电话，说话的人却是让他意想不到的人。救护车赶到言家大宅，瞅见濒临死亡的上官，吓得他差点也得心脏病了！还好，上官命不该绝，总算抢救成功，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向Primo、Castrato和小弦交待。
※※※
Kenny医生一番带着讽刺语气的话让言？啸无言以对，只是沉默地握住上官可怜冰冷的手。
勾视着他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Kenny医生继续发表自己的言论自由。
“再说，我赶到贵府的时候发现上官的脸肿肿的，接着他的脖子上浮露出被人掐过的痕迹，想必是言先生你干得好事吧。由脸部和颈部的伤势来推断，你当时下手还挺重的嘛。我们一大堆人都很疼上官，据我所知，他从小到大都受人呵护，都没人打过他。看来你是先例啊，应该给点掌声你。”
如果被Primo、Castrato和小弦知道这件事，他们三个肯定不会简单放过他。MM9的整人手法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受得了！
他真的扬手鼓掌，刺耳的声响引起言？啸的一阵敛眉。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个医生真的很令人讨厌，可偏偏又奈他不何。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言先生？”Kenny医生的眼神须臾不离他那张俊美的脸庞。“你对上官究竟抱着怎么样的感情呢？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你想继续伤害他的话，我可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先不管上官是不是ArcobalenoⅨ的驱动器、Castrato的宝贝恋人或者是小弦最疼爱的徒弟，仅仅以一个主诊医生的立场，他南宫雅希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重要的病人！
冷漠地横扫了他一眼，言？啸默不作声地将视线重新调回到上官可怜的脸上。
……他究竟对这个家伙抱着怎么样的感情呢？这么简单的问题换作是以前的他，很快就可以回答出来。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却不知道如何去解答这个问题，更可笑的是，他竟然不想去回答，想逃避。他之前明明很想这个家伙死掉的，为什么要打电话呢？就那样冷笑着看他心脏病发死去不是更好吗？只要这个人死了，就等于为父母亲和傲天报仇雪恨……可是为什么？有谁可以解答他这个疑问呢？
见他沉默不语，Kenny医生干脆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眯视他眉宇间的皱纹。
“有些事你不说，他是不会知道的。如果你真的爱他的话，就要给他幸福，而不是伤害。”语末，他话锋一转嗤笑道。“不过，以你的风流成性的性格，大概也不会将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即使这棵树是世间少有且难得的良木。”
但是有Castrato那么强势的情敌在，他的胜算可能小到只剩下0。001％。除非上官也喜欢他，Castrato大人愿意退出……但是Castrato会退出吗？答案只有他本人才晓得。
“医生，请你给点空间我和他行吗？”言？啸第一次带着恳求的语气跟人说话。
“当然可以。”Kenny医生笑眯眯地起身，顺手夹着报纸离开，出门之际不忘回首补了一句狠话。“别趁我不在的话，又想杀死上官，即使Castrato不找上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房门一关，他立即掏出手机拔打某几个人的电话号码，却被戛然出现在眼前的倩影止住。
“好久不见了，雅希。”一身素雅装束的E伯爵立在同伴面前，笑容可掬道。
“别在医院里叫我的名字，砂岚。”Kenny医生无好气地横了她一眼，随手将报纸扔进“可回收”的垃圾桶里。
这个死女人怎么会跑到医院来呢？闲着没事干，又扔下店铺到处瞎逛吗？
“上官他又心脏病发吗？他还好吧。”她抬眸瞄了眼病房门，轻拧柳眉。
“好坏参半，目前还没醒过来。”他挨着走廊上的长椅坐下。“我跟初尘说了，拜托他救一下上官。可是那个死小孩就是不肯施舍点天使之爱……”
啧，书上都是骗人的。天使才不善良、仁爱！谁说有翅膀的一定是天使，他家的死小孩是鸟人，没有半点同情心的鸟人！他说的嘴皮都破了，南宫初尘那个死小孩子都不肯帮忙！
“没事的，凡事都得慢慢来，南宫少爷不肯帮忙的话，Primo那边还有一张王牌。”她微笑着拍拍他的肩头安慰。“第XV届新加入的成员洛可可？冯？D？莫里拥有治愈能力，所以不会有事的。”
治愈能力？
Kenny医生脸上浮现出惊诧的神色，“我确实听初尘说过来了一名新成员，是个女孩，而且还是Primo亲自挑选出来的。但是初尘没有提过她拥有什么特殊能力。”
“那个孩子拥有三种能力，除了继承了她曾曾祖母的能力外，其他两种能力都是历届成员没有的。之前跟她合作过一次，但是那个孩子对人的防备心很强，能引起她的注意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听Primo说，洛可可小姐答应治好上官的病，看来上官真是不简单啊。
“你来这里就是要跟我说这些吗？”Kenny医生状似懒散样地瞟了她一眼，他知道她不会为了一点无聊事特意来找他的。
“呐，我们第Ⅻ届MM9即将多一名成员。”E伯爵笑意不减地抛出一个让他怔愕不已的大消息！
眼睛瞪得老大，半晌，他手心顶着下巴，合拢可以塞得下一颗鸭蛋的嘴巴。
“……你征求过其他成员的意见了吗？”这个女人果然很恐怖！MM9变成MM10，如今变成了MM11！
“先征求你的意见先嘛。”
此刻，Kenny医生有股想装死的冲动。
※※※
冰冷的沧海不断浮出带着梦想的泡沫
命运的钟声敲响
一起堕入这彩虹之城的乐园里
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却无法把声音传送过去
无法逃避的是死神的追杀
起伏不定的思绪纠缠着言？啸的头脑，他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想怎么样，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叫自己陌生。冰冷的唇碰触同样冰冷的手，他目光带着惆怅的色彩凝睇着床上沉睡不醒之人。
自从遇到这个家伙后，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好事……只会给人带来麻烦的家伙竟然如此轻易地扰乱他冰冷的心，明明是他最不想接触的类型，为什么偏偏又遇到他？早知道如此的话，当初就应该直接撞死他算了！
惨白的手指微微弹动，逐渐恢复意识的上官可怜，悄然睁开眼睛，漠然地望着熟悉的天花板。
瞥见他醒过来，言？啸稍微松了一口气，抬手探向他的额头。
“还有一点点烧……”他瞄了眼插在上官可怜手臂上的针头，懊恼药效怎么会那么慢。
头部慢慢地侧过来，上官可怜斜瞅着眼前人，虚弱地吐字：“……你怎么……会在这里的？Kenny医生呢？”
听到他第一个喊的名字居然是Kenny医生，言？啸带着淡淡的醋意捏住他的脸。“他刚出去了没多久。要喝点水吗？”
“嗯……我睡了多久？”寒和师父一定很担心……
起身帮他倒水，言？啸瞟了眼手腕上的劳力士答道：“差不多两天了。我叫下人煮了点肉丝粥，你呆会吃了下去吧。”
“我现在没有食欲。”上官可怜扭过头不去看他。
“没有食欲也要吃一点，你看你瘦得皮包骨，你父亲看了肯定会心疼死。”言？啸扳过他的头，将水杯触到他的唇上。
都不知道他师父怎么照顾他的，瘦得没有一点肉感，明明之前还是有点肉肉的感觉。
淡漠地斜眄他一眼，上官可怜俯首喝水。“……我父亲大概不记得我的存在了。”
“你又怎么知道他忘记了你呢？也许他一直在等你，只是你自己在逃避而已。”言？啸拿手帕擦掉他唇上的水渍，随手将杯子往桌面一置，两臂环抱住那具瘦弱的躯体，将他揽入怀中。
有点不太习惯他温柔的举动，上官可怜觉得别扭地想逃离，全身却乏力，只好认命地任他搂着，温暖的胸膛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你见过我父亲吗？他一个怎么样的人？我母亲呢？她又是一个怎么样的女性呢？”
“我也只是在念高中的时候，在陪同母亲的情况下初次见到你父亲上官霖。他给人的感觉很干净、很文静，默默不语地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风景。貌似很喜欢煮牛奶，听说那是给树林里可怜的孩子准备的。至于你母亲，我真的没见过。但有看过她和舅父合照的相片，感觉跟你父亲很像，很纯朴的一位女性。”
也许正是因为父母亲给人的感觉像空气般一样纯净，所以生下的孩子同样给人犹如空气般，透明的存在感……
“父亲一定很爱母亲吧……”上官可怜幽然垂下羽睫，喃喃道。
“据我母亲所说，你父亲跟你母亲罗蕾莱原本就是感情很好的恋人，可是外公搞政治婚姻，逼你父亲娶其他女人。然后你父亲逃婚，和你母亲私奔，在怀上你之后才肯出现在你爷爷面前。以米以成炊来压他，虽然如此，老头子却不让你母亲入上官家的户籍……然后，你的出生酿成了一场无止境的悲剧。”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悲剧都已经发生了。反正所有的罪孽都由我来承担就好了，我会乖乖死掉，然后为这场悲剧划上一个休止符。”上官可怜失笑数声。
闻言，言？啸感到一丝不悦，捏住他的两颊，恶狠狠地威胁道：“不要随随便便说死这个字！古雅葵说只要你还活，死神都找不了我麻烦。你敢没经过我的同意就那样死掉的话，我就把你那满地的玩具一把火烧掉！”
“大概没有人在你面前说过‘你很恶劣’这四个字吧。”混蛋，敢烧了他的玩具，他肯定会有仇必报，让他们言氏集团的电脑全部报废！
“我带你去见你父亲。”言？啸突然转换说话的口气，声音轻柔地在他耳边细语。
惊异地圆睁着灿如明星的黑瞳眸，上官可怜抬头睥视他。“真的吗？你真的带我去见父亲大人？”
言？啸轻啄了一下他微烫的额头，“前提是你要乖乖吃饭和吃药，养好身子才带你去。我不会带一个半死不活的废物去舅父，免得他看到你会吐血。”
“别趁机吃我豆腐，言先生，我跟你不是很熟。”上官可怜恨死现在全身无力的自己，真想干脆一巴掌扇过去。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会变熟呢？嗯？”言？啸手指隔着衣物揉捏着他的**。
脸猛然涨红，上官可怜瞪大眼睛吼道：“这里医院来的，请你自重一点！不然我会大喊的！”
不让他有这个机会，言？啸索性低头封住他的嘴巴。
※※※
Witch咖啡厅
抱着厚厚的册子在店里穿梭而过，少年眼神涣散地朝着最尽头的那扇门迈步，过往的服务员、热烈交谈的客人，店里的人对他视若无睹，继续做自己的事。
推开白漆木门，少年径直地踩着细石路来到一座玻璃温室前，扬手扳下门把进入温室里。
“……我回来了，祖母。”他向正在与人品茶谈笑的奶奶说道。
一身小红帽打扮的少女冷淡地瞟了他一眼，声音凉凉地回话：“任务完成了吗？人都给本小姐杀光了吧。”
啧，看到他这副模样真叫人讨厌。就这么喜欢保持小孩子的样子吗，就这么讨厌长大吗？他就那么讨厌跟她一模一样的容貌吗？这个死小孩！
“还差一个……”
少年话还没说完，一只茶杯当场砸向他的额头，刚泡好的热茶直泼在他身上！
破碎的杯子碎片散落于他的足边，白皙的肌肤再次遭到烫伤，地面上冒着白烟的水渍染上了血色……
“啧啧啧，这么多年不见，你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啊，RRH。”Secondo端倪着一副无动于衷模样的少年，笑眯眯地端起杯子品茶。
时隔十几年没见这个孩子，怎么变得这么废物呢？明明当年是那么的聪明能干，年纪轻轻就制造出那么让人惊悚的大爆炸。这孩子可以当最好的傀儡，但也是最无趣的傀儡，不会反抗的傀儡玩起来半点意思都没有。像北堂欣那四个小鬼那样才叫有趣嘛……唔，那位洛可可也蛮有趣的。噢，对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少在这里说教，Secondo。”RRH勾起红唇发出阴森森地笑声，随后寒着脸冲孙子喝道。“还不给我收拾好地面的垃圾，废物！”
毫不在在意额头流淌着的鲜血，少年面无表情地蹲下身拾起茶杯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