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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离婚 作者:淮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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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母眼圈红了,擦着眼睛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哎,当年我就说……”
  话音未落身后“哼”的一声,只见蒋父痛心疾首的站在客厅门口。
  这老头一辈子搞国学,早年自恃留过洋,在学校里处处高人一等,清高孤傲的态度得罪过不少人。晚年脾气越发古怪,大概被独子叛逆的态度伤了一辈子,每当看到别家的儿子结婚生子就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方源怕老头又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慌忙打断他:“姨父您怎么出来了?蒋衾在楼下昏过去,我刚好赶到,就给他送上来。您二老要是晚上不方便,我还把他带我家去怎么样?”
  蒋父冷冷道:“逆子!你还回来干什么!”
  蒋母一摔手又要争论,只听蒋衾恍惚问:“……是爸爸吗?”
  他实在太累,连眼睛都睁不开,问完这一句又迷糊过去了。
  蒋父看看儿子苍白如纸的脸色,重重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梨花木扶手椅上。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黎檬,这个少年黑西装白衬衣,样貌极其俊秀出挑,正警惕的缩在蒋衾身边,小心翼翼的来回打量他和蒋母。
  蒋父心里疑窦顿起,招手问:“你过来。”
  黎檬异常乖巧,走上前任他打量。
  蒋父越看越觉得自己见到了十几岁时的蒋衾,下意识问:“你叫什么名字?”
  “黎檬,黎明的黎,柠檬的檬。”
  “你……你是什么人?”
  黎檬看看蒋父,又看看蒋母,突然麻溜儿的往地上一跪,仰起头说:“爷爷奶奶!我是你们的孙子!我爸一直很想念你们,你们不要为难他了好不好?”
  这声音端的是清脆响亮,跟蒋衾少年时代简直别无二致,蒋父蒋母瞬间就愣了。
 
  33、第 33 章 。。。

  蒋衾一直在沙发上躺到第二天下午;才能勉强下地行走。
  他的膝盖肿得太厉害;几乎全没了知觉;僵直且无法弯曲;只能扶着墙慢慢走到书房去。
  蒋父正坐在红木大椅里,见他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叹气:“你何苦又来招我们!好好躺着去不行吗?”
  蒋衾一声不吭又要跪,蒋母正从阳台上进来;一见立刻阻止:“别动别动!年纪轻轻的小心别作下病来!”
  蒋衾多少年都没听过母亲这么对自己说话,眼圈立刻红了。那样子看着实在非常可怜,蒋父也有些不忍心;放软了口气说:“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懂事,万一跪坏了怎么办?当年如果……何必又有今日……”说着自己也难过起来:“真是欠了你的啊!”
  蒋衾泪水哗的就下来了,哽咽半晌才勉强发出沙哑的声音:“是……是儿子不孝……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儿子这辈子,实在是对不起你们……”
  蒋母到底是女性,心肠一软便撑不住了,差点没和二十年不见的儿子抱头痛哭。蒋父也唉声叹气的看着他们,过一会儿亲自去泡了茶,一人一杯放到儿子和老伴面前,嘴里喃喃的道:“不像样!——不像样!”
  蒋衾这一哭,真是把二十年来没流的眼泪都流尽了。以前他看书上写有人伤心过度哭瞎了眼睛,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今天才体会到眼泪流干是什么感觉,连看东西都不清晰了,睁眼都酸涩得发疼。
  到最后黎檬也扑过来抱着母子俩一起哭,比着看谁哭得声音大。这小孩儿哭起来怪萌的,一抽一噎的拉着蒋父的衣角说:“爷爷你不为难我爸爸了好不好?他一直都很想你们的,经常一个人偷偷的躲起来,拿着你们的照片流眼泪呢。”
  蒋父一时心情激动,愣没发现蒋衾离家二十年怎么可能会有父母照片这么个破绽,只痛心疾首看着黎檬湿漉漉的小脸儿,满脑子都是“儿女都是债隔代的更是债啊”这一个想法。
  好不容易哭到吃晚饭,黎檬非常乖巧的把蒋母牵出去准备晚饭了。父子两人终于单独对坐在书房里,气氛一时非常僵硬。
  蒋父喝了半天的茶,终于别别扭扭的开口问:“这些年来都在做什么?”
  “在一家事务所做注册会计师,这次回来之前请了长假,保不准就不回去了。”蒋衾声音还带着大哭过后的沙哑,低声道:“本来想着如果能进家门,就呆在S市不走了,在这里重新找份工作。”
  “会计师?”蒋父哼了一声,“那经济也拮据得很吧?”
  会计师带来的收入对蒋衾来说,不过是给自己和黎檬买个零食,看个绵羊罢了。他真正的收入大头是时星娱乐百分之十二股权分红,以及早年一些古董投资方面的收益。
  但是如果解释就不得不牵涉到靳炎,蒋衾怕他父亲又生气,只得含糊道:“还行。”
  “其实我料想你不会过得差,你寄来的药材和人参,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蒋父顿了顿,话音一转:“但是这样终究不是正理!你一个男人,赚多少的钱吃多少的饭,仰人鼻息终究是不能长久的!你浑浑噩噩活到现在,只落得两个字,糊涂!”
  蒋衾不和他父亲争辩,只点头称是。
  蒋父看他这么平顺听话的样子,稍微平了平气:“还好你没忘了教育孩子。不论母亲是什么出身,这孩子你倒是养得不错,很有我蒋家的气势。”
  蒋衾心里微愕,刚想说这怎么好好扯到黎檬的生母上了?再转念一想,黎檬从小编起故事来眼睛都不带眨的,保不准是说了什么把二老都搪塞住了。
  “他母亲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也就别放在心上了。这孩子比你当年都有出息,已经上高三了?成绩怎样先不说,下棋实在有天分。”蒋父思索一阵,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突然又狠狠训斥一声:“——糊涂!你竟不好好培养!”
  蒋衾愕然道:“我们……我一直想着让他考大学……”
  “你也不用改口,我知道这肯定是那姓靳的主意!他是什么出身,不把孩子教坏就不错了,你还敢让他在孩子的前途上拿主意?”蒋父一拍扶手,狠狠道:“糊涂,真糊涂啊!”
  “爸……”
  “二十岁前不成国手,则终生无望!你小时候我们本来是想让你学棋的,结果你实在没天分才作罢。现在好不容易,生了个灵秀的儿子出来,你竟耽搁他到现在!你看他都多大了!”
  其实蒋父说得很偏颇,他们夫妻对蒋衾从小的要求就很高,所谓下棋实在没天分,只是没在短短几天里达到他们的标准罢了。
  事实上蒋衾成年后自学围棋,还能一手把黎檬教到现在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地步,可见在围棋上天分已经异于常人了。
  但是跟蒋父是没法争辩的,老头子气哼哼的感慨半天,做出决定说:“以后这孩子就由我来教育了,你们谁也别管。他要是想上学就让他上,但是学棋必须放在第一位。以后你在这里工作,我就把这孩子送到S市的围棋院,那里的院长是我多少年的老相识,要什么照顾也就一句话的事。”
  蒋衾叫苦不迭,心说这小兔崽子都跟老爷子说了些什么,怎么一会生母一会下棋的?短短一天功夫他是怎么把老爷子收买到这个地步的啊!
  蒋父唏嘘一会儿,不知哪里勾了心肠,黯然道:“这孩子跟你小时候真是如出一辙,只愿他没有你那根反骨……我看他的样子,眉眼轮廓,活脱脱就是十几岁的你从照片上走下来,你妈昨晚搂着他哭了半宿……”
  说着颤巍巍的打开抽屉,捧出一本厚厚的旧相册,就着灯光慢慢翻开,似乎有无限的感慨。他翻看旧照片的动作非常小心翼翼,蒋衾看了瞬间满心酸涩全涌上喉咙,仿佛嗓子里哽着硬块一般难以言语。
  “老天保佑蒋家没绝后,还给我跟你妈留了个指望。哪怕你日后还跟那个姓靳的去了,我们至少有个孙子,也不至于死了都没人收尸……”蒋父说着也哽咽起来。
  蒋衾本来想把黎檬的身世和盘托出的,毕竟这种事瞒骗不得,将来万一露馅就无法收拾。然而看年迈的父亲难过成这样,那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看,你看你这没有良心的孩子,当年你是怎么许诺要孝顺我们的?你竟然忍心跟那个姓靳的一跑十多年!是我跟你妈当年赶你走,但你就真的不回来了吗?我们养你到二十岁,你就没一点留恋的吗?”
  蒋父抬手用力擦眼睛,同时哆嗦着把相册推给蒋衾,让他看那边角已经泛黄,却明显被精心保存的老照片。那相册的薄膜明显已经被摩挲过很多次,灯光下泛着模糊的光泽,照片里一家三口的笑脸在光晕里也朦胧不清,仿佛陈年老旧的记忆。
  蒋衾原本心里难过无比,偏偏不敢表露在脸上,便佯装低头去看那照片。
  谁知他目光触到照片的瞬间,突然被电打了一样愣住了。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才短短一天,我爸妈怎么就跟黎檬拍合照了?
  不,不对,这是旧照片,……可那照片上怎么是黎檬?
  一个荒唐而惊悚的念头如同出水的怪物,缓缓现出可怕的轮廓。蒋衾几乎动弹不得,眼睁睁盯着照片上自己的脸,目光仿佛看到了怪物,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爸爸……”他下意识道,“不……黎檬他……他是靳炎的孩子啊……”
  蒋父怒道:“你还在发烧?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刚才要跟你说,明天就去把黎檬的姓改过来!明明是我们家的人,跟个外姓是什么意思?!”
  蒋衾颤抖站起身,膝盖一软又踉跄坐了回去。
  蒋父终于发现他脸色不对,惊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不成?”
  “我们验过DNA,”蒋衾茫然道,“黎檬跟靳炎的亲子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绝不会错的。”
  “胡说八道!这孩子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但是……”
  “什么DNA,你亲自去测的?你眼看着出结果的?我才不信那个什么DNA!这年头能做假的多了去了!再说这孩子明明就是你的种,别以为我不记得姓靳的长什么样!他除非基因突变,否则要能生出这孩子来,我就跟他姓!”
  蒋衾耳朵里嗡嗡的,一时想起当年测DNA时的经过,又想起给黎檬起名时靳炎躲躲闪闪的态度,无数画面纷杂错乱从眼前掠过,最终定格到十六年前他们在医院抱走黎檬时,他顺口开玩笑说别让医院抱错了,靳炎看着他微微一笑的脸。
  “不会,”那男人淡淡的道,“我从头到尾检查过三遍,万无一失。”
  黎檬吃过晚饭,对奶奶(外婆)卖了半天萌,洗洗上床自己睡了。
  半夜醒来突然觉得床头有人,睁眼一看,只见是蒋衾。
  黎檬立刻自觉的把尾巴伸出来摇了摇,问:“你现在还想哭吗?英俊可爱智慧绝顶的儿子可以提供你一个免费的树洞哟。”
  蒋衾看着他不说话,目光非常奇怪。直到黎檬都被看得发毛了,他才咳嗽了一声,问:“你白天都跟老头老太太说了什么,把他们都笼络过去了?”
  “哦,这个简单。我告诉他们我是你跟一个姓黎的女人生的,结果那坏女人抛弃你傍大款去了!”
  蒋衾:“……”
  “你一个人带着我孤苦伶仃,十分可怜,对全天下的女人都产生了心理阴影!形单影只的过了好多年啊好多年!在那凄风苦雨的年代里,只有靳炎一个人,对你痴心不改照顾有加,终于慢慢打动了你那颗受伤的心!最终我们一家三口就和谐幸福滴生活在一起啦!”黎檬得意的打了个响指:“你儿子我很给力吧!为你开脱的同时又增加了靳炎的印象分,你们都应该发我双倍零花钱才对啊!”
  蒋衾:“……”
  蒋衾悲催欲死的感情瞬间无影无踪,只想把儿子抓起来暴揍一顿。
  “等等,你想干什么?”黎檬十分敏感,立刻往床角缩了缩:“对儿童使用暴力是不对的啊蒋衾,你可不能乱来啊,双倍不行一点五倍总可以的嘛……好了好了我知道一点五也不行,给我买个绵羊没问题了吧!我可以养在阳台上啊!”
  “……跟你说过多少次阳台也不可以!”蒋衾瞬间觉得十分荒谬,无力的扶额道:“黎小檬我真是服了你了……”
  黎檬嘀咕道:“阳台明明就可以。”
  蒋衾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语半晌后只得站起身,说:“早点睡吧,明天我带你去一趟医院。”
  “去医院干嘛?”
  “打预防针,”蒋衾含混道,“S市最近流行感冒。”
  黎檬一听打针就毛骨悚然,再一听感冒,迟疑半晌后委屈道:“好吧……根据笨蛋才不会感冒的理论,我们得感冒的可能性的确非常高……哎好羡慕靳炎,他就从来没这个危险。”
  蒋衾出去了,黎檬关上台灯,把枕头拍得松松软软,在黑暗里躺下来睁眼大半天,突然哭丧着脸说:“小爷失眠了——!呜呜呜……”
  
  34、第 34 章 。。。

  蒋衾第二天果然带黎檬去打了针。
  接下来的两天便在S市疯玩。蒋父蒋母简直把孙子捧成了心尖子;要什么给什么;带着到处跟人炫耀长脸;各家亲戚轮了好几圈;难得一向对孩子要求严苛的蒋衾也不反对;看黎檬疯闹,只放纵的由得他去。
  他仿佛要补偿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悖逆不孝;整天往家里买各种各样的东西,短短两天就差点把他经常用的那张卡刷爆。
  第三天一家人吃过晚饭逛商场的时候;路过一楼金玉器柜台,蒋母只往一块玉佛上多看了两眼,结果蒋衾去洗手间的功夫;两分钟把那块价格六位数的玉佛刷了下来。
  蒋母又惊喜又埋怨,然后就心疼,说:“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你年纪还轻,要懂得惜福,知道吗?”
  蒋衾说:“玩意儿罢了,我还有更好的,只没带来。”
  黎檬眼珠子滴溜溜转,立刻依偎上来撒娇说:“蒋衾我还要一个绵羊钥匙扣,你给我买嘛。”
  蒋父立刻慷慨道:“想要什么样的?爷爷买给你!”
  “我要……”黎檬想想还是萎了,耷拉着脑袋说:“我还是不要了。”
  蒋衾却拍拍他的头,温言道:“等过两天打电话给你定一个,这几天实在没功夫。”又转头对蒋父说:“是个钥匙扣玩具,挺别致的,得找人定做。之前给他定了一个,还找了点关系。”
  蒋父奇问:“还得定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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