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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梦里废墟-第37部分

小说: 梦里废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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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纯洁而神圣的情感之作,他觉得这是种亵渎,亵渎他洁白无暇的感情。他在心底一千次一万次的希望,他们早点结束这种议论,把这诗刊登出去好让纯雯看到,可是纯雯能看明白自己的这首朦里朦胧的无题诗吗?它所要表达的复杂意思,就是连自己也感到模糊和困扰,更何况是纯雯。他苦恼的想着,心情也就好不起来。一连几天他都是恍恍惚惚的,然而他又要尽力的避开父亲,少和父亲照面,他怕一旦父亲瞧见自己这样萎靡,肯定会被骂个狗血喷头。他知道父亲是最不喜欢看到他没精打采的样子,他像只耗子似的躲藏在编辑室的众人之间,回到家又同样的小心收拾起心情应付父亲、母亲、昭儿之间他感到累极了。

十三 再多情亦梦中灰烬 斗心机世情汹汹

时间眨眼就过,很快的就到了他们相聚的那一天,自从在咖啡屋里不欢而散后,莫桐一直没有去找他们三人,也不知道他们准备了什么。当时大家在一起的都商量了些什么,他一想起这些就头痛,然而头痛的事情还不止这一桩,还有祝牟慈,还有那首诗,还有纯雯这三者所构成的三角链,及这个三角链所产生的种种反应,都是他今天要面对的,也许也是今后他每一天所要面对的,他满怀心事的出了门。

秋日的阳光透过竹廉照入阁楼上,光线显得格外的妩媚。大檀木方桌上往日的的物件被移到角落里去,桌中间放着个大蛋糕,上面插着十八根五颜六色的小蜡烛,蛋糕边还有个精美的花篮,此外还有小巧的装饰物和贺卡。

纯雯拉着宣慧的手一直在笑,今天她被他们的盛情打动了。只是她看不到莫桐的人就问:“怎么莫桐没有来,他知道今天这事情吗?”祝牟慈听到了忙应:“莫桐知道的,那天他还和我们一起定这事情的呢,他今天又是迟了,他向来都是这样拖拖拉拉的”崔卫回接口说:“这可说不准那天他生气走了,也许到今天气还没有消呢,就不来了。”纯雯问:“莫桐生气了吗,他生什么气呀?”崔卫回刚要说就被伊震风制止:“老崔都是你这个大嘴巴别乱讲话,莫桐那会生咱们兄弟的气。”

宣慧跑到伊震风面前,眉一横说:“一阵风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们知道的,而且还是我哥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伊震风苦着脸说:“我的姑奶奶你要知道这个干嘛,这是我们男人间的事情”纯雯佯装不高兴的样子说:“我看算了,宣慧你也别问了。他们一定要把我们隔了一层的话,我们也不稀罕知道他们的事情。”祝牟慈慌了神赶紧说:“不是我们不想让你们知道,只是这件事情确实是关于莫桐个人的私事,我们不太好说。”

宣慧哼了声说:“莫桐是我哥哥有什么不好讲的,我是非知道不可。”祝牟慈说:“你真要知道,我也不瞒你,反正也不是什么丑事,就是莫桐有了心上人。”宣慧说:“有心上人就有呗,干吗要生气呀。”崔卫回说:“还不是因为怕你知道,莫桐才生气。”宣慧感到糊涂了,她说:“为什么怕我知道?”伊震风说:“因为他喜欢的人就是昭儿,他怕你说给他妈妈知道了。”宣慧笑了说:“你们这帮混蛋捂得这么紧,原来是怕我多嘴,我再笨也不会笨到那种地步。”纯雯听了伊震风的话,却似睛天霹雳打在她身上,震得她脑子一片空白。她不住心底问自己;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宣慧继续说:“我知道莫桐一直都对她很好,却想不到真有这样的事情。好了这事情既然水落石出,我们就不去谈它了,现在是我们的为纯雯庆生,别冷落了我们的大寿星。”她拉纯雯到桌边,请她点亮蛋糕上的蜡烛。纯雯强作笑颜将自己的心事隐藏起来,正当大家催促纯雯许个愿望时,莫桐上了楼来。宣慧朝他大叫:“哥你来了,快点过来,快点过来。”莫桐到商场逛了又逛,挑不到中意的礼物,又不愿将就,就只好空手来了。他把意思说给纯雯听,希望她能理解。纯雯对他说礼物不重要,人来了就代表心意到了。祝牟慈说:“纯雯你有什么愿望,就对着蜡烛许下吧!”纯雯此时万千的心绪飞来飘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许下什么愿望的好。

她闭上眼睛筹思良久,才拿定主意;她很希望刚才听到那些有关于莫桐的话是假的,只是他们几个好朋友间闹着玩的风言风语。不是吗?以前他们也是经常开这种玩笑的。她将这个愿望,轻轻的对着那十八根蜡烛吹出,那一根根的蜡烛随风而灭,一阵掌声响起来。纯雯吹完那十八根蜡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她虚脱的坐在位子对祝牟慈说:“牟慈你帮我把蛋糕切了吧!”

伊震风和崔卫回挤眉弄眼的催着祝牟慈切,祝牟慈满心欢喜的将蛋糕切好,分给大家。莫桐接过蛋糕,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祝牟慈越是笑得灿烂,他心里就越难受。虽然他早已经明白祝牟慈对纯雯的意思,只是他不明白纯雯会持什么态度,现在纯雯是那么的轻声轻语,要祝牟慈代表她切意义非凡的蛋糕,莫非她也认可了祝牟慈的角色吗?他胡思乱想着一颗心就不住的往下沉,往下沉。他偷偷的望下纯雯,他发现纯雯根本就没有看向自己这一边来。

崔卫回从桌上拿出糖果点心可乐和啤酒,莫桐心里正想得苦闷处,顺手便拿过瓶啤酒打开径自的喝开了。他觉得此时唯有酒能麻醉自己,管他们几人如何的举杯欢庆,他只是猛喝他的酒。宣慧对他说:“莫桐你平时不怎么喝酒,今天突然喝这么多不怕喝醉了”莫桐摇晃着渐感沉重的脑袋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嘛,多难得就是喝醉了,我也高兴。”崔卫回说:“难得见你这么的豪爽,来来我和你喝上几口。”莫桐也不推让仰头就和崔卫回猛喝几杯,然后他站起身对大家说:“你们继续玩,我到下面去吹吹风再上来。”崔卫回指着他说:“你这小子是不是醉酒了想到楼下去吐。”莫桐没有应他,起身就下了楼。

伊震风说:“我们这样子干喝,也不是法子弄不好大家都会醉,不如我们来个绕酒令,谁绕不过去了,谁就罚酒。”宣慧说:“这可不行我和纯雯不会喝酒。”祝牟慈说:“这简单你们就只喝饮料就行了。”纯雯一直是强打着精神与他们作乐,所以也不想冷了气氛就说:“绕什么酒令。”伊震风说:“绕成语我先出一个成语,后面的人就要以这个成语最后一个字作开头,再说出一个成语,如此反复谁说不过去了,谁就得认输认罚。”宣慧开心的说:“好、好,我先开个头‘扬眉吐气’。”纯雯接了说:“气宇轩昂”祝牟慈说:“昂首挺胸”伊震风说:“胸有成竹”崔卫回却接不下去了,他皱着眉头说:“竹----竹木成林”大伙齐笑了说:“那有这句成语的。”

崔卫回只得认罚,他喝完酒挽起袖角说:“这回我先来‘异想天开’”宣慧就说:“开诚布公”纯雯说:“公私分明”祝牟慈说:“明哲保身”伊震风说:“身先士卒”崔卫回埋怨伊震风说:“你怎么老出个冷僻的成语让我接,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吗?”祝牟慈说:“你不要怨这怨那的,快点说出来不行的话就喝酒。”崔卫回摇晃了半天的脑袋,想了又想才冒出一句:“卒子过河有进无回”此语一出引得众人哗然大笑。宣慧说:“这也能算成语吗,简直就是一句狗屁话嘛。”崔卫回苦着脸说:“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说着就拿起酒自斟自饮起来。

祝牟慈问:“你这回还要不要先说。”崔卫回直说:“我不抢先了,我不抢先了。”伊震风就说:“那我先开头‘天经地义’”祝牟慈说:“义不容辞”崔卫回这下可喜了说:“辞旧迎新”宣慧接不下了,没有办法只得喝饮料。大家玩了几圈不见莫桐人上来,纯雯离开位子说:“你们先玩,我到下面去看看莫桐去哪了。”

她下得楼到外面,没有看到莫桐的人。她望了望废墟深处,她知道莫桐是最喜欢到废墟里面去的,她很想去找到莫桐问问他真有那回事情吗,如果不从莫桐口中得知个真实,她是不甘心的,她壮着胆子向废墟走去。

莫桐直从下了楼了,就踉踉跄跄的走到大槐树下的青石板上躺卧起来。楼上的欢歌笑语让他倍感刺耳和失意,他躺在青石板上昏昏沉沉的在酒劲的催眠下入了睡。朦胧中,他恍如置身于一个有着很多房子的大宅院里,院里有一间精美的小屋,小屋的横匾上题了‘兰因轩’三个字。莫桐信步走过去一看,只见小屋的门框上左右各贴着一副对联;一羽春华啼血尽,彩衣翩翩梦世间。

门是半掩着的,里面散发着阵阵芝兰的香气。莫桐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屋内正站着一位女孩子,莫桐不由的大吃一惊,那女孩赫然就是昭儿。她穿着件鲜红的嫁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仿佛她对自己突然的闯入一点都不意外。她惋叹说:“你终于还是来了,还是来了。”那语气好似等了他许久般,莫桐走上前拉着她的衣袖问:“告诉我,你就是昭儿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穿身这样的衣服。”那女孩幽幽地说:“你不该来,你不该来这里。”莫桐很奇怪女孩没有回答他,她是不是昭儿,反而一个劲的说他不该来这里。

他说:“昭儿为什么我不该这里。”女孩对他说:“因为这里都是灰烬,都是些即将消逝的灰烬。”莫桐听不明白她所说的灰烬是什么意思,外面突然响起一些霹雳叭啦的声响,女孩脸色一变,一把拉起莫桐的手紧张地说:“我带你走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说着就拉着莫桐走到屋外,莫桐举目一看,惊讶的发现整个大院都着火了,各个角落都冒着乌烟瘴气,冲天的火光笼罩四周。那女孩二话不说拉着莫桐就向一条曲折的小道奔去,莫桐惶急的问:“昭儿这火好大好大,我们究竟要逃到那里去。”女孩没有应他,只是带着他奔走在那无尽无头又辩不清方向的小道上。

走了好久,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道火墙熊熊的火焰,激起的热浪炙红他们的脸庞,莫桐和女孩张皇的回望了后面的来路,发现来路上的烟气越来越浓,正缓缓的向他们逼来。莫桐绝望地说:“看来我们是终究逃不出去了。”女孩很是悲伤地说:“这噬人的火势,只有燃烧尽人的生命,它才会熄灭,现在只有我投入火中让火熄灭,你才可以走脱得了。”莫桐一把拉住她说:“昭儿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怎么能让你去死呢,我不会的,我不会答应的。”女孩凄凉的一笑说:“我本是灰烬,现在重化为灰烬,重归于轮回,这是无法避免的。”说着她猛地推开莫桐,纵身跳入火海。莫桐悲痛的叫道:“昭儿、昭儿不要不要啊!”

纯雯快到大槐树地方,就听到莫桐的叫唤声。她举目望去只见莫桐睡在那青石板上,口中一声声的唤着昭儿的名字。纯雯看到这副情形,顿时感到眼前是天旋地转,她的心象似被千刀万刃戳了般的痛将起来,看来祝牟慈他们说的是真的了,不然为什么莫桐在睡梦中都会呼唤着昭儿呢。纯雯失望到极点,她想不到自己方才对着十八根蜡烛许下的愿望,是这么容易的就破灭了。莫桐是真的喜欢别人,可怜自己还有那种幼稚荒唐的念头,她连想起莫桐近日在报纸上写的那首无题诗;什么画中人物,诗中笑语,什么的蒙面伊人,看来都不属于她。莫桐也许只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言语上思想上沟通得进去的一个知己,而不带一丝的感情色彩,那么自己呢,该怎么办,难道自己就得将对莫桐的那份感觉深藏在心底了不成,她伤心失神的想着这些足以使她彷徨失落心痛的心事。

莫桐从那可怕的睡梦中惊醒,他发现自己浑身冰凉,冷汗湿透了内衣。他费力的从青石板上翻身起来,这个地方给他的梦是不祥的,他走了几步就看到纯雯站在不远处,他上前问:“纯雯你怎么来这里了”纯雯低低的说了句:“找你”。

“找我么”莫桐自思下,觉得自己这样突然间的扔下大家,独自跑到废墟里睡个大头觉,是难免要让他们出来找的。他说:“哦!我有些喝醉了,就迷迷糊糊的跑到这里睡了个觉。”纯雯凝望着莫桐,她很想从莫桐的表情中看清他的内心,可是莫桐的表情就象垂下幕布的天空,让她琢磨不透,让她的心口阵阵的发慌。是为什么?她不敢往深处想,也不愿往深处想。

一阵风乍起,纯雯用手拢了拢被吹乱的发稍,忽然她发现一片不知名的叶子落在她的肩上,她将那叶摘取下。莫桐看着手里拿着叶子的纯雯,秋日的阳光将她的身影镀上了层薄薄的金黄色,他知道这种美感已经与他无缘了。俩人各怀心事的走在一堵堵黄墙间,他问:“纯雯你今天很高兴吧!”纯雯听了心直发酸,说实在今天这个聚会她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但她又不能说出,她只是应道:“那该多谢你们的好意了。”

莫桐郁郁不欢的回到家中,快点吃饭的时候了,张曼文仍不见他下来。她就上楼到莫桐的房间一看,只见莫桐穿着衣服,鞋子也没有脱了,就抱着被子睡在床上。她往床沿边坐下摇了摇莫桐,想叫醒他问一问他到底去那里,做了什么事情会这么的困乏,叫了几声,莫桐仍然没有反应。张曼文就打开他的被子,她突然发现莫桐脸色通红,呼吸也喘重。她伸手摸了摸莫桐的额头,感到滚烫滚烫的,她心底一惊莫桐发了高烧。莫桐终于睁开沉重眼皮,看到母亲坐在在身边,他挣扎的想起身,然而他的身子一点也不听使唤,而且还阵阵的发冷。他哆嗦哆嗦的打了个抖,张曼文忙把被子放下,伸手在被里将他外衣脱了来问:“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莫桐无力的点点头说:“妈妈我好冷,头也好重。”张曼文说:“你别动了,好好的休息,我去给你拿点药来退退烧。”

她走到自己的卧室,把自己平时备着的感冒药丸拿给莫桐服下,等他安睡才下楼。昭儿见张曼文去了那么久,才下来就问:“莫桐呢,怎么不见他人。”张曼文说:“他生病了”昭儿很惊讶说:“早上他出门时不是好好的吗,回来怎么就生病了。”张曼文怅然的说:“可不是我真后悔让他出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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