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板女,触屏男-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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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女士恐怕是在场所有人之中,心理素质最过硬的一个,她居然能笑着说:“还一直没有遇上合适的男人,我还是单身。”
廖凡乌鸦般笑了几声,我很想钻到地缝里去,陆冰捅了捅我的胳膊,小声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钻地缝的时候,给我留个位置。”
陆逊今晚不在场真是太明智了。这个技术男估计已经去单刀赴会,去找他的瘾君子了。
陆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相亲,她这个白领骨干精英,简称白骨精,不知道哪路唐僧甘愿下她的蒸锅。
微微去上了相亲节目,可显然大众的兴趣点都在她工作的欢场上,彻头彻尾变成了欢场推广会。
至于叶欢学长,他此刻坐在云清的正对面,他是否走了出来,已经不再是我关心的问题。
在这个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为自己的幸福打拼的时候,我的那个人,你在哪里呢?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迷茫之际,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来,推门而入,光鲜灿烂,那是与我们这一屋子商务人士全然不同的清新之风,带着阳光的味道。
他穿着最简单也最随性的运动衫,网球拍还靠在肩头,人高马大,器宇轩昂。
“卿阿姨,我来晚了,sorry!”
“柴可啊,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好朋友的儿子——”
那大男孩看见我坐在上菜口,还有个多余的位置,二话没说,就搬了个板凳过来,一屁股坐在我身旁,大方地向我伸出了手:
“哥们你好,我叫柴可,柴可夫斯基的柴可!”
哥们……
满屋子又寂静下来,卿美颜女士打破了僵局,点化着他:“柴可,你不知道现在最流行中性美么?”
柴可笑着说:“这么一看,这位小哥的确挺秀气的。”
我囧。
我撩了他一眼,努力的脉脉含情,将那杀气,掩藏起来。
“你好,我叫涂龙斩。”
“这名字够霸气!”柴可不顾满场惊骇的目光,就跟我勾肩搭背起来,一边比划着一边兴高采烈的说着话,网球拍子就那么随意在地上躺着。
“咳咳,柴可,你不要太不懂规矩了,还不快向涂小姐赔礼道歉——”
“涂——”他上下打量着我,我恨淡定,他摸摸了头,手伸到了半空中,僵住了,“小姐哦?”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太不明显了。”
陆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整个屋子随着这一声破了冰,廖凡又乌鸦似的笑了起来,“卿女士的朋友真是太有趣了,这样的人才,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发展一下啊?”
我和叶欢忍不住同时看了他一眼。
你公司?你个大头鬼。
“柴可他不是学你们这行的,他搞配音的,不知道最近那个美国来的动画片你们看过没有?就是那个什么《大航海》——”陆冰立即就兴奋起来,绕开了我就直接问:“你配哪个?是船长么?”
柴可略有些羞涩,出来的却是地地道道的女人的声音:“是船长抢来的那个女人。”
我崩裂了。
寻欢,快回来吧,这个世界,要癫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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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坐在这里,我想我大抵不是为了贪图那免费的电影票。
我是被陆冰活活给拉过来的。
因为她那一颗荡漾的萝莉心,在遇见这位卡通配音阳光男后,全方位开花了。
我并不介意被拉过来看电影,也不介意她要坐在我和柴可夫斯基之间,但是这样坐的结果,却直接导致了我右手边的人,变成了叶欢学长。
那时候,柴可夫斯基热情邀请吃过饭去看《大航海》,除了我和陆冰外,肯卖面子给他的,只有叶欢学长。
因为他是这屋子里面,唯一懂技术的,非技术男。
技术男不追究形式,只追究结果,技术男很少去电影院,他们一般都是下着看的。
“你常来看电影么?”
“欢场里面的算么?”
“那个怎么能算?”
我望着黑黑的天花板,叹了一口气,“学长,我是个技术……女。”
“看电影对你有好处,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嘛。”叶欢学长循循善诱着,“电影院里面呢,可以做很多事,譬如说你可以挽着他的手臂,可以一起吃爆米花,手会不小心撞在一起,恐怖片就更好了——”
“学长,你在说谁?”
叶欢学长低声笑了,“还能有谁,我在教你怎么谈恋爱呢,丫头。”
“我都没有个实践对象。”我脑海中浮现出欢场之中,我与艾寻欢那依偎的背影,那大概是我看过的最好的电影。
“可以先实习。”叶欢学长笑着说,“想找个陪练么?”
“谁?”
我不自觉,有些心跳加速,不是为了某个特别的人,只是为了这特别的话。
黑乎乎的,我看不见他,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温柔的鼻息。
叶欢学长他在我耳边说:
“柴可怎么样?”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柴可是为了我一个人而来的。
饭局是一场相亲,我就是主角。
“不要等他了,你们不会有结果。”
他如此温柔,如此善良,为何这话,却直直得剜心剜骨,让我痛不能言。
作者有话要说:太邪恶了,太邪恶了。
这男人不是男配,但是他还会再本系列中出现,在第二本,咳咳。
27生日surprise
2010年11月1日,光棍节,我27岁生日。
也是——我与相亲男柴可“契约”成立一周之际。
这一天着实该普天同庆的。叶欢学长为此特允我提前下班半个小时。然后我就在几乎半个公司玻璃窗的注视下,骑上柴可那大的吓人的纯黑色摩托,扬长而去。
这事儿还得从柴可夫斯基奉命与我相亲说起。
这位柴可夫斯基,即柴可,是卿美颜年轻时代的情敌生下的儿子,虽然他爸并不是卿美颜和他妈共同追求的那一位——
男人跑了,女人们间的战争,从未消停。
于是,若干年后,当卿美颜主动提出帮柴可找女朋友时,他本人和他母亲大人对此都不抱什么希望——事实也正是如此,他的相亲对象,是我。
其实那天他还心怀侥幸,一进那个屋子就把相亲对象的目标,毫无意外的锁定在了“云清”身上。
据卿美颜介绍说,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学生时代就很多人追求——
只是,卿美颜“忘记”告诉他,追求我的,都是女人。
我想,这多少还算个致命的错误。
那一天从电影院出来,卿美颜就借口加班把陆冰给拐走了,叶欢学长也开着车扬长而去,只把我扔给了和我同样惊魂未定的柴可。
但是柴可此人,适应能力的确非同小可,很快就摸清了状况,并且于午夜时分送我回到了家门。
从电影散场到午夜,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很多事情可以发生在这两个小时内。
我想,无论是卿美颜还是叶欢学长,对这两个小时的揣测都是很斑斓的。
但是我敢打赌,他们绝对想象不到我们究竟做了什么——
我们找了个喧闹的酒吧,安静地谈了谈。
我开门见山:“抱歉,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他也很单刀直入:“抱歉,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性别。”
我瞟了他一眼,他随即笑呵呵地说,“我是说,我喜欢特别女人的女人。”
其实柴可此人,虽然看上去很随性,也从事着一份很时髦的工作,但是择偶观上,还是很传统的。
“我在找一个人。”我把那杯可乐,活活地给捂热了,灯光有些纸醉金迷,我却异常清醒。
柴可侧身坐着,看着舞池中的男女,端起超大号啤酒杯一饮而尽,手背擦了擦嘴,说,“巧了,我也在找一个人。”
“哦?那我们还真是挺有缘分的。”
“那就为我们的缘分而干杯——”柴可又端起一杯满的,自顾自的撞了一下我的杯,我看得出来,他是个爽快直接的男人。
“我不知道我们叶总和你的卿阿姨是怎么想的,我吧,也被不少人倾慕过,大多数都是女人——所以我拒绝起来很不含糊,你别见怪。”
柴可努力地吞咽着啤酒,摆了摆手。“这您放心。”
“还有一事相求。我在找的那个人,不太好找,我想如果我坚持去找他,可能会受到层层阻隔,所以能不能请你假装我们——在谈?”
“谈?”
柴可瞪着大眼睛,那满身的肌肉被晕染成五光十色,我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六块腹肌。
“谈恋爱。”我一语既出,柴可刷的一下子变了脸色,“哥,不,姐姐,这事儿不太好帮忙的吧——我只是配音演员,不是演员啊——”
“柴可夫斯基,我这么跟你说吧,姐姐要你帮忙绝对不亏待你,你不是也在找一个人么?姐姐是搞技术的,只要她在这地球上,姐姐动用一切科技手段帮你找她出来——”
“那你的那位,他已经不在地球上了么?”
“……”
我差点把柴可一巴掌扇到吧台下面去,但是我忍住了,我很忧郁地说:
“我找的那厮,他技术,比我还要好。”
我想,正是我的这份淡淡的忧伤,打动了年少无知的柴可。
以至于他每天下班骑着他超大号的黑色摩托而来的时候,都还锲而不舍地问我:“技术姐,我的那个人,你找到了么?”
找到了,就在柴可你把那人资料给我的第二天。
可叫我如何说出口,你找的人,就是舒乙,目前正和我的好兄弟陆逊虐恋情深呢。
我想,这份人情,我是死活也还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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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斩,你真和那个配音演员交往了?”陆冰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丝苟延残喘的意味,我知道卿美颜为了不让她做电灯泡,特意给了她一个supercase,搞的这闺女已经日夜不休地工作一周了。
即便是我生日这一天,她也无暇抽身出来陪我。
“冰啊,我正在他的摩托车上,我的手正抱着他的腰,肌肉很结实。”
“……阿斩,你受刺激了吧,哪有这么快就有了新欢的?你上周不才刚信誓旦旦的说要等他回来么?”
“我想通了,叶总说的对,我和艾寻欢根本就不合适,我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他也从来没说过有多么多么的喜欢我,你说他要真的非我不娶,还能一走了之么?柴可是个好同志,人好,手感也好。”
我的话被迎面而来的疾风撕碎,我感觉柴可在为我的话而颤抖。
“阿斩,你可不要为了忘却那一个才草草接受这一个啊——”
“冰,你是不是恨我夺你所爱啊?”
“滚。”
我知道陆冰一打眼就对柴可有点那么些意思的,但这意思,顶多是一个萝莉卡通迷对偶像的迷恋。
对爱情一向保守的她,一见钟情、主动出击是绝非可能的。
她顶多是多瞟两眼,多念叨两句,像我这种说出手就出手的豪迈做法,她的评价,唯有一个“滚”字。
为了掩人耳目,继续寻找艾寻欢,再多的“滚”字,我也认了。
被陆冰挂了电话,柴可的话才顺着风打在我脸上。
“原来你找的那个人,叫做艾寻欢啊——这名字一听就花心啊——”
“关你屁事——”
“你真不文静!”
“文静的能认识一天就跳上你的悍马?”
“嘿嘿,阿斩,我能说我挺喜欢你——这哥们的么?”
我无语,我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结交下几个哥们。
过去有陆逊,如今有柴可。
他们还可能是潜在的情敌。
可我那相当辛苦才遇上的不是哥们的男人,如今又溜到了何方呢?
夜风之中,我拼尽了全部的力量大喊着:
艾寻欢——你给老娘去死吧——
柴可把车开的飞快,那一瞬间,我仿佛徜徉在凤凰山的盘山路上,仿佛再迈开一步,就看见他站在山顶上,吹着夜风,背对着我。
他说,喂,生日快乐。
我紧紧的抱住了柴可的腰。
记忆的旋舞太过彪悍,那离心力太凶猛,我不得不找一个支点,紧紧抱住。
否则,再多一秒,我真的要怀疑,自己还能否坚决的说:
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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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到我的生日会过的如此狼狈,我在自家楼下抱着柴可放声大哭,我甚至狠狠的在他那健硕的肩膀上留下了一个牙印。
他年轻,血气方刚,外面的单衫已经散乱,露出白色的背心,皮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所以抖得发红的缘故,竟然有一层油亮。
我闻到满鼻的男人气味。
他的大手按着我的头,却坚持用那诡异的船长夫人的配音安慰着我:
“姑娘啊姑娘,你把眼泪尽情地流淌吧——”
“你这话有语病。”我推开了他,鼻涕滑了一道银丝,他大大咧咧地摸着头,说:“翻译不归我管呀。”
我很想笑。
对着这个刚刚认识不到一周的陌生人,我的“男朋友”。
“那个叫什么艾寻欢的,我真想揍他。”
“揍什么,你是我什么人啊?”
“嘿,就这么一走了之的男人,人人得而揍之!”
“你懂什么……”我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反驳柴可,还是在安慰自己,只觉得心里有一个声音,很坚定很坚定地在说:
他走一定有原因,他不能跟你联系也一定有原因,他叫你等他回来也一定一定有原因!
“算了算了,我走了,你看你把我衣服弄成这样,你又哭成这样,搞不好一会我就被警察带回去问话了,你可得毫发无损地过好了今晚,要不然我就——”
“贫什么?跟你很熟啊——”
“行行行,我走了,你保重。”柴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跨上他的悍马,一个头也没回的走了。
我站在这孤独的昏黄的灯影下,哈出一口白气。
天开始配合的,下起了这个城市今年的第一场雪。
11月1日,孤独。
我看着那雪花,落在地上,成了泥水。
我想,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