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板女,触屏男-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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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去接点通告,有时候我也会去参加一些活动,但这么做的目的,再也不是为了虚荣而或消遣,只剩下简简单单的一点:
我的寻欢,你是否还在?
寻欢他已经消失了整整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我经历了董事局大战,我经历了欢场的交替,我成为了挂名董事,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那些业界大鳄,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我面前。
这对于一年前那个A大优秀毕业生涂龙斩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成了一场无关紧要的秀。
我只在乎艾寻欢,他究竟是生是死,如果死了,他为了留给我那些线索?如果活着,他为何不肯出现?
我时常回想起上一次他失踪时的种种,每一次晚上回家,我会都特别小心看看门前面有没有放着一个大纸盒子,可惜一次都没有。我会一口气爬上最顶层,心怀一丝侥幸,总觉得他会顽皮地躲在楼上,趁我不备吓唬我,可惜一次都没有遇上。
我时常想起他的话,他说,“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我的天后,你也要记住,我就在你的身边,以某种特别的角度看着你呢”。他说,“我以为父亲走了,我了无牵挂,尘归尘,土归土,死鬼活鬼,差的只是一口气。可是没有想到,我身边有了你——”。他说,“我决定,善待自己。”
于是我不信,我的寻欢真的会为了一个君子之约,将车开进了太平洋。一个对我有着这般约定的人,怎么会杀身成仁?
我还在坚信,他会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时候我会去爬乌云山,我想起我们一起爬山的种种,我记得他给我讲的那个故事,我恨自己当初并不理解那故事的深意。
那个乌云姑娘就是我,我整天盼望着山下的美好,其实一切根本都是海市蜃楼,而离我近在咫尺的美好,我却让它溜走了。
这个城市里,究竟有多少个乌云姑娘,在翘首企盼着从不存在的桃花源?
天渐渐热了起来,终于我不再是这山头唯一的来客,有时候我会看见小情侣骑着摩托车上山来,音响里播放的是那首《大花轿》。
当时,我就是唱着这首歌,把寻欢给“扑倒”了,现在想起来,似乎是我先追的他?
天气不好,闷热下雨的时候,我就在欢场里面去爬凤凰山,我还记得当时夜王他乘坐着直升飞机而来的样子,拉风无比。
有那么一天,我坐在凤凰山顶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听见直升飞机的声音。我几乎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屏幕外我控制鼠标的手不断地在抖动,屏幕里我操作的人物她呆若木鸡。
直升飞机升上来了,一个夜王的人物跃出飞机,我一扫那人物的名称,居然是——
房奴。
那个地产大亨房奴。我游戏里还算深交的朋友。
他不明所以地奔过来热情地和我拥抱,一行多余的小字出现在对话栏:
【房奴】:好久不见了,阿斩,看我新买的直升飞机拉风么?
我被这样热烈拥抱着,人物久久没有反应,只听着音箱中不断传来直升飞机的声音,一股难以言表的怒火和委屈,顿时爆发出来——
我揉搓着键盘,几个联合键,顷刻之间,房奴被我打出三丈远。
这并不是一款打斗游戏,打斗的功能键实在很有限,本来想让那些争风吃醋的人们多点游戏体验,可是欢场之中的玩家似乎都是逢场作戏罢了,未尝有谁来真的,所以这些大招,没几个人搞得明白。
房奴算是走运的一个,他在这一个晚上,就领略了欢场这款网游中为数不多的全部大招。
最后,我只看见对话栏中跳出一行字。
【房奴】:Kao,太帅了!
我关闭了电脑。
甚至没有退出登录。
欢场的一切都太过虚假,虚假得让我沦落到自我麻醉的边缘,幻想着那个乘坐着直升飞机而来的唯一的夜王,他是活在游戏之中,而现实中,他从没对我笑,对我十五度角微微仰面,对我表白,亲我,吻我,拥抱我,又离开我——
我已沉迷太深,谁能告诉我,如何退出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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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寻欢失踪整整一个月的时候,我飞到美国总部参加董事局会议。会议的内容与我平日接触到的实在相差太远,那动辄好几亿美元的投资让我茫然。
时时刻刻,我都觉得自己还是在欢场之中。
廖氏财团旗下涉足的种类方方面面,其中廖东升亲自把持的几个支柱产业里面,经济利益最大的,就是以网游为主打的盛世集团。
而欢场,不过是盛世在亚洲的一张牌。
坐在这里,我才终于明白,我倾尽心血为之努力的欢场,在这群人眼里,不过只是一块不起眼的小蛋糕。
现在这块小蛋糕,还要被廖东升亲手摔烂在我面前。
“欢场这块业务呢,我看基本饱和了,我把核心小组调回本部来开发新游戏,欢场嘛,就维持运营就好。”
寥寥一句,就将寻欢和叶欢两个人努力打拼出来的江山给轻轻地摧毁了。
我看见坐在董事会之中的叶欢学长面色凝重,再也不复往昔的神采,那温润的气质已经被犀利的眼神代替。
“欢场仍有它的价值,我认为应该顺应潮流让它自然转变,而不是完全否定另行开发。”
学长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的,得来的,只是廖东升十分不屑的一笑。
“究竟应该自然蜕变,还是完全否定去开发新游戏,这个由董事局来决定吧。”廖北川突然出声,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还是老规矩。”
没错,廖北川的股份加上我的股份,要多于廖东升的股份,就算他争取到散股,没有达到董事局规定的绝对优势,也不能立即通过决议。
廖东升默不作声,眼睛一直在我和廖北川之间游走,最后还是一笑。“欢场本来就是涂董事的家,现在是由特助在打理,既然二位已经达成了共识,我就不再多余地搞一次董事局投票了,浪费时间。”
尽管我没有开口,但是在无数人的心中,我已经表态了。
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站在廖东升这一边,我保不住欢场。
站在廖北川这一边,我帮了仇人。
怎么选,都是错的。
会后,我匆匆赶往机场,我定了最早的一个航班,没有想到误点。坐在VIP候机室里,看这些衣冠楚楚的人攀谈着,我不知道,这人皮之下有多少是人面兽心。
我懒得不想动一下,虽然这传说中的VIP候机室是我多少年来梦寐以求偷偷溜进来观摩的。
一杯黑咖啡放在我面前,没有咖啡,没有奶。
我抬头,那个温润的男人在对我笑。“我们聊聊吧,阿斩。”
我的叶欢学长,他的眼圈也黑得厉害,一个月不见,消瘦了一圈,而且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听说你连蜜月都取消了,总部这边真的很忙?”
“阿斩。”
“哦,对了,你能不能帮我联系到陆逊?寻欢失踪前跟他发过几封加密邮件,我怎么也解不开,你说会不会是传的黄片儿啊,哈哈。”
“阿斩。”
“欢场这边乱糟糟一片,好在我以董事的名义时不时修理他们一下,他们也不敢太嚣张,你放心好了,有我涂龙斩在——”
“阿斩。”叶欢学长握住了我的手,我不自觉地就迅速抽开,“我可是有夫之妇了。”
“阿斩,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叶欢学长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悲伤,我却不自觉笑出了声,“说什么对不起呢?都是老朋友了!改天寻欢回来的,罚你请我们吃饭。”
“阿斩,别骗自己了,寻欢不会回来了。”
……
……
“我的飞机要起飞了。”我站起身来,一时眩晕,叶欢他抬手扶住了我,声音柔和,却说着那么残忍的事:“阿斩,不要空等下去了,我了解艾寻欢是怎样一个人,他是个重承诺的人。”
“那不过是和你的承诺,不是和我的。”
虽然嘴硬着,我知道一切随着廖北川的搅局,已经有了质的变化。
在飞机上,他还那般笃定会带着我一起去教堂。
他被抓到那辆红色跑车上时,那般仓促,来不及对我嘱咐一句。
“阿斩,还有什么是我能帮你做的么?”
“有。”我迅速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下了那个铭刻在我脑海中的那个号码:“先帮我调查一下这个车牌号。”
我们分开的起点在这里,寻欢,我来了,你等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时间,点击封面可穿越:
辛夷坞式的甜美与忧伤,以独特的楠竹视角切入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绝对值得一看。
48
48、幕后主使 。。。
“涂董事,您又来视察工作了?按理说,您是董事,我是总经理,您花钱,我干活儿,您总往公司跑无可厚非。但您总插手我们的具体工作,这就不太好了吧?”
廖凡一对眯眯眼,站在那里搓着手。
“廖总,我们出来聊聊吧。”
“涂董事——”
“昨天董事局开会,我碰到特助。他还跟我说你会好好配合我,当好我的左右手。怎么,连跟我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
廖凡尴尬地笑着,对付这样狗一般的人,就要时不时拿主人出来吓唬他。
廖凡请我去了一家很高档的咖啡店,雅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适合私聊。
“廖总,我就开门见山了,您派云清来拉斯维加斯,不是单纯地来调查我们挪用公款吧?”
“涂董,这些陈年旧事,让它过去吧,我都不追究了,您还提起来干嘛?”
“并不是陈年旧事,不过两个月之前的事。”
这两个月,六十多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煎熬着。
我用我的意志力在精确地衡量着时间的流逝。
“涂董啊——”
廖凡继续伪善地笑着,我慢慢推给他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辆红色跑车,车牌号让我终身难忘。
“这辆车的车主是你。”
廖凡差点呛到,“涂董,您别开玩笑了,这辆车起码是我十年的工资——”
“十一年。”我冷静地说,“我帮你算过了。很显然,这是有人以你的名义购买的,谁对你这么好,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如果将来真的查起来,说我老公是被人威胁导致了最终的恶性事件,这辆车的主人也难逃干系。廖总,谁用完了你就可以一脚踢开,我想你也比我清楚——”
我看见廖凡的脸渗出了细密的汗,六月天还没热透,咖啡店冷气适宜,他却燥热得不比寻常,伸手去扯开自己的领带。
“涂董,您这是在挑拨离间——”
“廖凡,我这是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不妨告诉你,这张照片是叶欢帮我查出来的,他是寻欢的好兄弟,他的夫人艾小萌对寻欢也有着兄妹情谊,而我这个有8%股权的大股东,更是寻欢的法定妻子。不管寻欢究竟姓不姓艾,我们都不会放过那个混蛋——”我慢慢抽回那张照片,放入包中,“廖凡,你想清楚,未来廖氏是谁的天下。”
廖凡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杯水,舔了舔嘴唇。
“涂董,这件事是个意外,这绝不是特助的本意。”
“怎么说?”
“车也是特助的车,带走艾寻欢的是特助,但是特助只是想扣下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证明他不是艾家人!”
“然后呢?”
“特助派人把他和艾老爷押上了,一路开回去赶叶欢的婚礼,结果——”
“车翻出了高速,进了太平洋。”我斗得变了脸色,“这还不是你们变相杀人么?”
“这充其量也是个自杀——不,算起来,艾寻欢还杀了艾老爷——”
我一杯咖啡泼在他脸上,廖凡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车这条线索到此也断了,一切仍旧是指向了自杀这一个答案。
如果是自杀,那寻欢还活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晚上我回到了老爸那里吃晚饭,这是我这两个月来头一次回来,一进门老爸还在打着电玩,屋子里弥漫着方便面的味道,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我把从超市买来的大包食物放进了冰箱,当时不过是一通乱拿,这一会儿才发现好多用不到的,光料酒就买了两瓶。
塞完食物,我默默打扫着房间,洗碗的时候不自觉就想起了春节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吃着年夜饭,怎么突然间,我的寻欢他就不见了呢?
眼泪随着自来水管奔腾的水流一起放开了闸。
我连那电玩的声音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都不知道,我只看见父亲那有些驼背的仓皇的身影出现在我的一侧,我很久没仔细看过他了,他已经不复当年那般神采奕奕,不知是不是用眼过度,总喜欢眯缝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情的总以为他是高深莫测。他的手伸入这冰冷的水流中,握住我瑟瑟发抖的手。
“总算想哭了,想哭就回来吧。”
我扑入老涂他怀抱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往昔这个不算太尽职的父亲,今天出奇听话地充当了我的墙壁和卫生纸。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了,你是不会回来找老爸我的,说吧,我能怎么帮你们?”
我抬头看看微笑的老爸,他不知道,他这一句“你们”是多么给力。
“我手里的线索都指向寻欢是自杀。”
“所有线索——”老爸弹了一下我的脑门,“你记住,老爸说的,全部等于没有。如果所有你看得见摸得着的线索都指向自杀,那也就是说他不可能自杀。”
老爸说,全部等于没有。
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我跟进的每一条路,通向的都是一个终点?
这是一早有人给我设下的迷宫。
我眼前一亮。
“我看好这小子,他肯定给你留下了线索,你不要只看那些表面的,想想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
“他说,廖北川不仁,我必当不义,还有,他肯定会回来。”
“这是他的原话么?”
“那时候太混乱,我脑子里全都是车牌号码和他的脸,我记不清——”我猛地抬头看看老爸,“录像,我和他的对话被录像了。”
“录像?嘿嘿,这下子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