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之祸-第20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贡差?”听到这个词,风桓的心中稍稍放松,贡差的出现,意味着一个人是到了死期,而并非因祸事而死。风桓坐了下来,就坐在了丹歌的对面,他的双目瞧着丹歌的双目,他这几年来管理风家的事儿,判别话语的实虚,正是从讲话者的眼神之中。
丹歌见到这样,也知道风桓还没有完全放下对于自己的怀疑,他倒也不埋怨。毕竟他一进屋就没头没尾地上来说风家死了人。这让人听起来,很像是凶犯自首,又像是恶魔炫耀。而无论这二者的哪一样,都会引起风桓的警惕,这是在情理之中的。
风桓问道:“贡差如何?”
丹歌答道:“我和那地府的贡差是相识。今夜她来,就叫上了我,她告诉我,在今天的卯时,会死去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我们要追寻的那三人其一。”
“哦!”风桓的精神一振,“是那三人之一!可,为何死在今天早晨,就在我们意识到这三个人准备调查的下一刻,他就忽然死去!而不会是,有人不想我风家知晓秘密呢?”
丹歌苦笑道:“你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你直接点名是怀疑我,我听着还舒服些。可是我和你还有家主众人,都是昨夜才知道多年之前,风家老家主与十二个人在某一夜触发了枕木。要追寻的那三个人,也是我们昨夜才刚刚得出结论。
“这三个人作为风家人的你和家主风标等人都毫无头绪,我会十分准确地找到这样一个人吗?”
风桓道:“你不是说贡差是你朋友?贡差的门路就多了去了呀。你从贡差那里得到……,再……”风桓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意思还是说丹歌杀了人。
“贡差是我朋友,可他本就是阴魂的引路人,他会让我白白多搞出一具阴魂来吗?”丹歌道,“你可知道贡差参与了人间的杀案,在地府面临怎样的处罚吗?那可是要把十殿的大小地狱受上一遍的!即便我和那贡差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他自己不想想自己的前途吗?您不想想这会是多么荒谬吗?”
“嗯……”风桓点了点头,丹歌以上这两点,已经能把丹歌与那老者之死撇得清清楚楚了。而风桓很有理性,既然丹歌的话语成立,他的怀疑也就顿消。“你是把自己撇干净了!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今天早上死呢?”
丹歌答道:“贡差给我的解释是,时机未到。风家还有我和子规一行,都不能知晓有关于老家主计划的真相,而那些知道真相的人,因为我们的追寻,就会莫名死去。可以说,是天杀!”
“天杀!”风桓眯起了言,“这么说来,我爷爷他们搞得事情,牵涉还不小!你去的时候那人应是还活着吧!你没有从他口中知悉什么消息吗?”
“有!”丹歌点头,把兜中的那两张星象记载掏了出来,递给了风桓,道,“这是那老者给我的,那老者说,三个人之中,一个是他,另一个正是风家的观象台前管事。那管事临终将这星象托付给了他,待他死时把这东西传递给后人,我恰好在,就给了我。”
风桓将两张纸上的内容看了半天,然后抬起头来,瞧向了丹歌,“丹歌啊,你仔细看上面的内容了吗?”
丹歌摇摇头,“没有啊,怎么了吗?”
“没有?!”风桓的脸色一变,变得极为严肃,他双目圆睁瞧着丹歌,道:“你若是没有,那风柷老先生怎么会死于你手?!”
丹歌颇为纳闷,“啊?什么?风柷是谁?”
“还在狡辩!”风桓把手中的两张纸往过一扔,道:“你自己看看吧!”他其实颇有些不愿意相信丹歌是杀人凶手,于是他的脸上满是责怪。
丹歌没理会风桓的神情,只是接过纸来打量,就见在第二页纸的最下方,写着一行小字,“时年十二之二:风柷老头,风椑老头。”
丹歌看着一呆,显然,这后面的风椑,就是那风家观象台的前任管事了。而这个风椑必是知道风柷老头,也就是那个老者的脾气,知道风柷不愿意把自己参与在家主计划中的事情让后人知道。按风柷的原话说,是因为如果那计划不成功,他会被沦为笑柄。
而这个风椑就藏了这么一手,他料定了风柷不会细看这两页纸 ,就在第二页小小地写下了这一行字,使他们的名姓可以传诸后世。
丹歌虽然想通了这些,却不明白为什么风桓咬定了自己是杀害风柷的凶手,“可,凭着这个,为什么能说明是我的罪名呢?”
风桓怒目而视,道:“为什么?!这东西你说是从风柷老先生那里得到的,可有证据?我想没有吧!这东西也不是从风柷先生那里得来的吧,这两页必是你从观象台得到的!昨夜我父特意嘱咐了我,让我今天去观象台找寻这两篇天文记载。
“而如果我们找到了天文记载,我们就大概能确知我爷爷当年的想法。你为了不让我风家得到,你就想到了对这个目标下手!你去了观象台寻找,结果这两张已被风椑老先生有远见地妥善保存着,它们一下子就被你发觉了!
“然后你把这东西拿了出来,仔细查验之下,你发现了这两行小字!你只需稍作调查,就能确知风柷老先生的位置,继而你就把他杀害了!你为了洗脱嫌疑,竟跑到我这里来,你这叫自投罗网!”
丹歌皱着眉头,暗叹这风桓可真是会想啊!“那,那你这情节里,我那贡差朋友去哪儿了?”
风桓轻哼一声,笑道:“贡差?那不过是你的一个托词编纂的人物罢了!我可不认为你这小小年纪,能和地府贡差是好朋友!”
丹歌道:“也就是说,你凭着这一行小字,就把我搞成杀人凶手了?”
“不够吗?”
“不够吧。”丹歌伸指一拂,手上法力发出,一霎时将这纸上的小字抹去了。“现在还有什么证据?”
风桓滕然站起了身来,“你销毁证据,正说明我说在了你的痛处!”
丹歌被这风桓无休止的质疑搞得烦了,他骂道:“我TM吃饱了撑的,救了你风家人,又献了宝物,最后为了图谋你风家这莫名其妙的所谓计划真相?”
风桓眼神变了变,他没有放过丹歌的意思,但丹歌这一番话他却也没法反驳。而他认为一码归一码,在此时并不能相提并论。
丹歌把那纸往桌上一拍,“你现在也没什么真凭实据,你抓不了我,可我也不让你为难。你对我不是有真的仇恨,而是因为你的推论能站得住脚,你恨的是那个想象中杀了风家人的我。我今天就在你屋子里哪里也不去,隔壁就有重兵,你也可以派过来看住我。
“而你,该去外面调查一下真相。我这里有四点,你可以去调查。第一,就是地府贡差之事,风标等人,以及护卫风标院子的众位守卫,都曾或听过或见过那贡差,那贡差是一只黑猫。第二,你说我前往观象台偷取如此密件。
“我并不知道观象台在哪儿,而既然你怀疑我要去观象台销毁这些星象记载的东西,那么观象台应该再没有和这两份记载的副本。你该去查一查,如果有,你又作何定论?第三,我说这两页记载得自于风柷老先生的赠予,而风柷老先生在保存这两页记载时,正是把它们放入了一个木匣之中。
“我不一起把木匣带过来,是因为说老先生说要作为他的陪葬。现在那老先生死在床上,手中正有那木匣,你可以起看一看究竟。你或许会说这是我设好的局,那么我这里有第四点,就是最为直接的,风柷老先生的死,你们可以去验尸。”
风桓的心在丹歌不疾不徐地列出这四点后,有些动摇了,唯有真正占理的人,才能对于污蔑泰然处之。而他自认他的话为污蔑,恰是因为他对自己也不自信了。且他一直观察着丹歌的眼神,丹歌很镇定,没有任何恍惚的神色,眼前人要不然是个惯犯,要不然就是无罪。
风桓不会去刻意捏造事实陷害丹歌,但他同样希求一个真相。如果真相就如丹歌所言的那样,是风柷老先生被天所杀,天命归期,无可挽回!那他风桓必定向丹歌负荆请罪。而如果不是,那自然要以风家的家法惩处!
风桓点点头,道:“好!你就在这里等!那儿的暗门里有零食,那个暗门里有饮料。这边是厕所,这里是卧室,卧室的那个暗格里有被子枕头。而楼上是书房,可以看书,也有电脑……”
风桓这细致安排把本来内心变冷的丹歌弄笑了,“行了行了,你们对犯人都这么好的吗?!”
风桓苦笑一声,“毕竟……,我心里也难受着呢。如果你不是犯人那是最好,就当是来我家折腾了一天;如果你是犯人,你就当这是最后的晚餐吧。”
skbshge
第三百一十五章 打听()
说罢,风桓穿戴齐整,就准备出门,但刚开门,就被丹歌叫住了,“哎!你可别跟他们说我被软禁在这儿了!”
风桓扭过头来,问道:“怎么,你怕你最后洗不白?”
丹歌笑道:“我是怕你不好做。我洗脱了罪名,而你却冤枉了好人,到时候他们还不冷嘲热讽?”
“那我倒该感谢你了?”
“那倒不必了,毕竟我要在这高级宾馆待一天呢!”丹歌说着已是站起了身来,直奔卧室而去,“哎哟哟,睡一睡风家大少爷的被子。”
风桓撇嘴,心中暗叹他的这屋子怕是要遭殃了!他扭头欲走,恰瞧见了桌上放着的那两张丹歌带来的纸,那上面记载着风家十九年前与三十年前,天上大火星的明亮程度及异样。
他爸爸风和恰要他找这两页东西,且这两样东西在手,如果观象台存留副本,也可以进行比对,进而确实丹歌的罪行成立与否。想到这里,风桓走过去拿上了纸,才开门离开了房间。
丹歌听到关门声,才从卧室里探出头来,一瞧,果真那桌上的两张纸已是没了。他连连点头,风桓不念情面对他产生了怀疑,可看风桓的做事态度,显然这人做事是绝不徇私的。“虽然刻板了些,但也蛮可爱的。”
他叹了一句,扭身钻进了被子里,他可真是困了。他以为向风桓交代了事情就能好好睡上一觉,谁知道风桓这里就不好交代,害得他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些能证明自己无罪的事情,这可搞得他更是困了。
“好在风桓不是什么审讯的高手,也不是不近人情的铁面,否则他只要熬着我,我就耐不住困顿,为了贪图一觉,什么都招了!啊——,呼。”丹歌喃喃了这么一句,就此进入了梦乡。
而在风桓这一边,他离开了自己屋子,揣好了那两页纸,径直向隔壁风标的房间走去。等他来在了风标的院中,这四面守卫的统领,已经在大门边恭候了。
统领一拱手,笑道:“大少爷,今天似是起晚了些。”
风桓一挑眉,道:“你察觉得这么仔细?我确实是稍稍贪睡了一会儿。”
统领道:“您往日都是六点钟就出门,夜里一二点钟才能入睡。虽说您血气方刚年轻气盛,可小的们一个个却对您的身体忧心着呢,您如今这晚起,身子许是顶不住了,您可要注意休息啊!”
风桓连连摆手,道:“大比刚过,今天的事情较少,我就迟起一会儿,倒不是说身子不行了。您没日没夜受着这里,才需注意休息啊!虽然是夏天,可夜里头风凉……”
“您说的是啊!昨夜里我们这些人也不知遭了什么寒风,一个个儿竟被冻上了,险些冻伤着!”统领道,“虽然是在冰内,隔着厚厚的冰层看不真切,但我也见这是那时候有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跟着一个浑身通黑的猫狗一类离开了院子。
“今儿早我们刻意观察,见那屋里的丹歌大爷从外头回来,我们料着就是他了!”这统领说着已是低下头去,静待风桓的反应了。
风桓的双眸一亮,这统领上来关怀他的身子,原来玄机在这儿!他照着这统领的话,把各人的健康提及,而统领借机把健康摆在头里,再提这夜里的失职,却让他不好惩处了!而这统领倒是也随之透露了一些有用的东西,那浑身通黑的猫狗之类,或许就是丹歌描述之中的地府贡差,一只黑猫!
“这么看来,丹歌所说这贡差,恐怕是确有其人!”风桓想了想,问道:“弟兄们都给冻上了?”
“可不是嘛!”统领点头,“这里里外外三二十人,都冻上了!我料着那丹歌大爷虽然日前在与莽夫一战中大发神威,可也不以为强悍到什么地步,没想到他却是已经恐怖如此,能在我们毫不察觉之下,冻上我们全部!”
这统领一句话恰说在点上!风桓昨日在圆台上感知过丹歌的力量,那是短暂的强提修为,而丹歌的真实修为,应当和他弟弟风标差不多,绝不能做到顷刻间冻上这么些人。于是就有两个可能,一是丹歌又一次强提了修为,二是那黑猫所为。
风桓暗道:“如果那黑猫确实是地府贡差,它到底是神职,踞在神册之上,修为必然不容小觑。我倒更倾向于第二点,而这一点如果成真,丹歌的话就值得一信了。只是,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余证据,如果那黑猫只是寻常生物,而丹歌强提了修为呢?这也不无可能。”
风桓想着,再次问向了统领,“你们在遭受冰冻之前,就没有察觉到庞大的力量来袭?”
统领答道:“没有!想必那丹歌大爷敛气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哦!他今早回来看了一眼又出了门去,往您那边拐了,您没见着?”
“没有,许是游逛去了。”风桓说完这一句,心中叫苦,他本还打算让这些守卫分一些去看住丹歌,可他这么一说,就不好再差使了。
风桓想了想,也就作罢,偌大的风家,凭着丹歌跑,又能跑到哪儿去呢?而且那家伙自认无罪,偷跑的几率也是很小的。
风桓朝统领拱了拱手,安排一声多休息,就走过了院子,推门进入了风标的屋中。至于那统领没听得风桓的责罚,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而同一时,他对于丹歌就更是敬畏了,他以为风桓这不追究,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