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之祸-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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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有此经验,日后如果我也遭遇这样祸事,散尽修为,才是保命之法。”
三长老说着笑了笑,他这胆小的性子,真是遗传了自己父亲的百分之百没错了,“这个法术,在我父临终之际,就传给了我。虽然于他来说并无很大收效,但据他遗言,他好似是凭着这魇祷之法,多活了一两天的样子。
“我习得此法也在于我父命不久矣,便心有愿,却终究是学会了。而之后,我就将之抛在脑后,从未用过。若非今日,恐怕它还将封藏在我脑海角落,被我永远遗忘。而这样一招,恰是压制我身内埋伏的神妙所在!”
杳伯问道:“这样一招,是如何压制你身内埋伏的呢?”
“我估计,是因为我身内的埋伏实际上属于诅咒祸患一类,而魇祷就凭借诅咒祸患换来对于施术者的祝福。当这埋伏在我身内想要发威的时候,魇祷此术自然运转,凭着埋伏发威带来的诅咒祸患,为我带来祝福。
“而这等祝福恰又抵消了那诅咒祸患,所以埋伏无论如何发威,总不奏效,最终就只好停止。这恰如方才沈星儿提到的枪抖术提及的子弹一样,魇祷越过了我身内埋伏难以寻找的这一障碍,直接作用在了埋伏散发而出的诅咒祸患上,使得埋伏永远无法得逞。
“而我之所以得出这样结论,是因为我方才向风标展示此术时,我的面门处有一到红光显露,正是那埋伏。等我术散,则红光也散。
“根据魇祷的原理,也就可知,那埋伏红光在魇祷运转时,情愿或不愿,就会显露出来,继而施加诅咒祸患。红光若是不出,则魇祷得来的祝福,必将摧毁红光。所以红光为了长久,就只好如此碌碌,屈在魇祷之下,暂存生机,蓄势以发。”
“可这法子……”风和有些忧心地望着在场的众人,“当学还是不当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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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疑虑()
丹歌摆了摆手,他觉得家主风和根本不该有这样的疑虑。他道:“这术法既然被纳在七十二地煞当中,就可见这术法虽然不那么正派,却也是当用之技。而术法的正邪,从来不是术法本身能完全决定的,还决定于施术者的用心如何。
“就譬如三长老的父亲,他用这魇祷之术,是为了益寿延年,这一目的,说白了,是无数修行者广泛的追求,谁都想与天同寿。而为了这一目的,他完全可以将这术法施展在人的身上,必定效果显著。而他最终只是施加在山林鸟兽当中……
“虽然在葛孑子规他们这些妖兽看来,其实这也是缺德是事儿。在于修佛之人看来,也是屠戮之罪。但在普通人类来说,虽然不算善类,却也只算小恶,有可以容忍原谅的空间。
“在场众人习得此法,可是为了此行对付禁地深宫内的敌手,为防落入算计。就这一点来说,习得魇祷,实是为大善之事。至于日后,这魇祷之术用在何处,在场众人皆行为正派,实不会有什么伤天害理之举。更无须忧虑。”
风和对于丹歌的话大多数是赞同的,可一些观点,又不敢苟同,就是“在场众人皆行为正派”这么一句。他道:“你们几人我尚了解,便是子规,虽为妖兽一类,但其德行,我们也有目共睹。你们倒是正派,魇祷传给你们我十分放心。”
“嗯……”丹歌逢迎着,还等着风和接下来的话,但风和说到此处,话语戛然而止,再没有了下文。这让丹歌猛然一噎,再转头思索,就听懂风和这话实际的意思了。听话听音儿,风和摆明了对于丹歌子规天子几人的放心,实则又表明了他对于击征苏音葛孑王响等人,可不那么放心了。
而这压在常情,毕竟击征苏音等人,都曾经是杀手组织当中的人,既有背离杀手组织的先例,则背离丹歌子规,也不奇怪。这些人立场不坚,也就正邪难辨。丹歌有心用性命担保这些人的立场,可细想起来,便是担保了立场,风和也有的反驳。
风和可以反驳:他们既有为杀手组织卖命的前科,则沾染怎样的恶习,或处世诡谲,也不足为奇。魇祷之术落在他们之手,则因为如何恶习,而犯下重案,也不无可能。有此思虑,魇祷此术绝难相授。
丹歌想到这些,无奈而无策,有在杀手组织待过的经历,则这魇祷之术,击征葛孑等人,绝难习得。这可算是一度正派人的洁癖,他们不容有人的阅历之中,曾有像加入杀手组织这样的污点,即便这些人后来如何补救。
说是洁癖,实是正派人在标榜纯粹,他们一度厌恶杂牌。可其实人心人性,谁也不是纯粹的。丹歌看得比这些老世家、老正派要清楚,但他却不能据此力争,否则他先会被扣一顶“具有反心”的帽子的。
战战兢兢,附和奉承,似乎这才是正道自上而下的正派作风、行为规律。而丹歌佻达性情或已是当中的异种,但在一定时候,却依然无法违逆这规律。
丹歌听懂了风和的话音儿,在场的众人也都听懂了。而击征葛孑等人,也不在例外。他们知道风和这话语针对的,就是他们。
击征看了看王响葛孑和苏音,这当中他最为熟稔的自然是自己的师父王响,而葛孑虽然同在杀手组织总部走动,但相谈甚少,彼此只有敬意,而并无亲切。他和苏音关系不错,但苏音处在杀手组织的外围,实则相会也不在多。
尤其杀手组织中人,多特立独行,详说彼此情感,绝没有到了惺惺相惜的地步。但直到此刻,他们忽然有了这种同病相怜的滋味。击征笑道:“我们该感谢家主,我们四个忽然间彼此瞧着竟如此亲近了。是吧师父?”
王响点点头,“我们在想着法子对付这些骷髅鬼邪时,原来还有人把我们归在了骷髅鬼邪的同类。邪魔外道,哪怕我们如何与正派的人亲密无间,也总是邪魔外道。他们也许忘了,早些时候的杀手组织,是正道推崇备至的救世组织。
“杀手组织后来变了,正道也随之变了。无人是不变的,但正道可以接受自己的变化,却决不能接受旁人的变化,哪怕那些人在变好之后,有着救世的功德。祁骜,你该庆幸,风家的那两颗夜明珠,没那么早交到你的面前。不然,谁知道他们在你加入之后,会不会历算前科?!”
王响到此时,完完全全摆出了对风家的敌意。风家,具体来说风家家主,才当是出尔反尔的正派,或许这也是正派一度的嘴脸。他们早先得了你恩惠时是如何夸耀你,如今就在向你施惠时如何清算以前,以前称赞的话如何甜人,如今质疑的话就如何刺耳。
两面三刀,王响实耻于与他们同伍。
而听了王响毫不留情的嘲讽,风家家主的反应,则十分平淡。他没有恼怒的意思,他的怀疑大概遵于正派本心,深究起来,他又心有愧意,这是怀疑本不该有的,却又不得不有的。
他苦笑道:“恶人只有黑色,善人却有斑斓。我不能凭着你当前的深蓝,而断定你曾经不是蔚蓝,而搅入了一丝黑。”
“我们或许搅如了一丝黑,但这黑,必不在对于魇祷的运用上。”苏音道,“而这黑,也必不是可以全盘否定我们实际为深蓝的因素。我想你大概想要一个誓愿,想要我们一个保证。但我们不想,确切来说,我无所谓,葛孑击征响伯他们不想。
“他们曾就被杀手组织的天狼星缄口之礼害的不浅,一度无法从组织脱身,回归正道而不能。他们不愿意再将自己的把柄,交给你们这些人手里。哪怕你们标榜正派,其实你们又两面三刀。
“我想给你们讲个故事,不关于我,是关于我们的一位同伴。这个同伴很特殊,你们风家人多没有见过他,唯有风标风桓,和他有过几次相会。他特殊于他的身份,他并非人类,而是正派人只闻其类,就归在恶的,骷髅鬼邪。”
风和的目光猛然一瞪,眼神看向风标风桓,见得风桓风标点头,他就已经知道苏音这个故事讲与不讲,他都是输了。自家的两个儿子和那骷髅鬼邪数次相对,却并未标榜正义对其出手,则他口中所谓正派,其实毫无规矩可言,更难提所谓正派作风。两面三刀,早有定论。
“你不必讲了。”风和直接自暴自弃了,狠狠瞪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一眼,“既然我所谓正派毫无原则,则这魇祷之法,是授予恶人,是授予善人,都不再紧要了。”
“不!”苏音沉声拒绝道,“相比于习得魇祷,我更愿意证明我们如何正义。尤其在你的口中,我们那骷髅鬼邪的朋友,完全处在了邪恶的一方。他需要你们正派一个认可,而无论你们情愿与否!”
苏音就这么看着风和,直看的风和完全不敢反驳。苏音就此讲了起来,“我方才说老骨不是人类,合理,也不合理。至少他前世是人,他今生也具有完全的人格。但因为他是骷髅鬼邪之体,说他不是人,也不是骂他。
“人有三魂,天地人。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人魂独住身。天魂归在天路,由相应诸神扣押,拘在天牢,地魂归在地府,又远离因果是非。人死之后,天魂获释,来在轮回,地魂入因果是非之地,人魂归入阎罗殿,受审后三魂在轮回相聚,定了下一世。
“我们那骷髅鬼邪朋友,名唤老骨。老骨之死,死在穷凶极恶之手,心有怨愿,人魂游荡尘世,不入轮回。后来穷凶极恶得了恶报,他大怨得解,本可以归入轮回,再度为人。
“就在他将入轮回之际,有一户人家李氏,那家的娃娃在夜里游玩,受鬼神惊吓,回家之后卧床不起,再难清醒。若是那家遇到似如杳伯这样医书高深的人,或许那孩子也不至于无救,但那李家遇到的是一江湖郎中,实际欺诈之辈。
“若杳伯在场,则必当实话实说,那李姓小孩是被吓跑了人魂,实为失魂之症。此症解法各有差异,凡人法子,有喊魂一说。或是在十字路口放只公鸡,公鸡身侧燃过符纸,大喊姓名三声,扭头拽鸡就跑。赶回家中,若没有鬼魅追击,一般魂可归体。
“但那欺诈之徒眼珠子溜溜一转,也知道这娃娃是失魂,但他可有算计,他在郎中之外,也兼着送死人的营生,搭台作法,不在话下。他若为这孩子诊治离魂,不过得个喜钱,仨瓜俩枣不值一提。而若是超度作法……”
苏音说到这里忽然话音一转:“哦,说起来,老骨曾言,那欺诈的郎中仙风道骨,道貌岸然。早些时候显将老骨也蒙骗过去了。照那打扮,恐还是你正派人物,或许威名赫赫。呵,倒也是两面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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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老骨往事()
直到这个时候,风家和情报组织这两方本来敌对的关系,终于渐渐显露出来了。而情报组织作为来客,面对作为主人的风家,念及自身安危,念及组织新起,都不该有如此放肆。
但情报众人也算是有恃无恐,风家禁地有祸,实则风家此刻,才是被前后包夹的一方。而风家处在如此境地,竟尚对一时的盟友心有芥蒂,多番揣测。如果情报组织在这种情况下不显露些火性,反倒给风家个好拿捏的映象。
于是苏音的话里,就时常有了讽刺的话语。而风和听着苏音讲着半天故事话音一转,就忽然对他嘲讽起来,他其实也不能忍。但他这优柔寡断之人,实则也是心思细腻之人,他思虑起禁地内的祸事,也定不下决心,完全放弃这些外来人的帮助。
其中有自己的哥哥不说,丹歌子规天子等人,都是众人共识中的天之骄子。有了他们,禁地之事,自当事半功倍。于是风和多是自认倒霉,让他的过度谨慎被人家拿着话头大作文章,人家说话的环环扣扣里全然是他的不是,他也只得忍着。
他要说完全冤枉,倒也不是。虽然苏音的话有些过火,但其中十之八九,倒也说得不错。他若念及这些人从杀手组织跳反的经历,就本不该有怀疑的心思。只是他一时短浅,就成了如此局面。
风和暗暗承认自己短浅,却也不是说他就完全认了这屈辱,他这优柔寡断因何而来?正是心内的重重算计!他心内早有了挣回面子的法子,那法子上不得台面,是暗地里的阴招。“只等稍时,三长老传授这些人魇祷之术时,我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必要他们人前丢丑!”
就在风和家主有了这等决心之际,苏音觉得后背一凉,扭头望去却只有一篇黑夜,她凭着杀手敏感,忽然感觉有人要算计她了。她转回头来用目光深深地朝着面前众人一扫,也没有多说,她可没怕过这种事儿。
苏音继续说起了故事:“那江湖郎中最终昧着良心,为了钱财,只说那娃娃已经无药可救,虽然尚有体温,似乎未死,但灵魂失却,死亡犹在不远。郎中更说:孩子的灵魂一去不回,却因为有着这身子的牵绊,一定不能逃远,更不可投胎。
“而有此牵绊,如果娃娃的灵魂被困在深山老林,必将被恶鬼蚕食,也就完全没有了来世。为保娃娃来世安平,该当将羁绊尽去,使那灵魂游鱼入海,自在翔游。而那李家夫妇问及办法,郎中手段却是残忍至极。
“那郎中说,要以李家夫妇亲手,捣碎娃娃的尸身七轮!众所周知,命魂掌有七魄,应喜、怒、哀、惧、爱、恶、欲,为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七魄。又天冲魄在顶轮,灵慧魄在眉心轮,气魄在喉轮,力魄在心轮,中枢魄在脐轮,精魄在生殖轮,英魄在海底轮。
“命魂将力量散在七脉轮而形成七魄,这郎中要这李氏夫妇将七轮捣碎,实则是借这无知李氏夫妇二人之手,完完全全杀灭他们的孩子!如果李氏夫妇照着郎中做了此时,他们的孩子才是真的没有下世了!
“而老骨对我讲到此处是,思及这郎中为何如此残忍,也想到了些因由。毕竟钱财之事,不义之财,则与德行有愧。这郎中做了女表子还想要立牌坊,那郎中不想使自己道业有损。所以就想用这法子,将杀人之事,栽在李氏夫妇这一对凡人身上。
“这失魂的娃娃对于郎中来说,是个赚钱的契机。而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