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之祸-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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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猫的两眸一眯,“有点意思。”丹歌子规也有些困惑,这胖子似乎没那么简单啊,他挨了玄猫一巴掌没晕,让玄猫都吃惊了。
不一时,那胖子拿着一个高亮的手电筒回来了,这一照,整个橘园都亮如白昼。胖子来到的丹歌身旁,本想递过手电,却被玄猫制止,“你就提着吧,给我们照亮。”
胖子连连答应,“好。”
玄猫来到这蛟尸身畔,默默摇了摇头,“可惜了,本一条少有的祥瑞之蛇。”它说着目中神光一闪,纵身一扑,四爪闪耀幽光,隐隐肃杀暗藏,去势汹汹如潮,落地重有千钧。
“噗!”
那被烧成炭的尸体在这一扑之下,砰然化作了纷纷扬扬的黑烟。这黑烟还没有四散而开,就听这玄猫猛然一吸,黑烟霎时聚集在玄猫前爪之下,汇成一个方形小块。
良久,方形小块完全成型,竟是形成了一方墨锭,那偌大身躯的蛟被烧成炭,最终却只汇成这小小的一方墨锭,如此可见这墨锭必定非同寻常,必有无穷妙用!
而随着这墨锭成型,那本在蛟尸腹中的风家两样至宝——钻木和结绳也都出现了,它们完好地躺在地上,隐隐有一层幽光闪烁。
丹歌子规对此惊奇不已,它们指着这两样至宝,看着玄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两件至宝,它们在自卫生效杀死蛟后,吸尽了蛟全身的修为,包括蛟从它们身上夺走的,和蛟本身的,所以它们熠熠生辉,正是力量太多,有些外泄。”
丹歌子规了然地点了点头。
玄猫把墨锭叼着放在丹歌的手心,“至于这一方墨锭,就是一殿王让我赠给你们的礼物,日后你们一定会派上大用场的。”
丹歌端详了一会,看不出什么奇异之处,但还是客气道:“有劳秦广王惦念。”
玄猫摇了摇头,道:“你不必如此,好听些是礼物,不如说是报偿,这是你们和我们等值的交易。”
“哦?”丹歌有些疑惑。而玄猫似乎并不愿给丹歌一番分析,并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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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释疑()
丹歌也没有追问,将这疑惑暗暗地放在了心上。
玄猫蹲坐在蛟尸的位置上,隐隐护卫着那两件至宝,它看着子规,也同时将胖子祁骜看在眼中,时刻注意着。它道:“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就问吧。”
子规点了点头,道:“我们数日前在来江陵的路上,经过宜昌时,在江中发现了一具浮尸,那浮尸的形貌和蛟死后的形貌十分相似,这二者有什么样的关系?”
玄猫答道:“那一具浮尸确实就是蛟尸,因为一殿王催得紧,蛟又迟迟不死,我们只好先行遣送它的尸体返回阴曹,占下位置,一殿王也就可以降下审判。等蛟死后,就直接魂归二殿,接受惩处。”
丹歌有些明白,那浮尸就是代蛟尸去受审的,等蛟死后就直接发配接受惩罚了,这应当是一殿王的小伎俩,可以避免案件的积压。
他转而问道:“我们见到那浮尸时,它似在逆流而行,被我们发现后陡然消失,它要去向哪里?又为何突然消失?”
玄猫赞赏不已,这两个问题提得很有见地,它道:“有一句话叫落叶归根,它逆流而行,正是要返回它的故里,白帝山。而这一路,你们恰好从白帝城来江陵,你们或早或晚,总会遇到它。
“这也就预示着这将来蛟的死,和你们脱不开关系。而如果它不突然消失,让你们端详仔细了,让你们确定了这尸体本是一条恶蛟,那这之后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子规丹歌点了点头,正如之前丹歌的猜测一样,玄猫和地府也在担忧让他们看清了这浮尸的面貌后,他们会在应对蛟时变得有恃无恐,那样结局有可能就会产生计划之外的偏差了。
玄猫点了点头,认为丹歌子规没什么好问的了,它从地上站起来,“没有疑问了吧,那么我……”
“不!”丹歌立刻打断道,“还有一个疑问,我们在宜昌看到的浮尸,和这里被你扑碎炼成墨锭的蛟尸,哪一具是真的?”
玄猫从没想到丹歌会问这样的问题,它大睁着眼睛看着丹歌,目中似乎有些怒气,这让丹歌不由皱了皱眉,难道他是问到什么关键地方了吗?
玄猫的目中其实并没有怒气,只是它大睁着眼睛,在重新仔细地打量丹歌,丹歌的给了它一个新的映象:刨根问底,紧抓关键。
玄猫目光渐渐柔和起来,“两个都是真的,炼成墨锭的称为体,逆流而上的称为相。这算是较为困难一点的分身之术,日后你如果遇到此类的术法,就能从这蛟尸浮尸上找到一些感悟了。”它说到最后轻笑起来,如悦耳的银铃,“哼哼,你没有别的问题了吧?”
丹歌摇了摇头,看向子规,子规也摇了摇头,丹歌就对玄猫道:“没……”
他耸了耸肩,不知何时这玄猫已经遁走了。
丹歌子规的所有疑问都有了答案,而仅剩一个答案没有解除了。
“呼呼!”
两道风声响起,丹歌子规一前一后把胖子祁骜夹在了当间,丹歌站在胖子身前,压着嗓音问道:“说说吧,你是不是隐藏了什么?为什么你能在玄猫的一击之下依然清醒?”
胖子老老实实地往他倒下时头的位置一指,在那儿,有一滩被砸成汁的橘子,“这橘子虽然没了味道,可是效用还在。”
“这玩意儿不是吃的吗?”
胖子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只是内服,还可以外用,当做贴剂,一贴见效。”
“哦?那刚好,给我们用用。”丹歌从地上拾起两颗橘子,来到子规的身边,子规很默契地脱掉上衣,露出了他的左臂,在他的左上臂,赫然一个大孔从后至前将手臂贯穿。
在这大孔边缘,肌肤坏死,隐隐黑气缭绕,大孔之内,骨骼内的骨髓显露在外,似乎只有少许依然相连,使得子规的臂依然能够活动。
这伤口触目惊心,让一旁的胖子失了声,他看了一眼,低着头再不敢看了。
丹歌拿着这橘子,捏出汁水来滴到子规的伤口处,却因为他的手不知为何难以维持稳定,许多的汁水都滴偏了。子规抬头,一度镇定的丹歌头上覆了细细密密一层汗。
子规一把夺过丹歌手中的橘子,对丹歌笑道:“他受不了,你又怎么了?!”他自己拿起橘子一下子扣在了自己的伤口处,但听“嗤嗤”声响,一股子黑烟蒸起,橘子也萎缩变质。
子规扔掉这一个,又把那一个扣在伤口上,黑气被前一个蒸完,这个一就开始治愈伤势了。很快,这一个橘子也萎缩掉,子规拿下这个,见骨骼已经有重生的意思了。他继续换橘子,反正这一园的橘子呢,他又接连换了五个橘子,伤口才全部愈合。
伤口那一片全是新生的嫩肉,和周围的皮肤可不一致,更白嫩更细滑,子规拽过丹歌的手放在自己新生的皮肤上,“摸摸,摸摸!摸摸这个,往后就不想找老婆了。”
“去你的!”
胖子这会儿也凑了过来,伸出兰花戳了戳子规新生的皮肉,“啧啧啧,还真是细皮嫩肉。”这会儿他能好生端详了,细皮嫩肉可是比那深入骨髓的伤势好看多了。
丹歌蹲了下来,“来胖子,照我这里。”
“啊?”胖子一照,见丹歌背对他蹲着,不明所以,“怎么了?”
丹歌的伤势就在脑后,有头发挡着,看不出什么。但接着丹歌背回手来,往开一扒,血痂被扯开,其后的骨骼也露出来了,骨骼上头那一道弓弦打下的黑色痕迹尤为扎眼。
胖子浑身一颤,又扭过了头去,“你们什么修行界,都这么狠毒的吗?”
子规捏着橘子,屏气凝神,把汁液滴到丹歌的伤口处先是把痕迹中的黑色蒸出,然后才开始修复,他因为全神贯注,没理睬胖子的问题。
丹歌则有闲,说道:“不是。”
“哦!”胖子庆幸地长出一口气。
丹歌继续说道:“我们是较为幸运的,还能在这里医治伤势。真正遭遇狠辣手段的人,早已尸骨无存了。”
胖子闻听,长长出的气又被急急地吸了回去。
“修行界,远比你看到的还要残酷。而你一介凡夫俗子,想在这里面分一杯羹,就有如虎口夺食,只有丧命而已。”丹歌苦口婆心地劝告着。
胖子摇了摇头,“我盟了誓愿,不会再涉入了。”
“那样最好!”丹歌收回手来,子规往他头上又滴了几滴,头皮也完全修复无恙了。
丹歌站起身来,就听四面“嗉——”的一声,所有落在地上的柑橘齐齐萎缩,显然再没有治愈的效果了。他紧皱眉头,“怎么回事?!”
此刻,在庄园南端传来了轰隆的声响,这声响很有可能和柑橘的萎缩有关。丹歌带起胖子,子规收起风家至宝紧随在后面,三人一起赶往庄园之南。
在这庄园的最南端,就是那个待客的大厅了,而这里,也确实就是轰隆声音发出的地方。在他们赶到时,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在他们的眼前,那个威严的顶天立地的赤蛇雕像已经倒塌,而此时可以看出,赤蛇的鳞片全然是以金片铺成的。这一倒,赤蛇全部的鳞片剥离,里面的一切却都完好。
丹歌看着这一幕长长地叹了一声,“赤蛇已经下放二殿受难了。”
“啊?”胖子有些怀疑,“你怎么知道?通过这个雕像倒塌吗?”
丹歌点了点头,“对。这雕像倒塌而只有鳞片剥离,说明它去了二殿受难,二殿的地狱叫做:剥衣亭寒冰大地狱,如今已经剥衣,接下来寒冰来袭,这雕像会寸寸碎裂。”
丹歌话音未落,就听“哗啦”一声,那雕像果真寸寸碎裂,碎成了一地的小石块。
胖子大气都不敢喘,他又见识到了神异的一幕,原来哪怕赤蛇身死,它在地府的行动也会反映到人间啊!他望着丹歌,道:“然,然后呢?”声音细弱蚊吟,生怕惊扰了天地的神明也把他给剥衣冻死。
“然后?”丹歌摇摇头,“赤蛇留在人间的意象已毁,它不会再有什么表现了,柑橘虽然是造福的东西,但也属于赤蛇的意象,可叹它们并没有逃过此劫。”
子规拍了拍胖子,“天助你,不让你再将你的组织办下去了,去做些正事吧。”
“嗯。”胖子呆愣愣地看着这赤蛇雕像的模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沉溺在思索之中,连丹歌子规的离开都没有发觉。
丹歌子规两人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又去了一趟橘园,那里蛟的脱下鳞甲已经不见了。
丹歌不无遗憾,“唉!迟了一步啊,我们早该把那鳞甲炼化成我们的,那样它们就不会随着这剥衣之刑消失了。那玩意儿多坚韧啊!可惜了!”
子规倒是看得开,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走吧。”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懂了。”胖子站在橘园的入口处,往高空的黑暗处招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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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梦()
丹歌子规趁着夜色一路以鸟儿的姿态回到酒店之中,两人也有些劳累,就此睡去了。这后半夜里,明月终于从云彩之后挣脱了出来,把迟来的光亮重新洒向世界,蒙蒙的幽光拂去了最浓重的黑暗,沉沉的夜就此变得轻浮。
微风扫过,夜在轻摇,抚慰着尚未安睡的人们,人们就像是襁褓里的孩子,终于在这清风吹唱的摇篮曲和世界摇篮的轻晃之中,悄然睡去了。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是,这忽然的轻浮,让有些人睡得不那么安稳了。
“呼!”
殊迁从深睡中猛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打了个哈欠,“这个梦,好奇怪。”他怔怔地坐了一阵,望了望窗外,窗外一片银白,宛若霜降一般,这月儿悄然爬了出来,而殊迁也恰好这会儿醒来,没有错过这景致。
他起了床,一丝不苟地穿上了衣服,然后把床头摆着的一个崭新的拂尘捏在了手中,悄然一挥,屋中落下一阵五彩的新雪,而在这雪后,是殊迁满含笑意的脸庞。
昨天师父承认了他在拂尘法术上的非凡领悟力,以后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修习这一门课程,而师父也将倾囊相授,绝不藏私。这都要感谢丹歌哥和子规哥给他的展示机会。
殊迁想到丹歌这里,脸上的笑意忽然收敛,变作了不解,“这个梦,什么意思呢?”他又站在原地想了一阵,摇了摇头,“不想了!”他看向外面的明月如霜,“出去玩玩吧!”
“吱扭。”
这古色古香的罗云观里,这开门声仿佛穿梭了悠悠岁月,响动在耳畔混杂着亘古的苍凉。
那明月穿梭过罗云观上空的五色祥云落在地上,依然是银白一片,殊迁抬脚踩在这银白之中,宛若从现实步入了诗画之中,殊迁挥动拂尘,天空碎叶飘忽,忽如秋至。
此时恰有苍老而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叶声落如雨,月色白似霜。夜深方独卧,谁为拂尘床。”
殊迁眼睛忽然一亮,“踏踏踏”地奔向这观的北面,跨过潺潺的溪流,绕过遍布的假山,是一片竹林。竹林深处有一座凉亭,凉亭内一个方桌,四个石凳分东南西北摆放。在东西两侧石凳上,两个人正对面而坐,一个正是大师,另一个,就是大师兄殊勿。
“师父!师兄!”殊迁喊一声,三两步跑到了亭前,恭恭敬敬地站在西侧大师兄一边。
大师看一眼殊迁,笑道:“坐吧。”
“哎。”殊迁这才落座,自觉地坐在了北面的石凳上。
但见大师和殊勿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齐齐一拍石桌,石桌连带着石凳忽然旋转,旋转半圈后停了下来,殊迁此时居在的北侧,大师在西,大师兄在东。
殊迁从旋转的恍惚之中恢复过来,看着这座位情况嘟了嘟嘴,他可知道他现在坐的是上首的位置,这两位又比自己都大,他坐在这里于礼不合,就要起身,却忽然被大师按住,大师道:“这月亮爬出来把你惊醒了,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