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荣宠共华年-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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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得也太自觉了吧。”
靖安当即皱眉道:“皇室规矩原本就跟寻常百姓不一样,难道还要秦王妃布菜站规矩不成?若是这样说,那我母后是主母,其他人不论什么妃都是妾,李娘娘你可曾给我母后磕过头请过安?”
长安脸色刷得变了。大姐维护嫂子自然是没错的,但这话可是太得罪人了。满殿的女人本来就不忿靖安生而优越备受宠爱,你这又再拉一波仇恨,太后可还在主位上坐着呢!她当即不动声色的出脚踩了靖安公主一下。
靖安一愣,看到太后阴沉的要滴水的脸色,又看看神色古怪的嫔妃两桌,才意识到鲁莽,当即到太后面前敛衽下拜,规规矩矩磕头:“太后,靖安唐突了,求太后赐罚。”
书衡轻轻叹了口气,少不得也跟着一起跪下去:“太后,这都是孙媳思虑不周,荣宜甘愿受罚。”
袁妃见状也起身离座,默默的在太后面前跪下。长安公主白着一张脸也慢慢跪了过来。李妃顿时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逼宫吗?”这是要挟,光明正大的要挟!
太后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她立即住嘴了。这个老太太放下手里刚刚拿起的小银匙,皮笑肉不笑:“大过年的好日子,这是干什么?还要不要人吃顿省心饭了?”
四个人的跪姿愈发恭敬了。太后慢悠悠的道:“好了,都起来吧。”她抬手示意身边的宫女,果然有人走过来,书衡只觉得手臂被轻轻一托,力道不大却不容抗拒。几人顺势站起。太后笑着打量靖安:“按道理来讲我们皇室的规矩是跟寻常人家不大一样,不过却是大同小异。尊卑有别长幼有序,这条款却是清楚的很。靖安的规矩按说是该再重新立立,毕竟嫁了人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代表着我整个刘家的形象。这样吧,不安排太难的,回去才抄抄《弟子规》吧,抄十遍。”
靖安只能白着脸应是。书衡心中也是惊讶又发凉,太后这打脸技能果然点满了。《弟子规》乃是儿童启蒙读物,开篇几句“父母呼,行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需敬听,父母责,需顺承…”简直是规范孝道道德绑架的绝世好物。这是直接说靖安公主连基本的初级教育都不过关。
皇后的脸色也难看的可以,靖安公主自幼娇宠没上过几天书房,皇子皇女们唯一的特例,不知道多少人背后眼红。这会儿被太后公开发难,指不定多少人心里偷着乐。
书衡心中叹息,主意拿定,樱唇微启,娇笑道:“太后真是会开玩笑,瞧把我大姑子吓的。”众人都用见鬼了的眼睛看着书衡,便是袁妃也自吃惊。开玩笑?太后什么时候跟人开过玩笑?
书衡却仿若未知,笑嘻嘻的道:“百善孝为先,问心不问行。公主方才出言顶撞李妃娘娘却是冲动了,但仔细想来却是因为太后慈爱宫室和乐,应是以往都没有王妃伺候各位娘娘用膳的先例,君臣坐定,融融一家,亲如骨肉,所以她才开口。”
她笑容依依,眼神温柔,唇角一点笑婉约可爱,让人不自觉的就把话听到了心里。对啊,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事情,李妃你是什么意思?书衡状若无意的看了她一眼:你存心刁难我,甭以为我不知道。
“我大夏以孝治天下,公主虽然言语失当,但口齿间却是处处维护皇后娘娘,这正是一片护母之心,就是孝的体现。太后最最仁慈和蔼的,怎么会处罚一个孝女呢?”贴标签盖帽子这种手段不少见却很好用,书衡先定下了靖安的身份。
这句话刚说完,皇后娘娘脸上就展现出了笑意,哎呀,不愧是我的好靖安,孝女。又看看书衡这个儿媳分外满意起来,真是又聪明又伶俐,身份还高贵模样还俊俏,啧啧,这儿媳妇真不错。
“回想一下,靖安口出此言,也是为了帮阿衡脱错,一时情急用词不当。但一腔真情却是为了维护嫂子,这正是一家人和乐亲热的表现。正如太后您所说的,一家子骨肉呢。这么一个孝顺又热情,维护亲眷的女孩子,太后怎么会处罚呢?所以阿衡知道,您一定是开玩笑,就是要吓吓她罢了,诺,李妃娘娘刚才不是还吓唬阿衡吗?都是玩笑…呵呵呵”书衡捂着嘴娇笑,十分乖巧。
大厅内多得是聪明人,见机行事都配合着笑出来,让气氛再次回温。但这笑声听在太后耳里却是无比的刺耳。脱错?你先说了没有这个例,根本没错何脱之有?你瞬间把靖安这“不敬宫妃不尊长辈”的形象掉了个转,我怎么还能罚?不过你还知道帮李妃那个蠢货圆场递台阶,这还算勉强可以。
她瞟了眼书衡,仿佛要告诉她我看透了你肚里的弯弯绕,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是哟,瞧瞧,秦王妃多聪明?知道哀家的真正用意。不过逗着玩罢了,大过年的罚这个罚那个,哀家年纪大了却也不会不识趣儿。”
室内人自然非常配合的笑出声,说些溢美之词出来,歌颂太后仁爱宽宏。
“对了,不是说让你把你那姑子一起带进来吗?”太后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靖安低了头躬身回答:“回太后,她姨母过生日,请她做客去了。”
太后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书衡轻轻勾了勾嘴角,拉着靖安,款款走后座位上坐下,不为人知的握了握长安公主冰凉的手,让她不要太紧张。长安公主看着书衡拿着帕子轻轻擦拭自己汗津津的掌心,有些不好意思又十分感激,诚心道:“大嫂,您真了不起,在宫里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后收回成命呢。”
大嫂?又是大嫂。书衡微囧:姑娘真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称呼。
隔着一道珠帘,秦王刘旸其实一直默默关注着这边的情况:毕竟他知道自己两个妹妹向来有点不省心,毕竟清楚李妃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卯足了劲针对自己媳妇…眼见得风波起风波平,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心情却是好几个起落。哎呀,我的王妃真聪敏!刘旸十分嘚瑟。一看旁边的甘三,又有点恼火,你老婆被人训斥,你不去救人,当即毫不客气的桌子底下给他一脚。
眼神一换,甘三也晓得秦王意思,毫不犹豫一脚踢还回去:那老太太一发火你爹我老丈人都只能乖乖跪着承受吐沫星子,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况且女人的事就得女人自己解决,我们伸手只会更糟!
而在一边坐着的齐王,俊秀的脸蛋上也是羞赧一片,强忍着愧意举杯自斟。看着我娘挑事,看着我娘丢人,偏偏自己还阻止不了,哎,皇后虽笨但她有自知之明啊,李妃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呢?自古帝王最爱的是兄友弟恭,最恨的争权夺利,哪怕装也要装出一片情同手足,你这么摆明了刁难秦王妃算怎么回事?
命运啊,你对我刘昫太不公。齐王神态寂寥,满面诗人的抑郁。自古圣贤皆寂寞,且尽面前酒一杯。都让开,本王要吟诗了。
小四正拈着雕花刻福象牙筷继续去夹云青色八仙献寿敞口莲花碗里的酸汤水饺,好似对这一切彷若未闻:哎,这饺子一看形状就知道母妃包的。
一边的六皇子沉默的坐着,不说话,也不大吃东西,但是小四夹了什么他就会跟着去夹什么。按照以往的经验,四皇子挑出来的菜色味道都会好一点。
☆、第143章 皇后发威
有些事情还是趁热打铁的好。好容易等到太后离席,还了各宫嫔妃自由,大家各自散去。秦王却携了书衡和靖安长安两位公主一起走去永宁宫。李妃远远看到了,神色中嫉怨之色一闪而过,却和张妃一起去了咸福宫。
永宁宫的陈设并没有多么华丽。没有堆叠如山的鼎铛玉石,也没有飘荡逶迤的锦罗纱帐,但是却并没有显得空荡,因为皇后娘娘别出心裁的在这里摆上一架大大的纺车,上面飞梭走线,还有一匹没有织完的布料。而旁边这是两大架绣花棚子,上面的金龙金凤都还未完工。各色丝线轴子满满堆满藤屉。床沿下,廊子上没有种花草,却种着几盆子蔬菜。依着书衡仅有的一点农业知识,隐约区分的出小青菜和大萝卜。
这牧羊女皇后还真是不改朴实本色…当然,听说皇帝也会兴冲冲的过来摆弄这些东西,说不定这也是她琢磨出的一点邀宠本领。她并不拘泥位置上下,叫人抬了一张金猴捧桃整块料酸枝木大圆桌出来。摆上果品茶点,大家团团而坐。
靖安公主当先给书衡斟茶:“阿衡,王妃,今日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不然我就真要去抄那《弟子规》了,那我岂不愧死?”
书衡忙接了茶道:“不敢不敢。你原本就是为着我才犯了李妃,才惹到了太后。我又不是没眼睛看没脑子想,怎么能袖手旁观。”
长安公主还记得当初书衡帮她背诗教她讲故事的事,也捧茶谢她:“嫂嫂,今后,我可真心实意叫你嫂嫂了。您说的好,一家人就该互帮互助呢。”
书衡听到这称呼就忍不住眼角只抽,还一味的谦虚:“不敢不敢,应该的应该的。”
皇后娘娘觉得书衡今日给靖安给她都挣足了面子,瞧着她的目光也愈发慈爱了。她笑着拿出一双绣花鞋:“来来,试试看,我记得你是这个寸数的。”
那玉色缎面鞋纳着结结实实的千层底,上头还绣着两只鲜活的鸳鸯。书衡于针线一道本不擅长,还是第一次接受婆婆的礼物,当下过于激动,立即双手接过,鞠躬致谢,鞠了以后才想到没这礼数,当即又补上一个福礼,笑容满满:“多谢婆婆,阿衡好喜欢。”
皇后拦住她,春风满面:“我别的不会,也没有啥好东西给你。我也知道你什么好衣服鞋袜都见过,庄稼人手艺,不嫌弃就成。”
书衡忙道:“不敢不敢,母后折煞儿媳了。”
“这妞妞长得真排场,这眼睛长得真俊俏。”当了外婆的皇后愈发的慈和了,又把妞妞抱在怀里,还掰了一小块枣泥点心来喂她。摸摸那白胖的脸,又摸摸那白胖的小爪子,摸着摸着摸出些感慨来:可惜是外孙女,啥时候有个孙子孙女就好了。再看看书衡,更感慨了,哎,她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生孩子出来?
两位公主都凑趣儿说话。靖安公主也是骄傲又满意,虽说为孩子长得不像自己感到遗憾,但毕竟是真心疼着的宝贝疙瘩。“赶紧生个带把的出来。”皇后用自己有限的智慧关爱女儿:“结婚四五年没生儿子便是公主也挡不住男人纳妾。”
这话靖安公主显然听过不止一回,轻车熟路的应对,抱住皇后臂弯撒娇:“知道知道了,娘,我每次见你你都这么说我一遭。”
皇后总觉得母后这词不亲热,私下的时候还是喜欢儿女们叫她娘。“你呀,总说生说生,也没见你肚子动啊。”她嗔怪靖安一眼又看长安:“哎,也十六七了,不知道皇帝到底怎么打算的,想要把你嫁到哪里去。你知道不,三公主隆安可是瞄上了东平郡王府的顾彦。你这丫头没成算,成日里不知道琢磨些什么。”
长安公主脸上一红,“娘,你别瞎说了。这种事全凭陛下的旨意,我们哪里说得上话?”
书衡深有同感,用力点头。惹得刘旸注视她良久。
听着娘三个拉家常,书衡插不上话,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开口:“三公主?我记得她心仪董怀玉。听说科考之后,她还特特去翰林院打探董公子的成绩呢。”
长安嗤笑:“她心仪的人多了去了,从上京四公子到俊美的侍卫都被她心仪了一个遍。”
书衡又接不上话了。刘旸微微皱眉,他原本就不善这些家长里短的闲扯,索性一盏茶敬给皇后,直奔主题。“母亲,你最近可曾找过福山伯夫人过来说话?”
皇后不提防被打破了孙子绕膝,腿上放着怀里抱着的幸福想象,当场有些不悦:“管她做什么?那个刁妇,挟持住了你舅舅,就作威作福了!真把自己当伯夫人了。那嘴脸轻狂,让人看到就生气,我不耐烦见她。”
刘旸笑道:“娘亲消消火,只怕有件事还得你出面才好。”
靖安长安也有些意外,大哥向来不掺和国舅府的事,哪怕出面了也是擦屁股,今日这是怎么了。
这种事由书衡来说还是不大好。刘旸看她一眼,直接道:“母亲,你想要孙子,这我晓得,但有个问题,你是要个嫡孙还是要庶孙?”
皇后原本不明所以,但听这话立即就道:“我肯定是要嫡孙的,我要庶孙干什么?”她原本不大懂这些事,农村里老太太一有钱使劲买人添一窝孙子的事她见得多了。但自从皇帝跟她说过,自古以来都是嫡长子成嗣,只要你还当着皇后,那太子之位必然就是秦王的。她就明白这名分有多么重要:“娘不懂,你咋比娘还糊涂,这嫡子还没出生呢,咋能有庶子?当初皇帝咋做的?还不是有了你才有的齐王。”
刘旸笑道:“这便对了。我这位舅母可是心大的很呢。还得母后敲打敲打。”
皇后还有点莫名。已嫁为人妇的靖安却立即回过味儿来:“难不成她竟然把注意打到哥哥身上了不成?秦王的后院她也敢伸手?”
书衡见机行事,将当日那段离奇故事说来。她语音轻柔,面上的微笑显然是强自作出,语调里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委屈,看得人好不心疼,真是一幅温驯到忍辱负重的小模样。熟知内情的蜜桃正伺立在身后,她可没有忘记当日小姐那骄横跋扈的姿态。现在忍不住眼角直抽搐,这真的是我家小姐?
“…我原本以为不过是有人滋事寻衅,阿衡不清楚头尾,也不晓得底细,要放进秦王后院的人,那把祖宗十八代查个底朝天再收留也不为怪。可偏偏她又真真是来自国舅府,事事道道都说的明白,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便拿了一件王爷长穿的常服予她辨认,但她竟然认不出。我怀疑其中有诈,这等的教养,这等做派,无异于章台之风,别是有心人故意放出来抹黑伯爷的。”
书衡声音细细,不高不低,皇后却已经彻底黑了脸。她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贼泼皮小贱妇!没个眉高眼低的混账!我看她是太闲了,竟然把算盘打到我儿子我孙子头上了?她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
又看看书衡,正处在对儿媳好感度max中的她毫不意外的选择了袒护:“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