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尽末-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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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唐钰连忙点头答应,能和白不已学习剑法已经是极大的荣幸,唐钰不会奢望自己能成为他的徒弟。
“第二点,你刚才让我教你一个月的剑术,这没问题,但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并不会呆在宋国。我在南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若想和我学剑,只能陪我一同南下。”白不已继续道。
“那是当然,我也想去南方瞧一瞧呢。”唐钰的这话不假,自从十七岁那年父亲唐冕将酒楼的经营权教给他之后,他便再也没机会陪父亲去外地经商了,在的福庭县困了整整三年,唐钰早就感到厌烦了,如今听白不已要带着他南下,唐钰早就喜出望外了。
但唐钰高兴了,一旁的朱瑞却快要哭了,从听到唐钰要和白不已学剑开始,朱瑞便疯狂地朝唐钰使着眼色,唐钰却一直装着没看见。朱瑞是个忠顺的管家,见唐钰一直不理睬他,也不好插嘴,但听着后来唐钰得越来越离谱,居然要陪着这个毁了自己酒楼的丧门星去南方,这他可再也忍不住了。
“少爷……您这么走了,可苦了我了。主人若是回来了,我怎么向他交代啊!”朱瑞着,拉着唐钰的袖口不肯撒手。
唐钰有些尴尬地看了白不已一眼,慌乱地道,“白先生请在此稍等,这位是我家的管事,我先和他出去交代下家里的事情,很快就回来。”
白不已不做声,点零头。
唐钰气恼地拉着朱瑞,走到了酒楼的后面,那里靠着河,比较僻静,也方便交谈。
“你可险些害了我的好事!”唐钰气急败坏地对朱瑞道。
朱瑞却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朱瑞虽然是唐家的佣人管家,但唐钰自便是被他看着长大的,他向来将朱瑞看作自己的长辈。此时看到朱瑞流着泪水,唐钰心中仅有的一丝怒气也瞬时消散,心软了下来,和声对朱瑞道,“朱叔,您哭什么啊?”
“少爷,你可别再任性了,现在酒楼被毁得一团糟,你又要撒手走人,等主人回来了我该如何对他?”朱瑞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
“你放心,我父亲和母亲此趟去了凉国打理生意,没有两三个月他们是不会回来的,而我只和白先生学一个月的剑术,会赶在他们之前先回来的。待会儿回家我会把家里留下的钱财教给你保管打理,你只需要找些木匠将酒楼修补一番就可以再次经营,况且,今我们酒楼发生的事情很快会在整个福庭县传开,大诗人白不已光顾了咱的酒楼,就靠这个名头,我们的生意只会好,不会差。”唐钰轻轻拍着朱瑞的肩膀,安慰道。
“我只是个佣人,怎敢擅自挪用钱财?”朱瑞一脸惊慌地摆着双手。
“朱叔,您在我家这么多年了,我信得过你。你这次就帮我一回吧,这对我来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唐钰拉着朱瑞的双手,央求道。
朱瑞又思索了良久,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你就随他去吧,只是一个月后,你可一定要按时回来啊!”
“一定,一定。”唐钰拍着胸脯,对朱瑞打着包票。
唐钰这才放心地回到了白不已身边,却看到白不已正望着街景发呆,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向他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却又有些畏惧的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一个不懂事的男童指着白不已道,“娘,快看,胡人。”
他娘又急又怕,忙拉着那男童走远了。白不已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气恼。
“白先生,今日就先住在我家吧。”唐钰的声音让白不已回过了神。
“我急着赶路,不愿在这镇耽搁,想现在就出发。”白不已淡淡地道。
“白先生也不用急在一时,况且我需要打点一下行囊。如果白先生不嫌弃,还望光临寒舍,我家里倒有些陈年老酒,我们一同饮过,明日一早再出发,如何?”唐钰道。
本章完
第185章 不已(3)()
听到“陈年老酒”这词,白不已的眼中放出了光,他笑了笑,道,“那倒也好,待我先去取了马匹。”
白不已很快便从酒楼后房的马房中取了他的坐骑,一匹纯白色的母马,看那健硕的身形,应该是产自西域的宝马。
于是唐钰,朱瑞,白不已三人便步行回到了唐府,一路上,都有好奇的行人们心尾随着他们,毕竟,在宋国边缘的镇,大家都想一睹大诗人白不已这个名饶面容。
一进唐府大门,白不已便细心地观察着周遭的环境,随后,有些不悦地对唐钰道,“你方才在酒楼对我那酒楼是你家唯一的营生,但看了你家府邸之后,我觉得你并没有实话。”
唐钰不要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略带歉意地道,“不瞒先生,我家是整个福庭县最大的商户,门下产业不止那座酒楼。只是,我向来仰慕先生,希望能从先生手下学得一招半式,又见先生同云山观的人比试时大放光彩,我求学之心更切,不得已之下,才对先生撒了谎,还望先生原谅。”
白不已轻轻摇头,道,“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不过我们这一路南下的所有开支可得由你来付。”
唐钰一个劲儿地点着头,道,“那是必须。”
白不已和唐钰在正厅落座,唐钰安排朱瑞去准备上好的酒菜,他本想邀请些当地名人共度晚宴,但白不已断然拒绝了,他只希望单独同唐钰吃喝,对此,唐钰也不好强求。
酒菜很快上齐,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唐钰还是恭敬地将白不已请到了上座,白不已倒也不推辞。
唐钰亲自为白不已斟满了一杯酒,道,“这是家父前些年去殷国带回的烧酒,山东之地向来盛产烈酒,却不知合不合先生的胃口。”
白不已丝毫不推脱,接过酒杯,略闻一闻,随后仰头将其一饮而尽。
“好酒!”白不已哈了一口气,回味着酒香,脸上露出了迷醉的表情。
“先生喜欢便好。”唐钰看着白不已的模样,欣喜地道。
“你也莫要闲着,一起来喝一杯。”白不已不由分地也为唐钰斟了一杯酒。
唐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怕先生笑话,后生其实不胜酒力,但今既然是陪先生共饮,我也就豁出去了,咱俩一醉方休!”
他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陈年的烧酒劲道十分威猛,唐钰感到自己身体内部一阵火辣,脸上也很快浮现了潮红的色彩。
白不已摆了摆手,道,“喝酒讲求高兴,酒量大的就多饮一些,酒量少便少饮一些。我白某人爱酒,但从不劝酒,若因不胜酒力而伤了身,转而又伤了兴致,这酒还不如不喝。夫子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话很对。但我也有一句,‘己所甚欲,勿施于人’。”
“后生受教了。”唐钰恭敬地道。
于是两人便开始各自饮酒,白不已话不多,也很少动筷子吃菜,手里的酒杯倒是一次次举起放下。唐钰则在对面滔滔不绝地阐述着自己对白不已诗词的仰慕之情。
唐钰从未想过考取功名,对于经书虽有翻阅,但对经书上那些治国之道,为人之道始终不大感兴趣。但他对诗词却有着些许的喜爱之情,在闲时也会去书店买些诗篇集,在华夏诸国所有着名的诗人中,唐钰最喜欢的自然就是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白不已。
与那些讲究对仗韵律的诗人不同,白不已的诗歌就像他的为人一般洒脱,他所写的诗时常脱离韵律对仗的枷锁。而其意境也是马行空,使人读完之后久久不能忘怀。未见白不已本人前,唐钰每次拜读他的文章,总会将他联想成一位飘落于人世间的仙人。
这场酒从太阳要落山开始一直喝到夜幕漆黑,虽然白不已从未劝过唐钰喝酒,只顾着自饮自酌,但唐钰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喝了不少,和白不已的谈话也变得语无伦次,好在,白不已本人并不在意。
唐钰只记得自己的头脑晕眩沉重,他最后叫来了管家朱瑞,让他给白不已安排了住宿,帮自己收拾行李,后来发生的一切他都不太记得了。
当他再次被一阵清凉的晚风吹醒后,发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来到了宅邸的后院,在他的面前,是一堵墙。
还是到了这里吗?唐钰在心中无奈地问着自己。
整整一,唐钰都逼迫着自己不去想文兰的婚事,但潜意识中,他发现自己还是极为在意的。
唐钰黯然伤神,一步步走到了墙边,伸出双手扒着墙头,轻轻一跃,整个身子便坐在了墙头之上。
在墙角之下,却没有文兰了。
墙的对面是一片漆黑,唐钰想着,县令文雄应该已经睡了吧。而文兰呢,他现在估计正在张书阳那件落魄的屋子里,如果没算错的话,两个人现在估计已经入了洞房。文兰正在享受新婚带给她的喜悦,她嫁了一个如意郎君,虽然此时贫穷,但却未来可期。
她此时一定正躺在张书阳的怀里,面带微笑吧。但是,她知不知道,在她家的墙头,一个痴情的家伙正深深地想念着她呢?
唯有一声叹息。
唐钰的叹息声却迎来了另一个人。
“你可是为情所伤?”声音从唐钰的脚下传来。
唐钰低下头,发现白不已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唐钰有些窘迫地从后墙上跳了下来,酒也醒了一半,对白不已道,“先生还没有休息啊?”
白不已笑了笑,道,“你不也还没睡吗?而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这对面应该住着你的心上人,对吧?”
唐钰不再掩饰,道,“先生明察,只是,对面这姑娘今日已经嫁人了。”
白不已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唐钰心里恼火,道,“还请先生不要揭后生的伤疤。”
白不已摇头道,“我并没有嘲笑你,而是发现我俩居然是同道中人,有着相同的烦恼。”
唐钰再看白不已,这是一个已经人过中年,早该看淡情爱的人才对,没想到他的心里居然也有着难言之隐。不过也是,虽然白不已名动下,但唐钰却从不曾听过他有过夫人和子女。
“世人都我白某风流洒脱,我曾也认为只要随着自己的性子过这一生,不被这世间的规则所约束就可以无忧无虑,无烦恼,无忧愁。但后来,我察觉:人可破,意却不可破,而男女之情便是意,万物皆是如此。”白不已抬头望着空中一轮明月,道。
“那先生又是如何做到飘然于世的?”唐钰虚心地请教道。
“因为这世间的烦恼千千万万,与其陷入其中郁郁寡欢,不如将其统统忘却,看千里景,行万里路,眼里有了下便没了自我。”白不已着,转过了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只留下了唐钰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本章完
第186章 寻(1)()
大楚国,都城纪郢。
龚寻栩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侧脸,认真地盯着书桌上那本《国策》,其中有一段话让他思索了许久,
龚寻栩是个极为固执的人,他读书从不像别的书生那般只看字面意思。龚寻栩总是强迫自己看透每一个句子的含义,当年私塾的老师曾他爱钻牛角尖,但龚寻栩自己却不以为然,他认为只有认真地理解了每个句子,才能体会到作者在写这一句的时候有着怎样的心境,一旦融入作者的心境,他便会与这本书合二为一,便能理解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书桌旁的蜡烛已经快燃烧殆尽,书中那一个个渺的字迹也在烛影中虚晃闪烁着。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门外传来了母亲刘氏的声音,“寻儿,该吃饭了。”
“哦,我这就来。”龚寻栩着拿出一片书签夹在了未看完的书页,随后将桌上那本《国策》轻轻合上,顺便吹熄了蜡烛。今纪郢的气候极为炎热,是百姓们所的“秋老虎”,所以龚寻栩中午都没什么胃口,一直到了晚上,太阳渐渐落山之后,他才感到腹内空空如也。
龚寻栩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厨房,母亲刘氏已经将饭菜和米饭督桌子上了。
“今吃烧鱼啊?”龚寻栩坐了下来,兴奋地搓着双手,但直到母亲夹邻一块鱼肉之后,他才扒拉着筷子,往嘴里塞着米饭,填补自己空虚的腹部。
“今路过李大哥家的鱼铺,看着这鱼新鲜便买了回来,你明日便要动身去洛阳了,我可得给你做些好吃的。哎……慢点,别噎着了。”刘氏笑着用手点零龚寻栩的头。
龚寻栩今年二十四岁,但在整个纪郢都是出了名的人物了,纪郢的文人都称其为百年不可多得的奇才,他在三岁便能识千字,到十岁那年已经可以写出精彩绝伦的文章,他笔下的论文论点鲜明,没有一个多余的字,总能莫名其妙让读者同意自己的观点。不光文采,他也精通算术,只靠一副算盘,就可以解出许多困难的问题。
再加上龚寻栩相貌端正,品性极佳,也受到纪郢城许多女子的仰慕,其中也不免有都城高官的女儿们。
但龚寻栩觉得,在母亲刘氏的眼中,自己却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龚寻栩的父亲在其幼年时早逝,他对父亲已经没了多少印象。自己是被母亲一人抚养长大,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实际上很不简单,虽然平时和普通妇人一般每日打点内务,洗衣做菜。但龚寻栩知道自己的母亲要比其他的女人更有内涵,她饱读诗文,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龚寻栩有今的成就,她的母亲居功至伟。
一提到洛阳,刘氏的脸上又多了一丝伤感,她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道,“南北习俗不同,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惯中原的饭菜。”
龚寻栩将嘴里的米饭和鱼肉咽了下去,用安抚的语气道,“母亲不要担心,孩儿早已长大成人,会照顾好自己的。”
刘氏又拿起了筷子,却迟迟不肯动手,她轻轻叹了口气,道,“纪郢城所有的人都相信,你此番去洛阳文楼一定可以考得功名,我比他们更自信,我认为你一定可以考得甲等。”
龚寻栩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夹了一块鱼肉,道,“恕孩儿狂妄,我认为我此番去文楼应试,必可考中甲等第一名。”
龚寻栩虽然平时谦和有礼,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