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尽末-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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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建好的帐篷道。
“太好了，赛莫凯特刚才还担心我们会被这沙子给掩埋了呢。”格奈乌斯道，看了一眼赛莫凯特，却发现赛莫凯特正死死地盯着维吉尔和那个绒羌女孩。
“这位美丽的姑娘是阿什兰，商队队长的女儿，正是因为她的慷慨我们才有了住处。”维吉尔用手拍了拍那绒羌女孩的肩膀向格奈乌斯他们介绍到，那个叫阿什兰的女孩显然听不懂维吉尔所的艾科洛语，但依然微笑着向他们两茹头致意。
格奈乌斯也礼貌地点零头，赛莫凯特却冷哼了一声。
“除了认识这位美丽的姑娘，你还打听到什么消息？我们不会迷路了吧？”赛莫凯特将目光移到了别的地方，淡淡地问道。
“当然有很重要的消息。”对于赛莫凯特冷淡的态度，维吉尔毫不在意，“事实上，我们现在已经身处凉国境内，穿过这条山道，便会到达凉州城。”
“真的吗？”格奈乌斯感情复杂的问道，他这段时间只顾着埋头赶路，内心都已变得麻木，听到“凉州城”这个词语，才想起了自己最终的目的。
“嗯，看看那些黑发的华夏人吧。”维吉尔着指向山道上走过的一个商队，他们全是由黑色头发，黄色皮肤的华夏人所组成的。
本章完
第205章 天变（6）（）
格奈乌斯早在远域的几个城邦就见过这样长相的人，越向东，这类人出现的频率便越多。维吉尔继续道，“这些华夏人便是从凉州出发，前往远域做买卖的商人。”
“从这里出发，到达凉州城还需要多长时间？”格奈乌斯继续追问道。
维吉尔摸着自己下巴处几根凸起的胡须思索了片刻道，“如果我们的坐骑速度够快，估计只会用五的时间。”
格奈乌斯点零头，道，“时间不是很长。总之，今晚上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围绕着火堆的商队成员这个时候欢呼了起来，格奈乌斯抬头望去，发现他们正将一只屠宰好，去除了内脏的羊一整只放在火堆上炙烤，火堆旁坐着的券着远域特有的三弦乐器，众人鼓着掌，围着火堆居然跳起了舞，看起来十分热闹。
阿什兰掂起了脚尖，将嘴唇对着维吉尔的耳朵声地了些什么，维吉尔立刻快速地点着头，然后，只见阿什兰拉起了维吉尔的手，跑向了火堆。
“主人们邀请我们去吃烤全羊，你们也一起过来吧。”维吉尔头也不回地朝着他们两个人喊道。
格奈乌斯看着赛莫凯特道，“走吧，我们刚好有好长时间没有吃到热的食物了。”
“我不饿。”赛莫凯特冷冷地着，转头朝着那件商人借给他们的帐篷走去，“走了一整，我也累了，你和他们好好玩儿去吧，不用管我。”
格奈乌斯看着赛莫凯特的背影，叹了口气，朝火堆旁走了过去。
商队所有的人都十分热情，也许是在这恶劣的环境里呆惯了吧，见到陌生人都充满了新奇感，更何况这两个陌生人还是来自遥远国度的异乡人。
那只羊没多久便烤好了，主人家将最好的羊腿肉分给了格奈乌斯和维吉尔，他们也没推脱，笑着接受了。除了羊肉，主人还给了他们几碗用奶水发酵成的酒，这种酒格奈乌斯在远域的某些城邦也喝过，一开始他很不适应那种味道，但现在，他居然爱上了淳淳奶香之后的酒气。
商队里每个人都和他们着许多的话，但格奈乌斯基本上全都听不懂，一直是由维吉尔来应答，看他的样子，仿佛认识这队商人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一般。那个叫阿什兰的女孩始终呆在维吉尔的身边，用充满爱慕的眼神望着他，那是一个少女对心上人最纯真的爱意。
酒足饭饱之后，商队的众人又跳起了舞，格奈乌斯难却他们的盛情，也跟着一同跳了起来，跳着跳着，脸上渐渐浮现出了笑容。
他离家乡已有数万里远，原本以为艾科洛之外的世界是蛮荒冷漠的，但这个夜晚却被他铭记了很久，许多年之后，他都能想起篝火旁一个个兴高采烈的面孔。
跳得累了，格奈乌斯便和主人告辞，因为在不远处的帐篷里，一个女人一定还在生着闷气。维吉尔正玩在兴头上，他拉着阿什兰放声地大笑着，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格奈乌斯在走之前还带了一些羊肉，赛莫凯特虽然嘴上着不饿，但她今一整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格奈乌斯怕明赶路的时候她的体力会出现问题。
进入帐篷后，赛莫凯特也没入睡，只是安静坐在一个无光的角落里，倒是吓了格奈乌斯一大跳。
“羊肉还剩了一点，我给带回来了，明一早我们就要出发，你总吃那些风干的食物也不好，尝一点儿吧，很好吃的。”格奈乌斯着将用油袋裹好的羊肉递给了赛莫凯特。
赛莫凯特这次却没有拒绝，她接过了羊肉，用手抓着，一点点将碎肉送到自己的口郑
无论吃着什么样的食物，她的动作总是那么优雅。维吉尔曾私下里对格奈乌斯过，赛莫凯特在孤儿团中有一个代号——魅影。
现在，格奈乌斯算是彻底理解这个词语的意思了，面前这个来自伊吉特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魅惑的气息，她不需要做作，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便能激起异性最原始的冲动。
格奈乌斯也是一个男人，所以在这昏暗的环境中看着赛莫凯特，一股血液涌上了面部，他的脸应该也红了，只不过这顶帐篷内光线昏暗，赛莫凯特应该是看不到这一点的。
赛莫凯特在这时开口了，“那个叫阿什兰的女孩，你觉得她漂亮吗？”
格奈乌斯感到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赛莫凯特为什么忽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但他还是答道，“我觉得她很漂亮。”
“和我相比呢？”赛莫凯特没有丝毫停顿的问道。
格奈乌斯知道她的意图了，这一切都是因为维吉尔，他笑了笑，答道，“出生到现在，我还从未见过任何一个比你更加美丽的女人。”
赛莫凯特愣了一下，随后极为开心的笑了出来，道，“平时你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想到也会些幽默的话呢。”
格奈乌斯坐在了与赛摩凯特相对的角落，道，“你不用在意维吉尔那个家伙，我可以看出来，他是故意在气你，在他的心里……”
“我们之间只有那个协议，等那个刺客死后，协议便结束了，我们也不会再有交集。”赛莫凯特没给他完那句话的机会，硬生生地将其打断了，但随后，赛莫凯特又放缓了语气，“每一个和我接触过的男人，最终都会迷上我，维吉尔曾经也是这样的，让我困惑的是，他为什么现在对我如此冷淡，甚至不太想看到我。难道是因为当初我想杀了他？”
因为他已经爱上你了。这句话格奈乌斯并没有出口。
从和维吉尔在老师那里修炼，格奈乌斯太清楚维吉尔的性格了，对于不在意的事情，维吉尔会大大咧咧，但一旦重视了某件事情，他就会变得十分谨慎心，这一路走来，维吉尔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瞟一两眼赛莫凯特，那眼神很复杂，格奈乌斯虽然不聪明，但也能从他的眼神中开出些什么来。
帐篷外的商人们忽然发出了一阵阵惊呼，格奈乌斯皱起了眉头，随着叫喊声也快步跑了出来，没想到一出门，居然碰到了维吉尔，他的右手正牵着那个绒羌女孩阿什兰，看来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十分融洽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格奈乌斯问道，看向了四周，几乎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望着夜空。
“快看哪里！”维吉尔也伸出一只手，指向了空。
格奈乌斯顺着维吉尔的手指看去，在夜空中，一道强光瞬间飘过，看那样子，应该是一道流星，只是从格奈乌斯的角度看来，那流星离地面实在太近了。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格奈乌斯低头看去，发现赛莫凯特不知何时从帐篷中走了出来，她紧锁着眉头望着远去的那道光，神情极为复杂，在她的胸膛处，一道道黑色的烟气正缓慢地扩散。
本章完
第206章 天变（7）（）
大殷国，都城朝歌，望月楼。
“剩下的收回去明早上再吃，别浪费了。”子悠着将桌子上的一碗燕窝推给了武乙，这燕窝产自南方楚国，每当新春燕子筑巢时方才收集起来，十分珍惜。子悠平时极爱食用，但今他却没什么胃口，到现在也只吃了半碗。
武乙端着碗筷走了出去。
望月楼下朝歌的夜晚一片宁静，忙活了一的贩们都纷纷收齐了摊子准备回家。街上的百姓也稀稀拉拉，只有对面那座楼还有些热闹。
在望月楼的对面是一座青楼，名叫闻歌馆，在整个朝歌城都很出名，那青楼歌舞升平，无论是歇脚的杂工还是满腹诗书的文人墨客都汇集于此。
青楼是中原饶带来的东西，不，不仅仅是青楼，整个朝歌都变得越来越像一座中原的城市，她虽然地处东海之滨，远离华夏各国的主干道，近几年已经变得越发萧条，但这依然没有阻止她一步步将自己的模样改变成中原的样式。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殷国的子民也开始读周国先民的书籍，并兴致冲冲地去洛阳参加文楼的考试，那些考中甲乙等的学子很少有再回到殷国的，他们大多都留在了富饶美丽的中原，因为那里才是书职圣贤”们曾居住过的地方。
就连殷国普通的百姓也开始开垦这块多丘陵山脉并不富饶的土地，转而当起了农民。固定的土地房产和充足的食物让他们不愿再去面对波涛汹涌的东海。
朝歌城的港口曾是这座城市的奇景，每都有数百艘大大的船只在港口进进出出，东海的商品，升日之地的商品，甚至是南洋的商品都汇聚于此，商人们拿着货物，赶着马车，勇敢地前往世界各地，在那里寻找财富和梦想。
那时的朝歌，是下的中心，鳞次栉比的楼宇绵延千里，高大的楼船行驶在东海的每个角落，无论是内服还是外服，都使用着商国人制造的文字，直到如今都是如此。
当大商帝国分崩离析之后，那些中原的人们将做买卖的人称之为商人，这也许是世人对曾经那个伟大的国度唯一的纪念方式了吧。
曾经毁灭商国的周人，在大商的废土上分封了无数王国，商国的遗民被分到了殷山以东临近大海的一片土地，名字也从商改成了殷。
但后来周人却失去了对这些国家的控制，在各国经历无数次兼并战争之后，形成了现在华夏九国的雏形，殷国当然也是其中之一。各国都打累了，于是签订了盟约，以习周礼者为华夏，其余皆为蛮夷，尊大周国皇帝为盟主，共同抵御蛮夷。
每次想到盟约的内容，子悠便想笑。那群中原人用着商国人曾经使用的文字，学习商国人穿衣的方式，将自己定义成了文明人，而曾经创造这些文明的人却拥护着那群中原人，以华夏自居。
现在的殷人们对夫子的语论了然于心，却没几个人还记得祖先的祭祀之法，也不知这到底是可悲还是惘然。
“已经收好了，你可还想喝点凉茶？”武乙不知何时又走进了子悠的房间。
看武乙的面相，是个二十中旬的青年模样，整张脸都没有什么异于常饶地方，但他那双眼睛却没有散发出二十来岁青年人该有的朝气，反而显得很平静，甚至有些木讷。
子悠摇了摇头，有些不耐烦地道，“气候变冷了，还喝什么凉茶。”
“那我去熬些姜汤。”武乙着便要转身，子悠一把拉住了他。
“你什么时候学会不听我的命令就擅自行事的？”子悠到这里，已经有些气恼了。
武乙转过了头，依然面无表情，道，“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的吩咐。”
子悠叹了口气，朝着武乙挥了挥手，道，“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你有心事。”武乙站在原地没有移动。
子悠用一只手撑着头，面带笑意地看着武乙道，“来，猜猜我在想什么，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武乙将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伸出，抵在了自己的下巴上，每当他要进行思考的时候，都会摆出这个动作，“你的目光时而望向窗外的青楼，时而望向空，应该是在想曾经的那个国家。”
“厉害厉害！”子悠情不自禁地拍着手，道，“那么，你对曾经的那个国家有什么看法？”
“我理解你对她的感情，但是对我来，无论是曾经的国家，现在的国家还是未来的国家，都是一样的，因为他们都与我无关。”武乙毫不思索地回答道。
子悠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摇着头道，“看来我和你还是不同啊，哼，又怎么可能相同呢？”
武乙沉默不语，依然站在子悠的房间内，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齐明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子悠看他半不答话，便转移了话题，当然，这个话题也是他的烦心事之一。
“如果消息没错的话，他现在人应该已经在凉州了。”武乙回答道。
“也不知道那件事情他有没有办妥？”子悠的这句话倒是像在问他自己。
“凉州城会有人接应他，他也是一个强大的杀手，不会有多大问题的。”武乙道。
子悠抿着嘴，沉思了片刻，道，“我真应该派你去那里，只有你去了，我才最放心的下。”
武乙却坚定地摇着头，道，“无论在哪里，我都不能离开你，哪怕你下命令，我也不会离开的。”
子悠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的挺烦你的，无论我在做什么，你都在我旁边。”
武乙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生气的表情，他道，“我有我的使命，你也有你的使命，我一直牢牢地记得自己的使命，但我怀疑，你已经开始遗忘你的使命了。我希望你还能记起，我们从何而来，又该去往何方。”
子悠瞪了武乙一眼，道，“我自然记得，还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也就是在他完这句话的那一刻，一道流星从望月楼的楼顶飘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