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种田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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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呐,就没有不能过的日子!
心思回转,李氏停下手,就着支起来的窗棂缝儿朝外头望了望,见还没丈夫的影儿,不由蹙了下眉尖。
先头县衙来人喊了方秀才去,说是许县令有急事寻他。
许县令也不是外人,李氏的一个堂姐就嫁给了许县令,说起来都是亲戚,李氏只担心是不是女儿脱选的事有了什么变故。。。。。。
第二章 变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天三更,明天还是日更哈
第二章变故
方秀才捉着袍角,几乎一路小跑地进了家门,拿眼一扫,没瞧见女儿,张口不由就带了些火气:“媛儿呢?又野哪去了?”
抡得起刀的秀才,也斯文不到哪儿去。
李氏见丈夫心气儿有些不顺,想来事情不太如意了。
多年恩爱夫妻自然知道如何消了他的火气才能好好说事的。当下放了手里的活计,堆到身旁的小笸箩里,嘴儿朝外一努,道:“说是晚上给他爹加菜,炖肉吃,这不,带着草儿去后山根寻地豆子去了。”
果然,方秀才听说晚上有女儿炖的肉吃,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捋了把早刮干净了的虚无胡须,
得意地摇晃着脑袋道:“还是女儿知我心呐。”
李氏冲他哼了哼鼻子。刚才,也不知是哪个,进屋就没个好气儿的!
不过,眼下夫妻两个可没心思多逗趣儿。
李氏见方秀才在小炕桌旁坐了,起身去给丈夫倒了杯热茶来,自己在另一边也坐了,才轻声问道:“姐夫唤你去可是媛儿的事。。。。。。?”心里已经有些打鼓了。
方秀才有些心烦地随手拨弄几下笸箩里的针线,瞄了瞄自家娘子依旧秀丽的面庞和耳边晃『荡』不住的银耳坠子,不由压了压心火,放低了声音娓娓道来:
“。。。过午儿时,驿道上奔来的那匹快马,竟是五原县令程大人派来给姐夫报信儿的:上京的选秀官差先到了他们那里,最多七八天就得到咱们县了。。。”
李氏心里一惊,摆弄针线的手也顿住了:“过了五原不是该到丘池,然后才是茂县吗?”
方秀才心里掂量一番,耐心解说道:“送信的是姚师爷身边得用的小厮姚安,听他说官差到了五原的当日,他们大人就搬出姐夫前年送的两坛子‘醉逍遥’。几盏酒下肚,什么都吐『露』了。”
一听说是给上差喝了醉逍遥,李氏暗自点头,女儿鼓捣出来的酒,喝完什么样儿,他们家自最是清楚的。
“说是九州十府共派了八批官差出来,他们这路负责咱们广宁府和广阳府外加西康和应州,主管是个姓夏的太监。。。”
程县令陪着夏太监等官差饮宴,姚师爷也陪着几个小内侍另置酒席。
酒足饭饱之后,姚师爷无意中问了几句采选的话,谁知同样喝了两盏醉逍遥的一个小内侍竟然说出了一番让他们都惊呆了话!
“。。。以往给官差们塞些好处,报个病、弄个体貌缺陷什么的落选也是惯例,只是这次却不一样。”
李氏听得眼皮直跳,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漫上心头。
“怎么就不一样?莫不是心太贪?”
方秀才心话若是贪心还好说了。
“说是凡是夏太监经手的地方,以往的那些个手段再不作数。”方秀才斟酌着道。
最可恨的是,凡求他高抬贵手免选的,不论对方是官是民,他统统来者不拒,只嫌礼薄钱少,还笑眯眯地把名字录下来。等到开选的那天,却翻脸比翻书页还快。举凡在册的,无不一一要求到场,凡是不到的,抬也要抬来,还必有宫嬷出来验明正身!”
一片哭爹喊娘。。。。。。
“真作孽!”李氏不由得手扶胸口,脸『色』发白,冷汗涔涔!
原本她们也是这般打算的呢。竟然是不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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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得说一下秦国的采选。
以往采选旨意一下来,各个地方上的符合年龄要求的姑娘都必须提前单独列出花名单来,称为“造册”
造册是没法作假的,除非人死了消了名或者失踪在案什么的,否则都必须列在名册里。
当然,乡邻乡亲,一般的县官只要不是太坏,都会给的治下百姓留出一定的时间来赶紧自己想办法,比如赶紧成亲,太小还不能成亲的弄个据说会过人的『毛』病,或者身体容貌有难看的瑕疵等等,总之,各自施展手段就是。
此外就是贿赂采选官了。
其实上头下来的人也都经过事儿的。
究竟是选一百个上去还是八十个其实都无所谓,哪怕是他说这个地方人都长得丑,就选了一个也不算啥;这点权利在他们手里,他就能说了算数。
回头谁要是有疑问,可以,自己来核实好了。既然能贿赂采选官做手脚,自家这边自然搞得定,查了也白查。
再说,等有人想起核查来,指不定人家的孩子都生了。
查个屁!
再说这收好处的人。
按说,这收银钱的,就在花名单上做个记号,大家心知肚明。开选的时候,假意问一嘴“某某某可来了?”
自然有人应声:“某某某病重”之类的,总之是先前说好的。然后象征地让医婆去瞅瞅。这医婆也是拿了好处的,回来或报病或者报瑕疵,把人名划去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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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夏太监竟然来这一手!
只怕多数人都被他给糊弄了。人财两空,还没地方解恨去。
“啐!”李氏忍不住破口骂人,“杀千刀的,命根子喂狗了,良心也一并给狗吃了?!他就不怕半道让人给剁了喂野狗!”
方秀才闻言不由摩挲着李氏笸箩里的银剪子,心话他倒是想去,就不知这夏太监身边都什么人,有没有身手太好的,他这两下子胜算有多大。。。。。。
“抡刀子你就别想了!动动脑子是真。”
先前断掉的骨头缝还未必长齐茬呢,这又蠢蠢欲动上了。
话说回来,李氏还更忧心女儿免选的事呢。
原本十拿九稳,不,十拿十稳的事,竟这么无端地生出变故来。特别对方还是这么个不按牌理出手的人。
怎不让人忧虑?
李氏显得有些焦躁地满地『乱』转起来。
“怎么办?只有七八天了?怎么办?去寻姐姐姐夫再想想法子?!”
方秀才无奈地摇摇头,“不成的。他们也实在想不出更稳妥的法子来,才喊了我过去商量。”主要是这夏太监太不一般了,怕就怕他再出什么异常手段。
再说,真论道起来,连县令姐夫都算上,他们这些人的脑子,比起那些在宫里头混迹的,差距也不是用尺子能量出来的。万一玩不过人家,倒把方媛给搭进去了。
若说此前许县令还老神在在,如今再不敢打包票说万无一失了。
还有他没敢一下全说的。
那小内侍还说,隐约见到有人特地给夏太监‘提点’过,说什么茂县第一美人,什么可比当年的柔妃、”
便是他听了这个话也明白,女儿只怕是给人盯上了,想脱选只怕千难万难了。
不然,为何这伙人不辞辛劳地特地越过丘池;直奔茂县而来。
第三章 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好久没开坑都不知道的服务器还那样啊,系统直上不来上不来上不来,还反复让输入验证码是什么鬼啊,以前可没有这个。。。
上来了就先赶紧发了,回头再修修,不然谁知道呆会儿还能不能发出来了
第三章 时间
茂县除了临近广宁府的五原、丘池两个县城,还跟广阳府的两个县城较近。
说起来广宁府是九州十府中的中等府,再小的就叫做州了,所辖一共八个县,茂县是其中的中等县。
说是中等县其实也没多大。
按本地区大多数国家设置县境的做法,以县衙所在地为起点,一天之内所能到达之地为本县之境址。
具体大概是这样的:官吏们或者步行,或者坐着牛车,或者骑着骡子(有条件的也可以骑马),凡早上出发,向着某个方向行走,到了傍晚该吃饭住宿了就算终点。
此时步行者所到达的地方,可以考虑圈起一片来作为大的集镇;牛车所达到的范围,就可以划做主要的村落;再远需要骑骡子骑马才到的,那就是本县最边上了。
当然,以上这些还得考虑周边山川水系以及人口情况等等,不累述。
对于说什么走得慢的或步子小的,那岂不是地方就小了?
多新鲜呐,又不是就派一个人走一趟就算数,好歹也得多走几趟匀一匀不是。再者,小了就住的紧凑一些呗。有多少人似的!
至于说,那些翻山越岭或者大河涛涛过不去的地界,算归哪?
爱归哪归哪!
用云洲大陆最实在的话说:云洲大了去了,哪个地界是谁的不是谁的,靠得不是一划拉,靠得是你一伸手就能够到。
自己都够不上的地方嘴上说是你的有屁用!
话说回来,茂县撑死了也就方圆七十里范围,整个县城就更小,估『摸』着能有三里吧。
县城随衙门坐北朝南向,城内有三横两纵街道,东西向两条,靠北的一条是直通东西城门的驿
道,衙门前的是本城的主干道,三条横街内分布着城内居民和各种坊市店铺,酒楼、金银楼什么的,在周边的这几个县城里,茂县也还算得上繁华。
一般来说,采选官们到了一地,先歇息一两天与当地官员寒暄一二,查问一下造册的情况,然后就是请客送礼什么的,留出两三天的功夫(有的道远得赶路),真正初步拣选则三五天不等,这得看在册的人多少。
虽然这几个县都不大,总人口也没多少,不过这次年龄跨度大,花个三天做拣选也是要的。
然后五原到丘池一般得走两天,办完了事情再到茂县少说得七八天,,正常到达茂县得月底甚至下月初了。(此时是三月初)
若是按着小内侍的说法,夏太监指不定得样样把时间往前赶,再略过丘池直奔茂
县。。。。。。
也就是说,方秀才一家并没有几天时间,他们必须在一两天内做出决定!
|“要不是他们那边变了卦,媛儿那就落得这样仓皇!”李氏心火难抑,忍不住抱怨起来。
“现在说这些无益。”
其实方秀才也头疼。李氏抱怨的话未必不是他想说的,可男人的头脑到底够冷静,对于已经无可挽回的事,不如不说,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还更伤了两家的情分。
“我这就去寻她回来,商量好了,天黑前还得给那边个准话。”
方秀才徒劳地安抚了自家娘子一番,又起身急急地去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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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方媛和草儿正呆立在山根儿下:放眼望去,漫山遍野、星罗棋布、撒豆子一般的哪里是野菜,都是人呐!
“许是半个城的人都来了。。。。。。”方媛立住脚感叹道。
“奴婢前儿个来寻荠菜还没这多人。。。。。。”来后山根挖地豆子是小草提的地点,见了这情形,心里别提多懊丧了。
秀才老爷和两个小少爷还都等着吃地豆子炖肉呢,这要是挖不到地豆子,晚上那什么顶菜哟!
方媛揪了揪草儿的的小羊角,“你也说了是前儿个,这春天可不就是一天一个样儿。别看今日这许多人,明儿个你再来,指定又是满地野菜啦。”
“那今天怎么办。。。。。。”小草担心的是今天,明天再说明天的。
方媛拿眼一扫,指着靠西的一个小下坎儿说:“我瞧着那里还兴许有,你去那儿挖。我再另寻个地方,免得空手而归。”
小草是个死心眼的,见不用空手回去,自然千好万好的答应着,背着篓子和工具一路小跑了过去。
“罗婶子她们在那边招手了,我先过去那边看看,你挖满了就先回去,不用等我。”方媛往远处虚指着喊了一声。
小草匆忙扭头看了一眼都是熟人,当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方媛慢悠悠这里挖一下,那里挖一下,见没人注意了,一闪身消失在附近的灌木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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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没有穿裙子袄什么的,不然还不得给刮成绺儿了。
方媛一边用根棍子敲着前边的灌木和草丛,一边小心翼翼地穿行着。
她心里念叨着:左十右七开,见到有树再转个方向。。。好一番折腾终于来到一处看似不起眼的灌木丛前,轻轻伸手扒开,就见一泓清澈的泉水呈现在眼前!
“哇!竟然真的跑到这里来嘞!好神奇哦!”
方媛小小地欢呼了一声,却并没有立马上前,而是照着她爹说的,又用棍子在四周划拉了一通,这叫“打草惊蛇”。
毕竟这个时候很多动物都已经出洞了,小心无大错。她爹的教训还活生生地摆在那里。
随后,灌木丛里传来一阵沙沙声,听着是渐渐的远了。
方媛拍拍胸口,多少有些怕怕的。
又细细辨听了一会儿,确实没有什么动静了,才小心地上前蹲下来,掬了一捧泉水闻了闻,『舔』了『舔』,嗯,没有什么异常,这才一气喝了下去。
清冽!
甘甜!
好水!
自己先喝了个饱儿!
真想洗个脸、泡个澡啊,可惜,那是不行的,这水还有用呢,糟蹋不得。
方媛有些遗憾地『摸』出个巴掌大的带盖儿的小小青铜鼎来。
绿『色』的锈斑和乌漆嘛黑的颜『色』使得小鼎看起来有些破破烂烂,任谁也觉得这玩意定是在哪个垃圾堆里丢了几百上千年了,兴许还不止。
不过方媛很是爱惜地拿帕子把小鼎擦了又擦,才抓着盖子上把钮小声喊:“小饕小饕,你在吗?”
连续喊了好几遍,耳朵里才传来一个细细弱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