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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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下后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带,就举手向老师报告:“老师,我没有书!”
老师说:“上来拿吧,在讲台上,都是呢,随便拿。”
我们就窜上了讲台,每个人都拿来了本书下来,翻开书本,只见在书的首页清晰地印着“生物”两个大字。
第二章:还是没有章节名
《玖伤》
作者:闭翼
第二章:还是没有章节名
正文
我看着书名呆了老半天,我印象中高一是没有生物课的啊,难道改革开放的春风这么快就吹到这里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这附近连一个“WC”都没有,起码得有个“cesuo”啊。
窗外停着一只麻雀,在用爪子敲窗,我楞了一下,突然想起似乎我们今天是一事无成的,早餐都没有吃,这是动物应该做的事么?
老师看我发呆,拍了我一下:“这位同学,起来回答一下,细胞是由什么组成的?”
我四处看看,一群人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我看到那只麻雀飞了,就拿起后面的家伙的生物书看了一眼,说:“细胞膜,细胞核,细胞质,然后还有很多,很多……”
老师呀然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受宠若惊:“书上写的。”
老师点点头,说:“嗯,不错,不错,真是好学生中的极品,大家要向他学习啊!”
后面是一片嘘声,我把生物书丢还给后面的家伙,说了声:“兄弟,谢了,你以后可以当官。”
那个家伙却蛮生气:“你怎么不用你的书?”
我说:“我的书没笔记,你也看到了,刚才我在发呆。”
他说:“我的书也没笔记啊,你怎么懂答案的?”
我说:“你看看窗外,看到一只麻雀了吗?”
他说:“没有,我只看到了黑黑的天空。”
我说:“我们这群中学生的天空不可能是黑黑的,你再仔细看看。”
他说:“那里本来就是灰灰的天空,反正不好看,我不喜欢青春的天空。”
我说:“可是我没有叫你看天空,你要找麻雀。”
他说:“没有天空哪里来的麻雀,你这是瞎捣蛋。”
我见他终于领悟了,大喜:“你终于知道了没有天空是没有麻雀的了,刚才我也是不知道答案,但我的确看到了一只麻雀,它告诉我学生就应该抄,应该使诈,自己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就拿了你的书,你看,一次就对了。”
他对我抱拳:“我服了我服了,你那只麻雀挺牛的,回头带我认识认识。”
我说:“那当然。”
老师面向全班,说:“你们班有生物课代表吗?”
一个声音说:“有了。”
老师指了指我:“那换掉,由他来当。”
那个声音又说:“可是那是班主任规定的课代表。”
老师怒:“班主任大还是我大?”
然后就没有人吱声了,老师继续说:“反正在这里,至少这堂课,我最大,所以现在你们只能听我的,把原先的课代表撤掉,有人有意见吗?”
我举手:“我有意见,我想问下,当课代表有什么好处?”
老师说:“没好处,但那至少是一个官啊,中国人不都喜欢当官的吗?”
我说:“我是中国人,但没好处我不当。”
老师急了:“你不能这样的啊,你这样对得起党对得起国家对得起生你的父亲母亲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黄义武。”
老师说:“黄鹦鹉?你看,你名字里都有一个动物,这说明你跟生物有缘呐,你就当了这个课代表吧,算我请你的。”
“我……”
“你不用说了,现在我们继续上课,黄鹦鹉我授权你下课后和我一起去搬练习册过来。”
我无可奈何,只好一言不发,四处看看,马超、张非这些家伙全都在低头写字,看来老师说得没错,自愿坐在第一排的都是清一色的好学生。
不久,马超传给我一个纸条:“你小子有福了,这个英语老师这么年轻,看起来似乎没男朋友。”
下面又是一句话,不过是不同的字体:“楼上的你说错了,现在这个是生物老师。”
下面还有一句话:“顶楼上的,热烈祝贺鹦鹉同学找到了一只母鹦鹉!”
下面还有:“鹦鹉,中午记得要请客。”
马超指着最后一句话说:“这是我写的。”
我拿着纸条,又看了一眼第一排,全部都在低着头写字,清一色好学生……
老师讲得正尽兴,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老师……”
我们一起回头,看见林黎在门口,表情有些不自在地看着我们。
老师说:“这位同学,有什么事?”
林黎指着我们说:“我想叫他们出来一下。”
老师脸上有了怒意:“你要叫我的课代表出去干什么,你以为他们像你一样吗?上了课还到处乱跑?你是哪个班的,我要告诉你们班主任!”
林黎一看这架势,溜了。老师一甩头发,继续讲课。
下课了,我随着老师一起去搬书,我们出了门看见彭志民、蒙达、林黎都在走廊上。
马超说:“你们干什么?”
老师看了我们一眼,说:“黄鹦鹉,我先去搬了,你们快点过来。”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不要和差生玩太多。”
我说:“哦。”老师就走了。
林黎看着老师的背影,奇怪地说:“她没有发现?”
马超说:“发现什么?”
彭志民说:“我们在整个学校找了一圈,才发现这栋楼是高二楼,高一楼在那里。”他指了指远方工地,又说:“你们班主任正在到处找你们。”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大吃一惊:“那个连砖头都没有的地方就是我们的教学楼?”
彭志民说:“不是,反正就是那个方向,不过重点是为什么这个班的同学没有发现你们是高一的?”
马超说:“不发现是正常的,你见过工地里有人会对一个新人大惊小怪吗?你帮他们做工他们还笑呢。”
张非说:“不过现在重点中的重点是,我们要赶紧跑了,至少要跑到班主任那里。”
于是我们就开始跑,我们跑过榕树,跑过工地,跑到工地后面的教学楼里,然后开始找办公室。
我们东看西看,陆秦名不耐烦了,说:“怎么这么多办公室,哪个是我们班的?”
林黎说:“我们可以找旗,比如我们班主任的办公室门口就有一面虎旗,我们就叫他‘虎哥’。”
我说:“可是这里一面旗也没有。”
林黎说:“我去问问我们班主任。”
林黎跑了,我们在原地等着,我突然想起我还没有去搬书。
我说:“哎,我们忘了搬书了。”
覃卓丢过来5本书:“呐,我都帮你们拿好了。”
我说:“我说的是生物练习册,不是生物书。”
覃卓说:“教科书不就是一种标准化的练习册么?只是它是反过来的,先告诉你答案,再给你做题。”
我们想想觉得似乎是那么个理,于是就拿回了自己的生物书。
林黎回来了,说:“我们虎哥说了,你们班主任的旗是燕子样式的,在三楼最左边的房间。”
彭志民说:“三楼最左边的房间不是女厕所吗?”
蒙达说:“也有男厕所啊。”
林黎说:“那可能就是右边了,我从小左右不分的,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拿筷子的手是右手。”
我们就爬上三楼,开始找厕所。
我们跑到三楼的最左边,发现这里果然是女厕所,还有男厕所,于是我们就往对面跑,到了尽头一看,这里果然有一只燕子旗在飘。
我们冲进燕子办公室,齐声喊了声:“报告!”
办公室里全部老师一齐向我们看来,一个女老师流着热泪跑了过来:“谢天谢地,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死了……我的奖金安全了啊……”
一个男老师冷笑着看着我们,说:“你们第一节语文课去哪了,你们难道不知道那是我的课?”
我说:“我去听生物课了。”
张非说:“还当上了生物课代表。”
那个老师大怒:“生物?生物有什么用,有语文有用吗?你以后长大了,对着女孩子背‘生物界与非生物界具有统一性和差异性’别人女孩会爱上你吗?会吗?你们放着大中国的优美诗歌不学,去学什么生物?”
我们一齐低下头说:“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学生物了。”
那个老师说:“也不是说不能学生物,是吧?有些时候,学学生物陶冶一下情操也是很好的,对吧?念你们是初犯,我就不计较了,每人把《错误》这首诗抄五十遍,下午交给我。”
班主任说:“你们几个听见了没有?还不谢谢你们语文老师对你们网开一面?”
我们齐声说:“谢主隆恩。”
班主任点点头:“嗯,不错,语文老师放过了你们,但我没说我也要放过你们啊,你们说怎么办吧?”
我说:“您想怎么办?”
班主任说:“罚款还是抄数学笔记,你们看着办。”
马超说:“罚款的话,罚多少?”
班主任说:“两万,多罚的话,还附送一张会员卡,下次再来可以节省20%的税。”
张非说:“那我们抄笔记算了,可是今天刚开学哪里来的笔记?”
班主任说:“没有笔记就先欠着,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一个人,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班主任一挥手,说:“你们先去上课吧,以后不要再翘语文课去上生物课了。”
我问:“我们教室在哪?”
班主任说:“在厕所旁边,那个写着‘高一八班’的教室,你们进去就是了,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厕所在哪。”
我们说了一声“是”后撒开腿就跑,当我们5人抱着生物书进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已经来了,我们看着老师怀里的书,是《物理》。
物理老师用调侃的语气对我们说:“哟,开始自学生物了?你们肯定是好学生来到的,对吧?走错班了吧?”
我们不知道怎么回答,呆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很久马超才说:“报告老师,我们知道错了。”
物理老师哈哈一笑:“你们这群生物进来吧,其实我也是很喜欢生物课的,我们都是生物吧?都是同类吧?我干什么要为难你啊?是不是?”
其实,只要你足够认真,或者足够懒散,一个上午的课总会过去的,其实说白了我们就是快进式人生,只是看你有没有摁下暂停键而已,按的时候,小心电池可能会爆炸,不过有时候我们就喜欢爆炸。
“那就这样了啊,明天我来给你们分析如何能让这瓶酒精毒死更多的人,各位再见。”化学老师拿着书走出去了,放学的铃声伴随着他飘向远方……
“中午我们是去饭堂吃还是出外面去吃?”张非问我们。
马超说:“不知道,但至少我们要先回宿舍,我发现我没有带钱。”
我摸了摸自己口袋,说:“我也没带,那就这样了,先回去吧。”
陆秦名说:“那那两个十二班的和那个十三班的呢?不叫他们一起?”
马超说:“是候鸟总会归家的,我们不用管他们。”
到宿舍门口时我们看见了公告栏:批评宿舍:2—14、2—15、2—16……
然后是表扬宿舍:2—17。
张非惊奇地说:“我们竟然得表扬宿舍了?还是唯一一个?今天谁扫的地?”
陆秦名说:“我。”
马超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啊,以后你如果找不到工作可以考虑去当环卫工人,清洁市容,还大地一片绿色,多浪漫,多煽情啊……”
这时我看到管理员慈禧刚好经过,就问她:“我们为什么得表扬宿舍?”
慈禧愤愤不平地说:“哼,就你们宿舍交了钱,你说说,就每人12块钱的卫生费,都没人交,如果给其它宿舍表扬,那这个世界还要不要啦?”
我连声附和:“不要了不要了,这样的话这个世界真的不用要了。”
慈禧又哼了一声,走开了。
马超在她后面喊:“我们宿舍的钥匙在哪?”
慈禧头也不回:“我的房间里。”
我们就去找慈禧的房间,然后我们发现她的房间还真不好找,不得已我们跑去政教处问政教主任。
张非对政教主任说:“认识你很高兴,我叫张非,我想问一下慈禧的房间在哪里?”
政教主任说:“认识你我也很高兴,我叫车木木,慈禧的房间你们应该问咸丰帝,那个不归我们管,但我可以为你向上面打一个报告,请你们两年后再来领通知,但请你们不要上访,会被打的。”
我说:“我们不会上访的,只要你们的政策好,谁大老远地去排几天的队啊,我们现在就回去等消息。”
我们站在宿舍大楼门口站了十分钟发现不对了,两年后才能有消息,那这两年我们住哪儿啊?看来慈禧的房间还要自己来找,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人生大事,没有宿舍钥匙我们就开不了宿舍门,下午就搞不了卫生,然后就会被扣分、记过、退学……那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们拉住一个将要去饭堂的同学:“请问,慈禧,啊不是,管理员阿姆的房间在哪?”
那个同学指了指张非挨着的门说:“就是这里面了,小心地滑,当初有一队人也像你们这样,倒在管理员房间里,再也起不来了。”
马超说:“谢谢你的帮助,我们会小心的。”
我们顺利地拿到了钥匙,来到自己的宿舍门前。
马超把钥匙插进钥匙孔,使劲了半天还是不能打开门。
马超说:“奇怪,这什么情况啊?”
我说:“你插得太深。”
马超惊讶:“什么理查德泰森?”
我说:“你看这锁都锈了,显然是年纪大了,你这么使劲插是不行的,你必须插一下,再拔出来,插一下,再拔出来,插插拔拔,还要一边扭动,这门准开。”
马超照我说的做了,门应声而开,张非说:“鹦鹉,你行啊,可是你怎么知道这样就能打开门的?”
我说:“当初我爸为了不让我玩电脑而把电脑房的门锁起来了,我大半辈子就一直在(奇)研究锁的特性,虽然现在还不能打开(书)我家的那个房间门,但打开别人家的门一般(网)对我来说不成问题的。”
陆秦名说:“那银行保险柜那个门你能弄开吗?我对那里面的东西向往很久了。”
我说:“我没试过,但你帮我把那个柜子弄来,我也许在两天内帮你弄开,但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