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众妖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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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道理,可叫什么呢?可不能太难听啊!”子夫扭头看着他偶像:“要不叫。。。嘉欣?”
“还曼玉呢!”白羽推了他一把:“可不能乱叫,侵了权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他低头思索着:“林枫。。。林枫。。。白枫。。。呵呵。。。人家肯定也不愿意!林枫,林。。。哎,有啦!”他一拍大腿:“叫三木!”
“三木!这什么怪名字呀!难听死了!”子夫拍了三下大腿。
“哎,这可是有章可循的!你看,”白羽用手比划着:“林枫,林字两个木吧?枫呢?一个木一个风,拆开是什么?三木风,不过太难听,和欧阳峰似的!索性把风去掉,不就成三木了吗?”
“可这也不好听呀!”
“不错啦!哎,你还别说,三木,挺像一日本名的。呵呵,让你小子也过把泡东瀛马子的瘾!呵呵。。。意下如何?”
“嗯,言之倒有点理,还有那么点异域风情。就是日本人长得不像外国人!那。。。唉,就先这样吧,不管了。不过——”子夫正色道:“咱可丑话说前头,这个代号只能是咱之间用,你可千万别让她知道喽!”
“多虑了不是,哪能啊!”白羽心想,这回可算是又多了个要饭吃的借口。
二十
楚云交代的事情白羽已夸下海口,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办,时间约在了周三晚上。白羽先到了沈娜住处,接上她才向望尘出发。二人是一路步行去的,就像行军打仗一样。夜风习习,微凉。白羽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沈娜的身上。沈娜扭头看了看他,往上拽了拽衣服低头向前走去。对她,白羽的感觉总是像一个被妻子捉奸在床的丈夫那样——不知如何是好。
沈娜喜欢步行,说那有利于思考,上学时她就经常一个人步行回家。从学校到她家大约五华里路程,而从她现在的住处到望尘,大约有二点五公里。看着她的背影,白羽的思绪又被拉回了那段青涩的岁月。
沈娜生活的家庭,似乎不应用婚姻破裂来形容。因为时至今日她的父母仍还保持着合法的夫妻关系,只不过在她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撇下她们母女而去至今下落不明。因此她从小就跟随母亲长大,连姓都随了母姓,对父亲的记忆可以说是一片空白。自父亲走后,她的母亲随即便从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彻底堕落成了一个整天就会抽烟喝酒搓麻将的单身妈妈,想借外来的麻痹来填补弥合内心的创伤。她从不许她提她父亲,一个字儿都不行!她曾和白羽说过,她厌恶那个地方,时常不愿回家。
白羽当时是寄宿生,是开学半年后才从别处转去的,去了就被分到了沈娜的同桌,就这样一来二去俩人便勾搭上了。沈娜留下时就睡白羽那,此时包括钱龙在内的几个室友就会知趣的离开另谋打尖儿住店之所。不过,总是能看见有那么几个黑影在窗外站到很晚。对此事,学校也是颇有耳闻的!还轮番找二人谈过话!无奈,校方总也找不到真凭实据,故无法定二人的罪。因为根据白羽当时的江湖地位,那是耳目众多,通风报信儿的活儿都抢着干。当校方若干次秘密出动时,他总是能听到几声鸡鸣狗吠什么的。而当校方破门而入时,沈娜也就像和氏璧那样,早已不知所踪。
没人敢打小报告,甚至是缄口不谈谈之色变。连漏勺钱龙对此事都瞒得严严实实,所以校方提人问讯时也就总是问出一堆不知道了。好同学呢是摄于白羽的势力,坏同学则是因哥们儿义气。那时江湖义气是第一位的,如若谁一不小心出卖了朋友那便是招来了弥天大祸。死无葬身之地不敢说,但起码这三年美好的中学生涯算是废了。全校的男女生公愤之下将会对其采取一系列的报复手段,诸如变着法儿孤立他,找着茬儿刁难他,故意在他言行中挑刺儿,比质检员都严苛,甚至见面就唾弃他。将其书本及学习用具扔至厕所,是男的扔女厕所,是女的扔男厕所。待遇和一卖国贼无异,三年间每个课间都会聚众如红卫兵般那么不讲理的批斗他。曾记得一入学时非常之活蹦乱跳的同学,就因一不小心走嘴说了句所谓不该说的话,以后两年半的中学生涯几乎是过的惨无人道,除上课时逼不得已回答问题外,其余时间基本都是在沉默中度过,没人儿搭理他!这位同学毕业后就患上了自闭症,转战大江南北国内国外看了若干年的心理医生,人力物力耗费无数!
沈娜在学校女生中,就勇敢来说算是首屈一指的。原因很荒唐,就是她竟然敢当班干部!众所周知,那会儿的班干部就是打水扫地买烟抽等一切杂务的代名词。别处不知道,反正当时我们那儿是这样的,班长人选不以成绩好坏来定夺,而是完全取决于自个儿的胆量及身体素质及财力。当然了,没人敢怎么着沈娜。用时下的话说那就是因为有白羽罩着,可想而知白羽当时的风光。同比例来说那是绝不亚于波兰街老大及各级党政机关领导的。每个同学见了他都是低三下四点头哈腰的。
其实,那时对爱这个字是懵懂的,根本不明真意。白羽和沈娜在一块儿,就只是喜欢和她在一起。当然也是有点儿受当时的黑色思潮左右,天真的认为老大身边都得有女人,老板身边就应该挎个秘书,会见外宾旁边儿必须得有个漂亮女翻译。
当时沈娜很瘦,同学们都这么形容她: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活脱儿一林妹妹现世。大伙把那叫竹枝词,可以说是毫无女人味可言。但是,她的这个瘦却恰恰成了她的优点。当时计划生育已开始大力号召,满大街都是少生优生只生一个好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的红红绿绿的标语并已温柔的落实到了各家各户。不听就抓,抓了就关,关了就打,打了还罚!怨声载道中,产下了大批或真或假的独生子女。而独生子女这一特殊身份,便致使同学们一个个被娇生惯养的都和熊猫似的胖乎乎,肉嘟嘟。瘦成那样的沈娜在里边可也就一枝独秀独占鳌头了!
二人的关系白羽从没想到会发展到上床睡觉那般地步,他只不过是想出出进进的有个女的在身边撑面子,这样才不失老大之身份,况那是校花乎!如果说根寻二人之所以发展到此种深度的原因,不是没有,那得全他妈怪高科技!
彼时,VCD已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了。就如旧时王谢堂前燕那般,已飞入了寻常百姓家。同时,什么色情光碟A片毛片之类也已在地摊儿上以十块钱四盘儿的贱价出血大甩卖了。少喝几瓶汽水儿就能换回满眼的生香肉色,经常是几个人凑一起钻研。秀色可餐老师讲了多少年都没弄明白,现在,有三分钟就彻底领悟了!要说这改革开放还真有好处。与此同时,也激发了一干同学们对性爱的好奇心。无奈学校里又不开这门课,好容易等啊盼的到生物课讲这一章时还他妈给改成了自习!拿书去问吧,年轻女老师那脸比去问的同学那脸都红!久而久之,同学们也就只能是各显其能自个儿想法儿去学习了。
沈娜理所当然成了白羽的胯下之臣,不过二人其实也不单单就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应该说他们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经常出双入对谁不见谁就想谁。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爱情。但这段传说中的所谓爱情随毕业白羽又去它处读书而不了了之了。
当时,坊间流传着一三草儿定律:一,兔子不吃窝边草,我都快啃光了!白羽想,二,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能吗?三,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我承认!一路走,白羽一路回忆着那写稚嫩的事儿。当想到最后一次在沈娜身上扬刀跨马后,因发现未用避孕套儿而大吵一架时,二人已抵达了望尘门口儿。看着眼前的女人,想的却是以前和她做爱,唉!自个儿算个什么东西!!!
“你好,”还没进门楚云就迎了出来伸手对沈娜说,说完,请二人进去边走边回头说:“我叫楚云,是白羽的朋友。”[·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我叫沈娜,是白羽的。。。中学同学。”沈娜礼貌回应道。
“我知道,你们同学聚会时我们见过面。是我让白羽请你过来帮忙的。”楚云请二人坐下,自己转身去拿喝的。
“她人不错,”白羽望着楚云的背影对沈娜说。
“看出来啦,”沈娜盯着邻桌的一对恋人轻描淡写的说:“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白羽大言不惭的编了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我们。。。有次和朋友来玩聊了会儿,觉得挺投机就。。。慢慢熟识了!”
“你这样的男人,很招女人喜欢的。”沈娜含笑看着白羽。
“是吗?”这什么意思?怎么这话跟她嘴里说出来这么别扭呀!白羽装傻充愣起来:“大概。。。大概是像我这么老又单身的太少了吧?物以稀为贵嘛!呵呵。。。”
“聊什么呢?”楚云拿着瓶红酒走了回来。
“随便聊,我们三年同学又几年没见,要聊得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沈娜歪头看着白羽:“是不是,白羽。”
“是。。。是呀!”她是说我们的帐三天三夜也算不完吧!白羽擦擦额头渗出的汗,一把抓起了酒瓶:“呵!七五年的珍品,比我还大两岁呢!你这可不对呀楚云,认识这么久了我可一次也没享受过这等待遇啊!”
“那当然,”楚云递给他一杯酒:“你还别抱屈,这初次相见男人和女人是不能一视同仁的!”
完啦!白羽想,我这刚逃出沈娜的中学,又一步跨进了和她初次相见的窘迫中!此时他就剩点头如捣蒜了。
“是呀,”楚云喝了口酒,对沈娜说:“故友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她又扭头对白羽笑着说:“白羽,你也别总是工作工作的,多抽点时间和人叙叙旧。”
“那当然了,”白羽灌了口酒:“以后她在这工作,我们不就有的是机会了吗?我可告诉你啊,千万别怠慢了我这。。。我同学啊!”
“去你的!”楚云转向了沈娜:“我的意思白羽都说了吧?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反正我在家也没甚么事,出来有点事也能充实些。”沈娜端起杯,刚送到唇边又放了下来:“不过,我有时候总有些脱不开身的琐事。到时,我怕来不了。。。”
“嗨,没关系。高兴就来,不高兴就不用来,谁还没点事儿呀!”楚云端起杯:“其实,什么工作不工作的,我也就是想找个人能经常聊聊。你看,这么大一间店总是我一个人,每次客人一走店员一下班总觉得阴森森的。一个人的时候,又总会想起些个烦心的事!”她稍稍一低头有些失落,继而又抬头笑着说:“现在好啦,多你这么个伴儿,咱也就都不会觉得孤独寂寞啦!”
说完,俩人儿相视一笑碰了下杯一饮而尽。白羽举了举杯,见没人理他自个儿也干了。
“白羽,听说你最近交了个小女朋友,处的怎么样?”楚云边倒酒边问。
“啊。。。挺好的!”糟糕!白羽心说,这刚那么轻松一点,她又把我退到了吴婷那,又加了层对她思想不忠的谴责,没法儿活了:“我们。。。挺好。”
他嘴上说着,偷眼望向沈娜。只见她若无其事的喝了口酒,顺手把杯一放,哗啦,杯掉到了地上!
“对。。。对不起!”沈娜有点慌神儿。
“没什么,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楚云边说边回头示意那寸头服务生在拿一杯来:“顺便把这收拾一下”她对寸头说。
看着寸头稀里哗啦把碎片收走,白羽硬起头皮问楚云道:“这事儿你。。。你怎么知道?”
“子夫和她女朋友刚走不久,是他告诉我的。”楚云笑着说:“我问你怎么这么九没来了,他说你被那小女朋友给垄断了!哈哈。。。”
“噢——,”子夫这小子!白羽开始有些个担心,生怕他把自个儿和古润泽那晚的事儿也抖落出去。尤其是在她的面前,那可就糗大了!继而她在转述给沈娜,自个儿可还怎么做人啊!俩女的在一块儿,这都是保不齐的事儿!想到这,他红着脸吞吞吐吐的问:“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没有啊?我看俩人儿那么亲热那好意思搅局呀。随便说了两句就忙自己的去了,过了会儿俩人就走了。哎,你见过他女朋友吗?那名字。。。”她欲言又止:“那人挺有意思。”
“没见过,没见过,”白羽连连摆手:“我跟哪儿见她去!”
白羽总算松了口气,还好,子夫还有点门神。对面前这位深不可测的女人,直到现在他仍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如今他已不能堂而皇之的站在窗前看她了,子夫这方面对他监督的很紧。只有趁他不在时,他才能偷摸望上两眼,一想到吴婷还得好一阵自责。对于楚云到底是不是她,对他已经是毫无意义。弄清了又怎样?无非落点遗憾一生叹息罢了。但是最初的感觉又是那样难以释怀,哎呦!白羽心底一声惊呼!因为他由此又联想到了沈娜!毕竟那才是正儿八经的初恋!
楚云和沈娜是相见恨晚,手拉手聊到了很晚。就像俩河北村妇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邻家的闲话,又像俩东北老太太坐在火炕上唠着各自的家长里短儿。时不时的瞟白羽一眼,就像再看一件儿她们并不欣赏的艺术品,看的目的无非是想礼貌的给它挑出更多的毛病!
临走时,楚云特意交代白羽要护送沈娜回家。沈娜扭头盯着别处没说话,看样子是没甚么异议,白羽只得答应。可二人默默走了一段后,沈娜就急匆匆的钻进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理由是今儿太累,不想走路了。这可不像她!她一向是喜欢甚至癖好走路的,在白羽印象中,她走路时就从没累过!今儿这是怎么了?
二十一
白羽边捉摸着边溜溜达达地往前走,边走边欣赏着这城市的美丽夜景。华灯初上,车水马龙。他的表面有如闲庭信步,可心了却是一锅冒着泡儿的开水一般!走路确实有助于思考,这他算深刻体会到了。楚云,沈娜,吴婷,这三个女人围成一个等边三角阵团团将他困在了中央,各有各的本领,各有各的法宝。
楚云,他一直琢磨不透可忘不了。沈娜,握着他的从前一直割舍不下。吴婷,抓住现在的他没理由逃开。在三人中间他的思想就像飘在一股旋风中的旗子,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很难定向。他忽然意识到了自个儿的处境,那并不乐观。三足鼎立的局面中,他就犹如那大汉江山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