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众妖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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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婷的泪流了出来,白羽递过一张纸巾,她不接,自顾自的抽搭着。白羽边帮她擦边说道:“我甚至都没把她当成女人。”
吴婷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白羽一把把她拉到怀里:“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好啦,别这样,乖啊!”
吴婷将头深深埋入白羽的胸中,似要学紫霞仙子要钻进去看个究竟。她抽泣着:“真的?”
“千真万确!”
“那你怎么证明?”吴婷的情绪稍缓,耸动的幅度也小了。
“你可以问子夫,他不会骗人。”
“不用了,我信你。”吴婷低声说。
“这就对了,恋人之间就应该相互信任嘛!”
一阵泪雨平息,吴婷的脸上云开雾霁可仍旧赖在白羽胸前不起来。偌大一个公司,这成何体统!一干同事已经在跟那笑眯眯的看电影了!白羽又尽施伎俩安慰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坐起身来。她擦擦泪痕理理头发起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转眼,又回来了!手里端着那个熟悉的餐盘。
“吃早餐吧!”吴婷和刚才判若两人。
她把早餐放到桌上,坐到了旁边。头倚在白羽的肩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吃,手里不停摆弄着他的上衣纽扣。不光现在,其实,一整天她都黏在白羽身边。除吃午餐时劝他多吃点儿外,其余时间都是默不作声的注视着他一刻都为松懈。似乎稍不留神,白羽就会从她的眼前蒸发!
吴婷的反常举动白羽没有深究,因为,他又想起了梁曼娇的话:女人,是小溪。爱情,是大海。小溪不同,但都会百川归海。爱情当前,她们是统一编制。如火热情把男人永远摆在盛夏,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雷雨侵袭。因此,你既然接受了她的感情,那么,同时也要迎接她的眼泪。恋爱中的女人,总会莫名其妙的悲哀!
钱龙走到了头儿,他和陈亚楠经过这几年在不同轨道上的际遇,如今都跨越了彼此感情道路上的荆棘突然决定结婚。时间定在月底。他盛情邀请了白羽和吴婷。对于此二人的交往,他也只能是替沈娜深表遗憾了。但此时,任何的事情都很难影像他的愉悦,电话那头儿,他声音颤抖着喊着。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啦!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呢,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新娘依然是她!我。。。哈哈哈。。。”
“是呀,你小子算是捞着了!我真怀疑这才是你发起聚会的终极目的!说实话,当时我还真替你捏着把汗。心想如若人家不来或者名花有主,你还不得跳了楼呀!”白羽笑着说。
“你还别说,真有那么点儿意思!嗨,不管怎样,反正她还是物归原主了!好啦不说啦,还有好多人要通知呢,你可一定要来啊!”
“那还用说,你就是不请我我都得不请自到。喜酒是要死皮赖脸才能喝爽地!呵呵。。。”
“好啦,到时见,我得赶着跳楼去啦!拜拜。”
“好,记得找个高点儿的!拜拜。”
挂掉电话,白羽点上支烟慢慢吸着心绪颇不宁静。钱龙要结婚啦!?那个总爱和老师调皮捣蛋不学无术的坏小子如今居然要组建自己的家庭?对陈亚楠的印象白羽不是很深,他觉得女孩穿上校服都是一般模样,清一色的酸杏子。只知道她那时和沈娜关系不错。这消息似乎来的太突然,将白羽弄了个措手不及还真有点儿不敢相信。不过,这也真让一直没甚么喜事儿发生的他着实跟着高兴了好几天。
梁曼娇最近总往古润泽那跑,看得出来,俩人儿很是投机。有她在身边,古润泽也逐渐开朗了不少。白羽很为他高兴,同时又有些担心。为什么大家不言而喻。梁曼娇似乎是喜欢上了古润泽,而对此她却也并不否认。
“对呀,我就是爱上他了。怎么啦?”梁曼娇抽着烟翘着二郎腿儿,皮拖在脚上上下晃悠着。
“怎么啦?”看着她那满不在乎的样,白羽一蹦三尺高:“你还问我?他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他很爱他的妻子,你这么一搅合他做的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吗?”
“我知道,可我也没非让他爱我呀?爱他是我的权利和自由是我份内的事儿。我爱吃面包那是我自个儿的爱好品味,但我不会强迫别人跟着我喜欢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各有志嘛!”
“话是这么说,可你能保证不作什么疯狂的事儿?”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为难的,我爱他还爱不过来呢!”
“那最好,不过我还得提醒你。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人情世故你比我还清楚,自个儿掂量着办。”
“干嘛呀,和真事儿似的。”梁曼娇抬腿踢了白羽一下,爽朗笑着:“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当然了解,不过这年头是狼多肉少,遇见一好男人不容易。我是怕你也一时把持不住堕入这情天孽海无法自拔。”
“不可能的,”她凑过来,一手搭在了白羽肩上:“你这么优秀的绝色小生成天跟我眼前晃悠我都忍住了,何况他呢!”
“那倒也是!”白羽笑了。
“我要搬走了。”梁曼娇喝了口水。
“搬走?”白羽抽出一支烟刚要点,听她这么说停了下来:“搬哪去?”
“搬他那儿去。”
“谁。。。那?”白羽的手有些颤抖。打火机的小火苗忽闪忽闪的晃悠着。
“润泽那呀!”
“不是吧你!”火差点把白羽的眉毛寮着:“你们,你们不会是。。。”
“什么呀!我们什么都没有。这是他的意思,他说和我在一块挺开心的,不会在像以前那样消沉。”
“哎呀,你说。。。润泽怎么这么糊涂呀!这不。。。不是引狼入室吗!”
“去你的!放心吧没别的。我只是去那工作,最近又穷人了!”
“你?你会看得上那点薪水?”
“嗨,干嘛不给人留点儿余地呀!好,要说有点儿私心的话,那就是我也愿意每天看看他。这就满足啦!你满意啦?放心,我绝不会影像他们夫妻感情的,甚至不会让他知道我爱他!这总可以了吧?”
“可你这又是何苦呢!”
“解闷儿呗!看这个钟情的男人,比抱着一百个花心的男人都痛快!哈哈。。。”
梁曼娇爽朗的笑着,白羽无力阻止她,她决定的事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况且,她一向是说到做到,不然,是绝不会对人有什么承诺的。但令白羽不放心的是,当她面对真爱时是否还能依然理智?这是她自个儿长说的一句话:当爱上一个人,就等于是站在了火山口。向前,烧成灰烬。向后,摔个粉身碎骨!论到自己身上,她是向前还是向后呢?铁拐李的医术名闻天下,可自个儿那条腿却始终治不好。汉钟离估计也有减肥的法子,可自个儿那肚子呢?这种例子很多,可言之人其言若落实到自个儿身上,往往都得另当别论了!
二十六
白羽有段时间没去望尘了,因为吴婷的关系,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现在已不是个自由人。他不再能任意扩张自己的思想,加之沈娜又在那儿,这就等于给他加上了第二把大锁!可子夫又不干了,因为与此同时他也不再在去教堂。子夫又在使出浑身解数想让他对那个地方重燃爱火,最后终于是死拉活拽把他拖了去。不想刚到门口白羽就趁子夫和一干教友寒暄时溜到了望尘。相较于教堂的沉闷,他倒宁愿选择不自在!
客人不多,楚云沈娜正闲坐聊天。见白羽过来,举手招呼他过去。
“聊什么呢?”白羽坐了下来。
“俩女人可聊的很多,远远超过一男一女。”楚云倒了杯酒递给他。
“是呀,男女到一起只有俩字可说。”白羽想起她昨晚黑着灯,若无其事的问道:“你昨晚睡得很早?”
“你怎么知道?”楚云看了沈娜一眼,惊讶反问。
“啊。。。我看你今儿气色不错,猜得,”白羽把头转向沈娜,她一直在看着他,手里的杯转来转去:“钱龙要结婚了,知道吗?”
“知道,你什么时候结?”
“我。。。”白羽低下了头:“没想过,应该。。。不会太早。”
“你女朋友等得急吗?”沈娜盯着他追问。
“她。。。我。。。也不知道。嗨!不说这个啦,还是说说你吧!”白羽抬起头:“怎么样?在这还开心吗?”
“哎,白羽,”楚云在旁搭了腔儿:“你什么意思呀?怕我亏待了你老同学?放心吧你,我们也是朋友!”
“看得出来,你们很谈得来。”
“那当然,”楚云和沈娜相视一笑:“对了,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啦,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
“有吗?我没觉得呀。”白羽喝了口酒:“工作太忙了。”
白羽想抽支烟,自和楚云认识后他在此就有了这种特权。某种情形下,烟酒最能掩饰一个人的真情实感。他摸索了半天,才发现没带。楚云也不知哪来的烟,伸手递来一支:“还行,你总算是还记得我们这两个朋友。”
“说的什么话!”白羽冲她们举举杯:“忘了谁也忘不了你们这等美女呀!”
“油嘴滑舌!”楚云喝了口酒。
沈娜突然起身,扭头就朝外走:“白羽,出去走走。”
白羽看看楚云,她的眼神毫无意义。再回头,沈娜已走到了门口,站在那头也不回。白羽不禁凛然,慢吞吞起身跟过去心里就像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白羽默默跟在沈娜后面,这个时候水桶变成了二十五只耗子,百爪挠心般不是滋味。走了好一段路,沈娜才开口说话:“白羽,我知道你一见到我就不自在!”她脚步没停,开门见山的说。
“我。。。没有。。。”白羽低着头。
“别瞒我,你瞒得了我吗?”沈娜停下来扭头反问道,接着又向前走去:“其实你没必要总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那不是你的错,谁都没错。你也没对不起任何人,当初我也是心甘情愿的,现在也没有怪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只希望我们能做一对知心的无话不谈的朋友。”
“那是肯定的,不过,我觉得。。。”
“好啦,”沈娜打断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走到一座过街天桥,沈娜停了下来。她手扶桥栏望向漆黑的天幕,风,迎面吹来,她的长发在风中轻轻舞着。衬着夜色像位高贵的公主异常迷人。而白羽在旁边躬身低头,活像个乞求宽恕的罪臣。
沈娜低下头看着缓缓蠕动的车流:“你现在的女朋友不错,对她好点儿,别总惹人家生气。”
“好好,我没有。。。”白羽点头如捣蒜。
“那样最好,唉,”沈娜叹了口气:“和你在一起,太没安全感了!你总是那么粗心大意从不了解。。。旁人的感受,从来看不出。。。”
白羽默认,这方面自个儿确实不太善于察言观色。
“还有,”沈娜扭过头,风儿吹过,几缕秀发横在了眼前。她向耳后理了理:“你对楚云。。。”
白羽的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对一个如是了解自己的女人,他是透明的。况且他也知道,沈娜对自己和别人的事,一向是守口如瓶:“我也说不清楚,那感觉和。。。和她给我的印象一样,朦胧。”
“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我知道,吴婷也知道。我现在正在极力把她忘掉。”白羽仰天长叹:“有如抽丝剥茧。”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得认识她,你们相识的经过她都和我说了。我也不想知道,”她盯着白羽:“但是,你得尽快忘掉她,只做朋友。不然,我都会。。。替你女朋友委屈。”
“知道了,”白羽看着她:“不过,你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沈娜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望着远方,很久,摇了摇头。
白羽把沈娜送回了家,路上她有说有笑真的就和老友一般。似乎刚才的微风荡去了她许多心事,连同往事一起,随之飘远。
沈娜的话令白羽释然,他终于放下了背负已久的那个包袱或一座大山,亦或,那是它自己跳下去的。同时发现,沈娜变了,从那个颓废的近乎自残的稍有不愿就叫他去打人的任性女孩变成了这个处处为别人着想几乎能包容一切的成熟女人。似乎只有一位伟大的母亲才会拥有如是宽广的胸怀。她甚至连烟都戒了,究竟为什么她始终不告诉白羽。
一路上,沈娜说了许多要白羽善待吴婷的话。交代他要尽量克制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把自己搞得看上去和任何女人都存在暧昧关系似的。
“那是你的一贯作风,”她说:“如果你对吴婷不好,我第一个绕不了你!”
对于沈娜的教诲,白羽一路唯唯诺诺虚心接受。将这些,都归纳到了对她的补偿中。
到沈娜家时,白羽发现她的眼角处泛起了几道不易觉察的鱼尾纹,不禁轻轻抚了抚。沈娜没拒绝,眼睛一直盯着他的皮鞋。直到他将手收回她才头也不回的跑进屋里,穿过花园时险些摔倒。而屋内的灯一直没有亮起,整个建筑冷幽幽挥散着空旷的孤冷。
白羽在她大门口呆了很久。沈娜今天和自己说的话,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可放弃从前,看起来她并不坦然。白羽的感慨很多,真是日月穿梭催人老。女孩时为了极力想让自己显得成熟点拼命的往脸上涂脂抹粉,同样是化妆,如今却已是为了遮掩那渐渐衰败的容颜。沈娜似乎与她们不同,她从不会用过多脂粉掩盖脸上的沧桑。白羽问她为什么,她说:我希望尽快老去,只有老人心境才最为平和。不会有太多欲望,太多奢求,太多私心杂念!
星期二中午,白羽趁吃饭时偷偷溜出了公司,并决定下午不再回去。因为他这个经理除了给手下的喽啰开开会在文件上签签字外,基本别无它事。他想到了古润泽,也想去看看梁曼娇,不知她现在变成怎样了。要知道,女人一遇到爱情多多少少都会发生些变化。
天空万里无云,太阳当空照。像个硕大的烧得炽热的日光灯炮,把路面烘烤的都能煎荷包蛋了。尽管路边的树竞相炫耀着它们的枝繁叶茂,可那褐绿色的叶子还是无法吸收太多腾腾升起的热气。世界变成了一个大烤箱,一丝一毫的风都成了奢望。
行人们就像是一棵棵放了一夜失去水分的芹菜,蔫头耷拉脑慵懒的走着。白羽的良心也被晒化,现在恨不得再斩一次窦娥用她的冤屈换来一场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一个年轻妇女推一辆婴儿车无精打采的走着,车上的婴儿头发黄黄的一看就是缺钙,蔫儿的像一落秧的茄子。
啊——!!!
这时,一声女人的惊呼给昏昏欲睡的人们打了针儿兴奋剂,都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