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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惑众妖言-第52部分

小说: 惑众妖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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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来,似一群群的小银鱼从身边划过。这片海域似乎永无止境,白羽走走停停,艰难前行,点头,握手,微笑,拥抱,供人观赏,所过之处,水花四溅碧波荡漾,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经过漫长的航行,突破重重恶浪险滩,白羽终于见到了自己那几个少的可怜的熟人。满眼陌生下几人组成了一个小集体占据着冰山一角,地盘小的几乎没有。连以往难得一见的三木都来了,看来子夫今天很难嚣张。一见几人,白羽倍感亲切下依次抓住握了半天,就如身在异地忽遇家乡故知,又值此大喜之日无限感慨真是说不完道不尽。这更令他思念起家乡亲人来,可刚要登高望远,却发现遍插茱萸中少了一人。此发现不禁令他遗憾甚至沮丧,沈娜没来!尽管她答应之时凿凿有声,可终归还是失言。楚云说,她给她打过电话,她确实是有事脱不开身,要她带转她的歉意和祝福,她祝她们百年好合。说完,也是摇头道遗憾。亚楠见白羽面露不悦之色,忙上前安慰,说他可学她们,过后在单请沈娜。
“也只有这样了,她好像就不喜欢参加婚礼似的!”白羽怏怏道。
滴滴。。。这时,一阵鸣笛之声传来,如张飞当阳桥一声断喝,桥断水横流,曹操驾到。
一排轿车浩浩荡荡缓缓驶来,打头一辆三开门加长劳斯莱斯,车顶一个大花团,生出四条枝蔓,前后各二笼罩住车身,车头车尾各一新娘,只是车头是公仔,后面才是实物。再后面,一拉溜黑色凯迪拉克,辆辆纤尘不染油光可鉴,阳光下,和白羽的头发一样,熠熠闪着光芒。随着车队的到来,众人也转移了焦点。
车门一开,吴婷如从天而降,一排光芒四射霞光万丈,令所有在场女士乃至她们的华丽衣着和奢侈首饰都黯然神伤。她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果真如一位纯洁的公主。她的皮肤本就嫩白,又得雪白婚纱映衬更显晶莹剔透,再加之少女的那一点点羞涩,令其微微泛起红晕,看去冰肌玉骨,吹弹可破。后面下来的是吴天,老头儿今儿格外精神抖擞,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的好像一下年轻了好几岁。一下车,就开始和所有人挥手致敬,其风度不亚于部长级干部,就差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跑上去献花了。
伴着嘈杂的喝彩声,伴着漫天的花雨,吴婷徐徐走到白羽面前。她抬头深情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如致命一刀,男朋友死了,剩下了个老公。二人转身挽手并肩走向教堂或婚姻那扇庄严的大门,幸福举目可见!此路并不长呀?可因何又走又跑坐车乘船折腾了这二十多年才到尽头?前面那两个披白纱戴花环的是谁家女孩?提着花篮洒下了一路的花瓣,是天女散花么?二十多年,头一次见前面的路如是平坦如是鲜艳!马拉松运动员历尽艰辛才能冲过那条代表胜利的终点线,可等待他的是什么?鲜花?掌声?可以肯定的是,他又将跑上另一条崭新的路。而此路是否也铺满鲜花?此路安泰,彼路是否依然平安?也许,会摔倒,也许,会爬起来,亦也许,爬不起来了,永远,永远有多远?唉!不管了,先跑完这条再说吧!毕竟,终点就在眼前。白羽摇摇脑袋,可是,谁又敢保证着最后的几步路不出差错?不到最后一步,就不是胜利!孙文先生教导的好:革命尚未成功,尔等仍需努力!

七十七
一进教堂,众人便分作两排,歪头羡慕的仰望着二人,偶尔,能听到几声窃窃私语。神父站在布满花丛的桌后,头发花白,笑容慈祥,令人安然。白羽收起僵硬笑容,表情不由变得庄严,一步步走向耶稣基利斯督的绞刑架。心情很复杂,有些兴奋,有些怅然,有些后悔,有些期盼,还有丝丝的不安,总之空荡荡没着没落的。
“你不是一直有一个疑问想问我么?”刚到神父面前,吴婷便压低声音道。
“是呀,如今可以告诉我了吧?”白羽的心怦怦跳着:“为什么你总是对我的事情了若指掌呢?”
“因为——”吴婷拖长声音:“我就是你对面那个女孩!”
此语一出,白羽的大脑出现了五秒钟的空白,随即,一切疑问迎刃而解冰消雪融。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的激动,是一件悬而未决之事终于真相大白的淋漓快慰。他猛然转身,紧紧抱住了吴婷,在她的脸上唇上吻了又吻,不忍放手。直到身后响起哄堂大笑,他才从意乱情迷中惊醒。此时此地,是不该如此猴急的!这一神圣所在,神父才是真正的老大,做什么事也都得先听他的一声令下。
白羽急忙放手,由于失态顿时一阵窘迫,那脸红的和猴屁股似的。偷眼再看吴婷,索性成了黄昏的饿火烧云,那叫一个嫣红通透。还是神父见过大阵势,上得台面也颇善解人意。他一直保持着那种微笑,等到二人花褪残红才开口说话。声音圆润悠长,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时间,空间似都凝固,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永恒吧?
“白羽先生,你愿意娶身边这位女士为妻,无论贫穷富贵,灾难疾病都保证对她永不变心吗?”
“我愿意!”
“吴婷女士,你愿意嫁给身边这位男士,无论。。。”
“我愿意!”吴婷竟敢打断神父!
神父一怔一笑:“请双方交换结婚礼物!”
神父笑咪咪看着二人把那两个牢固的小环套在了对方手上,才不紧不慢道:“我宣布。。。”
“白羽!”神父的话再次被厉声喝断!神父一怔,却再没笑起来。
“你不能娶她!”
此话如一记旱地焦雷,所有人都为之一震!齐刷刷转头,如大阅兵时海陆空将士们向右看齐向领导致敬般望向了这个不速之客。
“你不可以娶她!”是阿兰!她声音颤抖饱含热泪,胸脯快速起伏着,一看便知是经过了漫长的奔跑。她一步步走来,满地花瓣零落成泥碾作尘,只留下了阵阵幽香。她怎么来了?她来干什么?白羽有如被当头一棒,蒙在了原地。
“你不可以娶她,因为,你早就有一份责任需要承担,你早就需要对一个,不!是两个人负起责任!你知道沈娜为什么没来吗?因为,她现在正在家中抱头痛哭!她的心酸,她不想让你知道。”阿兰走到白羽面前,转回身,面向大家,像是在开批斗大会一样:“你们大家说,一个女人如何有勇气领着自己的儿子来参加他亲生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况且,她至今仍深深爱着他并从未改变!她若来了,怎样和儿子交代?又怎样和自己交代?她不想对所有人无法交代!”她转过头,痛苦的摇着:“她的心太软,她太善良,她不想打乱你的生活,没想过把你和她分开,她把所有的苦水都自己默默吞下,她也想就这样一直隐瞒下去。可是,她的仁慈宽容并不代表她有多么的坚强!相反,这更加的刺痛了她那柔弱的心灵,总有一天她会不堪其累,到那时。。。我不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沉沦而坐视不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好朋友的后半生在悲哀和眼泪中度过!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妇人之仁的泪水成就了你们爱情的方舟并无限期托浮着你们直到干涸!她能换来什么?她无非换来你们的一声遗憾甚至嘲笑!而你们,则会又奔向另一片富庶的海洋!”
阿兰泣不成声,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下边的不少女人也抹起了眼泪,是在同情沈娜?还是在侮辱白羽?
“当然,这一切你都毫不知情,但不能因此就原谅了你的无情!我不允许你对她的感情视而不见,对她整个人如同陌路!朋友?这样的朋友何等凄凉?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你知道吗?”阿兰抬起绝望的眼盯着白羽:“我知道!一个未婚先育的女人,独子带着一个孩子而又不能告诉孩子他的父亲是谁,因为他已经不见了!她需要怎样的勇气和毅力?她独子承担着一份没有承诺的苦楚尽力挣扎,面对着所有人的冷嘲热讽,背负着一个道德沦丧名节败坏毫无廉耻的坏女人的恶名,忍受着孤独煎熬,这些你都知道吗?你知道吗!”她疯了似的喊着:“但是,她没有绝望,她确信能找到你,确信你也同样的爱着她。为此,无时无刻都在不遗余力!她将小雨托付给我,是不想让他也颠沛流离,不想让他知道真想而得到一个坏爸爸的印象,她还在极力维护着你的饿完美形象,她所受的罪吃的苦你又知道吗?你和小雨,是唯一支撑她的生命支柱,她将一半生命留下,道芸芸众生中寻找另一半生命,她只是一个虚空的海市蜃楼,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洞躯壳!一天天,一年年,她终于得到了,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她历尽千辛万苦忍受非人的精神磨砺之后,终于在朗朗乾坤中找到了另一半的灵魂!我无法描述她当时的心情,她打电话要我将小雨带来,因为她的生命即将完整。她要告诉孩子那个他一直苦苦追问的问题,她要指着你告诉他,这,就是你的亲身父亲!你也和她一样的爱着他!我不知道她是在哭还是在笑,因为我能听到的只有颤抖的声音和剧烈的心跳!我只知道,她从一个极度低糜状态转升为另一个兴奋的癫狂!我只知道,我的任务刻不容缓!放下电话,我马上带小雨带上了飞机,可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的依旧是那个独自承受每晚都会躲在角落里偷偷啜泣的空壳!一切都变了,她说,一切都变了!她找到了你,但再也无法将你的灵魂融入她的生命!她说,这都是天意是命中注定,注定她将走完一个残缺不全的人生!因为,你已经有了女朋友,将本应属于她的爱附着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她也知道,她也非常爱你。她有一次心软了,她不想伤害你们,不想以小雨为要挟逼迫你背弃爱情回到她的身边,令你女朋友伤痛欲绝又使你背上一个薄情负义的千古骂名!她刚刚走出自己的绝谷却又掉进了被人的深渊!可这是善解人意么?这是深明大义么?这是无私奉献么?不是!这是在让一个无耻之人无耻的侵吞自己的性灵!那次在商场门口见到你,我就觉得奇怪,她为什么推说小雨是我的孩子?当我被她推走之后我才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人!而她那是不想让你得知真相而左右为难!我当时还在感激你,我真傻!与其说是你挽救了小雨的生命毋宁说那是你舍弃她们母子的罪有应得!我当时就要来找你,找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王八蛋!你还给小雨买变形金刚,这些年,你得买一个天大的变形金刚!可她却阻止了我,她甚至跪下求我,我还能怎样?我只有忍!再次见到你,是在她家,你以为我当时的感激,感激你对小雨的救命之恩是发自肺腑的吗?错!大错特错!我那是在讽刺你,讽刺一个父亲救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在那洋洋不惭厚颜无耻的接受着别人的感激赞许!无知啊,茫然无知!我当时就想把你抓起来撕碎!可沈娜下来了,我又想当面将事情挑明,让你们当堂对峙!你却告诉她你要结婚了!我真不知他按时怎么想的,她竟然还能笑着祝福你?一个女人居然能笑着祝福一个她一如既往爱着并对她承载着双重责任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的结合!这是怎样广博的胸襟?她把我支走完全是拯救了你的生命!可你知道她心底的滋味吗?你又知道你走后她是怎样抱着小雨饮泣至今吗?我又忍了,可今天,我忍无可忍了!你们是站在了神父面前接受着上帝恩赐的幸福,可在你们的爆竹欢笑声中,沈娜再也承受不住了,她被击垮了,她绝望了,她崩溃了,她。。。”
阿兰声泪俱下,再也说不下去了。或者,她再也不敢再说下去。站在那,瑟瑟抖着,难道那是除强扶弱打抱不平的激动兴奋?她泪流满面死死盯着白羽,那。。。那还是眼睛吗?
她的眼变成了两把寒气逼人的尖刀,剖开了白羽的胸膛。一下下不紧不慢的狠狠刺在他的心上,他的心在淌血,暗黑色的血液先滴滴落下,在行行涌渗,继而喷薄而出,融入她的泪水反溅回来,在伤口上撒着大粒儿粗盐。可是他没疼痛感,眼睁睁看着她的目光又变成了一架刀做的风车,嘶吼哭泣的劲风吹动下,越转越快,将他因血液流尽而顿显苍白的心脏片片割下,一点点搅得支离破碎,慢慢糜烂,最终化为血肉模糊的一滩,送至大脑,如放到了高温钢板上,反复炽焙着,烤熟了,烤焦了。。。那黑乎乎的一片,是沈娜的悲情往事。

七十八
人们从惊讶中慢慢苏醒,事情也都明了。他们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继而,起身大声争论。他们在说什么?为何只看到他们张大的嘴和挥舞的手臂?他们又因何变得惊讶?那一张张惶恐的脸因何在向身后移去?他们要去哪?那张无意中映入眼帘又转瞬即逝的披着白纱的又是谁的脸?因何那毫无血色惨白一片上没有丝毫泪痕?干涸的好像是一块久旱的盐碱地?眼中那道道红红的丝是干地中绝望的裂纹么?白羽明白了,他是在奔跑!
白羽和沈娜紧紧拥在了一起,紧的中间没有丝毫的缝隙,紧的没有那许多年的分离。似乎要将彼此融入体内,渗入血液,神经,细胞,交揉进灵魂意念,没有任何力量能再将其分离。白羽感到一丝钻心的疼痛,往下淌着的是血还是泪?沈娜的指甲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脊背,在怨?还是在恨?亦或是爱?什么样的力量能令人如是的痛彻心扉?
“聚会时,我见到你,我。。。几乎无法呼吸,就像个心脏病突发的病人,捂住胸口不知是痛还是幸福。可我不敢把一切告诉你,怕你一时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刺激,真的,我不是故意骗你。我想让它缓缓淌入你的心田。当你告诉我,你有了女朋友,那一刹那,我的心又碎了,拼接的东西真是不牢固!我只能眼睁睁看你又从指尖流走,我知道,这次连希望都变成奢望了。我又不想告诉你了,我不忍打破你的安宁。吴婷是个好女孩,况且,她是那么的爱你。我想,还是让我自己来承受吧!反正承受了这么多,这么久,在多一点也无所谓了。我不想因我在伤害到任何人,我要将一切收集到梦中,永远埋没。我没让阿兰再将小雨带走,我想以后就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吧!我没别的奢求了,只希望他能快些长大,长大占满我的大脑思维,好填补你的那块空白。这也算父债子偿了吧!只要你平安幸福,我别无他求。可是。。。我终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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