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时光知道我爱你(已完结) >

第6部分

时光知道我爱你(已完结)-第6部分

小说: 时光知道我爱你(已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的,坐在我面前的,就是我渴盼见上一面的安劼,那个人们在午夜将他的声音当做一种寄托的男人。现在,他就坐在我的面前。

    见我不语,他笑笑说,我亮明身份,并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这段日子你过得好不好,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相信有朝一日她会回来。

    服务员这时把鸡肉和鱼肉端上来,另加一瓶烧酒。安劼倒上酒,看着我说,要不要喝一点?喝过酒么?

    我说,喝过,今天也要喝。




第一次面对你哭泣

我拿过酒瓶,倒了满杯。然后仰起头,一饮而尽。让如火焰般灼烧胃部的液体汹涌地奔入体内,酒的力度足以粉碎我的每一根神经。


    安劼抬起手,又放下去了。他几欲开口,又最终闭口。


    我一边喝一边呵呵地笑。这是暗哑枯涩的笑容。因为我想到了柠子。


    我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洒落下来的液体随着颈项流进白色的恤衫里。渗透、扩散、干涸,直至消亡。顷刻间,我的笑容转变为哭笑不得。但到最后,我彻底地被这个不确定的表情打败了,终于还是选择哭泣。我所预料的结果。这哭泣没有声音,滚烫的泪水顺着我的眼角和睛明穴不断地流淌在脸颊上,又顺着下巴和两腭流入颈项。或者,在下巴上悬挂片刻,而后又被无情地摔碎在空虚中,只遗留下一道道清晰的蜿蜒的痕迹。还来不及干涸又会有晶莹剔透的泪水前仆后继,重蹈覆辙。


    我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哭,可我就是想哭。


    直到安劼说,其实你就是那个杂志上的林漫兴,是不是?


    我连忙摇头说,不,不,不是。我怎么可能是写杂志的呢?你也看到了,我不过是一个以摆地摊儿为生的人,怎么会是个写手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否认,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再被这个男人看穿一切。这对我并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我愈加沉沦,而他,也是我无法企及的高度。


    我想去洗手间洗洗脸,让自己清醒些。可是还没站起来,头就烈碎般疼起来,胃里也一阵阵地翻江倒海。我想自己也许是醉了,不然看到的安劼怎么会是两个,甚至三个?


    我喝得烂醉如泥。


    安劼试图询问我的住处,我因为头脑晕眩,也说得模模糊糊,不得要领。

    他搀扶着我,看着我把食物和酒精呕吐在路边的垃圾桶里。那些秽物瞬时间散发出腥酸的恶臭。




重逢梦魇

我吐得剧烈,肩膀颤抖着,眼泪也趁机跟随着流出来。吐完食物又开始干呕,仿佛势必要把五脏六腑也吐出来一般。我相信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如内心一般痛苦。


    他再次问我的住处。我说,清江路合欢园……清江路合欢园……


    他搀着我跌跌撞撞地爬上四楼。


    帮我打开房门。卧房门没有锁,他轻易地把门推开。我挣脱开他,瞬时间地歪倒下去。他想抓住我已来不及。我并没有被摔得尖叫,而是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满身酒气,双颊彤红,眼睛肿胀。我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他注视着这硕大的地板一般的东西,并且看着墙上那五个张牙舞爪的大字。我想他应该感觉到惊奇和新鲜。而此刻的我却早已发出深沉粗重的呼吸声,我终于因长期的疲劳和苦痛渴望立即进入深邃沉实的睡眠。


    …………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地方,那个曾经碾碎我梦想的必经之地。


    冷清寂寥的秋季。徒步走入乡间小径。两旁是矮小茂盛苍翠墨绿的荆棘和野草。四周是已经成熟接近丰收的玉米地。珍珠般光滑闪熠的大穗米棒依附在笔直硬朗的茎秆上,仿佛即将脱离襁褓的渴望下地跃动的幼儿。亟需张开双臂,去真正感受太阳的热辣温度,属于自身的悲与喜,以及来自于这世间的所有温暖与怆然。它们如此渴盼着这一切。


    我被这拂面而来的如复苏生命一般的热望击倒。闭上眼睛,感觉到两行温煦的水份流下来,继而随之干涸。再次睁开时,看到那样多的人手握着镰刀,以惊人的力度和速度砍倒那些想要获得自由的小东西们。没有丝毫怜悯同情和商量的余地。我看着它们成熟的身体力不从心地仰躺在干燥欲裂的土地上。表情痛苦,鲜血满地,奄奄一息。

    我又看到黝黑强壮的父亲,他站在最前头。面部沉着严肃,带着剧烈强劲的威慑力。




翌日的问候

他站在那里,依旧躲避我乞求停止的眼神。他的眼睛,没有愧疚,没有温暖,也没有慈爱。我试图开口称呼他,但是早已忘记这合适的称谓。他转过身,和他们一样,继续着方才残酷暴戾的行为。他对它们的每一次诛伐仿佛都是施加在我的身上。我渴盼的温暖、热爱、欢乐、自由……一切一切来自于幻想的东西,全部都被他不假思索、轻而易举地扼杀掉。属于我的灵魂将与他脱离,越飘越远,最终消失在他无可触及的地方。我无法结束这痛彻心扉的泪流。只要他冷漠闪避的眼神还在,我的灵魂就会是漂泊。他看着我的灵魂远走高飞,神情淡然冷漠。


    我说,如果两个人都在流泪,那是证明彼此在爱着。可是,他没有这温暖苦涩的液体。毫无疑问。


    我挣扎着醒来。发现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迅速地爬起身,摸索着灯的开关,按亮它。我在这刺目的光明中闭上双眼,感觉到满脸的泪水和身上粘湿肮脏的汗液。走出卧房后,迫不及待地喝下一大杯凉水。让它们去拯救正在灼烧至死的胃。我看着时钟一刻不停地嗒嗒行走,时针正指向黑色数字3。拨开布帘走至阳台,依旧看到属于城市的阑珊灯火。


    我回想刚才的梦境。我的梦魇。一遍又一遍。不让脑子停歇。


    我是那么想念柠子,可是我却梦到了父亲。


    天色大亮时,门铃突然响起。我喜出望外地跑过去,用焦灼但欢快的声调喊,柠子,柠子。我愉悦的表情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僵硬住。


    安劼说,早安,漫兴。


    我说,为何一早来这里?


    他轻松地耸肩微笑,似乎早已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说,没什么目的。只是想告诉你,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用酒精去面对。它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只会让人身心俱空。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觉得呢?




你就是杂志林漫兴

我沉默不语。他好像已经习惯我这个经常性的表情。他看到我没有一丝请他进门入坐的意思。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他突然笑起来说,漫兴,你昨天为什么不承认你就是写杂志的林漫兴呢?

    我结巴着说,我……我本来就不是写杂志的啊!

    他看着我,这眼神让我捉摸不透。他拉着我,向卧室走去。我突然心跳得厉害,天知道我都在杂志上写了些什么。

    他朝里面探了探头,然后回过头看着我说,看看这张床。你大概是忘了,你曾把这张床写进杂志里。它叫天下第一床。

    我的脸顷刻间变得彤红。没错,我是写过这张床。

    而且,而且。他继续说,你还写过我吧。

    写过你?我困惑地问。

    你跟你的同伴联合起来戏弄电台DJ;是不是写过这个故事?而那个真正被你们戏弄的DJ就是我。

    我顿时就低下了头,像个做了坏事被人发现的孩子。

    良久,我还是没敢抬起头来,但是我说,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那时候,我们渴望跟你说话,却没有话题。才这样做的,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低下头看着我,目不转睛。我害怕看见这样的眼神,灼热,迷离。我相信,这眼神里有别样的内容,并不是我一厢情愿的内容。

    漫兴,他暗哑着声音叫我,你到底从哪里来?

    我蠕动着嘴唇说,我只能告诉你,我真的不是芸安人。

    为什么?怕我伤害你?

    我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我经不起一丁点儿的伤害。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孩。他苦笑起来,告诉我,为什么你写的每篇小说都是悲剧?

    你觉得身边哪件事情是喜剧?我反问。

    童年时候呢?我觉得人的一生最快乐单纯的日子是在童年时拥有的。安劼说。

    我想到自己的童年,想到那个父亲,想到我那一年又一年不敢度过的生日,突然就笑了。




向你剖白我自己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是来做说客的么?还是因为职业病,亟需帮助别人走出困境?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直接地大胆地看着他的脸。

    我似乎带有跟自己赌气的语气成分,我说,我的童年没什么值得回忆的。它甚至不如现在,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美好。

    我忽然变得很难过,现在可以称之为“美好”么?柠子已经不和我在一起了,我又回到以前那孤立无援的日子了,美好什么?突然感觉鼻子泛酸,眼睛里有水分似乎要冲出来。我强忍着,但还是没能将这苦涩的水分收回肚里。

    安劼在那里小心翼翼地说,漫兴,对不起,我总是让你流泪难过。你有什么压抑的过往么?可不可以跟我讲讲?

    听到他这句话,我的眼泪更为汹涌了,如决堤的河流般喷涌而出。

    我看着他,想着如果我将自己的事讲出来,他是不是可以懂得并理解,而不只是一个旁听者。也许一直以来,我需要的只是倾诉而已。至于对象是谁,都已经无足轻重了。

    于是,我将自己与父亲的事情一字一句地跟安劼讲了。

    我渴望他的理解和懂得。

    ……

    我说,小时候,我时常一个人自言自语。面对着镜子,当作两个人。我会感觉安慰,有个人可以与我说话了。有时候,在睡梦中看见我的母亲,她骑车带着我去镇上热闹的集市。给我买各种各样的玩具,我最爱吃的零食,和漂亮的衣服。梦见她为我手工制作纸鸢,用五彩的丝线为我缝制绣花鞋和精美喷香的荷包。梦见她朝我微笑,跟我说话,陪我做作业。梦见她在我入睡时为我轻轻地盖好被褥,亲吻我的额头,再悄悄地带上房门……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我渐渐明白,这一切都遥不可及。只是还是会在他去上班的时候一个人躲在衣柜里哭。那样漆黑的环境里,只有我一个人。真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第一个拥抱

我的父亲。他是一个沉默到无趣的人。有时候,在他入睡的时候,我静静地伫立床边。看着他的五官,听到他沉重的呼吸,觉得他是一个陌生人,自己根本不认识他。这样奇怪且真实的感觉。我伸出手去摸他的脸,碰触到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和下巴。去感觉他面部的温度所带给我的暖煦。他醒来时,惊诧地望着我,逃开我。后来,他入睡时总是把脸埋进枕头里。省得我再故技重施。就这样,久而久之,我渐渐地记不起他的样子来。看不到他,就无法在心中想像他的模样。有时候,我会产生一种错觉。感觉这一切像是一出戏剧,主题关于冷漠亲情的戏剧。他饰演父亲,我饰演女儿。下了戏,我们是朋友,可以畅所欲言滔滔不绝地讨论剧中人物。讨论他的冷漠,讨论她的孤寂。


    我知道,并且一直这样认为,自己的生活在这样寂寞空虚的环境中会像花朵一般颓败和死去。可我还是一直活着,也许这就是一种继续的方式。一种离群索居、内心荒芜的方式。


    ……


    我知道,在安劼面前我隐遁不了自己,话永远是最多的那个。安劼看着我,因为我在哭泣。纵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说到父亲和柠子,我总是想哭。


    安劼看着我,目不转睛地。我分不清这目光里有多少内容,是不是只是在同情我。


    我蹲在那里,头痛欲裂,最后干脆坐到了地板上。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得看不清任何东西,我坐在那里,那么久,几乎忘记了安劼的存在。我继续一言不发地低垂着头。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就当我以为安劼已经走了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将我的肩膀握住了。紧接着,那双手渐渐用力,最后将我的头轻轻地按进他的肩膀里。


    我有刹那的恍惚,但倏地,我明白过来了,这个人是安劼。

    在他的怀抱里,我闭上眼睛,忘记了哭泣和思索。




思念那个久违的男子

自那日之后,我就没出过门。也不是因为生病了,没有心情和力气,更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安劼的那一个拥抱,让我无法去面对他。


    雅歌美容院的工作已经辞去,也是为了不和安劼碰见。我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在躲着改变生活的可能,某个人,某件事,都可能在瞬时间将我的一生改变。可我不想这样,我只想在这间屋子里,静静地过生活,静静地等待着柠子的回返,仅此而已,却已足够。


    现实不容我幻想。我知道一个人沉沦幻觉之后,他势必要死于幻觉。而我目前应该做的,只是要等待柠子回来,而非其他。


    为了生活,我再次打开了久违的电脑,开始了写稿生涯。选择的刊物是那家源源不断给我寄样刊的女性杂志。也是曾经将我与柠子欺骗安劼那些文字发表上去的女性刊物。


    但,事与愿违的是,自柠子出走后,我的写作仿佛走进了一个怪圈,发到编辑邮箱里的稿子,一篇两篇三篇……全数退回。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多少期杂志过去了,始终没有发表过一篇稿子。难道是我失去表达能力了?还是不能再写作?如果是后者,我宁愿现在就死去。


    记不得多少天了,依旧没有音信。紧接着,又一篇,再一篇……多少封了呢?记不得了。但是,几个月后,杂志社寄来了样刊和稿费。还夹着一封手写信。纤细娟秀的字体。大致内容是希望继续关注杂志,继续投稿。杂志是千字三百的稿酬。


    我为之欣喜。看完信后,跑到阳台上观望窗外的风景,殊不知,已经是翌年的初夏了。这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