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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时光知道我爱你(已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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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之欣喜。看完信后,跑到阳台上观望窗外的风景,殊不知,已经是翌年的初夏了。这几个月,那么爱散步的我错过了多少风景呢?那些风,那些雨,那些雪,还有一些人,一些事。是的,都错过了。而且,柠子留下的那个小收音机坏了,我已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没有听到安劼的声音。这个眼神和声音那么寂寞的男子。

    可是,就在我打开网络电台将要点击安劼的午夜火把时,已经看不到安劼的名字。上面的DJ名字叫Eric,我才知道,他已经不做电台DJ了,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眼神还是那么寂寞么?声音呢?那么慵懒迷人的声音,为何要藏起来呢?

    就这样,我突然开始想念这个男人了。很想,很想。




孤独的盛夏

我开始真正地融入写作。


    记忆中的故乡风景,幼时的怅惘心情,以及此时的狐疑困惑全都以文字的方式跃然纸上。看到自己书写的文字被编辑排版印刷成仿宋体,装订成书在书店报亭售卖。我会获得安慰,来自内心的抚慰。


    我趴在“天下第一床”上写作。我的生活在柠子离开后开始获得暂时的安定,而非再一片狼藉。


    盛夏时期。芸安的高大植物又回返到从前的葱葱郁郁。仙水街边的花圃里又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一盆盆的洁白的栀子。这芬芳浓郁的花朵以它的独特魅力招蜂引蝶。行人驻足观看,旅者拍照留念。


    我在这酷暑的季节里写作。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


    夜晚十一点至凌晨四点是我的写作时间。


    盛夏期的北方城市,这个时刻会吹起清新凉爽的风。

    凌晨四点时在小浴室里冲凉。用干燥洁净的毛巾擦拭潮湿的身体和头发。

    站在阳台上,望向远方,看见来自东方黎明的第一束光线。

    这个时刻,打开卧房的吊扇。在风扇呼啦啦的声响中开始一天的睡眠。有时彻夜无眠,天色大亮,还是了无睡意。站在阳台上,看见阑珊的城市霓虹,感受到拂面而来的和风,和灰蓝色夜空里几颗眨眨闪闪的星星。

    这一刻,无限的孤独与寂寥会突然袭击般汹涌而来。闭上双眼,眼前是一片晃眼的腥红。再次睁开时,看见城市上空有一只飞鸟展翅而过,留下模糊的鸣韵。仿佛六弦琴的最后一次畅弹。


    还清楚地记得,在故乡最后一次看天空,是在黄昏时刻。

    西边天际的一层层薄薄的天空。四色天空。浅蓝、黄白、橙红和铅灰,自上而下。仿佛一道笔直的彩虹。回过头,看到的是挂在东方天际上的清丽的月亮,以及距离它最近的那颗最大最亮的星星。

    这样的寂静得近乎寥落的美。




一个人的小日子

有多久没有凝望那片充满孤寂和幻想的天空了呢?


    还有那此时会散发出热辣气息的麦子地。

    成熟期的金黄的麦子。在太阳的热烈抚摸下抖擞着精神。时而会有等待不及的调皮的麦粒从金衣里跳出来,发出炸裂的清脆声响。伫立旁边,可以感觉到拂面而来的热望的焦燥气息,以及每一寸肌肤里的每一个细胞随之跃动的音符。

    还有那大簇大簇的如灼烧火焰般的鸡冠花与杜鹃花。

    夜晚,萤火点点,在树林里与矮小的灌木丛里蹁跹起舞。村里的人,会成群结伙地拿着铁盒子、小铲子和手电筒。去村外的小树林里捉未兑变成蝉的褐色的幼虫。翌日可以用油把它们炸成营养丰富味道鲜美的食物。

    这一切的一切,是属于故乡的盛夏期。


    是属于我记忆的盛夏期。它与声色犬马的城市盛夏有着天壤之别。它是安静的,漫长的。是留在我心中永恒的记忆。可是,最终不确定的是,我还会不会回返那个地方,去邂逅那些属于故乡的人和事。


    杂志社在月末寄来稿费。寥寥可数的几张纸币。依旧有一封手写信,与上封出自一人之手。笔者是社里的编辑,一位二十八岁的未婚女子。她在信中自我介绍,关于年龄、家庭、兴趣爱好以及对写作的认知与感悟。


    她说,我期待着与你做朋友。你的充满阴霾和乡愁的文字可以让我为之沉静。而别人的华丽词藻,只是让我机械地阅读和编辑,并不存在来自心灵的慰安。你是特别的。看到这些字,我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样一个纤细敏感的江南女子。


    我回信说,谢谢你的真诚。


    我给自己界定时间,每周去超级市场购物一次。买必须的生活用品和食物:棉毛巾、香皂、洗头水、笔墨纸砚、水果蔬菜、粮油以及可以治疗溃疡的维他命C。若超出此界限,就会入不敷出。




写作进行时

晚饭因一个人而变得简单。把胡萝卜和黄瓜切成细丝儿,用滚烫的热水焯一下。滤水后,撒上香油、醋、味精和盐巴。稍加搅拌即可食用。味道鲜美清爽。价格也低廉。


    这样的夜晚,我坐在铺有报纸的水泥地板上写作。


    闷热的房间仿佛一个小小的蒸笼。不做任何运动也会让人汗流浃背。


    放在案台上的那台电扇在这个时刻有了用武之地。


    快速旋转的扇叶带来三分清凉七分燥热的机械的风。


    墙角处是点燃的卷曲如黑色小蛇的蚊香,耗费着生命,散发着毒气。


    它的作用最大,若没有它,那些可恶的蚊虫会贪婪地包围着我,吮吸来自自身真皮层的新鲜芬芳的血液,填饱自己空虚贫乏的身体。


    有时会在半夜醒来,发现自己早已因疲惫而歪倒睡着。身体上有被夏虫叮咬过的红肿痕迹。奇痒难忍。有时会把皮肤抓得血迹斑斑,涂抹花露水时会有灼痛之感。


    这样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遗留下灰褐色的痕迹。星星点点,犹如面部被紫外线照射侵蚀而形成的晒斑。它们都是时间的产物与岁月的痕迹,会尾随着我一生一世,一直到死。仿佛渗入到真皮层的蓝色墨水,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沉淀定型,而非渐渐淡化消亡。


    看到这些来自于手臂与腿部的褐色斑点,感觉到生命中真实的部分。一种因疼痛而带来的真实之感。这样清晰分明。


    这种疼痛,是这样熟悉。


    像极了继母的皮鞭抽打到背上的那种灼人的伤痛;像极了弟弟抓扯住我的头发,用打火机一根根地烧掉它们的那种绝望的心痛。


    这样的痛,一辈子,都将无法释怀。有些痛,当你想去遗忘时,它却越是深入骨髓。当你想要记住时,却开始发炎,开始愈合。


    整个夏季,几乎每五天就会下一场雷雨。让人猝不及防。




再次面对你哭泣

也许,同样让人猝不及防的还有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比如,我与安劼的再次相遇。当我再次看到他时,眼泪又情不自禁地下来了。

    那一天我发烧很厉害,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纵然,房间热得像蒸笼。

    房间里找不到一粒退烧药片,我裹着一张毛毯,像一只蜷缩在窝里的病猫。

    在我昏睡时,便有人按响了门铃。

    我大惊,依照常理,这房间除了房东应该不会有人进来。那么,是柠子?我的心脏开始跳动得厉害,不顾病痛,急忙下了床。但是,猫眼里,不是房东,也不是柠子,而是那个我曾经思念过的男人——安劼。

    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打开门,逼着自己微笑着说,安劼,怎么会是你?

    他并不说话,而是将手臂支在门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想,我的样子不是好看的。脸色蜡黄,唇无血色,并且披着一张掉色发旧的毛毯。不只是我,还有这个房间,一定又脏又臭,甚至发了霉。

    我嗫嚅着嘴唇,试图说些什么,抑或请他进来,可我说不出一句话。

    他此刻开口。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说,我控制着自己不来找你,整整半年的时间。可我做不到,当我看到你的文字,我才发觉,我真的做不到不来找你。我知道,与一个人相遇其实再普通不过,可是,我同时遇见的还有你的文字。我便知道,我非得开见你不可。整个夏季,我非常矛盾,我觉得必须要来见你才符合自己的心意。你呢?你曾经在这个夏季想过我么?

    听着他依旧熟悉依旧冷清的声音,抬起头望着他。带着难言的苦楚。

    他说,你哭了。为何?

    我顿时醒悟,意识到自己的昏聩。他只是个与我互不了解的陌生人,为何要数次面对着他流泪,为何要面对着别人哭泣?我一直以为自己的生活里可以不需要任何人。甚至包括我的父亲。

    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哭得厉害。




微凉的亲吻

我将头靠在墙上,任由泪水模糊双眼。然后,我感觉到嘴唇被什么东西攫住了。那么柔软,带着微凉,颤巍巍地,覆盖在我的唇上。


    睁开眼睛后,我看见了安劼闭上的眼睛,他的脸靠得我那么近,那么温暖,那么执着。


    他在吻我。但是我没有拒绝。


    我就这么昏昏沉沉地任由安劼抱着,失去了说话和思索的能力。然后,我感觉到他将我放到了卧室里,小心翼翼地帮我盖好毯子,帮我理了理额上的头发。他的手就这样停留在我脸上,用大拇指在上面轻轻抚摸。


    不能否认,这抚摸很舒服,仿佛婴孩在接受父亲的抚摸一样。柔软的,温暖的,那样的安全感。


    不知何时,他站起身来。应该是走进了那间小厨房里,紧接着是一系列叮叮当当的声音。我闭上双眼,听着这声音。是这样的陌生。多少日子了,我没再走进这间厨房,灰尘应该很厚重了,还有至少三个月前使用过的碗筷。忘记了刷洗,就放在灶台上,估计现在已经肮脏发霉了。


    我试图站起身来,想看看安劼到底在干什么。可是,没有一丝力气。


    但我心里感觉到了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甚或,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甜蜜。

    是有一个男人在身边么?是那个我曾经想念过的男人么?他现在就在我的身边,正在小厨房里,不知在干些什么。

    他会走么?或者会留下来?那么,又会留多久?


    我又开始昏聩地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有人走出去了。房间里安静下来。没有之前一丝的温暖。


    我冷笑,他果然是走了。自己还在这里妄想他会留下来呢,多么傻气的想法。简直是痴心妄想。他走了,也许不会回来了。


    那么刚才呢?他为何要亲吻我?拥抱和抚摸我呢?


    还有我,到底在渴望些什么?




第一个走进的男子

房间里恢复到以往的闷热,绝望,和死寂。

    不该走的人,都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我果然没有能力留下任何东西。

    我依旧昏睡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又被打开了。这一次,是有人进门来。这是安劼么?

    我张开嘴,虚弱地叫着,安劼,安劼,是你么?

    没有人回答我。昏迷中,我仿佛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带着白色的手套,扶起我的身体,熟练地将我的衣袖撸上去,然后将一只尖利冰冷的东西插进了我的皮肤里。很疼,很凉。

    在亦真亦幻中,安劼的脸出现了。他说,谢谢你,医生。

    不一会儿,那个陌生男人离开了。

    我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安劼,是你么?

    是我。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去找医生来,你生病很严重。我放心不下你。

    谢谢。

    嗯。他走进我,抚摸我的额头说,以后不要再说这两个字了。

    他扶起我,用手托着我的头部说,来,把药吃下去。

    看着他靠近的脸,瞬时间,我恍惚和犹豫了。

    后来,每当我想起这个时刻,都会很难过。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阻隔,即使做不成恋人,依旧是没有任何阻隔的朋友关系。心里从无天真的我,在这一刻,竟开始幻想,会与这个男人发生点什么。

    就着他的手,我喝下一大杯滚烫的热水,吃了药。这热水是安劼烧的,这退烧药片,也是他出去买的。

    他把我安置在天下第一床上,然后走出卧室。随后,依旧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我知道,他在帮我收拾狼藉不堪的房间。我在卧室里看见他来回穿梭的身影。我看得那么清楚。

    那些肮脏的碗筷,散发霉味的被褥和床单,地板上难以清除的污垢,窗户上堆积的灰尘,阳台上枯死的干花,废纸篓里碎纸片和腐烂的果皮……如此之多的垢物,一一被安劼收拾干净。




为你做的牛肉面

数个小时后,我的烧退去了。站起身来,看到的仿佛是一个崭新的房间。明亮了,清凉了,亦美丽了。

    之前的,不是一个女子应有的房间。现在才是。看着它,我突然热泪盈眶。

    摸索到眼镜后,我下了床,但依旧头昏目眩,脚底像是踩了一团棉花,轻飘飘的。然后,我看到了在厨房忙碌的安劼。

    房间里没有沙发,只有几只凳子。小小的,圆圆的,柠子出走前,时常将两个小凳子并在一起坐。仿佛两只硕大的镜片。我依照她的方法坐上去。鼻腔堵塞,呼吸困难。

    没有几分钟的时间,就看见安劼端来了一只大大的白瓷碗,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面。非常之肥美,有新鲜的肉片,葱花和香菜。我索了索鼻子,看着他,露出笑容。

    好些了么?他用手抚摸我的头发。

    好多了。

    真的?

    真的。我连连点头。

    那么,吃下这碗面,证明给我看。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突然就笑了说,谢谢。

    可是他突然抢过去那碗面,一本正经地说,不许吃了。

    怎么了?

    我说过,不许再说谢谢这两个字。如果再说,就不准吃。

    我抬起头看着这个男人,思量着这话的含义。事实上,我们并不熟悉,不过几次照面而已。可是这个男人,在这仅仅几次相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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