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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每次相亲都碰到那小子-第16部分

小说: 每次相亲都碰到那小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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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金连这番语气神态着实怪异,先不说他们今天聚头的理由是什么,单就说前头他俩那番明争暗斗的把戏,也已经把该扯不该扯的那点仅剩的面子都扯光了。但是沈金连这番作态,分明是抬高了他。这端的是有求必应的意思,不但一下子拔掉了屠微一直以来的心头刺,更给了他大大的甜头。
  这是为什么?反常必有妖。
  沈金连矮胖,肤黄,有一个宰相肚,圆圆如囊。他梳着一个这个年代流行的中年头,大背头。发丝很黑,却很稀拉,尽管他再想掩盖他脑门上长出一片地中海的事实,可事实胜于雄辩。他的穿着看得出高质,一身黑色西装,屠微只需那么放眼一扫,就能看出这西装的剪裁质料非一般便宜货。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谁要屠微不认识名牌。
  然而,包装再精美,也难逃内里腐臭本质。典型的暴发户形象。
  屠微眯着眼睛看着一杯接一杯自斟自饮赔罪的沈金连,脑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要么试探试探?
  “沈老板,你这么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沈金连手一摆,笑眯眯地开口,“是老哥的错,我之前就不该欺负老弟,我该的。老弟以后可得在上头给我多美言几句,这口饭可不好吃啊,老弟该体谅我。”
  屠微看向他,淡淡应了句,“哦?上头?”他第一反应是王秘书和高老伸的手。
  “啊哈哈哈,老弟还跟我打马虎眼。老弟原来跟市长家有渊源,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诶,老弟哟,哥真错咯,嗝――”
  市长?
  霍市长?
  霍――禽兽?
  屠微瞬间明悟了。
  他伸手拍了拍沈金连后背,举起酒杯,“那么,以后就仰仗沈老板了。这案子一起做,一起发财?”
  沈金连一拍桌子,大吼一声:“好!就等老弟这句话,干了!”
  一桌菜没吃多少,最后沈金连是摇摇晃晃走不稳,屠微叫了守门的小白脸来扶沈金连下去。沈金连走时还拽着他手一脸不舍,就差上演十八里相送。屠微也是一脸感动,把沈胖子当成了知音。俩人带红的脸颊和深情厚谊的表情构成了诡异的画面,但没人能阻止他们在此刻相爱。
  他盯着沈胖子背后那几个泥巴手印,三人一路亲密下了楼,直到对方消失在彪悍路虎车门内。
  其实他根本没醉,而且他估摸着沈胖子也没醉。就几瓶啤酒而已,真倒了这暴发户能混到今天?要装样谁不会,谁要这是拼演技的年代?
  因为拼不起爹呗!
  屠微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回家,到了公寓也没去骚扰小虾米,估摸着小虾米现在还在学校,他直接回了自己公寓洗澡。今天这么脏兮兮粘糊糊蹦跶了一天,的确是挑战了他的新极限。不是怕脏,他本就是农民,不怕这个脏。但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出门见人吃饭,要打扮体面不落行头。他今天这是第一次穿成个土包子去那种高级饭店,说实话,心里还是有点别扭的。
  啧,还不是为了膈应那死胖子么。
  他拧开水龙头,撒花里的热水密集地喷洒而下,冲走他满身满头的泡沫,带过一阵沁人的奶香。舒坦地叹出一口气,他甩了甩满头水珠,又伸手抹了把脸。睁开眼睛之时,不大却黑亮的眼珠子熠熠生辉,透出一股摄人心魂的瑰丽。
  洗完澡,屠微□出镜,只在头上盖了一条毛巾搓着脑袋。他抹开镜子上一片朦胧水雾,仔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像发现了什么,急忙凑近镜子舀脑袋顶着镜子,微低下头,眼睛却使劲往前瞅,“诶哟卧槽...长毛了啊...”
  长毛就长毛,不剃了吧。王秘书让他养长了,不搞特殊化。
  屠微边慢悠悠地想着,边走出浴室,红色毛巾搭在肩膀上,走到冰箱前舀出一壶水使劲往嘴里灌。喝完水,他踢着拖鞋坐到客厅沙发上,从茶几底下掏出一盒中华,抽出,点燃,一气呵成。
  吞云吐雾之间,他的思绪慢慢飘远,浑身放松地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可是并不清净,不一会,他的思绪就绕到了某个畜生那里去了。
  咳!怎么老想到这王八羔子!
  从饭桌上听到沈胖子点明那一刻起,他的心绪就没平静过。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那沈胖子没看出什么。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真的震惊了。
  霍王八羔子,霍畜生他...
  诶,别人帮了他,还一直叫别人畜生也不好,就叫他霍二得了。这霍二怎么就会帮他呢?不是早就两清了?是霍二一直关注着他们这个案子,所以看他有难就帮一手?不对,他哪会这么好心。
  ――那是霍二故意找人刁难他,然后在他陷入困境的时候来拉他一把,好让自己感激他?
  不对不对,让自己感激他?霍二能得到什么好处?用脚趾头想想这也不可能。他又不是家道中落的富家美貌小姐,还犯不着有人为了他来这一套打一棍给颗枣的戏码。
  草,那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啊!
  屠微无声地呐喊着,有些气闷。他是个有一报还一报的,别人害他,他会卯足劲找机会报复,如果对方是他惹不起的人,他虽然不会明里报复,但一定记仇,一旦有机会,他会往死里反扑。相反地,如果有人对他好,他也记着,绝对会还回去,而且还得绝对不会少。
  霍少彬强-奸他,他恨,但是霍少彬是他惹不起的那类人,他本做好记仇一辈子的觉悟。没成想,霍少彬自己送上门来还债,这正合了他的心意。或者可以说,这正是雪中送炭,尽管代价有点离奇,但是确实帮了他的大忙。这边是丢了后门的贞操,那边是现实里分量十足的大礼,孰轻孰重,他这个大老爷们当然懂得取舍。所以他不争了,也不准备记这个仇。在他心里,他跟霍少彬两清了,断得干干净净。
  可是现在霍二又冒出来蹦跶了,不但帮他解决了一切难题,还给他立了威。而霍二从头到尾都没露过一个面,当真是做足了世外高人的派头,身形伟岸,礀容飘逸。他大手一挥,驱赶了屠微头顶上的十二级台风外加电闪雷鸣,然后附赠金子雨一阵。
  对他屠微是真的好啊。可是他姥姥的他心里就是烦闷。他骨子里知恩图报的因子在叫嚣,同时,他的血液,他的屁-股也都在呐喊:老子不想去见那个坟蛋呐!


22怕啥来啥

  小虾米前段时间心情不太好,主要原因是他的好兄弟屠微不开心了,连带着他也不开心。次要原因是他的一篇上交准备刊登上报的学术报告,被无限期地搁浅了。
  着实是流年不利。
  但是这些不愉快在某在晴天被一扫而空了。
  那天是个好日子,碧空如洗,云朵基本看不到一丝,阳光就跟倾泻而下的瀑布一般,温柔而霸道地将温暖的阳光普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每个人的心田。小虾米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迟到了,心情抑郁者是老大,他干脆请了假赖在家里不出门了,任凭窗外大好阳光正浓,死趴在床上。
  糊里糊涂间,外头敲门声渐响,到最后竟然发展成猛捶,而且连敲带喊。他在迷茫间竖起耳朵,仔细分辨那隔着两块门板传来的声音,脑袋在慢了几十拍之后终于归正。他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光着脚丫子,顶着鸡窝头就往大门口冲。
  门开了,外头站着一脸笑容的屠微,右手握拳手臂微曲高举在耳边,看着架势是正准备往门上再捶一下。
  小虾米心中为看到屠微的笑容而高兴,但碍于被吵醒那股郁闷劲,他不咸不淡地朝屠微嘟囔,“干嘛嘛这是,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竟然在家?”用的是疑问句。
  小虾米火了,“敢情你是专挑我不在家的时候来捣烂我家大门是吧!”
  屠微嘿嘿一笑,往前一窜,伸手从颈脖后搂了上来,臂弯靠着他的脖子抖了俩下,特乐呵地开口说:“不,我就是想跟你发泄一下,白天这楼里也没人,哈哈哈。”
  小虾米歪了歪脑袋,翻白眼,“你是跟我家大门发泄吧!”
  屠微走到餐桌边坐下,翘起个二郎腿,“就是心里高兴,只能跟你分享了。不过想到你该在学校上课就没去找你。”
  “恩。”小虾米打了个哈欠,也拉过桌边的椅子坐下,右手拖着下巴恹恹地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呐,说吧。”
  屠微伸手在脸上使劲搓了两把,然后朗声说:“我的破事解决了,不但没吃亏,还多舀了好处。”
  “真的?!”小虾米眼里总算透露出一丝惊喜,又立马问,“怎么解决的?你强啊!”
  屠微的脸瞬间僵硬了,不过也只是一瞬,轻描淡写说:“就给那帮孙子来个下马威。”
  “到底是什么样的下马威那么神?”小虾米炯炯有神地看着屠微,“你不会是干了违法的事情了?!我了个去啊!!!”
  屠微皱眉,“你想哪去了,我是这样的人么?我就是电话骚扰他们,给他们点压力,他们就就范了。”说到后面语气带着微不可查的心虚之态。
  想了想又觉得这就是事实,那么就这样,反正小虾米平时也不知道他具体干什么或者怎么干。于是他又说:“总之就是解决了,心情好着呢。正好你也在家,一起吃饭去。哦不对,你今天不是有课的么?”
  这下换小虾米心虚了,愣愣呆了几秒,然后说:“请假了。请吃饭,吃什么啊。”
  “恩,吃那个酸菜鱼,你不最喜欢吃这个么,就上次那家醉仙楼。”屠微起身推小虾米去洗漱,等小虾米进了洗手间,他在阳台点烟抽,抽了一会又朝里喊,“对了你请什么假,怎么了?”
  洗手间里静了一会,然后传来一连串“唔唔唔”的声音。
  屠微一耸眉毛,得了,等他先刷完牙。
  小虾米洗漱完,坐回客厅沙发,跟屠微一起看电视。现在时间还早,才下午三点多,不着急出门。俩人就着电视一通乱按,一通乱看,嘴里也有一搭没一搭地点评着,扯胡话。扯了半天,屠微总算想起之前的问题了,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请假,怎么了?”
  小虾米总不能说我担心你心情不好,所以就挑简单的说,“我一篇学术报告本来要登报发表的,结果忽然告知我又不给录用了。心情不爽利,所以决定翘班一天。”
  “哟。脾气见长了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会因为心情不好而请假翘课啊,现在当老师了竟然这么利落。”眼瞅小虾米脸色不咋好,立马又正色道,“我给你分析分析,不登报,出尔反尔,校园这种机构。说明一个事实:这里面有人直接跳跃抢了你的版面,而且肯定有后台捧着。”
  小虾米一脸麻木:“哦。”
  屠微继续分析:“碰到这种情况,生气是必然的。你请假散心我也必然支持。但是你必然无从反抗,那人的后台八成就是你的领导。这王八羔子,就欺负你这样的老实人,忒缺德。来告诉我,你们学校姓王的领导有几个,都叫什么名字?”
  小虾米想了想,只想起了几个王姓领导的名字,其他好多人他记得姓王却压根记不住名字,“王守根,教务处主任。王捌岑,副校长...”
  乘小虾米扳着手指数人头的功夫,屠微进他房间找了几张纸和一支笔,又回到客厅,把那几个名字写上白纸,一张白纸一个名字。
  小虾米回过神,惊疑问道,“你干嘛?”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扎小人啊。王八羔子不都姓王么,我帮你诅咒他们。”
  小虾米愣了愣,随即哭笑不得,这法子还是他上次用来安慰屠微的,没成想现在被屠微反过来用他身上了。他抢过白纸,笑着说,“行了行了,别安慰我了。我都知道啊,心情早好了,睡醒就好了啊。晚上还有酸菜鱼吃,我高兴都来不及。”
  屠微眯着眼睛笑,眼睛弯成两个月牙,“真的哇,以后有空我就做酸菜鱼给你吃,哥疼你!”说完又揉了揉小虾米脑袋,把那一头毛又揉地乱七八糟。小虾米心情舒坦了,面上却气急败坏,恨恨甩开他的手,叫:“别老把我当小孩揉我脑袋,我34了!”说完嘴角不自禁上翘,克制不住。
  俩人打打闹闹又相互逗弄取笑对方半天,这时间也蹭蹭地熬过去了。等小虾米哭丧着喊饿的时候,屠微抬头一看钟,五点还差几分。拉拨小虾米出门,俩人兴冲冲地往醉仙楼飘移。
  醉仙楼顾名思义,醉仙醉仙,让神仙来喝也能醉倒的酒。的确,醉仙楼最出名的就是这里特质的一种酒,名为:鸳鸯醉。这鸳鸯醉清冽爽口,入口甘醇,下喉又余香阵阵,从喉咙直窜鼻孔,说不清是嘴尝出了那股香味,还是鼻子嗅到了那阵妙不可言的余韵。
  屠微和小虾米曾经来过一次,上次俩人就冲着酒来的,最后俩人是喝得爹妈都不认识,亏屠微还认识回家的路,进了出租车给司机丢了地址就会了周公。今天俩人没准备喝酒,这不中午刚陪沈胖子喝过,屠微懒得再摧残自己,今天他们冲着酸菜鱼而来。上次酒喝得最多,但是他俩也没忘记那天尝过的那酸菜鱼的味道,那叫一个口齿留香,入味三分。
  俩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坐下就点了两盆子酸菜鱼。为什么用盆?因为这里的酸菜鱼就是用盆子装的。见过家里平时洗脸的那种塑料盆么?就跟那个一样大,不过醉仙楼用的是瓷盆子。
  屠微颠了颠脚,朝小虾米点了点下巴,豪迈地说,“没事,你一盆我一盆,不够就添饭,够了就管饱。其他什么菜随便点,今天你就放开肚子往死里吃!”说着,他把腰间皮包里的皮夹一掏,潇洒地往桌子上一甩,手一点皮夹,抬下巴看小虾米,“今天咱的目标就是吃完这夹子里的钱!吃!”
  兄弟这么义气,小虾米当然没什么好说的,埋头点单,就挑贵的点。点完单子,服务员退了出去,俩人就着免费铁观音边喝茶,边聊天。
  过了一会,门响,服务员进来,一脸歉意对屠微弯腰,“对不起先生,你们点的海霸王汤刚刚没了。请您重新选一个菜,或者直接撤掉这道菜?”
  屠微不满,“什么叫没了?开店做生意菜单上明码标价写着的菜,竟然说没有了?”
  服务员苦脸笑,“先生,我们这个海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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