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戒-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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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如雷轰顶,不禁动容。为什么当初没想到这一招?诚如客人所说,果真是个严重的错误!这一错误的结果是这一年少赚了十几二十万元!金龙酒家楼有四层,上面三层是旅业,当初旅业是作为独立核算单位实行承包,也就没想到把整栋楼包下来。那旅业设置设施极其简陋,还是二十年前的格式,早就远远落伍了,承包基数也低得出奇。
方清懊悔地一拍脑袋,对客人说,唉,我早识你两年,便不用见财化水了!梁先生,你见识高人一等,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客人含蓄地笑了笑。华仔表哥却说,现在能不能把楼上转租过来?他看了一眼梁先生,见梁先生徽微含颔,就说,若能把楼上也租下来,我和梁先生都有兴趣和你合作。
梁仕彬这时就说,能包下来也不用再做旅业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合作,改作酒吧、歌舞厅,这叫跟上时代潮流,而且楼上楼下相辅相成,你好我好大家好,对吧?
方清觉得这主意不错,脑子急促一转,越想越觉得这提议对他大是有利可图。华仔表哥和这个梁先生那谈吐、那风度,处处透着有钱一族的印记,不和这样的有钱人合作和谁合作?
方清认真想了想便说,楼上楼下还有一年半承包期才满,不过听说楼上旅业经营亏本,我看可以先和公司商量,打通了公司这一关,事情就好办多了。梁先生,我是诚心诚意愿意和你合作,找个时间再详细谈,好不好?
他举起酒杯站起来,说,梁先生、华仔,这一杯我敬你,望你多加提携,合作愉快,财源滚滚。
梁仕彬、华仔表哥和韵仪也起身举杯,华仔表哥说,搞酒吧、歌舞厅我是不懂的,蔡小姐是行家,我和梁先生出钱,蔡小姐出力,今后还要靠方经理多多关照啊!
韵仪咯咯娇笑,说,方经理,你这么年轻就当金龙经理,胆识过人,我是很佩服的,预祝我们合作成功,干!说完一饮而尽,方清忙和大家碰杯,也一饮而尽。
方清早就注意到梁先生身旁的韵仪,这晚韵仪穿了一件浅色无袖连衣裙,那裙長不及膝,把雪白柔美的大腿小腿暴露无遗,胸乳挺凸饱滿,艳丽中又自有另一番气质,灿烂笑容里不失妩媚风骚,竟是把他看得有点痴了。
方清起身亲自倒酒,韵仪却用手捂着酒杯,笑着说,我不行了。
方清自然不肯,坚持要给韵仪倒酒,见韵仪两颊飞红,双眼含春,嘴角挂笑,自有一番勾魂慑魄妩媚之态,不觉怦然心动,嘴上便说,你不用骗我,开得酒吧的人一定会饮,你若不饮,便是瞧不起我了。
见方清如此说,韵仪便松开手,笑着说,我饮多了酒,会发酒疯的,你也不想看我出洋相吧?
华仔表哥这时就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酒樽空对月,这个得意,自是指高兴的意思。实在高兴了,发发酒疯也好,不然平日太正经,做人就做得很辛苦了。我最佩服唐朝大诗人李白,高兴了发发酒疯,“天子呼来不上船”,嘿嘿,丢那妈,皇帝也当二叔,那是何等胸襟,何等气魄!方经理,我听说外国人如今流行天体浴,说是回归自然,回复自我,海边沙滩上到处看得见一丝不挂的男人女人,想想也就是这个道理:何苦太压抑自己?
梁仕彬兴致盎然,也笑嘻嘻地说,外国男人倒还罢了,毛耸耸的像个猩猩,女人就不同了,满沙滩都是赤裸裸的金发美女,想起来都觉心动。他张臂把韵仪揽进怀里,伸出一只手指托了托她的下巴,说,把你带去天体营,你敢不敢也全脱全裸?
韵仪娇羞地笑,嘴上却说,什么时候带我去?告诉你,我看外国猩猩,你可不准吃醋。
方清看梁仕彬这时露出男人好色本来面目,自是不把他当外人了,于是也笑着说,什么时候我也有机会去开开眼界就好了。
华仔表哥洒脱地挥挥手说,赚到钱,什么时候不能去?什么愿望不能实现?!所以,赚钱第一。赚到大把钱,丢那妈,我也讨一个金发美女做妾侍。
韵仪向华仔表哥飞了一个媚眼,乐呵呵举杯说,说得好,赚钱第一。为赚钱、为沙滩上的天体美女,为华仔表哥的金发妾侍,干杯!
这一晚四个人喝得尽欢而散。三个男人都有了酒意,唯独韵仪越喝越发精神,两眼越见清澈明亮,方清便知道,喝酒他不是韵仪的对手,不过看她有意无意的媚眼常抛过来,便知道韵仪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但这样的的场合她对三个男人都能应对得恰到好处,可知她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方清简直心花怒放,新结识的梁先生和华仔表哥诚心诚意愿意和他合作,那个波大腰细媚态百生的蔡小姐,有意无意总是给他放电,弄得他心痒难耐,赌了一口气,一定要把这个娇艳欲滴的小美人弄到手。
那晚和华仔表哥喝完酒,方清提了一个大大的礼包去饮服公司徐经理家。这礼物是上等的冬茹、发菜,还有两瓶洋酒一条中华牌香烟,那档次、那价钱当然很贵重,难怪徐经理只睨了一眼,马上就眉开眼笑,一叠声叫老婆去拿珍藏的上好乌龙茶出来待客。
喝着又淳又香的乌龙茶,徐经理关切的问方清,新的一年有什么打算?我看近来金龙的状态有点下滑啊!要采取措施搞好经营管理,不是我不提醒你,商场如战场,稍一放松,后果堪虞啊。
方清趁机诉苦,说如今饮食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听说一些承包人宁愿放弃抵押金也不愿再亏下去,金龙承包任务重,希望公司考虑金龙的实际情况,过了年适当把承包任务往下调。
徐经理认真地看了看方清,沉稳地一笑,说,金龙可是和公司签了合同的啊,这个承包款不好调。再说,金龙酒家是市财委的试点,承包的合同在商业局、财委都挂了号的,不好办哪。
徐经理你德高望重,到商业局、财委那里还不是一句话?方清给徐经理大戴高帽子,见徐经理只是笑笑不答话,就把话题一转,把想承包二、三、四楼的计划提了出来。想起梁士彬是澳门人,灵机一动,又说,徐经理,这个计划,涉及外商投资,希望公司能重视,帮助做做工作,好不好?外商准备过些时候再来考察,还说要专程拜访你呢!
徐经理眉捎一跳,沉思了好一会才说,金龙旅业也是签了合同的,不好办。这样吧,你也不用太着急,等外商到了,我们先谈一谈,有了眉目再谈具体解决实际困难,好不好?
方清就等着徐经理这句话,当下就答应了。又和徐经理说了一会闲话,见有人来找徐经理,便识趣地告辞离开。
离开徐经理家,方清一看手表才九点多,还是走回金龙去。回到金龙一看,大厅上已经空无客人,七、八个服务员懒懒散散的围坐在收款台旁的一张空桌,看见经理回来赶忙起身散开。方清脸色一沉,见当班的部長是崔秀云,问了问,知道大厅有几桌散客吃完就走了,两个雅房还有客人,心情却好不起来。
真是见鬼了,欧灿辉大排档晚上都是座无虚席,热热闹闹,金龙这样一个老牌正宗酒家却冷冷清清,以往很多单位年前来金龙聚餐、请客已难得一见,这样经营下去真要“执笠”(关门倒闭)了!
方清看了看錶,已经九点多了,想了想,决定去李伙生家坐一坐。今天是年廾九,春节节日营业的很多准备工作,都要督促李伙生捡查落实;还要记着提醒自己,督促李伙生別忘了創新菜式、創出特色的任务。和华仔表哥合作的计划八字才有半撇,別忘了现在金龙还是我当家,金龙垮了我也玩完了──金龙这棵摇钱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倒下的,怎么困难怎么辛苦我也要撑下去……
走出金龙时,方清突然想起今天一同晚餐的韵仪,那才是怎么看都让人动心的真女人呢!那丰胸、那细腰、那姿色,特别是那双媚眼,绝对是人间尤物。方清细细地回味了一遍,觉得如花似玉的韵仪绝不是一个胸大冇脑的女人,而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让方清高兴的是,韵仪第二天就打电话给方清。听着韵仪娇俏风骚的莺声燕语,方清止不住意马心猿约见面,韵仪却婉转推托了,不过答应尽快和方清再见面。方清心里痒痒的,知道把韵仪弄到床上去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要把华仔表哥提议合作的事办出个眉目。方清越发坚定了和华仔表哥、韵仪结交的信念,因为和聪明人做好朋友才真正对自己有利。
过了年,因为澳门客人迟迟不来清源,公司经理自然也没去找承包旅业那个职工做工作。方清心里着急,问了华仔表哥几次,都说梁仕彬因事务繁忙暂不能来清源,合作的事就暂时放下了。方清虽然感到失望,却因为春节旺季营业还理想,虽不致于忙到焦头烂额,近一百号人的酒家大大小小的事务还是够他忙的,除了睡觉,差不多全部时间都花在金龙的经营管理上。
过了正月,金龙的生意眼看淡了下来。方清狠了狠心,和李伙生、莫慕贞、刘艳红商量了几次,使用考核上岗的办法,把十多个冗员裁了下来。这些人虽然心怀不满也有吵闹,但也没闹出什么花样,知道大势所趋,只好赶快另寻谋生门路。
方清这时又把和华仔表哥合作的事挂在心上,时常和华仔表哥通通电话。华仔表哥也刻意笼络方清,时常到金龙饮早茶和吃晚饭,有时也带上韵仪,方清便多了机会和韵仪接触。华仔表哥似乎并不在意韵仪和方清的亲近,有几次甚至带着“二奶”小琴来吃饭,自然让韵仪和方清做成一对,方清终于逮着机会,就在经理的休息室把这个娇滴滴的韵仪弄上了床。
第四章第四至六节
四
乐极生悲,方清才第二次和韵仪亲热就给妻子林珊珊撞上了,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林珊珊自当了妈妈,自然而然的视儿子为心头肉,方清职业特殊,晚上常常很夜才回来,林珊珊也不在意。潮汕女人天性善良贤淑,这一优点在林珊珊身上极好地体现出来,她事奉公婆和阿嫲如同侍奉至亲,温声细气,体贴细心,和叔仔方坚、姑仔小兰也很合得来,都说十家有九家婆媳不和,那方家便是第十家了,街坊邻里眼睛是雪亮的,看着方家家庭和睦,都称赞当媳妇的珊珊有孝心识大体,方家祖上积福,让方清讨着了个贤良淑德的好老婆。
方清在外头惹草拈花,林珊珊却浑然不觉给蒙在鼓里,有时有生理冲动,等着方清回来了,却是喝得醉熏熏的,又或是“工作劳累”疲乏不堪,又或是工作不顺心烦燥打不起精神,林珊珊也毫无怨言,对丈夫温柔如昔,生活起居更为体贴照顾。有时丈夫特意休一两个晚上,陪她上街闲逛或回父母处,她便高兴得不得了,对丈夫更是柔情蜜意。她自觉丈夫和她恩爱,有时看着同事或朋友发生婚变,她便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小女人。
不料“三八妇女节”那一晚,她参加完单位的聚餐,没跟同事们接着去卡拉OK,自跑去金龙,想约方清一同上街逛逛商場。难得儿子放在家里没跟着,正好口袋里有单位节日发的200块钱,她想给丈夫买一条新裤子──自从方清当了经理,大约运动少了,吃得太好营养充份,裤头也从29吋扩张到32吋,她早留心丈夫的衣着,正好借此和丈夫携手并肩,重温拍拖时的温馨浪漫。
方清吃晚饭时和林珊珊通过电话,以为林珊珊吃过饭会和同事去卡拉OK唱歌跳舞。自生了庆杰,林珊珊已经极少自由自在的出去放松娱乐,林珊珊过去也是个活泼好动的人,难得有这个机会自是不会放过的。那晚华仔表哥带着小琴、韵仪也在金龙吃饭,吃完饭华仔表哥和小琴先走,方清乐不可支,和韵仪调笑了一阵,情浓时便把韵仪带回经理室,一进门就搂着韵仪紧紧亲吻,吻得如火如荼相拥倒在沙发上,又继续拥吻得如痴如醉,把韵仪的衣服也解开了。不提防经理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给探头进来的林珊珊撞个正着,满脸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換上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惊愕表情。
方清大惊,忙推开韵仪站起来,惊徨失措间,林珊珊一咬嘴唇,已经掉头跑了。方清追出来,林珊珊已经不见了踪影。方清狠狠地瞪了一眼远远站着的服务员,恼恨她们不先阻挡林珊珊、不先通风报讯,知道她们此刻虽然脸无表情,暗地必定幸灾乐祸,但此刻顾不上发作她们,先回经理室对韵仪说了声“我回去看看”,看韵仪边整理衣裙,边似笑非笑她点了点头,也就急急忙忙赶回家去。
林珊珊扒着被子早哭成了泪人一般,卢少容正在着急地询问劝慰,看方清回来了,向方清投来询向的眼神。方清顾不上解释──也解释不了──使个眼色让满肚疑虑的母亲出去,自是柔声细语劝慰林珊珊。但任凭方清如何低声哄劝,那哭声似是断继续续就是停歇不了,方清无奈,只好坐在一旁抽闷烟。看母亲在门外朝他招手,只好走出房来。
卢少容低声问,家嫂(注:粤港两地对儿媳的老式称谓)是怎么啦?方清烦闷地扔了烟蒂,用脚把它踩灭了,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
卢少容似不相信地瞪了一眼方清,放低了声音骂道,家嫂这么好,你別做对不起她的事!如果做了,好好认个错,知不知道?
方清没答话,扭头就回睡房并且把门关上,母亲却敲门,要他把睡着了的小庆杰抱回房去。林珊珊见了儿子,方才止了哭声,伴着儿子躺下。方清后来上了床,伸手想把背对着他的林珊珊板过来,林珊珊却用力推开他的手,厉声叱道,不要碰我!那声音尖而狰狞,那是方清从未听过的。
方清吃了一惊,只好缩回手。明知这回捅了大漏子,知道珊珊憋了一肚子的怒气,只好默不作声,闷头大睡。足足一个月林珊珊没有理睬方清。卢少容看在眼里,悄悄的询问缘由,林珊珊只是无言垂泪。
卢少容急了,直接到金龙找着方清严词责问,方清知道了林珊珊没有向母亲告状,编了一套花言巧语,卢少容半信半疑,只好叮嘱方清好好哄回林珊珊,不要做对不住老婆的事。
方树开虽然极少和老婆交流,卢少容只在他面前唠叨了几句,但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儿子也一定是因为女人的问题出了问题,这